像踢球一样,蓝紫冧踢抬腿一脚就把同样不知所措的真崎兰踹翻在地。
黑暗里,蓝紫冧以为自己会哭,但结果,什么也没发生,甚至还莫名有一些好奇地看着坐在地毯上的真崎兰,奇怪,为什么没扑上去掐死真崎兰呢?
不知该作何反应……
安静,空气里飘满了罪与罚的刺激性意味。
两个人捂着各自噗通凌乱的几近瘫痪的狂暴心脏,等待着对方先开口。
但最后什么也没说,真崎兰回了自己的房间。
懊悔而沮丧!
啊嘶~我怎么就失控了呢?
谁曾想,本来只是“蜻蜓点水”一下而已的,然而,却被蓝紫冧的手臂猛然拉到了通往世外桃源的神秘洞穴里。
结果,真崎兰整个人都不好了,像勘采到了巨大金矿一样的,只想一路不停挖掘,根本斩断不了体内兽性的操控。
从来没有过的欲仙|欲死的酥麻与痉挛,像蔷薇藤蔓一般,一瞬间繁茂葱郁的蔓延在了身体的每一个支微末节的深处……
那一刻,真崎兰唯一想得到的,只是一路吻下去而已……
啊!真崎兰揪着自己的头发,蜷缩在被窝里,心里悔之不迭。
她一定会恨我的吧!
啊!
好想死……
该怎么面对她?
真崎兰祈祷“天亮别到来。”
可晨曦依旧例行公事的出现在了窗台,东方一片鱼肚白。
闹钟响了……
磨磨蹭蹭的爬起来,再磨磨蹭蹭的洗漱穿戴,接着磨磨蹭蹭的下楼,走进餐厅。
呃?蓝紫冧不在?
“诶?你们两个今天都赖床啊?”一边拿餐巾纸擦着嘴,一边说着话,蓝紫琹面前的餐盘里只剩三个排列堆叠在一起的芝士面包的正方形的皮——不知道是为什么,林家的人都不喜欢吃皮,吃什么都要把皮给去掉。比如,一向只吃面包中央的部分。
果然是蓝紫琹。
这就已经吃好了早餐,准备出门了?
“抱歉!睡过头了。”真崎兰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杯碟碗盏,小有愧疚地应了一句。
“这段时间,也确实是忙坏你们两个了,多睡一会儿也无妨。”秦秀莲也适时的放下餐具,细细擦着唇角,叮咛蓝紫琹,“你该出门了。”
“你就不想我在家多呆一会儿?”
“我只想你快点忙完了,早一点回家来……”
“嗯。好!”蓝紫琹走到秦秀莲的身边来,轻轻吻了吻秦秀莲的额发,秦秀莲的脸颊倏然之间绯红如霞,嗲怪着轻声道,推着蓝紫琹“大清早的,让人看笑话。”
“怕什么呢?这里都是自家人。”蓝紫琹竟不以为意?惹得秦秀莲越发不好意思了,怯怯地望了望真崎兰。
“啊!你们随意!”看着眼前卿卿我我的画面,真崎兰也不以为意,坐在了餐桌前。
明子端来了真崎兰的早餐,真崎兰道了谢,在腿上铺了白色餐巾,不知从何时开始的,这也成了自然而然的习惯。
蓝紫琹嘱咐了明子几句要多加注意的话,就又对真崎兰挥了挥手,灿烂一笑说“我先走了!你吃过了之后,差不多去叫冧冧起床!”语气里没有一点客套生分。
“嗯!我会的。您慢走……”然而,真崎兰始终带着对主人的敬畏和拘谨。
一直到真崎兰吃完了早餐,准备出门了,蓝紫冧也没下来。
眼见着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若再不起来,蓝紫冧就要迟到了。真崎兰不得不硬着头皮敲响了蓝紫冧的卧房门。
啊嘶!好紧张……感觉全身上下都麻兮兮的,木愣愣的没点力气。
敲了三遍,没人应。
只好拧开门把手,居然就这么开了?
唉!蓝紫冧的这个习惯真不好,从来不会反锁门之类的。
所以,每次一想到蓝紫冧一个人在家,真崎兰就会惴惴揪心,忐忑不安。说什么也想要把蓝紫冧哄骗到身边,拿根隐形的丝线拴着。就像国庆长假最初几天,各种卖萌可耻的,非让蓝紫冧大老远跑来Z-axis会计事务所里陪同蹲守办公室。
其实,宅在家里,要舒服多了。可还是放心不下,又不能不工作。没想到后面,居然在新一公寓的单身公寓里,就那样搂着睡了好几夜。
想到这里,真崎兰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算了,至少,现在还省掉了撬门而入的麻烦。真崎兰很阿Q精神的自我安慰了一句。
走到床前,看到了睡得跟头小猪一样的蓝紫冧。
呃!你居然能睡得这么香?我还以为是为了避免尴尬,才一直窝在房里不下楼。
原来压根是我想太多?
瞬间有一种被耍的恼羞成怒,真崎兰一屁股坐到了床沿,哼哼哼的呼气,手掌撑在膝盖上轻轻的拍着拍着,想着怎么让蓝紫冧醒过来,好好训她一顿什么的。
可是,她也没做错什么啊!
有错的是自己……
那个吻带来的销魂蚀骨的余韵,倏然袭上了心头,真崎兰的身体本能的猛然一颤。
啊!要命!真崎兰的脸一下红透了。
迷迷糊糊中,蓝紫冧睁开了忪惺的眼睛,看到了真崎兰,“嚯!是你?”
“嗯,是我……”呃,这既视感?好熟悉……真崎兰忽然想起,第二次见到蓝紫冧的时候,开头说的也是这两句。
“兰!”蓝紫冧娇滴滴的嗲声嗲气唤着。
“怎么了?”呃,我的心脏!真崎兰不禁捂住胸口,冲蓝紫冧腹诽:你能不能别这么可爱?
“我昨晚梦见你了……”
“哦。”真崎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梦见我们Kiss了呢!”妮妮诺诺的说着,蓝紫冧指着床尾,一脸得意的笑容“然后,我十分给力的踹了你一脚,居然把你踹得摔到了地毯上。好神力!”
“……”呃,这人,果然是一个白痴。害我担心了整晚。真崎兰温柔地把蓝紫冧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抱出来,轻声问“假如,我们真的Kiss了,你会怎么样?”
“嗯?”蓝紫冧戳着自己的脸颊,想了想,巧笑嫣然地说,“一脚飞毛腿,把你威武地踹到对面的墙上去……”
“……”顿时囧倒,真崎兰无力地嘟哝了一句“那还是在梦里好!”
嗯!就让这一切,只是在梦境里吧!
蓝紫冧软绵绵地趴在真崎兰的臂弯里,甜甜的回忆着昨夜的感觉,娇羞地呢喃“兰,你的技术还真不赖呢!”
“呃?”真崎兰没听清楚蓝紫冧说的话,又问了一遍“什么?”
“没什么……”蓝紫冧又捣蛋了,“帮我穿衣服。”
“先说好,看光你了,我应该不会被镶嵌到墙上去的吧?”真崎兰惊觉地问了一句。
“会!”蓝紫冧想也没想,立刻答复。
“我去,回答的好干脆!”真崎兰征求意见,“你能自己穿吗?”
“你说呢?”
“……”真崎兰看了看腕表,“好吧!我闭着眼睛给你穿。”
作者有话要说:
☆、小事
最近,田文雅蛮少来锦语扯皮,毕竟,锦语的品质是相当有保障的,何况,就算想不辞辛劳的跑来鸡蛋里挑骨头,也得有那么多的闲工夫。
但今天,田文雅还是来了。
时机瞄得准准的,真崎兰返回Z-axis会计事务所没几天,她后脚就撵进了门。
又来?
蓝紫冧出来倒水冲咖啡,抬眼看到田文雅的身影从大门飘进总经办公室,就蹙了眉。
呵!今天又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转念一想,立刻躲进洗手间,故弄玄虚地给真崎兰去电话“下午提前来接我。”
“嗯好。你怎么这会儿有空给我来电话?”真崎兰记得平时这时候,蓝紫冧总忙得跟陀螺一样。
“那个田文雅来了……”蓝紫冧赶紧把手机拿远点,果然,电话那端——
“什么?”真崎兰那边惊喊一声。
呜噻,这分贝……
但,要的就是这效果呀!嘿嘿!
“你看着办!”咬着手指尖,嗤嗤笑,蓝紫冧心花怒放。
“就算天在下刀子,我也绝对过来。”
“……”蓝紫冧满意地点点头,想了想,劝诫真崎兰“工作时间,不许开小差哟!”
“有人说过你坏吗?”真崎兰哼出了一声长叹。
“嗯,经常。”
“那好!现在我告诉你,你就是天底下超级无敌不二法则独孤求败绝无仅有人见人衰车见车爆胎的全宇宙第一坏人!”
“呃……好长的评论。”
“重点不是长度。”真崎兰无奈的解释道,“是宽度和深度。”
“有么?”居然把我说的这么坏?找死!
“嗯,纵横整个宇宙。”真崎兰不知悔改的继续说。
“呵呵!”蓝紫冧不由蹙了眉,“晚上回家了,我们再慢慢讨论此评论的宽度和深度。”咔嗒咔嗒的,蓝紫冧压了压指节骨一阵脆响,心里嘀咕,“这人真是皮痒痒了。那晚的事,我好心放你一马不和你计较,你来了个新招?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见脆骨响,真崎兰立刻能屈能伸,“我不是有意要这么说的。女大侠饶命……”
“祸从口出。好好掂量一下死法吧!”唇角一丝嘲谑,蓝紫冧挂断了电话。
这天,田文雅意外地没有假公济私的和蓝紫冧墨迹,而是纯粹过来续约+修改产品方案,根本没有多余的纠缠。一心想要拼杀角斗的真崎兰,居然没用武之地。
呵!好端端的打成了一个索然无味的单机游戏?
这让真崎兰有点郁闷!
你斗志昂扬的,对方却偃旗息鼓,诶,浑身不爽!
田文雅闹得哪一出?她一向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啊!真崎兰百思不得其解。
直觉告诉真崎兰:绝对有诈!
可这么凭白无故地怀疑,又显得自己实在有点小肚鸡肠。
总之,不爽……
翌日下午,四点半,蓝紫冧的日常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
从外面谈完单回到了公司,田文雅的电话随即就进来了,言辞灼灼的约蓝紫冧一起喝咖啡,为了避免蓝紫冧拒绝,还特意加了一句“是一个环境很不错的地方!有包厢……”
咖啡?
啊~啊~
翻了一个白眼,蓝紫冧无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藉口敷衍大客户也不好的,想了想,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嗯,田总如此盛情,那我一会儿开车过来,怎么走?”
“我就在电梯里等你,一会儿,我们可以一路。放心,这一次,我们各自开车。”
“嗯。好的!”居然堵到电梯里了,半道推脱有急事开溜也是行不通了。蓝紫冧只好拿着才放下的鳄鱼皮的棕色男士大公文包,佯装出去谈单的样子,起身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