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盛情难却,而且花园瑰说了,这对蓝紫冧未来有着致命影响。
哪怕和蓝紫冧有半毛钱关系的事,那都是大事。何况,竟然是如此休戚相关的一件事呢?
所以,勉为其难地抽出了半天的时间,赶到百集心理工作室。
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来!
结果……与秦秀莲并肩坐在VIP贵宾室里。
真崎兰不得不感到莫名的尴尬,于是,打趣秦秀莲的一身中性妆扮,“没想到,莲姐原来也能有这么爷们的范儿?”竟然比男模还要帅气三分。
秦秀莲很不以为意,爽朗地笑了笑,挥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真崎兰,调侃道“这样才比较像一条船上的蚱蜢!”
呃?真崎兰不大能苟同,摇头摆手说,“我们不是去下副本打Boss,不必讲究队形。”
接下来的时间。
花园瑰对OOXX这一类的各色细节问题,与在座的两位特邀嘉宾,进行了相当深入而且详尽无比的学术性探讨。
啊!臊得真崎兰无地自容。
虽然,主要是探讨“目睹此类情形,对孩子的心理会产生的各种阴暗影响”,但还是让真崎兰恨不得找个细缝钻进去。
如坐针毡,但不得不故作镇定地认真聆听教诲。
花园瑰阐述完毕之后,秦秀莲摆出一副十分客观的态度,问道,“这么说,是因为小时候看到了这样的不雅画面,所以,冧冧才会有这个‘接触性恐惧症’的?”
“嗯。对于已经有性*爱经验的成年人而言,并没什么。”花园瑰如此解释。
“不……我个人觉得林先生着实过于重口味,是我也会吐的。”真崎兰摆摆手,立刻打断了花园瑰的总结,刚刚一听到那些细节,胃酸就狂飙翻腾,脑子里一闪过那些成人眼里的无限情趣的小儿不宜片段,心里就“噔”的一下,瞬间产生了一种“这人畜生不如”的不良既视感,“让自己的妻子那那什么……真亏林先生奇思妙想得出来……还是说,男人其实都喜欢这步骤?”
“呵呵!”秦秀莲不以为意地看着真崎兰说,“我和琹倒是什么都愿意尝试一下。”
“X,你们居然这么重口味?”真崎兰难以置信。
“比这重口味的都有。”秦秀莲随心所欲地坦白着。
“……”真崎兰无言以对。
“咳咳咳……”花园瑰一阵咳嗽声提醒眼前二位,“请别歪楼。”
“哦哦!”真崎兰不好意思的道歉,“您继续,您继续……”
花园瑰如此说道:
“这其实是一个循序渐进的缓慢过程。”
“冧冧自幼孤僻喜静,内向寡言,本来,她就不会像其他孩子那样懂得表露情绪,从小就是有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所以,等到大人发现她恐惧与‘脏东西’接触——当然了,这只是冧冧自己认为的脏,跟那东西到底是干净还是脏没什么直接关系——而到了这个时候,心理窒碍也就严重到了‘类似晚癌’的地步了。”
“就算大人询问冧冧,冧冧也不可能说得出口,毕竟是自己父母的事。”
“年复一年,一拖再拖,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在我对冧冧的常年观察督导和逐步了解到的所有资料显示。最初,冧冧其实只觉得很恶心丑陋或者有些眩晕,一想会吐而已。”
“然而这种状态对于一个心智过于稚嫩的孩子而言,是十分恐怖的,大人若是不及早发现,并且多加引导的话,就会在孩子的心里愈演愈烈,不断扩散放大,最后溃烂腐蚀,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漫无边际。就像后来,冧冧会见什么恶心什么。”
原来是这样?真崎兰恍然大悟,问道“那我们需要怎么做?”
“嗯,我之所以请二位来,是因为在之前的治疗过程之中,冧冧说到过你们两个人,你们两个人都在第一次与冧冧接触的时候,没让冧冧产生过敏反应。”
“是么?只有我们两个人么?”秦秀莲和真崎兰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嗯。”花园瑰赞许地看着二人说,“确实只有你们二位呢!冧冧七岁的时候,躲在衣橱里不小心看到了那一幕之后,大概因为小孩子的由此及彼的联想能力很活跃,导致琹和蓝书绘女士以及其他亲人,在冧冧的眼里,都变成了不洁的‘禁触’范畴。一碰即晕。”
“也就是七岁以前,冧冧没这个问题?”
“不,按着冧冧自己的说法,她自小一旦被其他人接触了之后,都会起荨麻疹,但大家没把这个荨麻疹与她后来的状态联系在一起,都认为是小孩子皮肤比较娇嫩,容易过敏而已。”
“原来如此。”真崎兰点了点头。
“可自从四年前,冧冧知道我怀孕了,当即晕倒在地,那后来,我也不行了!”
“嗯。冧冧也说过,她那个时候,很爱你!她是为了你,才决定加入锦语,并且也是为了你而选择走进人群,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至少可以在你难过的时候,给个怀抱。”
“呵呵!”听闻此言,秦秀莲的眼睛湿润了,“这傻孩子,何必为难自己呢?”
“她在一些方面单纯到让人发指,但在另一些方面,又复杂到让人头疼,当然也很坚强。假如她不是这样的话,其实,我差不多要放弃对她的治疗了。她的进步相当缓慢,这三年来,她每周至少来一次,十分积极配合治疗,每天坚持出去谈一次单,坚持不懈,跌倒爬起,爬起跌倒,但收效甚微。”花园瑰无奈地拂了拂额头,忍不住对眼前真崎兰和秦秀莲耸了耸肩膀。
“其实,这个恐惧症并没有那么难以根治,而是冧冧的潜意识在阻止冧冧走出这个限制,把她死死困在了里面。就目前得到的数据显示,她除了能和人进行很轻微的接触外,基本上是被碰超过十分钟就会晕倒。”
“是么?”真崎兰又惊又喜,“那我,那我……”
“嗯。”花园瑰欣慰地看着真崎兰“你就是一个奇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冧冧会对你毫无防御的打开了心中的限制,但可以肯定,你能带她走出来。”
“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您尽管吩咐。”
“嗯。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花园瑰把复印好的治疗方案,人手一份的递给了真崎兰和秦秀莲两个人,“要你们做的,都写在了里面,你们回去之后,仔细研究,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立刻打电话问我。”
“当然,我也会继续跟踪冧冧的情况,监督你们的逐步落实行动。最后,祝我们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互相握了握手,真崎兰和秦秀莲分别告辞,一前一后相继离开了百集心理咨询工作室的VIP贵宾室。
站在公交车站台的边缘处,真崎兰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群,一手拿着《治疗方案》,一边拿着手机给已经离开了的秦秀莲打电话。
“喂!莲姐,我是小兰。”
“我知道。你是不是想问有关于冧冧的事?”
“嗯。我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我们该去找林先生……”
“其实,我已经去找过了。”秦秀莲在电话那端,叹息了一声,说,“林先生一直不知道冧冧有这个问题。他表示,他会积极配合……之前,琹也刻意地做过了一些铺垫。”
“没想到您的动作这么快!”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们家的人,在做一件事的时候,从来不会无目的。”
“嗯,您的教诲,我时刻谨记在心。那您这一次特地搬出来住……”
“这次搬出来独居,其实,主要是为了冧冧。当然,也有想让琹更在意我之类的贪念。”
“哈!这样啊!我以为您和琹姐吵架了呢!”
“自从分手了之后,就没再吵过。”
“你们也真是能熬啊!这么久了已经。”居然还不和好?明明爱对方爱得死去活来。
“我现在也无所谓要不要和琹和好之类的了。”秦秀莲一片赤诚地说,“就想帮冧冧把这个心理障碍给祛除了,不说100%成功,至少,也该让冧冧过得别这么辛苦。”
“嗯!”眼角蓦然湿润,真崎兰发自肺腑地感激秦秀莲的好心,“冧冧一定会走出来的。我们都要相信她……”
“……”秦秀莲也在电话那端哽噎了,“兰,你能出现,真是太好了!”
于冧冧,于我,于琹,于每一个曾经被深深困在煎熬之中的人……
电话挂断,路边的白色奥迪之后,是一个顷长纤细,灰棕色短卷发的女人。
“你已经让我和琹都走了出来,你也一定要让冧冧走出来!”这个女人的脸上,带着一丝返璞归真的清浅微笑,瞻仰着天空,长叹一声,期待着真崎兰带来的新未来。
而真崎兰此时此刻阅读着手里的《治疗方案》,再一次觉得,自己与冧冧是那么像。
什么地方像?
那就是藏匿悲伤的方式,两个人简直是如出一辙。
害怕被人看透,又到底有多少人能看透?
所有埋伏在灿烂笑容之下的情绪,一直在静待有人来揭,但又是如此恐惧那些靠近的人,因为揭开的每一处都是一条至今无法结痂的伤疤。
到底,冧冧带着多大的勇气,来挑战这些撕心裂肺的疼痛,才走到了现在呢?
真崎兰想到了冧冧的静静望着天空的脸,始终是那么波澜不惊,云淡风轻。
“她从不告诉我,她难受。”往昔历历在目,真崎兰顿觉好心疼好心疼……
啊!冧冧,想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治愈
12月25日是圣诞节。
日渐逼近。
烧灼着蓝紫冧的心。
周末,窝在自己的跃层公寓里的沙发上,蓝紫冧抱着软塌塌的织锦抱枕,撅着粉嘟嘟小嘴,盯着手机里的日历表,对近在咫尺的25这个数字,一筹莫展。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真崎兰的生日是哪一天,但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生日礼物。
好烦恼!
看着蓝紫冧愁眉苦脸的,秦秀莲讨好地提议道“冧冧,我们给小兰一个惊喜吧?要不,举办一个家庭小型Party怎么样?”
“唔?可在哪里举办呢?”蔫蔫的回了一句,蓝紫冧继续抱着抱枕,兴致并不高。
“当然是在琹的房子里,反正她有好几套房子来着。”
“我没什么朋友。Party要人多才好玩。而且……”又不能呆在人堆中间,也不会跳舞。想想就觉得很没意思。
“怕什么呢?不是有萨雅、花园瑰、我和琹的吗?加上小兰的朋友,李嫣,张敏,一起就有八个人了的呢!”
“那也太少了一点……”虽然热闹一下也够数了,但蓝紫冧还是摇头,“不好玩……而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送什么给兰兰才好。”嘟嘟哝哝,眼睛盯着抱枕一角,蓝紫冧嫌弃地“啊呜~”一下用力啃住了抱枕的尖角。
“上次小兰送了你一个绑头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