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白骨精 作者:沐忻【完结】(18)

2019-03-31  作者|标签:沐忻 因缘邂逅 情有独钟

  “走多久了?”

  “半个时辰。”

  白顾靖停了一下,皇帝傍晚传唤白饶,不知又商量什么去了,“我娘呢?”

  “晚饭过后,夫人就回房歇息了。”

  “好,知道了。”白顾靖穿过前厅,吩咐白福先去萧姗那边受着,往顾青和白饶房间的方向去了。

  经过刺客夜袭之后,白府的守卫也森严了一些,来往的家丁,纷纷请安问好,白顾靖均已颔首做回应。顾青的房间,灯还亮着,从外面还能听到些许对话的声音。守在门外的家丁,见着少爷来了,传话进去。

  才过晚饭,白饶便皇名在身,忙着换了官服,骑上快马,进宫去了。顾青有翠竹陪着,在房里说话,等着白饶回来。听着家丁传话,忙着让人开了门。翠竹起身,走到顾青身后,站好。

  “娘,孩儿来给您请安了。”白顾靖说着,踱步进屋,见着顾青,行了一礼。连日来,白顾靖恶补礼仪,这时代的规矩,均已牢记,行礼自如。

  “好好,快起来吧。靖儿,来娘这儿坐。翠竹,给少爷上茶。”顾青给白顾靖让了座,又让翠竹为白顾靖奉茶。

  “靖儿谢过娘亲,”白顾靖坐下,“翠竹姐不用麻烦了,顾靖不渴。”

  “你这孩子,”顾青见到白顾靖的时候,心情总是很好,微微的笑,“翠竹,既然靖儿不用,你也不用麻烦了。去厨房看看那汤盅炖的如何了。”

  “是,夫人。”

  顾青将翠竹遣出去,等着门再关上,便唤着白顾靖,到里屋,娘俩个说起耳边话。

  “娘这是……”

  顾青拉着白顾静坐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清的低声,说:“靖儿,你让乐儿在姗儿身边,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娘,小桃回府给萧姗取东西去了,孩儿也有要事要忙,府上丫头也都各有各安排,乐儿虽是年少,倒也开朗。孩儿想着,有乐儿陪着,萧姗也能开心些,不会闷。”

  顾青白了一眼,长呼一口气,肩膀一耸一动,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靖儿,这娘就要说你了。姗儿缺少什么,差人买去就是了。这点小事,还要娘说么?”

  “娘,您别生气,”白顾靖凑上去,顺着顾青的背,“萧姗是想家里了。”

  顾青听了更是不悦,瘪瘪嘴,碎碎念着,“这也难怪,在这白府,除了我这个老太太,姗儿有话又与何人说?你这个夫君,不是东跑,就要西颠,也没个安分时候,哪里有个家的样子!”

  “娘教训的是,明日靖儿就哪儿也不去了,陪着萧姗,陪着娘。”

  “萧姗、萧姗,我的儿啊你要叫到什么时候。”

  “靖儿不明白,还请娘明示。”

  顾青点了点白顾靖的额头,“你啊你,也不知道改口。这名字叫着,多显生分……”

  “夫人,汤盅炖好了。”翠竹推门进来,喊了一声,见顾青不再堂屋,就将汤盅连着托盘,一并放到桌上,又向里屋去了。

  顾青听了,笑呵呵的站起来,迎上翠竹,“翠竹,你把那托盘端来,让白福送到靖儿屋里去。白福!”顾青唤了声,未见白福进来,便又对白顾靖说,“靖儿,白福呢?”

  “回娘的话,天色稍晚,萧姗和乐儿在房里,孩儿不放心,就让白福守着去了。”

  顾青点点头,看看翠竹手里的汤盅,“也罢,翠竹,你随着靖儿一并回去,放下再到我屋里来。靖儿,这盅木瓜炖雪蛤,你让姗儿服下,她身子虚,得补一补。你这个做夫君的,也要多上心。”

  “是,娘,孩儿记下了。孩儿替萧姗先谢过娘,”白顾靖掀起那盅盖,挑挑眉毛,笑了笑,“娘您好偏心。”

  “你再外面吃的还少啊,你这孩子,好了好了,快让翠竹随你送去,”顾青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善良淳朴。

  翠竹随着白顾靖,穿过走廊,回到白顾靖的院落,白顾靖收了扇子,向着后衣领一别,接过翠竹手里的托盘,“翠竹姐,送到这就行了,这个我自己拿进去。”

  “这可使不得,少爷……”翠竹有些慌张,哪里有让主子亲自端送吃食的道理,翠竹忙着上前想要抢回托盘,“您是主子,这等粗活还是让翠竹做吧。”

  “翠竹姐,我娘还在等你回去,已经送到我屋了,您快些回去吧。”说完,白顾靖端着托盘,手肘用力压着门框,开启一个小缝隙,头也不回的进屋去了。

  白福见着有人进来,忙着上前,见是白顾靖,手里还端着托盘,忙着将托盘接过来,放到桌子上,“少爷,我来。”

  白顾靖点点头,往屋里看,乐儿坐在萧姗身边,不住的磕头,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隙了,白顾靖回头叫上白福,“白福,你背着乐儿送去大娘那睡下吧。”

  “是,少爷!”白福走过去,蹲下让乐儿伏在自己背上,萧姗找出一条毯子给这孩子搭上。

  乐儿迷迷糊糊的,趴在白福肩上,就睡着了。

  “白福,送乐儿回去,你也休息吧。”白顾靖又将毯子往上拽了拽,为乐儿盖上头,免得这孩子受寒。白福背着乐儿出去,白顾靖亲自关上门窗,房间里,就剩下自己和萧姗两个人。

  萧姗今天穿了一件樱粉色螺纹长裙,外罩白纱阔袖衣,发如墨染,长及素腰,莲步轻摇。

  “姗儿,这是娘让翠竹姐炖的木瓜雪蛤,你快趁热吃了。”白顾靖指指桌上的那盅补品,看着萧姗笑,缓缓而来的人,如若画中仙,一颦一笑,尽态极妍。

  “多谢相公。”萧姗莞尔,鬓角发丝滑落,抬手随意别到耳后,动作轻柔,溪水东流。提起裙角,在凳子上坐了,欲掀起盅盖,却不想触及盅身,萧姗猛地抽回手,娥眉微蹙。

  白顾靖脱着半截衣裳,盅盖啪啦的声响,忙着停下手里动作,三步并作两步,到萧姗面前,小心的抬起柔荑,如脂肌肤,粉红一片,很是心疼,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略带责怪的对着萧姗说,“怎么不小心点,疼吧!”虽是嗔怪,语气难掩疼惜的轻柔,婆娑也未停休。

  面若粉桃,口含朱丹,一双杏核儿眼,水波莹莹,萧姗轻轻的抽回手,朱唇微启,“对不起,让相公担心了。”白顾靖的那声姗儿,拨动萧姗的心弦,一时失了神,才将手贴到滚烫的杯壁,萧姗幽幽的望着白顾靖,这个眉目清秀的,尽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人。

  “竟说傻话。来,让我看看,”白顾靖又仔细的看了看,还好没有什么异状,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小药,小心的在萧姗手上蹭了蹭,解开的衣服,索性搭在衣架上,洗了手,换上一件干净的,系好扣子,便又折回来,端起汤盅,坐在萧姗旁边,挖了一汤匙,放在唇边吹了吹,送给萧姗,“啊。”

  “相公,姗儿自己来就可以。”

  白顾靖绷起脸,收回勺子,看着萧姗不说话。萧姗抿着唇,见白顾靖生气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微微张开嘴。白顾靖送上一汤匙补品,又盛了一勺,在盅边,蹭了蹭,又吹了吹,一勺一勺喂着。

  “姗儿,你我之间,不必过于拘谨。你我,一间屋子住,一张床上睡,距离不能再近。白府和萧府一样,都是你的家。我爹就是你爹,我娘就是你娘。嗯,我娘疼你,要比疼我还疼呢,来再吃一口。”白顾靖见萧姗听得入迷,便又盛了一汤匙,送到萧姗嘴边。

  萧姗还是第一次见到白顾靖吃醋的样子,有些好笑,又觉得暖心,小心的吃下那口,嘴边沾了些痕迹。

  白顾靖从萧姗手里,抽出那条手帕,握在手里,擦去萧姗嘴角的汤汁,“我也会像待妹妹一样待你的,好好疼你、爱你,嗯。”

  ☆、相待

  

  萧姗看向白顾靖,白顾靖盯着盅面,看不清表情。呵,妹妹,萧姗仍是笑着,看不出喜,觉不得悲。又吃了一口,萧姗再也没了胃口,不知是哪口吃的不对付,还是其他的什么,胃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堵塞食道,涨涨的疼。

  萧姗不吃,白顾靖便也不再喂了,余光扫视,看不出萧姗的情绪,随意的推了推碗筷,捧起那双柔荑,握在手里,方才的红肿,已经渐渐消退了一些,“还疼吗?”

  萧姗摇摇头,不知怎地,觉得委屈,眼神也跟着氤氲起来。白顾靖的声音总是温柔,春天的柳絮,拂拂扬扬,轻轻软软,萧姗想要捕捉,许是太过轻盈,越是追赶,就跑的越远。唯有等待,等着它飘到手上。放下那些伪装,何必呢,再怎么坚强,也无济于事,白顾靖只当自己是妹妹,妹妹而已。

  “好了好了,知道你委屈,不哭啊,”捏捏萧姗的脸庞,滑不留手的肌肤,杏仁豆腐一样软嫩鲜香,“今个太晚了,明天我让娘挑个麻利贴心的好姑娘,给你做丫鬟,帮着你做这些粗事,嗯。”白顾靖的眼里,满溢着怜爱,何为“烂朝阳花露,鲛珠频谪,”何为“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一时间全都明白了。

  眼泪珠儿,颗颗晶莹剔透,脱线的珠子,散落玉盘。萧姗不想要白顾靖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拽着白顾靖的衣衫,将脸埋在白顾靖怀里,身子一颤一颤的,咬着唇。是的,这是委屈,为嫁入白家委屈,为嫁给白顾靖委屈,为被当做妹妹委屈。

  白顾靖只当萧姗是因为受了伤委屈,搂着她,轻拍着背脊安抚,“好了好了,别哭了,回来睡醒,两只眼睛肿肿的,就不好看了。”

  萧姗猛地抬起头,看向白顾靖,抽泣,“相公,会嫌弃吗?”容貌,哪个女人不在乎呢。

  萧姗的眼中,满是疑问,白顾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流露真实感情,听得萧姗的话,竟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用手抹了抹从萧姗眼角溢出的泪水,笑容不减,“傻瓜,怎么会嫌弃你呢。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的。”

  “相公骗人,”因为哭泣,萧姗的身子一颤一颤的,这些年月积累的情绪,一股脑的倾斜出来,像是一只灌满气体的气球,撒了口,里面的气儿一起往外挤,“方才还说当姗儿是妹妹。”

  原来萧姗是在别扭这个“妹妹”,白顾靖有些自责,不过也好,能让萧姗自己宣泄情绪,也算是意外收获了,白顾靖随手将萧姗散落的发,重新别在耳后,认真的看着她,“妹妹,情妹妹,你这丫头。”

  白顾靖看着樱桃一样的萧姗,撇着头,迎上萧姗逃开的眼神,“娘说总叫你名字太生分,我唤你姗儿,你又不给回应,人家不都说情哥哥情妹妹嘛,我也就效仿一下,叫情妹妹多傻,谁知道叫你妹妹,你还委屈上了。”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萧姗低着头,不再看着白顾靖,方才又那么放肆任性,丢脸极了。被宠溺的人,羞涩难言。

  白顾靖用手勾着萧姗的下巴,缓缓得抬起萧姗的头来,弯弯唇角,这丫头别扭的样子,挠得心痒痒,“是我委屈才对,你还低着头,好像做错的是我一样。”

  “夫君,我……”萧姗吞吞吐吐的,不敢与白顾靖对视,瘪瘪唇,因着下巴被人勾起来,萧姗不得不看着白顾靖,目光扫视,一道浅浅的划痕在白顾靖脸颊上,“疼吗?”萧姗不自觉的抬起手,抚摸着那道轻浅的划痕,心疼的看着。

  “你是在关心我吗?”白顾靖逗弄着,若不是萧姗发现,白顾靖几乎要忘记骑马的时候,曾经被树枝划过,现在也没什么感觉,反倒是被萧姗关心着,心里暖暖的。

  “嗯,”萧姗不再隐晦自己的情绪,在白顾靖面前,自然的流露着。

  白顾靖把萧姗抱在怀里,手在萧姗的背上婆娑,“别再唯唯诺诺的了,女人也要有女人的性格,告诉我你的想法,就像今晚一样,让我了解你,嗯。”

  “嗯。”白顾靖的怀抱很香,白顾靖的怀抱很软,白顾靖的怀抱有些单薄,却是温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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