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白骨精 作者:沐忻【完结】(6)

2019-03-31  作者|标签:沐忻 因缘邂逅 情有独钟

  萧昂停下脚步,斜眼看着宫保刘,“公公还有何事?”

  “萧大人,圣上有话,本月十六乃是黄道吉日,既已赐婚萧白两家,吉时万万不可错过。还请萧大人尽早探姑爷,依洒家看,择日不如撞日,萧大人不如今日就到白府看看您那贤旭,如何?”宫保刘勾着唇角,挤眉弄眼,好一副“心地善良”的善人样。

  萧昂看着走远的白饶,再看看宫保刘,狠狠的甩了袖子,闷哼一声,“有劳公公费心了。”

  “哪里哪里,洒家这也是照章办事,一心为了圣上。”宫保刘捏着拂尘,拱了拱手,看着被气白脸色走掉的萧昂,笑得狡黠,很是得意的自言自语,“敢和我斗……”守在门外的小太监,闻声抬头,被宫保刘狠狠的瞪了一眼,“说,你都听到什么了?”

  “没……回刘公公,小的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小太监两条腿不住的颤抖着,头也不敢再抬一下,说话的声音如蚊如蝇。

  “闭上你的嘴巴,哼。”宫保刘甩了甩手上的拂尘,扭着老腰,走远了。

  轿夫大步大步的走着,手里的轿杆握得紧实,因着步子太快,轿身跟着一颤一颤的吱呀作响。萧昂坐在里面,眉头紧锁,掀开轿帘,将管家招呼过来,“今日初几?”

  “回老爷,已经初十了。”

  “嗯。”

  放下轿帘,摊开手掌,萧昂掐头去尾一算,准备时间不过四五天。不知不觉,和白家联姻的事情,已成弦上之箭。唯有见上一次白顾靖,只要这小辈但凡有些顽劣之举,就足以构成悔婚缘由。想到这,萧昂主意一改,说了一句,“掉头,去白府。”

  有宫保刘垫话,白家一早就开始准备迎接萧昂到访。厨房也按照当地习俗,准备了一桌菜名喜庆的佳肴美味。白饶一回府便换了夫人新近为他赶制的成衣,顾青也是一身精致妆扮,唯有白顾靖,一身素衣素褂,分外显眼。

  “靖儿,你为何穿着吊唁丧服?”一向注意仪容的顾青,不解的看向白顾靖。这孩子想来喜欢艳丽衣裳,怎么今天偏偏选了大忌的白色衣裳,萧相爷会挑礼数的。

  白饶也跟着转头看向,从后院走到前厅的白顾静。就见白顾靖束了高高的发,一身月白色竹韵长褂在身,手持折扇,脚踩流云矮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简直胡闹!白福,快为少爷更衣去,换上那身紫色长褂……”

  “萧相爷到!”

  萧昂的轿子,稳稳的落在白府门前,身着朝服的萧昂,迈着四方步,从轿子里面走出来。白饶顾不得数落白顾靖,由管家引着,疾步向外走。

  “萧相爷驾到,白饶有失远迎。”

  “白将军言重了。”

  “萧相爷里面请,”白饶大手一挥,将萧昂让进府来,相爷的随从由白家管家引着,到后面喝茶歇息去了。

  白饶的将军府,比萧昂的府邸要大上一些,装饰也稍显硬朗,与白饶共事多年,萧昂却是头一遭到白府拜访。萧昂跟着白饶,一路往里走,前厅里,顾青和白顾靖已经候着了,白顾靖依旧穿着那身素色衣服,没有换衣服。

  “萧相爷,这是贱内顾青,这是犬子白顾靖。”

  “见过相爷。”顾青为萧昂到了个万福。

  萧昂见顾青笑了笑,“夫人免礼,都说这英雄还需美人配,白将军果然是有福之人。”

  “相爷说笑了,快请坐。”顾青提起手绢,抵在唇边遮了笑颜。

  “靖儿,还不快见过相爷!”白饶嗔怒着。

  白顾靖慢慢悠悠的站起来,眼前这位被称为相爷的男人,年龄与白饶相仿,同样是剑眉一对,却比白饶少了几分威武,多了一些英气,样貌和善,眼神却是有些犀利,上下打量着自己,“白顾靖见过相爷大人!”右手握扇,左手抱拳,白顾靖躬躬身子,作了一个揖。

  厅堂里站着的少年,样貌像顾青的地方多了一些,瓜子脸,细眉大眼,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元宝耳,一身素装,月白色的布料,趁得白顾靖脸色更加温润。论样貌,倒也配得上姗儿,怎奈这少年却是顽劣之辈,白瞎一副好皮囊。

  白饶吩咐的大红袍,已经由人泡好,厨房忙着备膳,人手不够用,就让乐儿帮着送茶上来。小小的乐儿,端着四碗茶汤,从厨房到前厅,一路上小心翼翼,一步三摇,生怕打翻茶碗。前厅有道门槛,高二十公分,乐儿前脚踏入厅内,茶盘倾斜,另一只脚才迈开步就被门槛绊了一下,跟着身子猛地倾斜。眼看着乐儿就要摔倒地上,白顾靖紧着走了两步,扶住茶盘,托住乐儿。白福惊得半张着口,顾青的心也跟着揪起来。萧昂捋着胡子,看着白顾靖,眯了眯眼。

  “没事吧?”白顾靖等乐儿站稳了,看着被吓到的小孩子,并无大碍,把手里的茶盘交给白福,摸摸乐儿的头,“去后院吧,自己小心点。”

  白福拖着茶盘,跟在白顾靖的后面,白顾靖将茶一盏一盏分给白饶、萧昂和顾青。萧昂接过茶,刻意观察白顾靖的手指,十指修长,皮肤细嫩,右手中指内侧,有被笔杆抹过留下的薄茧。

  “靖允,平时都有什么喜好啊?”

  “打羽毛(球),”话一出口,白顾静马上收住,这里是古代,恐怕人家连羽毛球是什么都不知道,爱好什么的,有什么古今通用的选择么,白顾静看看白饶,又望望顾青,那个“靖”向来不爱读书写字,这小身板也不像是什么会武术的少侠,白顾静勾勾唇角,这等问题还难不倒她,有那么一种回答,总不会错,“读书写字!”

  “哦,看不出靖允还这么好学啊,哈哈哈哈。白将军,我可是听说,靖允更喜热闹,更爱花草啊?”萧昂故意将花、草声音拖长,看着白顾靖笑起来。

  白饶附和着萧昂,陪着笑,黝黑的皮肤沁着血红,一脸灼热。

  “白将军,今日刘公公特意传话……”萧昂话说半截,眼神扫过白顾靖和顾青。

  “萧相爷,里面请。”

  两人来到书房,白饶让人关了门,萧昂方才卸下戒备。很明显想从白顾靖身上找出不婚的理由,并不算太难,相亲穿丧服是首当其冲的。白家的反馈,让萧昂改了主意,白饶英明威武,顾青温柔贤惠,白顾靖虽然有些顽劣,性子去也善良。将姗儿托付白府,也能为女儿多一层保护。

  “圣上有言,本月十六黄道吉日。”

  白饶瞪着眼睛看着萧昂,“时间紧蹙!”

  “白将军,我萧某人,就在这一个女儿,还请你好生待她!”萧昂一把老泪,模糊了双眼。

  至此白顾靖的小算盘,并未如愿,萧昂还是同意了婚事。六天以后的婚事,提上日程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白顾静:为什么不让我自己选?

  沐小忻:这是命啊。

  白顾静:这是包办婚姻?会有幸福吗?

  沐小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哎,小白,记得给我发请柬哟^_^

  ☆、聘礼到迎亲来

  “将军,这是彩礼清单,请您过目。”

  白饶从老管家的手里接过清单簿,草草的看了一眼,转交顾青,“夫人看看可还缺少遗漏什么?”

  黄金五千,白银三千,茶器两具、银盆两组、各色锦缎数匹、全副鞍辔文马十匹......一本聘礼清单簿上,工工整整,密密麻麻的记录着礼品项目及数量。

  顾青看得仔细,从头到尾,一项一项过目,尤为谨慎,“不曾缺少。”

  “那好,管家贴上喜对儿,咱们这就去相国府上过礼提亲。”白饶捋着胡须,和顾青对视一眼,相互都笑了起来。

  家丁开道,白饶跨上高头大马,身后的家丁们排列成行,有挑扁担的,还有抬杠子的,每个人都笑呵呵,抬着加了喜对的礼品,往宰相府方向去了。和萧相爷约好,白饶一行人顺利将聘礼送上。穿过街道,过往行人无不驻足观看,如此聘礼排场,也实属难见。白饶将礼品送上,和萧昂聊上几句,又商议了一些婚礼流程,便又骑上马,回府去了。

  庭院里摆满了贴着喜对的物件,白家管家对着聘礼簿,一项一项核对,吩咐家丁,逐一将这些聘礼,搬运到各处。前厅的丫鬟,没见过这等排场,因和小桃较好,便到厨房叫了看火的小桃,跟着去看上一眼琳琅满目的聘礼,过过眼瘾。

  算算时辰,需往药膳里再填草药了,萧姗喊了两声小桃,未见回应,便自行前往厨房。取上几支挂在墙上的药草,用刀轧成小段,掀开锅盖,青烟升腾,赤唇轻启,口吐香兰,水汽浮动,草药段儿如数下锅,抬起柔荑,轻提袖口,右手兰花,握着汤匙,在锅中来回搅拌。

  小桃回房想要告诉萧姗关于聘礼的见闻,里里外外寻觅,都不曾见着萧姗,忽的想到炉火上的药膳,拍拍额头,一路小跑。

  厨房里,一个和灶台并不相称的桃粉色倩影,正背对着门口,认真的搅拌着什么。

  “小姐,您快放下汤匙,小心烫着。这等粗活,让小桃做就好了。”小桃上前,担心得看着萧姗,不敢冒失的抢夺汤匙。

  萧姗挑眉,一双杏核眼亮亮晶晶,弯弯唇角,放下汤匙,“你也小心烫着,这药膳在炖上半个时辰就好。”说着取出汤匙,放到小碗里,退了两步,站到炉火旁边。

  站在门口的萧姗,身着白色烟罗软纱,逶迆桃粉拖地烟笼牡丹花百水裙,用那浅青的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芊芊水腰束住,乌黑秀发绾成发髻,插上一对儿蝶翼琉璃簪,晌午的太阳,斜斜的照在身上,为萧姗镀上一层金装。

  “小姐,你就像下凡的仙女一样。”

  萧姗瘪瘪嘴,眼中含笑,嗔了一句,“淘气。”绯色扑面,一朵桃花,悄然绽放。

  小桃捂着嘴笑,萧姗平日带小桃,如同姐妹,从不曾刁难,亦或指使,再加上小桃生性直爽,有些话直接说出来,萧姗也不生气。“小姐,白府今日过礼了,小梅方才叫我去看了,就光上等的绫罗绸缎,就有好几箱呢,这能做多少漂亮衣服啊,小姐等你嫁去白府……小姐?”

  萧姗有些心不在焉,一条绣着兰花的浅黄手帕,握在手中,手指轻绕,竟是扭了手帕,卷成螺旋。忽的心中添了几分惆怅,萧姗轻锁眉黛,目光稍显暗淡,查而不觉的咬咬下唇。白府过礼,出阁时日便近了。能与父亲相处的日子,弥足珍贵。

  小桃不停搅拌着锅里的食材草药,肉香药香凑成一味,汤水沸腾,香味扑鼻。萧姗放了小桃半日假期,亲手盛了一碗药膳,放上托盘,亲自端上送去父亲书房。

  “爹,用膳。”萧姗端着红木托盘,踢着小步,从外面走进来。

  “姗儿来了啊,来来快放下,小心烫着,”萧昂说着,忙收拾出桌上一角,结果萧姗手里的药膳,放到上边,“小桃呢,这等粗活,你一个做小姐的,怎能如此。小心烫。”

  “小桃随时丫鬟,去也还是个孩童,姗儿放小桃半日假期,让她玩去了。”

  “姗儿,你就宠着小桃吧!”萧昂捧起药膳,用汤匙撇撇汤水,盛上一些,放在唇边吹吹,一点点的喝下去,“嗯,好喝。”女儿的药膳汤,是萧昂的补品,也是精神慰藉,每每喝上一口浓汤,心头便会暖上方寸,烦恼清退消散。

  萧姗看着父亲满意的笑容,跟着弯弯唇角,露出一抹笑容,如同雨后碧荷含苞。木刻雕花案头,又多了几摞文书,父亲的公务总是忙碌。父亲又盛上一汤匙,细细品尝,头首轻摇,青丝间银丝可见。

  “姗儿,今日白府聘礼已下,婚期也已商定,本月十六便是你大婚之日。”萧昂放下碗筷,如鲠在喉,给女儿让了座,父女两个,面对面,促膝而谈。

  “姗儿知道了。”萧姗握着手指,一双清波眼,水水润润,后天便是十六,与父亲共处,不过短短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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