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爷可以试试让你在上面的。”原本还在发愣中,这句话一轰下来,清秋整个大脑顿时乱成一团。于是,某人的嘴唇又覆盖了上来,极尽温柔,又充满掠夺性地攻城掠池……感受到怀中的身体软了下来,行月微微睁开的眼睛中闪过一抹狡黠,伸手关掉了电视。
这一天上床是很早啦……但是,结果,两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闹到凌晨才拥抱着缓缓睡去。当然,可怜的纯情的清秋还是在下面的一个,因为,自己实在是,不会……
第二天早晨,两个人都奄奄一息地赖在床上……行月勉强睁开眼睛,撑着爬起来,“清秋,起来做早饭了。”
“……”这一次连说等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歪过去睡了。
自作自受的某人郁闷地爬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厨房继续捣鼓早饭。不会煮汤,那煮两个白水鸡蛋总是可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秋风开新坑了……名字叫引魂风(*^__^*)
另,其实世间路这个电视剧是台湾的……
只是很少看电视的行月不知道而已(*^__^*)
☆、分手
“下个星期五晚上爷要回一趟家。”某一天晚上,行月沉思片刻,放下手中的《全球通史》如此道。
“嗯嗯。”忙着看世间路大结局的我注意力完全放在电视上,对于行月说了什么也就是含含糊糊应一声。
真到了下个星期五的时候,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上次行月抱着小象亲了自己一口,“亲亲爸爸啊……乖~~~”然后又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我道,“亲亲妈妈?哦,不愿意啊,一天只亲一次,今天的已经用完了……”想起行月其人,有时十分正经深沉,有时却有些像小孩子,让人哭笑不得。
此时小象和小龟都很是安静地坐在床上,看着越发觉得冷清,于是打电话给李颂之,“阿颂,等下姐姐来找你怎么样?”
上次暑假回家的时候,得知阿颂这个学期会转到A市来读书,只是两人读的学校不在一个区,最近又忙着开学的月考,也就还没能聚一聚。(其实是在忙着看电视和滚床单吧……o(╯□╰)o
“呃。我这个星期五约好跟朋友一起去唱歌,要不然苏清秋你跟我一起好了。”
“跟人约好?男的女的?”
“呃,约的是个男的,不过应该会有女的。”
好吧,阿颂转来才一个月,就已经不是形单影只了……“好,我跟你一起去。”为小阿颂挑选合意的人选,自然是要亲自出手的……
到了ktv找到阿颂所说的包房,推开门一看,我顿时愣住了。
阿颂向我招招手,“姐,这边,”然后又转向旁边一个男生,“不介意我带个家属吧。”
那男生我认得,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初中和行月一样都是一中的风云人物,名字叫……叶南晨。据说,学校师生普遍认为他俩一个男版,一个女版,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型,因而才能交好。不过,跟行月一个类型的……我立刻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阿颂交给他,表面温润如玉,内里却不知是如何狡诈腹黑了。
他们的交情着实是好,高中竞选学生会长时本是行月的票数居高,她却把这职务让给了叶南晨,自己当了个宣传部长,没几个月又退了下来。而现在,当宣传部长的……是小奕。
叶南晨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方才道,“怎么说是阿颂的家属?清秋应该是行月的家属吧。”说着转头看着行月温和一笑。
是,让我发愣的,是原本说要回家的行月此刻一脸平静地坐在沙发上,而她旁边的小奕,不久前来我们家给行月送了生日礼物,是一盆迷迭香。当时只顾着赞叹花的美丽和香气的浓郁,此刻看到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方才想起,迷迭香的花语,是留住回忆。她们之间,曾有过什么回忆呢?
“秋秋~~~过来这边坐……”小奕另一只手原本举着话筒,转过头看到我,很是兴奋地放下话筒就要扑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牵着,于是又坐了回去,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我走过去在小奕的另一边坐下,勉强笑道,“小奕,你今天怎么会和行月聚在一起?”
“秋秋你不知道~~今天是行月旧历的生日。行月生日的时候,我们以前一个院子的都会在一起聚一聚。所以就没通知你们……言雪估计也不知道吧。”
“这样啊,原来你们以前都是邻居,真不够意思,我现在才知道。”我笑着捶了小奕肩膀一下。
“你跟阿颂是邻居,我们以前也不知道啊。”叶南晨温良地对我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平心而论,这人其实长得很是不错的。他这样说着,又转头看向行月,“寿星,再唱一次你的拿手歌曲,让你同居的家属清秋也听一听怎么样?”
“爱情转移!”行月一直沉默着没说话,也没有向我投来一次目光。众人扑上去闹着把话筒给她。即使是我在这里,她们依旧是十指相扣。心里已经完全冷了下去,我推脱着有事先走,闹成一团的众人却按着不准我离开。
“姐,这首歌听完了我送你出去。”阿颂估计是看出我有些不对劲,如此道。于是我安分地在沙发上坐下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行月唱歌。
“徘徊过多少橱窗……”无论我心里有多犯堵,行月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时,心跳还是漏了一拍。很好听。
“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胸膛……”唱到这里的时候,众人纷纷鼓掌吹口哨喝彩,“好!不愧是月(注:yo,四声)姐和小奕的定情歌!”
原来如此。我心里狠狠震了一震,反而却平静下来了。等行月唱完后,我抬起头,神情镇定道,“不好意思,真要失陪了。我确实是有事。下次我生日有机会再请各位吃饭,大家玩得开心啊。”
在一片喧闹声转身离开,行月自然是没有追出来,而小奕正因为和行月的那点事被大家围着寻开心,只给了我一个抱歉的眼神。阿颂却是跟着我出来了。
“叶南晨……和你什么关系?”在ktv的门口,我停下来,探询地看向阿颂。
“我以为你看出来了。”阿颂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他不适合你。”
“可能吧。不过像我们这种人本来就不多。能找到一个人陪着已经是足够幸运。我不打算考虑太多。”阿颂说着镇定地看向我,“那个王行月就是上次春节去你们家的那个?你们还同居了?”
我点点头,却见阿颂严肃道,“苏清秋,提醒你一句,走上这条路,不要轻易付出真心。你输不起。”
“你说得太晚了……不过,我还承担得起。”我对阿颂笑了笑,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等了行月一个晚上,她没有回来。整个周末,她都没有回来。也许是因为逃避心理,整个周末我都在床上躺着强迫自己睡觉,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心里起起落落,也始终没能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星期天晚上似乎有些不舒服,以为是没怎么吃饭的缘故,请了个假没去上自习,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大概快到十一点的时候醒过来,发现喉咙沙哑得厉害,拿温度计量了量,果然是发烧了。
此时有敲门声响起,行月不会没带钥匙。我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是小梦。她看了看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我,连忙将我扶住,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清秋,怎么啦?”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好烫,是发烧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吧,家里有感冒药,吃几颗就好了。”勉力把这几句话断断续续地说完,声音模糊得我自己都听不清楚。小梦看到我手中的温度计,拿起来一看,“39.5,天,这么高的烧!不行,你得跟我去医院。”小梦拿过一条毯子把我裹在里面,硬把我拖了出去。
小梦排了很长时间的队,一直到十二点多我们才挂到号。其间她对插队的人破口大骂让我很是好笑,乖孩子小梦竟然也会骂人的么,看来真是着急了。这样想着,胸口却是暖暖的。
诊断出来是支气管发炎,打着点滴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我让小梦回去,她死活不愿意,我也没力气再跟她争论,很快就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是行月的声音。心里顿时一阵泛酸,却又感到十分安心。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行月坐在我的床头,看上去像是一夜没睡,神情疲倦,眼睛里都有血丝。她把我扶起来,“醒了?小梦让她男朋友给送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顿了顿,如此道。
“她给我打的电话。”行月深深地看了看我,接着道,“清秋,对不起。”
其实也没什么……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不生气了。无论如何,生病时的一场大梦醒来,我第一眼看见的还是她。谁都有点过去,毕竟我们遇见的时候已经不是小孩子……怎么能要求她没有自己的故事呢。
行月替我掖了掖被子,“你没事就好,”说着有些欲言又止,再开口的时候,却似是下定了决心,一个字一个字说的缓慢而清晰,“我们分手吧。”
我怔了怔,“不要告诉我你是想说,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你才发现你爱的人是她。”
“如你所见。”
“很好……”胸口开始闷生生地疼,这样愈演愈烈直至疼得翻天覆地,大脑混沌而无力,眼睛也开始泛酸,我很想下一刻就赶快睡过去。喉咙干涩得厉害,沉默了半天,只冒出这句话。
“对不起,清秋,我本来想就一直这么下去,”她神色依旧平静地看着我,“可是我们的回忆,无可替代。”所以她才送你迷迭香。
“我很感谢你,陪我这么久。我原本以为这就是爱情,但是最近才发现,我只是想要一个人陪着。”声音里满是歉疚。其实不用说这么多,只要一句不爱,苏清秋也一定会放王行月去寻找幸福。
“别说了。”我翻过身去,背对着她,眼泪终于涌出,大颗大颗地滴进枕头里,“你要走,我不拦你。我们只是住在一起的朋友,从来没有遇见过爱情。你可以干干净净,轻轻松松地去找她。”
行月站起身来,真的走了出去。等到病房的门关上,清晨的光线缓缓合拢,我才终于哽咽出声。原来我们的最终局早已注定,就是那个烟火绽放的晚上我曾立下过的心愿,所有的一切,只愿能让苏清秋一人承担。
那么如今,我也一人承担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甜蜜的日子总是短暂滴。。。
另,在病床前分手,行月真是不厚道的说= =
☆、27
我并没有离开和行月一起租的房子,只是把自己的衣物从淡雅间搬到了hello kitty。后来我才发现这根本是不必要的,因为行月从此以后就很少回来了。我很难得看见她,文理分科之后,我们在不同的教学楼,而现在高二下期,学习也比以前忙碌很多,碰面的时间就更加少。
我有时候很是想不通,为什么曾经说过很多次我爱你的人,也是说不爱就不爱了,甚至连朋友也做不成。或许真像我小时候所想,爱情是身体里各种激素的混合作用,其实质,就是一种错觉。不过这错觉延续的时间也真够长的,因为我现在还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有时候听到轻微的响动,恍惚以为我们还是住在一起,我早上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她长长的眼睫,而我正抱着她修长清隽的身体。
我开始学习到很晚才睡觉,因为杂念太多,其实也并没学进去些什么,不过是找个方法助眠罢了。有时候熬得双眼通红在床上依旧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我开着台灯,静静地等待天亮,等晨光熹微的时候,外面慢慢地亮起来,却总是弥漫着雾气,也就没能再看到过一次日出。这时候我总是想起那次在火车上行月曾陪我短信聊天一整夜,凌晨的时候发来短信说,我这里刚好天亮了。现在,苏清秋在的地方刚好天亮了,而你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