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北山定完全可以从楼下跳下去的,但她不想让大臣们觉得她太厉害,何况身上的衣服和头上还来不及换的十二流苏天平冠帝冕也让她也有所顾忌。
看见北山定下楼,其他在楼上的官员和侍卫及宫女太监们自然也跟着下了楼,将帽子脱下递给红花后北山定总算觉得自由很多,“既然敢与朕单挑,难道还不敢见朕吗?”。
经过雨水的洗礼不少刺客的面巾都已经脱落,唯独那个首领从始至终都没有脱落,北山定不好奇他的长相,只是不喜欢和蒙着面的人打。
刺客首领闻言并没有立即回应,过了一会之后才动手解下脸上的黑布,看到他的脸后北山定有些后悔让他解开了,因为那张布满疤痕的脸让她看着都觉得不顺眼,其他文官看到更是扭头干呕。
“朕自认不亏待天下百姓,你们为何要杀朕?”虽然一般很难从刺客口中探听到有用的信息,但北山定还是不介意问一问,因为她是真的不明白究竟谁要杀她。
“此事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看招”刺客说完便提刀砍向北山定,北山定却不慌不忙的从红花手中接过剑,既然决定了要打,她又怎么可能不动手。
其实北山定并不打算出这个风头的,但她看出来了,段敏也看出来了,刺客首领的武功不是在场任何一个武将可以抵挡的,于其牺牲更多的将领,北山定自然更愿意自己出手。
刺客刀刀要人命,而北山定却剑剑没有锋芒,其余几个刺客都拿着刀警惕的看着周围,生怕禁卫军和御林军对他们首领不利,而禁卫军和御林军更是将几个刺客和北山定两人围城了一个圈。
好久没玩得这么尽兴了,北山定也不再隐藏,将三层功力提到了六层,没多久刺客就慢慢由上风变成了下风,刀刀都实用的狠辣也没沾上血。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北山定已经把刺客打倒在地,剑指着对方的喉咙,只要再进一点就会刺进刺客的大动脉,而刺客的刀已经落到了不远处。
北山定想留活口但最后还是棋差一招,她想到对方嘴里可能含得有毒药,但没想过刺客会自己迎着自己的剑而自杀,好在其他的几个刺客最后还是留住了两个活口。
经过此事北山定已无心再留在此处,加上雨也已经小到只是点点毛毛雨便传令下去连夜赶回京城,至于常平村的村民究竟去了哪里,和那些尸体怎么处置,北山定留下了两队禁卫军和一个刑部官员。
此事北山定全权交给刑部和司法院共同查办,三天之后必须给她确切的结果,留有活口,给三天已经不少了,面对这样的安全隐患一天不查清楚北山定就一天不安心。
在外征战五年,她是杀了不少人,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之余其余的她可从来没乱杀过一个人,也没得罪过谁,约束军队更是不遗余力,显然不可能是军纪败坏以致百姓怨恨。
因为能组织这么庞大数量的刺客可不像是百姓的作风和手段,何况里面还有江湖中人,就算主使之人不是官场的也得和官场沾边,因为皇陵不是人人都进的来的。
看那些刺客的动作和行动都是经过训练的,而且时间不断,不可能是王达的旧部,也不可能是田之平的旧部,更不可能是袁正的旧部,因为袁正的家眷她已经特别优待了。
至于水家就更不用说了,四大霸主消失的第一个就是水家,而且主要原因并不是来自外面,反而是来自内部的兄弟相残,她结束了这样朝令夕改的日子,而且还优待旧臣,就更不可能是他们。
算去算来北山定觉得十有*还是在京城内,因为只有在京城幕后之人才这么了解她的动向,也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这里。
回去的一路上北山定都在想,但还是没想到具体是那个人,只能看刑部和司法部最后的调查了,两个部门都是她十分信得过的人,应该不会出错。
北山定一行赶到京城外时天已经快亮,原本还有一点的毛毛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再下雨,还是开太阳,两者比较北山定还是喜欢后者一点。
☆、第187章
可喜欢并不代表北山定一定喜欢天亮后开太阳,相反,她希望甚至很希望天亮之后能继续下雨,俗话说人不留客天留客,她希望段敏能再多留一天,哪怕只一天。
入了城北山定就让大臣们各自回家休息去了,还特意放了一天假,也不知道这一晚上的风吹雨打得淋病多少人,但愿一天的休息能让他们远离感冒。
“陛下,微臣也是时候该走了,请陛下珍重,微臣告退”看到该走的都已经走完了段敏方才上前几步行礼道,言辞恳切去意已决。
石府离皇宫并不远,所以石翊并没有先走,听到段敏的话就有些难过了,“刚经过一场恶战大家都还惊魂未定,陛下更是,作为臣…,不,应该是作为朋友你就不能晚个一两天再走吗?”。
石翊的话可是说到北山定心坎上去了,虽然她并没有惊魂未定,但若是可以以此作为理由而挽留下端面,她也不介意的。
段敏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像北山定和石翊各作一揖方才回道,“早走晚走总是要走,多留两日不过徒增伤感,倒不如归去,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北山定知道想走而不能走的无奈,“不如归去?也罢,想必你早已想好了去哪里,那就走吧,朕总不能过做个言而无信之君”,从始至终北山定都看着段敏,可段敏却一直低着头。
“谢陛下成全,微臣告退”段敏又行一礼退后三步方才转身离开,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却是有些不舍了,北山定于她是明主也是好友,石翊更是,相处多年总是有些不舍,但她必须离开。
看到段敏最后还是走了石翊眉头都皱成了川字,知道看到段敏渐渐走远方才想起来还有话没说,“你到了可得让人传个话来,不然我就派人出找你”弄得你坐立不安这是没说出来的。
“会的,也会记得你们”后面一句段敏说的很轻但耳力超凡的北山定还是听了个完整,原来她的第一丞相也不像表面上那么不在乎,还是会想她们。
段敏走了,离开了她们的视线,天亮后更会离开京城,真的走了北山定倒没那么悲伤了,反倒是着急起来,“即刻回宫”,她想马上回到宫中。
到了石府门口石翊便也回家去了,守门的侍卫一看到是石翊立马就不打瞌睡了,变得特别精神还朝里面喊了一嗓子,声音大得石翊真担心会吵醒别人,可已经来不及阻止。
进了府石翊发现府内灯火通明,完全没有沉睡的样子,倒像是每次她回家晚了的样子,可现在确实是天快亮而不是天刚黑啊,难道晓月等了一晚上。
想到这石翊连忙加快了脚步,穿过大厅和走廊便知道了答案,因为晓月就在她对面,显然是得到消息后便出来的,“不是跟你说了别等吗”,握着晓月的手石翊觉得比自己的还冷。
“我知道,只是睡到半夜就醒了”晓月盯着石翊上上下下看了一边,脸上没什么不妥帽子有移动过的痕迹,衣服依然是赤色绣七尾金凤圆形补子的王服,可晓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转个圈”。
本来还有些生晓月不会照顾自己气的石翊被晓月上上下下一盯着看立马就变紧张了,慢半拍的依言转了个圈,她可是下场打过,当时衣服都湿了,千万别留下什么不该有的。
停下一会晓月才说了一句,“衣服怎么这么湿”,让石翊顿时松了口气,“半夜下大雨一不小心淋湿的”,“那衣服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回去洗过澡了再慢慢和我解释,不急”。
晓月说完就拉着石翊往回走,完全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石翊离开前曾说过有可能会第二天才回来,所以晓月早早就睡了,但刚睡到半夜被雨声吵醒了,想到石翊在外就更担心的睡不着。
按理说只要和北山定在一起,别说天上下雨就是天上下雪都不应该这般,何况石翊本身也是武王殿下,晓月有点想不通,想到衣服金线上的点点血迹更想不通。
她要是知道北山定也和石翊一样不但淋湿了衣服,还动了手可能就想得通了,北山定比石翊多个心眼,一进五门便放下话去不准任何人到各殿通报。
所以她有绝对的时间把自己先打理好,一切弄妥后天就开始亮了,由深蓝加黑变成深蓝再变成淡蓝,最后由淡蓝变成明亮,想到段敏可能就快走了北山定连忙往御书房走去。
“你们都退下朕要一个人静静”,“诺”刚和红花换班前来的小东子立马带着众人退出了御书房,确定众人都离开以后北山定朝着空气说了声“出来”。
嗖的一声一个黑影已经跪在了北山定面前,“暗一参见主上”,“朕要你办的事如何?”,“已经办妥,估计今天中午就会到达京城”暗一从头到脚和他的名字一样暗得可以。
“很好,去看看睿王走那条路,然后告诉她,务必快,去办吧”但愿一切还是来得及的,“诺”嗖的一声就没了暗一的影子,亦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吩咐妥当北山定也总算了却了一件心思,她之所以如此挽留段敏并非出于个人私欲,而是两个月前已经收到北山洛的消息。
当初北山洛冲忙离开并不是没有原因,北国在她励精图治之下自然没什么问题,而是她和北山洛商议了一个绝好的求婚计划,打算给段敏一个惊喜,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得到北山洛已经南下的消息后北山定就已经开始准备,但无论如何她都没想到段敏会这么快的要求离开,七天前便派了暗一去催促北山洛速度快点,但没想到还是慢了那么一点点。
但愿北山洛能在段敏离开京城前赶到京城,否则到时候就得变成一个在前面赶路,一个在后面焦急的追赶,或许当初她就不应该提议的,不然两人此时可能已经在北国的皇廷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了。
最近都忙着国事和祭祀北山定已经几天没和宝宝好好说过话,突然有些想得紧便打道去了东宫,这个时辰宝宝应该已经起来准备去学思房了。
可北山定忘了有她制定的周末规矩宝宝并不是每天都要去学思房,好巧不巧今天就是周末,所以北山定到东宫时得知宝宝还在睡着,到都到了北山定还是决定去看看,没人让人打扰宝宝,只是一个人自己进去。
看着熟睡的宝宝小嘴嘟着还不时吐个小泡泡,瞬间萌翻了北山定,忍耐再三最后还是忍不住在宝宝的小脸上亲了一下,“睡觉都不老实,真是个小淘气”,可一想到宝宝平常的一本正经。
北山定就开心不起来了,调皮、淘气和捣蛋这些词应该是五六岁孩子专有的,可她平常看到的宝宝却是一本正经的小大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少大事让她操心,事实上除了上课她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担心。
以前上大学时每个周末北山定都会睡到自然醒,起得最迟的一次已经超过十二点,宝宝这个年纪更应该是贪睡的时候,又亲了一下宝宝的小脸北山定便离开了,并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打扰。
出了东宫北山定有点困了,但还是忍着到宁静宫和北山明请了安,北山明今天的精神好像好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宽慰的话已说过太多,北山定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还是陪北山明聊了两句,大致说了一下昨天祭祀的情况,还好昨天没让北山明也去,否则精神好不了就算了还得变差,本来昨天北山明也是要去的,但最后被劝阻了才没去成。
遇袭的事北山定只字未提,只是大致说了一下祭祀的情况,看到北山明聊天的兴致不高,北山定说完便告辞了,有些事还是得自己想清楚才行,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南宫灵的离去让北山定很担心北山明,毕竟两人的感情就连老了也没变,她担心南宫灵的离开给北山明的打击太大,也担心北山明会不会紧随而去。
不是北山定爱多想,也不是她不孝诅咒北山明,而是这种事真的有,何况两人的感情还那么好,加上自从南宫灵离开之后北山明都像失了魂似的,让她想不这样想都难。
另一边宁静宫内北山定一走北山明就回了寝殿,而且还把门反锁起来,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伺候的宫女和太监也不紧张只是规规矩矩的等在殿外。
北山明进了寝殿后就直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拿过床上南宫灵曾睡过的枕头就喃喃自语起来,“你怎么就先我一步走了呢?应该是我先走才对,你真狠心,狠心的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