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早已做好防备,你不必为此担忧,何况呼延鲁的箭伤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的”北山定说完又吃了一口鱼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吃,让她都舍不得一下吃完。
“如此末将就安心了”杨永闻言总算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多想,因为从上次战事之后北山定几乎每天都呆在城里,根本就没出过城,让他想不担心都难。
两人谈话的功夫李常就已经吃完了手里的鱼,现在正皱着眉,以他的饭量自然是没吃饱,可北山定按人数钓的鱼,一人只有一条,在想要是绝对没有的,不过李常好像不是为了这个而皱眉,“大王,末将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孤王恕你无罪”李常此人虽然天生神力,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但可能不爱读书是个地地道道的莽夫,心直口快在所难免,听说为此还得罪过不少人,可能也只有对她这个主子的时候才会稍微含蓄一点。
“大王升王轮作副将会不会不太适合”其实李常想说王轮凭什么当副将,但当着北山定的面他不敢,“当初杨明只是个督运使就让东洲损失惨重,这万一王轮和杨明一样岂不是…..”。
“放肆,李常你好大的胆子”李常还来不及说完就被北山定的怒斥吓得跪在了地上,“请大王息怒,李副将只是一时心直口快并不是故意触怒大王”,“请大王饶恕李副将这一次”,杨永和曾华也跪了下来为李常求情。
北山定看着跪着的三人,突然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了,可这也是难免的,当初杨明反叛就有不少大臣认为王轮也会和杨明一样反叛,所以劝她查办王轮,结果她不但不查办还下令不准再提此事。
没想到今天李常竟然会提起,虽然他说的有事实,后来又连失两州或多或少都有杨明的“功劳”这不可否认,但那只是他个人行为,不代表王轮也会如此。
“因为杨明背叛孤王,所以他的好朋友兄弟就是嫌疑犯,那是不是你们背叛了孤王,你们的好兄弟和家人都是嫌疑犯?”北山定知道这个事她要是不提点一下,以后一定还会有人再提。
“末将等万万不敢背叛大王,哪怕大王杀了末将等末将也绝不会背叛大王”三人乃至众人都认为北山定是包庇王轮,因为他是水佳玲的贴身侍卫,如今看来,大王是仁爱的,也是一视同仁的。
背叛过她的人如今已不是一个两个,早已看淡,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但又不得不相信,因为她本性就不是多疑爱猜忌的人,相反,还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她提拔起来的大臣不计其数。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北山定说完头也不回的骑上元宝开始往会走,曾华见状连忙起身带着士兵跟在后面,而李常和杨永则还在那跪着反思,其实杨永心里也是有疑问的,不过他不是李常,所以他没问。
没过几天敌军果然趁夜晚偷袭花桥郡,而且分兵四路从四门正面偷袭,有方法有配合,显然是训练过的,而且人数众多,最起码也得有六万。
看来这半个月呼延鲁又从回廊运来不少士兵,不过北山定并不怕,反而好整以暇,因为花桥郡早就被她布防的跟铁通似的,别说从正面,就是从上面飞下来也只有身死的份。
“众将听令,杨永、李常、曾华和孔深分别镇守东南西北四门,其余众人随孤王镇守郡守府”,“诺”,本来还宁静的花桥郡瞬间火把通明,照的新翻新的城墙特别亮。
作者有话要说:在古代军中赏赐酒肉和赏赐官爵一样重要
☆、第144章
战鼓声号角声交相呼应,厮杀声喊杀声不绝于耳,赤红色的东海兵和黑色的北国兵在城楼一上一下一守一攻,十多仗高的云梯不断被架到城墙上,不断的被推开,黑色士兵不断的往上爬,不断被射杀。
铺满枯草和新草的地上还来不及被绿色完全覆盖就变成了红色,红的让人害怕,可这些红好像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鲜血来洗礼,而不停倒下的身影正是它的索需。
坐镇郡守府的北山定不用去城门就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让她担忧又让她兴奋,好久好久没闻到这种味道了,如今还是一如既往的让她热血沸腾,王轮也出去这么久了,是应该回来了。
北山定刚想完军士就来报说王轮求见,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到,连忙让他进来,如今战事正酣上至北山定下至士兵皆穿铠甲,王轮自然也不例外,铠甲在身竟威武许多,远不是侍卫服所能比拟。
“参见大王,末将已经打探清楚,领兵偷袭的是国师和北国第一勇士及呼延鲁的两位大将,还有…杨明,五人分别率领一万五到两万敌军偷袭我军东南西北四个城门,现在敌军正在攻城”王轮说到杨明时停顿了一下,脸上更是难掩悲伤。
虽然大王从来没和王轮说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有人会在背后说他也和杨明一般,毕竟他和杨明既是兄弟,也是一起杀出死地的公主侍卫,同为王妃的侍卫,一个反叛一个岂有不被怀疑之理。
可大王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半个字,还升他当了副将,君恩至此,心中忧虑自然一扫而光,可一想到杨明这么好的主子都背叛真是恩将仇报,白眼狼,他怎么能和这种人是兄弟。
不,从今以后他们只能是仇人,也只能是仇人,因为主子的恩情只怕他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唯有用他王轮这条命誓死效忠大王和王妃以报君恩。
“很好”没想到杨明也会一起来,这可就有些棘手了,“杨明是否和敌军国师在一起?”北山定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杨明、王轮和温忠等八人对她却是比任何人都知道的多。
“大王怎么知道”王轮闻言惊讶的抬起头,“两人是否正在率大部分兵马攻打南门?”北山定再问道,“大王真乃神人”如果王轮刚刚是惊讶的话,那现在就是十分佩服。
当然是在攻打南门,只要是熟悉她防御部署习惯的人都知道她一定会在正面虚张声势,而将大部分兵力放在后方,正面就成了最薄弱的环节,南门作为城池的前门,北山定自然是一如既往的以少兵守之。
“*”多少年没用这个词了,北山定也不记得了,没想到今天被气成这样竟条件反射般说了出来,想到后面的计划也有可能会失败,连忙写了封信封印好让可靠的士兵带了出去。
一直站在下首的王轮虽然不知道自家大王说了什么,但光看表情都知道一定是很生气,心里对杨明又恨了几分,刚刚他从南门回来的时候看到李常确实好像有些吃力。
“启禀大王,正门敌兵众多李副将寡不敌众危在旦夕,请大王示下”一个传令兵浑身都是血的进了郡守府,让人分不清血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但却从他身上看到了战事的激烈。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北山定没想到会这么快,看看还未亮的天色竟觉得出奇的黑,“众将听令,随孤王即刻支援正门”,出门上马一气呵成,王轮见状连忙跟上。
一直留守在郡守府外的第六军团一万五千新兵北山定并没有全部带走,只带了一万,留下五千随时支援其他三门,北、东、西三门各有第六军团一万三千、一万、一万人把守,唯有正南门只有一万不到的第七军团军把守。
由此可见南门真的是最薄弱的环节,如今敌军却把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到了南门,李常会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太正常了,如今只希望他能再坚持一段时间,想到这里北山定又催促元宝跑快一点。
离城门越近血腥味就越浓,压下心中的不适,下了马就往城楼上走,一到上面便看到李常和一些士兵正在城楼上和敌军厮杀,敌军还在源源不断的从云梯上爬上来。
因为元宝跑的快,此时只有北山定一人赶到,而王轮和士兵则还在后面的后面,完全只能靠自己,拔出佩剑见到敌军就杀,眼看一个敌兵正要从后方砍李常,连忙提起剑投射过去。
李常感觉到一股力量迎面而来以为是要伤自己,心下大惊,可此时已经来不及防御,只得闭上眼,可没想到那股力量竟只是和他擦肩而过,往后一看原来是有人要杀自己,而救他的人正是大王。
“大王,末将无能,末将罪该万死”李常想行礼却不得不面对敌军的砍杀,“此事以后再说,现在只需专心杀敌”北山定真想把李常的脑袋劈开看看是不是全是水,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大王是吧。
果然敌军士兵一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一哄而上往北山定杀去,弄得北山定应接不暇,杀了一个又来一个甚至两个,让她成了地地道道的侩子手,“速速将云梯推开!”。
如果不把云梯推开就会有杀不完的敌军,北山定只得往外大喊道,看到北山定被团团围住的李常终于慢半拍的明白过来,真要杀上去救驾就听到了北山定的吩咐只得拼死杀到城墙边上,将云梯一个一个推开。
站在下面的杨明看到李常不断的把云梯推下来十分愤怒,让人拿了箭来救想射,可惜距离太远,连射三箭都没中,倒是射到了一个北国士兵。
北山定一边自卫一边往城楼中央靠近,可惜速度十分缓慢,因为敌军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死了一个又来一个,可这试图杀她的士兵有些奇怪,拿着把弯刀又不动手,反而从胸口掏出一个竹筒。
以外那是暗器北山定连忙挥剑预砍,结果人家却对着天空一拉,瞬间一枚烟花冲向云霄照的她睁不开眼,这么强烈的亮度除了除夕春节看烟花会看到真的很少很少看到,有些不适应。
而此时李常刚好推开一个云梯正背对着城墙躲避地方的箭雨,清清楚楚的看到有一支箭正朝北山定射去,想都没想就朝北山定所在的地方冲去。
烟花照亮的天空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一瞬间却能发生很多事,比如现在北山定刚再次适应暗淡一支箭便近在眼前,只能眼睁睁的等着那支箭射中自己,结果眼前一黑射到的不是她而是李常。
恰巧此时王轮带着士兵正好赶到,看到这一幕的王轮恨不得飞上去为北山定挡箭,可从小到大他学的都是实打实的招式轻功是半点不会,还好,还好,最后有人挡了那支箭。
因为王轮和一万第六军团士兵的加入形式顿时逆转,爬上城楼的敌军不到一刻钟就被杀了个片甲不留,所有的云梯也终于被推到了本属于它的地方。
“末将救驾来迟请大王恕罪”王轮第一个冲到了北山定身边,就看到挡箭的李常倒在地而北山定正准备扶起他,连忙上前帮忙,没一会就有两个士兵搬来一个担架,连忙将李常抬到了上面。
吩咐士兵将李常抬到城楼的阁楼里休息,又让人去叫了军医,北山定这才开始安安心心的站在城楼上指挥,第六军团的弓兵用的箭全是连弩,不但距离远而且还能连发三发,硬是将已经靠近城墙的敌军射退到了八十米外。
天大亮后敌军见再也讨不到好处便开始撤退,而北山定也累得坐在椅子上再也不想起来,可想到阁楼里的李常还是站了起来,李常是为她挡箭才受了伤,无论作为老板还是朋友她都应该去看一看。
“李副将的伤怎么样?”一进到阁楼里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可北山定如今却已分不清浓与不浓,因为闻了大半夜早就已经免疫,其他一切看上去很平常,唯独那两个战战兢兢跪着的军医让她很不喜欢。
“启禀大王,李副将他…他…可能不行了”一位军医仿佛耗尽全身力气才终于说完了这句话,几乎挨着地上的头竟有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的往下落。
“你说什么,你跟老子再说一遍?!”没等北山定说话王轮已经气愤的一把将军医提了起来,好像要是对方不说出想要的话就掐死对方一般,“咳咳…”北山定有些看不下去。
被北山定的咳嗽声拉回现实的王轮连忙放下军医请罪,他真是气糊涂了,大王都还在这里,那里轮到他一个做奴才的说话,北山定自然不会怪罪,只是让他退到了一边。
“孤王观李副将所中并非要害,怎会严重自此”北山定一直以为李常最多也就趟在床上休息个半月而已,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自然开始焦急起来。
“李副将虽未中要害,但箭头上有剧毒,不到两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现在只剩半个时辰,只怕神仙在世也难以医治,何况属下只是一名小小的军医”反正不过一死另一位军医倒是突然变得坦坦荡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