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你这么不知趣的,”苏雪突然在旁边凉凉地说道,徐歆果然两眼冒火、恶狠狠地瞪向他,他耸耸肩奚落道:“你刚又不是没看见,他俩腻腻歪歪时候小何那样子。我看你还是趁早死了心吧,做那么多,人家又不领情,还不是投向别人的怀抱。和自己过不去,何必呢?”
“要你管!”徐歆被苏雪点中了死穴,怒火中烧可又不想动手打女人,忍了又忍。
苏雪懒得再和他多说,轻蔑哼了一声提着盒饭转身要回自己办公室去。
徐歆看着苏雪的背影,忽然笑起来:“哈,那什么孙悔不也走了吗?你他妈跟我也没什么区别!”
说完,徐歆学着苏雪轻蔑地也哼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雪身形一顿,一丝黯然的表情一闪而逝,继而又抬头挺胸地往前走去。
何奈跟着孙悔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下的楼,不知道为什么孙悔好像心情很好似地,何奈忽地突然想起刚刚孙悔最后对苏雪说的‘自己路上小心’,是因为见到苏雪了吧?何奈心里又是一下刺痛,随即又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嫉妒好哥们儿,有点自责起来。
直到突然看到孙悔的车,何奈突然想起来上次对它做的事,站在车边一脸歉意地伸手抚了抚后视镜,像是这样子那车就会原谅他似地。
“上车吧,你要是喜欢,可以随时拿去开。”孙悔以为他喜欢这辆车就笑着大方地说道,如果他常常来借车,这么一借一还的就常常能见面了呢。
何奈乖乖坐进车里,摇了摇头说:“我没驾照,也不会开车。”
“那就去学一个。”孙悔把车发动起来,一边转头看了一眼何奈,关心道:“系上安全带。”
“哦、哦。”何奈连忙去拉安全带,“上次真是对不起,还好车修好了。”
“你喷得那些乱七八糟的倒是没什么,”孙悔笑起来,“只是修车行的还以为是我家有调皮的小鬼头呢。”
何奈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两声,想起从前和孙悔那些事,何奈不知道是难堪还是什么的觉得脸上又有些热。
之前自己住院不方便,现在终于出院了,何奈寻思着自己怎么着也应该好好向孙悔表达一下感谢,就问道:“你吃饭了吗?”
“没,”孙悔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一会儿去你家放了东西,我带你去个好吃的地方。”
何奈一听,连忙道:“不、不,今天还是我请客吧,多谢你这么多天以来的照顾。”
“客气啥,你这话一说咱俩多生分啊。”孙悔说,“今天庆祝你出院,我桌儿都订好了。”
“呃,谢谢你……”何奈突然觉得很感动,孙悔果然是专程来接他的,还都什么都想好了。他忍不住嘴角就往两边咧开,“最后算我请你的成不?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欠你的钱还没还清,这次绝对不能让你请客了。”
何奈这人不喜欢欠人东西,哪怕是人情也要一丝不苟地尽快还清,不然总觉得会有很多很多麻烦似地。所以,有的时候,也有人说过何奈这人,刚认识的时候觉得好像挺随和的,可是真熟悉起来却总是隔着一层似地。
“成,”孙悔答得爽快,却是笑得很贼,“你欠我那么多顿饭,我可不同意你一次结清啊,你都要给我一顿顿请回来。”
何奈不知道孙悔心里的计较,忙拍着胸脯应道:“那是肯定的!我绝对不会抵赖,会尽快还清的。”
孙悔一听,计谋得逞,高兴地笑了起来。何奈这人啊,就是算得太细,每次给他带饭,他都非要给钱,推来推去他也不嫌累得慌,最后好容易才和他说好了最后再算清了给,现在孙悔就怕他说要还钱。
一顿顿请回来?一次都不让你给钱,看你怎么还得清!
何奈看孙悔笑了,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又补充道:“你相信我,我可以每天中午给你送饭,以后你的饭我全包了!”
“好啊。”孙悔一听又笑了,傻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的饭你都包了~
之前孙悔气何奈这傻子不开窍,他回家自个儿跟自个儿闷了一天的气,可到了今天还是不忍心让何奈自己出院。他给苏雪打电话过去,结果苏雪说何奈自己已经在办出院手续了,他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苏雪还非要他去给他买那什么鸡排饭,不然就不帮他留住何奈。
说来,何奈这家伙也真是,手机掉了,给他一个他不要,连借给他他都抵死不要,到底是哪根筋搭错线了?好像除了送吃的,这个家伙什么都不肯收,真是奇了怪了。亏他特地跑了好几个地方才终于买到全套葫芦娃的,这家伙竟然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又偷偷地放回他办公桌上。
不过让他给自己送饭,那等还清了他就不来了,得想个法子……
“你喜欢吃什么?”何奈听孙悔答应了,想到以后给孙悔送饭,竟然小小的有些激动。
孙悔笑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喜欢吃什么。”
“你和我口味一样?太好了。”何奈喜道,“不过你放心,我记得你不吃大蒜。”
就这么,何奈想着给孙悔送点什么吃的,一定要让他和自己住院时候一样感动!而孙悔则寻思着,怎么让这小子一辈子也别还清。
俩人各怀心思地到了何奈家,结果一开门,里面所有的抽屉柜子都被打开了,东西全都乱糟糟地丢在地上。
“你家遭贼了?”孙悔诧异道。
而何奈脸上却是表情丰富,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些哀怨……?
第十八章:家里有丑不外扬
“你家遭贼了?”
“没。”何奈勉强地笑了笑,这样的情景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弯腰把倒在地上的破旧凳子扶了起来,凳子的一条腿摇摇晃晃的只连着不足一厘米的一点儿,终于还是撑不住自身的重量完全断了。何奈只有放弃了把东西放在凳子上的企图,看了看四周一片狼藉,把衣服顺着墙角一放,便对孙悔说道:“对不起,我家里乱七八糟的……”
就在这时,何奈这个小一室一厅的卧室门‘哒’地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睡眼迷蒙的女人走了出来,懒洋洋地说道:“你回来啦~”
一听这个声音,何奈浑身一个激灵,猛地转过头,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复杂。
孙悔随意地瞟了那女人一眼,应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浓妆艳抹的,这个声音虽然和电话里的稍稍有点不同,不过不难辨出这就是那个自称是何奈母亲的女人。她气色很差,怕是长期酗酒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