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铭源在说话,突然间不说了,莲蓉歪着头,傻傻的在她眼前刷屏刷存在感,挥舞手掌,殿下怎么跟被人点了穴似的,突然不做声了?左铭源突然又说话了,“没有开你玩笑,是我还没来得及说。”
“殿下,你刚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啊,我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哦,殿下原来也有大条的时候!既然丝蕴会过来,她也该整理一下房间,至于再弄一间厢房那也不必了,她住的地方很宽敞,两人挤一挤也是可以的,而且两人见面,一定会有许多话要聊,这种心花怒放的心情,她的殿下一定不会懂,有姐妹就是不一样!
莲蓉两只眼睛闪成了星光,笑嘻嘻的捧着脸走开了。
左铭源小声说:“她不管我了?”也对,过河拆桥。她摇一回头,自己也进屋了。
晚上的时候,丝蕴挎着包袱来了。她一来,就来给左铭源请安,说实话她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尤其是听到那个秘密之后,原来好看的九殿下是个公主。她请安毕,见莲蓉在侧,不由会心一笑,莲蓉早就按捺不住要和丝蕴说话了,可是左铭源这里……
左铭源瞧了瞧莲蓉,见她心不在焉,开口道:“莲蓉,你带丝蕴去房间看看,我自己睡觉就好,不必服侍我的。”
“殿下这样好吗?”
左铭源领会的笑笑,“不要紧,那些事我做得来。”
莲蓉松了一口气,忙谢了恩,领着丝蕴出去了,这刚走出门,两人就嘻嘻哈哈笑成了一片儿,然后没声了,大概是觉得在这里这样开怀的笑不好。两人笑望着彼此,捂住嘴,就像偷到罐子里蜂蜜的孩子一样,那般觉得甜,两人走出去好远,才开口说话。
“丝蕴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
丝蕴总算明白过来,“是你叫九殿下让我来这里的是不是?好啊,小蹄子长本事了,支得动主子了,我先时还不明白,看你这副样子就知道,哼哼。”她别过脸去,佯装要生气,莲蓉去拉她手臂。
“丝蕴,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以后我们在一块儿,我有什么事都跟你商量好不好?丝蕴,丝蕴,丝蕴……”
丝蕴用手指堵住耳朵,“你不要再叫了,人家耳朵都要聋了,看在你为我实现愿望的份上,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莲蓉欢喜的跟什么似的,抱着丝蕴的手臂,把头歪在她的肩膀上。
“谢谢丝蕴。”
丝蕴歪过头,抖着肩膀。“起去,别给几两原谅就得寸进尺起来,头这样重,也不怕压偏了人家的肩膀,你呀,给点甜头,就跟喜鹊似的。”莲蓉只是把脸给笑圆了。
“今晚我们说说话,憋了这样许多日子。”
“好吧,长夜漫漫,我们有的是时间。”两人渐行渐远。
左铭源还在屋里玩她的系统,可是不管用‘灵魂’探测,用‘咒语’呼唤,它就是不出现,这系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左铭源满屋子的转,转的时间长了,头也晕了,只好坐下来,托着腮思索,然后就觉得困意来袭。
一天又过去了吗?
她眼皮上下的打架,她用两只手撑住,它们重的又合下来,再撑,再合下来。
“不行,要困了,莲蓉,给我宽衣。”喊半天,莲蓉不见。她想起来了,那对姐妹一定聊的风生水起,把她一个人搁一边了,这情形与过去何其相似,她念书的时候,同学们聚在一起聊天,谈男人,谈未来,谈未来的男人,谈男人的未来,等她意识到要加入话题的时候,已经没有她能进入的圈子了。
有句话说,帅到没朋友。左铭源摸摸下巴,觉得也许自己就是那种类型,她也好想有朋友,谁来做她的朋友,谁愿意做她的朋友,谁能做她的朋友。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没有朋友!左铭源将自己摔到床上,准备睡个好觉。一面想着也许她不久之后也会遇上良友,听说女儿国的国王似乎很有性格的样子,成为夫妻她就不指望了,不过朋友,也许有机会。左铭源的嘴角挂一弯笑意,入梦了。
数日后。
明安跑来了安庆殿,通知众人说女儿国的人要离开了,让他们快速准备,他抓住莲蓉,让她告诉左铭源,“殿下的东西可都齐备了,不要怠慢,皇上都说了,不要为他省俭,要带的人都带足了吗?”
莲蓉笑说:“谢谢皇上和明公公的关心,都带足了,殿下一早就让我们准备好了,司衣属送了不少新衣服过来,不但殿下有,就连奴婢们也一人好几身,一发谢过皇上的恩典。”
“应该的,要是没事的话就赶紧去宫门口,众人会在宫门口集合,别误了吉时。”
莲蓉道:“知道了,奴婢这就去请殿下。”她一转身,两眼一翻白。这个明安仗着皇上的宠爱,在奴才堆里作威作福惯了,在她心里,明安就是左铭志的‘走狗’,一伙儿的,对着他还能装出几分笑脸,一转身必定做怪脸。
莲蓉远远过来,丝蕴正站在长廊下,瞧见了她的古怪,看着她不说话,只是用手指指。脸上笑她,莲蓉睁大眼睛,似乎眼珠子要滚出来,撅着嘴巴,又恢复了如常,丝蕴只是笑,让她进门去。
莲蓉一进门便说:“殿下,皇上那边催人了,您走不走?”
“走,马上就好。”左铭源环顾这住了数月的地方,时间不长,但已有了感情,这次一别,怕不会来这里住了,这屋指不定会换了牌匾,或者指给哪位住,要不,干脆封了好,干净。她叹了一口气,紧了紧肩膀上的包袱,道:“走吧!”她这一走,哗啦啦的一群人也跟着走了,这不想离开的,也出来送他们,或在长廊下,或在角落里,悄悄的,安安静静的。
左铭源出了安庆殿,外头放了轿撵,她坐上去,有轿夫抬着往宫门口去。这是她第一次离开皇宫,不知道皇宫外的大都又是何种景象,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欣赏一番。轿撵在宫门口下落,明公公那尖尖的嗓子,像首九转十八弯的山歌,今日听来格外别致。
“殿下,宫门口到了,请下轿吧。”轿夫将轿子压一压,左铭源跨出来,径直往前走,她这后面,跟了许多宫人,都是些没爹没娘没指望的,在宫里也是个混吃等死,不如去外面见一见,况且去女儿国也是一种另类的出路,谁知道呢?
今日左铭志一身明黄色衮袍,站在人群里十分扎眼,左铭源一眼就瞧见了,他手臂伸指,与南宫明秀说着什么,见她来了,便道:“九皇弟你来了。”
“臣弟见过皇兄,见过公主、丞相。”
南宫明秀望她时,一脸笑意。“见过九贤王。”她和韦英曲了曲膝盖,相互见了礼,韦英让左铭源坐到她们那辆宝盖香车之上,随后出来的一十八位美男,也各有座驾,不过论华丽自然是比不上左铭源的。
左铭志道:“公主请吧。”
“皇上有机会再见!”南宫明秀登车而去,彼此摇手说再见,左铭志一直远望着,直到马车队伍通通消失,他的眼睛眯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奇怪,今日的心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悦,他的死对头不在了,为什么他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惆怅。
他对着文武说:“都散了。明安,我们回去。”他抬头发现城墙上站着几个人,太后站在风里,久久不舍得离开,一直望着左铭源离开的地方,他又说:“明安,先不忙着回去,我们先去见太后。”他上了楼梯,走到太后身边。离太后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抱拳作揖道:“儿臣见过母后。”
“你心里面还有哀家这个母后吗?”太后侧过身来,两行清泪挂在脸上,“现在到底是称了你的心了,再也不会有人妨碍你了,皇上,你满意了吗?你的弟弟走了,你心里面快乐了吗?”
他怎么快乐的起来,他看见自己的母亲这样难受,他怎么快乐的起来。
“母后,你知道的,朕并不想他走,朕只是希望有一个人去安抚女儿国,这是一场政治婚姻,在皇家总是免不了的。这个人可能是别人,也可能就是朕的亲弟弟。”
“如果这是你要说的理由,那么哀家知道了。”太后喊身边的宫女,让她扶着她走,太后走过左铭志的身边,走出几步远,并未回头,却说道:“铭志总有一天,你会为今日的所为而后悔的。”太后走了,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左铭志的耳边,他走近城墙边,双手撑在城墙上。
他对着苍茫大地说:“不,朕不会后悔。”就算让他失去一切,他都不会后悔,只要有这个江山在,在江山之上,他能笑,他能在众人之上,就算流泪,也是死后的事,这个天下不需要有两个人适合当皇帝,有他一个就足够了。
一山不容二虎。
左铭源坐在车里,任有车颠来颠去,任有街边人声鼎沸,闲话连篇,议论纷纷,她只是闭目休息。南宫明秀与她说话,“殿下这是很紧张?”
左铭源启目道:“没有,路途漫长,还是多休息休息。”外面的路可比不上宫里的石板路,看来系统真的爱护她,不知道下次又会赐她什么绝技,就不知道她和南宫舞天见面将会是怎样的场景,那位女子又是怎样一个女子,应该很特别吧!她这几日已经风闻那位国王的一些小事,真像个任性的孩子。
左铭源已有让人别打扰她的意思,不过南宫明秀彷如未闻,依旧坐到她身边,挽住她的手臂,“大左真是美男多,真的好美,舞天看见之后一定会很喜欢你的,殿下不用担心。”靠得这么近,南宫明秀好想捏捏左铭源的脸,可是她总感觉到旁边有一道斜过来的目光在盯着她,让她不好下手,南宫明秀很无辜的看着韦英,她的韦丞相是否有什么高见。
韦英沉着一张脸,不觉得前任国王的亲昵举止,已经超过了丈母娘应有的分寸了吗?这位前任爱美男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爱小鲜肉,传回国内,国王不请吃榴莲才怪,难道又忘记榴莲的惩罚了?
左铭源心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担心的应该是你女儿才对,我是带着系统的,没准哪天系统提示我说,尊敬的客户你已经获得了一本武功秘籍,叫做葵花宝典。”左铭源笑笑不语,南宫明秀却在咋咋呼呼的说:“啊呀,我家的小鲜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