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气得动手,他的功夫不弱,耍流氓也有手段。左铭源脚下略动,退出了被伤的范围圈,一面找出楚翘身上的破绽,两人稳稳的打了几十回合,这里地方小,有许多地方,都碍手碍脚,左铭源这套葵花宝典实是武林至宝之一,楚翘本比不上的,奈何她现场经验少,也花了不少时间,打了个平手。
他们打斗的动静早惊动了亲兵,大家齐齐向国王的寝宫聚集,将这里围圆了,冲进去救人,嘴里呼着:“陛下您怎么样,哪里有刺客。”
进来后,看见的不是刺客,而是来配婚的公子和贤王。她们见南宫舞天安然无恙,便放心了,只是他两个打的这样,众人又不是对手,就是围攻,也要把屋里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当下有人建议去请容袖里,还有南宫明秀。只有她两个的功夫和地位,可与之媲美。
来的值夜队长,派两个兵各去请这两位。容袖里和南宫明秀很快就到了,听说楚翘和左铭源打了起来,都要来查个究竟。
南宫明秀踏进长相思宫,喝道:“谁在这里胡闹?”左铭源和楚翘各退开一步,停下手来,给南宫明秀请安,“这是国王休息的地方,你们在这里打打闹闹成何体统,这可不是你们大左。”她口里有责备的意思,眼睛却不断的四处瞄,一颗八卦的心怎么也藏不住,心道:“莫不是这两位为了舞天打了起来。”吃醋戏最好看了,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和此时的情况,她只得忍着,要问清楚,这两人到底为何打架。
第六十八章
左铭源还未开口,楚翘就恶人先告状,抢着回道:“回国母的话,草民今日给陛下庆祝单身宴会,刚刚上茅房走开一会儿,就见有人要对喝多的陛下欲行不轨之事。草民见到,二话不说就要来抓此淫*贼,哪知竟是贤王殿下,而且他手里还握着一把匕首,莫不是要刺杀陛下?草民惶恐,就算武功不如他,拼着一死,也要保护陛下。”楚翘狠狠地瞪了一眼左铭源,看她如何说。
南宫明秀并不偏帮,问左铭源可是这样。左铭源嘴角噙着冷笑,并不急着说不是,而是问楚翘,“你既看见我有匕首,匕首在何处?”
“在我处,您许是不知道,刚才趁您不注意,我已抢了匕首在手,我也知道殿下身负皇恩,离开大左之前,领了皇命,要将陛下刺杀了,待那时,皇上大军过来,这里群龙无首,你们便可为所欲为。”他从袖内拿出匕首呈给南宫明秀观看,那端得是一把好匕首,黄金打造的龙头柄,左铭源扫了一眼,露出不屑。
“这样的匕首到处都是,别蒙人了。”
“未必见得,这上头有殿下的名讳。”
左铭源笑了起来,轻柔的用手擦过鼻尖,谁会那么蠢,带着自己有名讳的匕首行刺国王,这是要告诉人,她就是凶手吗?“我若真要行刺陛下,曾经就有许多个机会,我那时不用,现在却用了,这话岂不可笑,楚翘你编出这许多谎来要栽赃我,我但凡有一点怯弱的地方,就被你唬住了,可惜,我不是那不经事的少年,你这临时编得谎话,一点根据都没有,不过是想要转移国母的注意力,而推卸自己的责任罢了,反正这里除了你我,也没人看见你做的事,你怎么样说都好,至于结果如何裁定,国母您说呢?”
让她发言,啊呀,刚才听得太出神了。南宫明秀道:“来人,把这人给我抓起来。”她一指楚翘,亲兵们把他围起来,将镣铐戴在他手上,楚翘自然不服,数声叫喊,早吵醒了南宫舞天,她霍得一下坐起来,长发柔顺的贴在背上,发尖轻扫着被褥。
“怎么了呀,出什么事了。”她看一眼屋里的人,又霍得一下倒了下去,在说梦话。侍女们早被这里的动静惊动,给南宫舞天盖了被子,又去烧热水给她擦脸,备水,防她晚上口渴。
楚翘被人带走。
南宫明秀拍拍左铭源的肩膀,很信任道:“贤王,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她完全不用听谁说了什么,只单凭着之前对左铭源的信任就该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搬出这里了么,怎么会过来,不会是想我家舞天想的睡不着,所以偷偷过来串门……”南宫明秀终究还是八卦了,因为有很多问题,她想知道答案。
“才不是这样,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
“要走了呀!真失望,想要撬开贤王的嘴巴还真不是容易的一件事,这点最讨厌了!”南宫明秀撒娇道,吩咐人照顾好舞天,她也走了,只是走后,门口多了侍卫,国王在此,不好好保护怎么行。
左铭源走后,若有所思的回了头,看向长相思宫。刚才南宫明秀问她,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这里。她只是觉得不安罢了,所以一直让人监视这里,刚才有人报告说国王和楚小侯爷饮酒,她就略觉得不对,那个人可是一直打着南宫舞天的主意,也不是说不可以,只是有些人追求人的手段不大正道,她就忍不住要来管一管闲事。
她转过头,回去了。
回去后,莲蓉、丝蕴一直问她,她掀了被子喊累,就是不肯说之前发生的状况。莲蓉埋怨道:“亏奴婢一直注意那边的动向,一有消息就告诉您了,您都不肯跟我们讲讲。”
丝蕴见左铭源真的累了,便拉莲蓉的衣袖。“你少问两句会死吗?殿下是真累了,有什么话不能明日说,明天又要忙一天,这成亲是人生最大累人事,你我最好歇着,明日有的忙。”莲蓉想想也是,暂时先放过左铭源,两人出去,关了门。
翌日,南宫舞天被人从床上拉起来。
被人拉着换衣服,全身绵软无力,一边叨叨着:“这是怎么了,妾身的头像是坐船似的,晃个不停,你们拿了精油来,给妾身擦擦。”草莓去了,说是最近东西太多,忘放在哪里了,她问南宫舞天,可要取了膏药来贴着。南宫舞天道:“好,不管什么,先止妾身的头疼。”草莓又去拿,不多时回来,手里多了两帖膏药,小小的,圆圆的,表面是灰色,她点了灯,拿在火上烤一烤,在南宫舞天的两处太阳穴上贴了。
先还是烫的,次后却好了许多,清清凉凉。又命人煮了醒酒茶来,她喝了一碗,过了一会儿,酒也解了七八分。只是昨晚的事,不大想的起来,因此问人。侍女们这可热闹了,八卦眼都闪成精分了。嘴里叨叨的,你一句我一句,把昨晚的事说了,说楚翘如何打算,左铭源又是如何应对,国母如何判断等语,听了一回,南宫舞天觉得着实可惜,刚认了个人,却别有用心。
“这么说来,若不是铭源过来,妾身岂不是——”
香芹道:“正是,正是,那厮接近陛下,没安好心,奴婢们想想,现在还后怕得很,要不是殿下来得正是时候,陛下的清白难保。”
南宫舞天一阵愧,她对左铭源敞开心扉,怎么对别人也少了防备,这次全算得侥幸,楚翘的阴谋被左铭源识破,若非如此,后果岂不难堪,这事日后要是横在她和左铭源之间,就算左铭源不计较,自己岂不羞愧?南宫舞天思量着,思量了半天,发现出一个机密来:她是不是可以这样想,左铭源还是很在乎她的,不然怎么会注意到这里的动向。
这样一想,国王又臭美了。嘱咐给她梳洗的侍女,务必要弄得好看,“人生难得做新娘子,不美都对不起今日了。”
侍女应道:“是!”认认真真的给南宫舞天梳洗。梳洗完毕,又稍微吃了早点,再去接左铭源,与她会合后,要到正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
只说南宫舞天接了左铭源,到了正殿。文武百官按照位次,排列整齐一一上殿,文右武左,高呼万岁,高呼千岁,南宫舞天让众人平身,册封左铭源为皇夫,搬下诏书,又说了许多赏赐的话,便带着众人移位到升平殿,欣赏歌舞,赏赐饮食。
歌舞台上,演员卖力的演着。下方按照位次坐了,大家一一过来向国王道喜,敬酒。南宫舞天一一的接了,应上一小口,可这里许多人,七七八八的,也喝了不少,众人又要敬左铭源,左铭源酒量向来浅,被灌了几次,就不能了,眼睛翻白,坐了一段时候,南宫舞天让她偷懒歇着去。
左铭源巴不得如此,告了坐,去旁处醒酒躲懒。待过了一段时间,仍旧回来,在南宫舞天身边坐着,大臣们喝酒唱歌,偶尔也上台贡献个节目。
君臣同乐,普天同庆。
在这欢乐的气氛里,有人提着酒壶自斟字酌,忧郁味道十足。韦璧云看着前方十几米处并排坐着的新人,极不是滋味儿,借酒浇愁。一壶酒不消多少时候喝个精光,又抢了邻桌的来喝,这可把邻桌的那位大人给惹急了,人也追了过来。“韦大人,你是怎么回事,连我的酒也要抢么?”容袖里凑过来,坐在韦璧云的旁边,见韦璧云不答话,眼睛只瞄着国王和左铭源的方向,心中了然,笑道:“啊呀,以后这宫里可热闹了,不但有正宫,还有抢正宫位置的后宫们,韦璧云你可听说过了昨晚的事,我跟你说,真精彩,就跟台上的戏似的……”
容袖里说啥,韦璧云根本就没心思听。说了半天,容袖里见她不听,也就罢了。“没关系,反正成亲了,也可以和离,你还是有机会的。”她不晓得这是鼓励,还是讽刺,韦璧云乜斜着醉眼看了她一眼,容袖里道:“你还有反应啊。”
她两个正在一处,在后面躲清静的南宫明秀也凑了过来,从两人身后突然冒出脸来,贴着她们,把容袖里吓一跳,摸着心脏,一面保持与她的距离。
“国母,您出来都没预兆的。”
“对呀,说什么悄悄话,说给我听听,要喝酒吗?来,举杯,年轻的朋友们,为了那长久不衰的友谊,和千古不变的爱情,为了那如同流水般的岁月,为了永远回不了头的初恋,干杯!”她一人兴高采烈,一口干掉!韦璧云也陪了她,为了那永远回不了头的初恋!
第六九-七零章
第六十九章
南宫舞天君臣欢乐一日,差不多到了傍晚这才散席。席散之后,又去正殿拜了天地,南宫明秀坐在上首,得了拜,笑得花枝乱颤不说,手里的那只黄金酒器就没离过手,她已是半醉,嘴里连连说着好。
待今日司仪蓝麟总管道一声‘送入洞房’,君臣手舞足蹈,起哄的越发厉害,南宫舞天就算脸皮厚,也禁不住脸红了,偷眼瞧了左铭源两眼,见她满脸疲态。便对众人道:“事情就这样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三日内不早朝!”众人高呼了陛下,喜乐又呼呼啦啦的奏起来,侍女们拥前拥后,送走了新人。
两人入了寝宫,又有草莓、香芹等人,为她们撒果子,念叨吉利话,左铭源端的累了,手捂着打哈欠,什么早生贵子的,太不现实了。待完了事,众人一一退去,将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