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不惧怕高温的武神也举起它几乎和烛龙脑袋一样大的拳头,一拳要将龙锤扁。
躲闪拳头的虞操行避让不及,被谌巍一剑致胸口鲜血迸出。
下一刻,谌巍倒飞出去,整个人砸向下方的皇陵行宫。
地面上惊叫声起,被虞操行一爪子打破护身劲气的谌巍大口喘气,依然无法调动在剧痛下运转受碍的内息。
林苑已经飞奔下来接他,半路却瞪大眼睛,停下脚步。
谌巍做好断上几根骨头的准备,没想到砸地之前,他被一阵软绵绵的风给接住了。
风温柔地环抱他,如锁链一样拉住他。谌巍下落的速度变得缓慢,似有所感的他僵硬低下头,一眼便见到一双手自他身后伸出,稳稳地抱住了他。
“真狼狈啊,谌巍。”他听到一个声音笑着说。
谌巍嘴唇颤抖了片刻,回敬这人:“没你一躺躺一个月来得狼狈,车山雪。”
他转过头去看这个抱住他的混账,发现车山雪换了衣服,绑了头发,一身雪衣,纤尘不染。不像是大国师以往喜欢黑的风格。
“上战场呢,”谌巍皱眉道,“你这什么打扮?”
以为谌巍还会多说几句体己话的车山雪:“……”
他无奈动动手指,柔顺的风精带着他们一飞冲天。
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眼神迎接他们归来,林苑第一个蹦过去看车山雪面色。
片刻后他觉得车山雪恢复得还行,对谌巍点点头,谌巍这才松开了车山雪的手。
然后他从自己腰间取下剑吟声近乎哭泣的星幕剑,将他交还到车山雪手里。
青城山,死火山岛,现在这是第三次车山雪从谌巍手中接过星幕剑。
这回他不会再把星幕剑丢给谌巍,以后也不会。
金轮云母再造的经脉中,这些年四散于车山雪身躯里的内息乖顺流动,好多年了,他不曾感到自己的身体这样轻松。
车山雪拔出漆黑银刃的细剑,和谌巍相并而立。
他微笑对着面前的龙头说:“虞操行,又见面了。”
第97章 亲兄弟,夫夫兵
你对本文的订阅不足百分之五十, 若不补上订阅, 那请等几个小时吧 若不是和和镇选人时除了摸根骨还加上了笔试,以闵吉的根骨是绝对挣不到这个参入冬试的资格的。
闵吉的根骨差到无论青城长老们出什么考核题目也无谓的地步,所以,在一群毛毛躁躁的少年少女里,他竟然靠着淡然态度吸引了不少长老的目光。
“哎, ”一个长老感叹, “今年进冬试的考子, 似乎又比两年前差了不少。”
“是啊, ”另一个长老应和, “也不要求他们都是像掌门那样的奇才,可是连风仪容止做得好的也没几个,保持安静听人说话也不行,真是……”
人群里, 宫柔的耳尖动了动,对自家三师兄道:“我恍惚回到了鸿京的供奉院, 怎么无论哪里, 长老们说话都像是一个人。”
闵吉自觉古古怪怪地和他们站在一起,闻言惊讶:“两位是鸿京人士?”
“也不算,”宫柔对这个包子似的七师弟非常喜欢,有问必答, “我是桃府人士, 只不过在鸿京求学,你三师兄倒是土生土长的鸿京人。”
“……”闵吉决定忽略掉这姑娘口里他听不懂的话, 问,“既然在鸿京求学,为何又来了青城?”
“因为鸿京里有好多可怕的大妖怪,”宫柔做鬼脸,“为了不让妖怪吃掉,我们只能跑到青城来啦。”
“闭嘴,”李乐成说,“考核开始了。”
巨石上,练狮子吼的长老已经说出第一场考试的题目。
丹青。
竟然是丹青。
不少已经暗中运气,在心里默念招数,准备好比武的考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更多人茫然四顾,或焦急地和同伴交换意见。
他们可没有学过丹青画术啊。
有钱有时间的富贵人家才会让家里的后辈去学丹青,普通百姓家里当然不会有学这个的。
大衍人为了习武背心法,大部分都认字,可是丹青学了又没多大用,好一点的颜料比墨贵,还要浪费纸张,善丹青者能绘出传世的画作,可要是没那个天分,只能沦落到不知名书坊里去画春宫图,连温饱都无法保证。
一时间平地上哀声遍野,不少考子直接询问能不能换一个考题。但青城外门弟子已经将他们引到准备好的案几前,蒲团放好,宣纸铺好,笔墨砚端正摆在一旁,就等众考子下笔了。
不管怎么说,长老们重新出的题目真是绝了,这回真的没人能够作弊。
闵吉也没有学过丹青,他在蒲团上坐下,僵硬地开始磨墨,宫柔和李乐成和他坐在一块,看他如此紧张,连忙安慰:“放松点,咱们没考过也不要紧的啦。”
闻言闵吉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谁和你们是咱们!
宫柔莫名其妙,他们来冬试不是做个样子找师父的吗?怎么能真的拜入青城门下呢?师父生起气来,打断人腿不至于,跪断人腿是肯定的。
宫柔默默转过头,对自家三师兄说:“咱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
李乐成:“老四,你才发现?”
“什么?!”宫柔大惊,她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回答,正在她想追问的时候,负责监考的青城外门弟子敲响了一面钟,浑厚又悠长的钟声淹没了考子间的交头接耳,让平地上恢复寂静。
见到众考子端坐案几后,练狮子吼的长老再次张口。
“一炷香后,马才艺长老会在台上演绎一套青城真传的剑法,从马长老演绎开始,一直到他演绎结束,你们可以选取马长老任意一个招数动作画在纸上,不要求多细致,如这般——”这位长老举起一张纸,上面是圆圈与长条组成的人形,“——这个样子,也是可以的。”
那你们还考什么丹青啊!不少考子用眼睛发表意见。
“今日的考核,说是丹青,并非丹青,”长老说,“你们可知道剑道高手运气写字,会有剑意随运笔停留在字迹里?画也一样,今年冬试青城不摸根骨,不问学识,不较武艺高低,而是要看看你们悟性如何,能不能用笔捕捉马长老这一套剑法的真意!”
听见他这么说的考子们各个苍白着脸,觉得看似简单的考试难度瞬间飙升了无数倍。
那长老抬头判断了下天时,扶手而站,道:“可以开始了。”
青城弟子再一次撞响大钟,震耳欲聋的“哐——”声传遍了一峰上下,马才艺长老跃到台上,此人留着两撇八字胡,却穿着一身与通身气质不符的长老华衣,霎时让一个老顽童变得油腔滑调。
他上来先笑呵呵地一拱手,考子们以为他也会像之前那个长老一般先讲通废话,纷纷打哈欠。
马才艺但笑不语,突然反手拔剑。
锵——
银光一闪,在马长老身周如活蛇游走,剑剑快如闪电,底下这些境界不过入门的考子们瞪大了一双眼睛,依然跟不上他的剑影。只觉得眼前银光乱闪,好像有人往自己头上狠狠揍了一拳,头晕目眩,眼冒一串金星。
这可叫人怎么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