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那我帮你放。”云开勾唇一笑,欢快的接到。她将手里的鸡腿放在少女手边,“拿着。”看她呆呆的接过鸡腿之后,用油腻腻的爪子取过河灯,站了起来展开身形就超前走,“等着,我一会就回来。”
她爽朗一笑,足尖一点,飞掠过河面,踩着水面上摇摇晃晃的一叶河灯,施展轻功来到了正正河中心。单手将手里的河灯放下时,用极好的目力看到了河灯里面写着的东西。不多不少,就一个字,【安】。
还真是个心善的姑娘,看着这个不知道为谁所求的字,云开这么想到。仅是一会,她就转身,朝着岸边飞掠而去。
她的轻功很好,来回之间不过半刻钟的事情。看着安然静坐在岸上的少女,云开一边伸手取回鸡腿一边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快啊?而且我衣服还没有湿哦,因为我会轻功,是不是很厉害啊。”
于是她如愿的,在那个容貌绝美的少女脸上,看到了惊讶的表情。“嗯。”少女仰头,虽然看不到却能准确的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云开的身上,“好厉害!”
她又笑了,笑得云开再一次失了神。
吃着东西的时候可是相当无聊,但云开觉得宁可一个人在河边待着也总比回去带着那个心神不在身上的笨蛋到处喝酒好!更何况,她还在岸边遇见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少女,更加没有去陪笨蛋的心思了。
宽大的河面上,飘满了河灯,偶尔还有几艘精致画坊飘过,整个河面有种喧嚣的静谧。昏暗的河岸旁,挂满了彩色的灯笼,灯辉笼罩下,处处都是情人的低语。云开喂着身旁同她并肩而坐的少女,话说得有些漫不经心,“嘿,我数河灯给你听好不好?”
“好。”少女点头,乖巧应承。
于是云开就一边喂着东西,一边给这个什么都看不到的少女数着河灯,“一……二……三……四……”
坐在岸旁的少女,听着身旁的陌生女人清冽的声音,听着轻风拂过河面,有那么一刻仿若看到了眼前漆黑无垠的世界,也出现了那么一盏又一盏的河灯了。
一盏又一盏的,将她的世界一点又一点的照亮。
轻功很好,身躯修长,是个女人,她的头发貌似是高高束起来的,话语这么轻柔,那么人也应该长得很漂亮吧。可惜,她看不到。少有的,因为失明这件事,她感到了那么一点点的遗憾。
云开数到九百九十九盏的时候,身旁的少女开口,说要回去了。云开见夜色已晚,也点头同意。起身,洗干净手,牵着这个看不见的少女一路走到了巷子口。原本她是要把她送回去的,可是这个少女说她家的仆人就在安平巷口等着她,于是云开只得作罢。
来到巷口,果真有候着的仆人抬着轿子在等她。云开在巷口目送着她上桥,恰要转身的时候,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望着灯下少女纤细的身影开口道,“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我叫云开,云州人,你呢?”
欲要上桥的女人,手下的动作一顿。抬眸,精确无比的看向那个人,轻声笑道,“白泽,宛州人。”
“……”云开看着那个女人挑起轿帘,消失的背影。望着那群抬着轿子离去的家仆,脚好像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望着那人的身影,直了眼。
白泽?那个宛州的白泽?传闻里,白家新一代的家主,从未露过面的家主大人?那个……自己去了那么多次楼外楼却永远见不到的女人?怎会是这么一个……这么一个……少女模样的人啊!
漆黑的世界里,白泽安然静坐轿中,在轻微的摇晃里轻轻的勾起了唇角。就算什么也看不到,她也能想到那个放荡不羁的云州人,此刻该是何等的表情。
云开么,还真是和传闻里一样有趣的一个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白泽姐姐啊,我很喜欢她的。话说配角戏份这么多我这样真的好嘛。(⊙o⊙)哦,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第三个地方的时候还会遇上云开并且要去打个副本。嗯,本文最大酱油党→_→原玳将军……在各种地图里面打酱油233333333
话说起来,白泽姐姐装少女也是够了!还有云开啊,你的智商是掉在云州了嘛!不过这货的设定就是掉智商的剑客,高冷逗比,贼喜欢她。
白泽姐姐是家主(⊙o⊙)哦!红蓝配已出→_→坐等粉黑→_→
对了,感谢以下各位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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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地方——红衣剑客
【第十四章】
原玳再次见到云开的时候,是在安平巷口。她原本与华初逛得起兴,可月悬半空,凉风袭来,扭头一看却发现周围早就没有云开的身影。不过念着大家会在五行放缰的地方碰头,也就没有去找。而是又去逛了一会,待到华初差不多觉得困倦的时候,出了巷子。
却不曾想,就这么在巷口遇到了云开。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灯光映衬下,她大红的轻袍显得更加的耀眼。原玳看着她如同石雕一般的身影,举步上前,喊了她一句,“云开!”
后者闻言,转身回头,见是她,那张愣住的脸像是二月冰河裂开一般总算有了其他的表情,“啊,是思初啊。”
“嗯。”原玳点头,看她那张不动时冷硬的侧脸,低声问到,“可是要回去了?”已是三更时分,黎州城仍旧是处处喧嚣。不过这个点,也该是回去歇下了的。
“好的,回去吧。”云开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带路,就朝着她们留宿的客栈走去。原玳跟在身后,看着她的反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就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华初。可身旁的清丽少女,却扭头冲她狡黠一笑,便也没有了回应。
原玳眨眨眼睛,不明所以,但也很快的跟了上去。
黎州城的喧嚣弥漫了一整晚,大红的灯笼底下,人来人往的长街里,那一红一黑的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往前行走。人群将她们的身影淹没,可是整个世界却仿若被她们的身影填得那么满。那个一身洒脱的剑客抱着剑带着负刀的黑衣少年走的那么风流,漫不经心的好像整个世间没有什么能值得她留恋一般。
逛了大半夜的庙会,返回客栈时心情很好的原玳自然是睡得十分香甜。一觉入梦,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用了早饭,将五行仍旧留在客栈里,原玳同云开便施展轻功,朝着黎州城头凉水岸边飞掠而去。
今日五月五,黎州城靠着河岸边建起的九重宝塔上布满了人。有拿着折扇的翩翩书生,有背着刀剑的青年侠客,更有身穿长裙拿着蒲扇的女子,依在宝塔栏杆旁半掩脸颊笑语晏晏。
九重宝塔旁,有一座高台,上面摆了一面大鼓,是专门为赛龙舟发号施令用的。时辰尚早,可为了能有方便观看的地方,凉水岸边早就布满了行人。原玳和云开踩在九重塔旁高大的松树顶端,望着岸边翠柳树下耸动的人头,轻声叹了一句,“真热闹啊。”
一旁的云开抱着手臂,挑眉说道,“肯定热闹啊,黎州城里,一年有三个最热闹的时候。一个是大楚的上元节,一个就是十二月二的雪舞节,还有一个么……就是开朝以来初定下的端阳节。”
“据说先朝的时候,大司命连政就是在这一天死去的。他是倾华帝的老师,那时大楚大旱三年,身为大司命的连政先生在祭坛上求雨半月,总算求来了雨水。不过雨水来了,他也死在了祭坛上,火化葬进了凉水里。刚开始的时候,黎州城的百姓感怀他的恩德,就私下里偷偷祭祀他。等倾华帝退位,高祖继位时,深感连政先生的功绩,就大笔一挥,定下了这个节日。”
云开站在顶端,漫不经心的说道,“原先只是简单的拜祭,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又是庙会又是赛龙舟,当真是麻烦得可以。”望着不远处的河面上,那一排排的整整齐齐的各色龙舟,还有飘满整个河岸的彩带,她轻笑了一声,“说是这样可以得到司命大人的庇佑,来年风调雨顺什么的。搞那么多名堂,人家在河里面睡得好好的,你每年这么折腾一次还让不让人睡觉啦。要我说啊……”
她扭头,朝原玳眨眨眼,一脸的不正经,“如果我是那个死了几百年的少司命,没掀他们的船就好了,哪里还有心思保佑这些人风调雨顺嘛。果然,黎州人就是整个大楚里最难懂的一群人。”
“……”原玳瞧着她的模样,耳边又再次听到她故作的叹息,真真是哭笑不得。下意识的,她看向一旁的华初,却见她掩着唇,早已低低的笑了起来。一瞬间,自己看着她笑的模样,也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
“哈哈……”她抿着唇,站在高松顶端,似是笑的无比畅快。
在一旁胡说八道的云州人,看着这个早就不再年少的少年,难得的皱起了那双英气的长眉,“喂,你笑什么!”她瞪眼,显得无比的清冷严肃。
瞧她这个样子,原玳下意识的摇头,“没,没什么。”她忍着笑,低头的一瞬间差点笑出泪来。
闲聊了几句之后,初阳也渐渐升起,一点一点的把水面上的风光照亮。不少英雄侠士早就注意到那两个站在松树顶端的人,见她们这般模样,也有样学样的各种占树爬屋顶。可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两位的轻功好,也不敢去招惹她们,于是只得乖乖的站在低矮屋檐上。
于是少见的,这一日黎州城周围屋子的房顶上,站满了抱着刀剑的江湖中人。
高台上的大鼓敲了一声,意思是让待着河面上的龙舟准备好,还有半刻钟就要比赛了。而九重楼最高的空无一人的第九层,此刻也终于有了人影。
白纱飘满的第九层楼里,有一女子身穿素蓝衣衫,端坐在轮椅上,伴随着轮轴转动的声音,被身后的人徐徐推了出来。暗地里关注的人,在这一刻不约而同的都将目光落在高高的楼阁上,望着那个长发挽起,容貌姣好的女子,发出一声惊叹。
她就安静的坐在那里,用一双空洞的眼俯视着天下。身后推着轮椅的中年男人,在她出现在世人眼里的时候,自发的低头,摆出了臣服的姿态。
站在树顶的云开自然察觉到周围涌动的气流改变了,于是抬头,一个抬眸就又看到了那个蓝衣女子的面容。她只是静坐在那里,气息却与初见时完全的不一样。没有柔软没有温和,除了一身的凌然云开再也找不到什么词语可以形容她。
放荡不羁的云州人,看着那个目空一切的蓝衣女子,勾唇一笑。足尖一点,踩着踏云步跃上了高高的宝塔,踏着屋檐稳稳的落在了栏杆上。
她伸手,在那人身后的中年男人反应过来是,隔空点了他的穴道。稳稳的站在栏杆上,隔着满目的晨光低头看着这个不动声色的女人,勾唇一笑,“嘿,白泽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她站在栏杆的边缘,长风拂过她鲜血一般的轻袍,也拂过她墨色的长发。她就立在那里,背对空落落的长空,任身后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她笑,露出了任何女人都不能躲避的笑容,俊美的好像流传世间里不落凡尘的天神。
白泽仰头,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她的位置。她坐在轮椅上,一脸的淡然,“是你啊。”她看着云开,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自然得好像在问候一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