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再见炮灰大师兄
第二日,就有好几个弟子送来棉被书籍蜡烛灯用具。在午饭时分,司齐也等到翘首以盼的烧鸡。
这烧鸡颜色金黄,脂香四溢,光是闻着就食指大动,司齐猛地吞了口唾沫,死死的盯着华宴——手上的烤鸡。
华宴被他饥、渴的眼神下得后退一步,又觉得有些丢脸,挺着胸脯往前走两步,扬着烧鸡道:“想吃吗,想吃就来求——”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齐扑在地上。
华宴被司齐压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龇牙咧嘴道:“我是为什么给你带烧鸡,真是狼心狗肺。”
“你说什么?”正在吃烧鸡的司齐停在动作,眯着眼睛看向华宴,眼中精光乍起。
华宴咬着下唇,红着脸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先从我身上起来,你吃个烧鸡,为什么要骑、在我身上。”
司齐从华宴身上起来,顺便抹了把油,咬着肉口齿不清道:“有人落井下石,有人雪中送炭,你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
华宴搓着被司齐抹油的那块衣裳,哭丧着脸道:“这就是你的报答吗,弄脏这么大块油渍,翠翠肯定要骂我。”
“那你就自己洗。”司齐又掏出块手帕擦嘴,明显不是昨日那块。
“我才不要,我不管,你弄脏的,你的给我洗。”华宴显然是个行动派,说完就脱下外袍,递给司齐,“你现在就要给我洗。”
司齐一副‘好啦你赢了,真是无理取闹’的表情接过衣服,带着皂角,就往后山的小溪走去。
“你给我洗干净一点。”华宴蹲在他身边,十分仔细的盯着司齐的动作,看大师兄真的非常认真的洗衣服,有一点愧疚道:“我说你脾气真好,难怪他们爱欺负你。”
司齐露出八颗牙齿,十分灿烂笑道:“这不算什么,谁叫我是你们的大师兄呢。”
华宴鄙夷的看了司齐一眼,道:“洗衣服的大师兄有什么好得意,你看哪个门派的大师兄不是众星拱月,要声望有声望要威视有威视,在咱们翎羽门大师兄连个新入门的小弟子都能欺侮,这算哪门子的大师兄。”
“咦,难不成你喜欢凶一点的大师兄,那我不给你洗衣服,该把衣服丢到水里。”司齐作势扬起手一挥,要将衣服丢到水中。
“不要啊。”华宴一声惨叫:“这是我唯一一件新衣服了,我还要穿着参加武林大会呢。”
“那你告诉我,是喜欢那种大师兄?”司齐挥了挥手中的衣服。
“你,你,喜欢你!”华宴一急,脱口而出,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噗—,师弟这样喜欢我真令我感动,只不过我对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没什么兴趣。”司齐还是没忍住笑,继续逗弄华宴。
华宴脸脖子根都红了,那是气的。伸手抢过衣服,就鼓着脸颊,气冲冲走了 。
“哎,真是不经逗。”司齐撑着脸,看他离开,又从怀里掏出那条手帕,仔细的洗了洗,没办法,原主太爱干净。
之后没有人捉弄司齐,也没人来看望他。一个月过了,司齐刑满释放,也快到启程参加武林大会的日子。
司齐作为大师兄,带着十几位弟子先出发。本来,司齐琢磨着要不要把华宴狠揍一顿,让他下不了床,这样就可以躲过一劫。考虑到要是这样做,自己也应该再被关一次禁闭,会错过关键剧情,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些弟子组成了几个小团伙,各自为政,连吃个饭去哪个客栈住宿这种小事都能大动肝火,司齐一直作为润,滑,剂的存在,多方调停,才不至于内部打起来。一天下来,简直是口干舌燥。
在众弟子遇害那晚,南溪被小弟子捉弄,吃了带泻药的饭食,拉了很久的肚子,又等到蹲麻的小腿恢复,踉踉跄跄的回到驻扎的空地。回去就见到自己的师弟被屠杀殆尽,而自己被追杀时滚下深坡才捡回一命。
司齐瞄着跳动的火光,静静地思考。他们今天在野外过夜,也是遭到袭击的这一夜。他带的都是精锐弟子,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容易全军覆没,除非魔教首先是用毒。原主当时并不在现场,所以他不能确定问题出在哪里。
不过既然是下毒,最老套的办法就是水中下毒。然后是木材,通过燃烧挥发吸入人的鼻腔,最后是面积最广,难以逃脱的毒雾。
先是嘱咐一遍不可饮用河水,又仔细闻了闻砍回来的木材,司齐终于接过那个带着泻药的干粮。
司齐道了声谢,又撕了一大块给华宴,望着对方不解的目光,司齐解释道:“我肚子不饿,吃不完。”
华宴哼了一声,接过干粮,翘着鼻孔道:“别以为凭这个就能让我原谅你,我才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动。”
司齐笑了笑不说话,月色在他的脸上照出朦胧的影子,他的一双眼睛在篝火的照耀下,愈发灵动,显得流光溢彩。
华宴嚼着干粮,突然道:“这么一看,你跟苏少时长得还挺像。”
“是吗?”司齐看着对面的苏少时,他也正巧看过来,对司齐柔和的笑了笑。
“二师弟,我肚子有些痛,你能陪我去如厕吗。”司齐捂着肚子,扯华宴的衣裳道。
“怎的,怕黑,胆子跟个姑娘一样。”华宴咧嘴嘲笑司齐。
“我不是害怕。”司齐抬起头,看着华宴,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我觉得你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