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琏的神色有些难看,他道:“你们门派伙食这般差,难怪我看你有些面黄肌瘦。”
“也不是,我之前做错了些事,受了处罚,自然伙食上也要减少。”司齐吸溜最后一根面,口齿不清道:“窝次完了,好素服。”
“你呀!”子车琏自然的给他擦了擦嘴,“弄的脸上都是。”
司齐眨巴眨巴眼睛,脸微微红了红,小声说:“谢谢。”眼睛却撇向苏少时,他脸色沉静,不知想什么,目光并未放在这处,只是手却掩藏在衣袖之中。
南溪会爱上子车琏,因为在死去的那一刻,他仍然爱着子车琏。只是欺骗与未得到,让他痛恨,让他不甘心。那就让他司齐接着完成南溪没有想要完成的事情,让子车琏遭遇爱人的背叛,让子车琏不能失去他。
武林大会果真是热闹非凡,翎羽门出了这等大事,也不能阻挡武林大会如火如荼的展开。翎羽门因为弟子们养伤,直接弃权没有参加,也没有离开,只是让弟子们观摩台上招式,增加阅历。
所以,南溪一进会场,就看见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华宴。
“大师兄!”华宴一看很激动,拄着拐杖就往这里奔。
司齐赶忙迎上去,两人互相谈话。
“师弟,你们后来没事了吧。”
“没事,我们等到天亮,子车公子寻到我们,把剩余的人带回去治伤,后来师傅也来了。”
“听说你们被魔头抓走了,真的吗?”
“是,那魔头武功太高,我们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师兄受苦了,以后回去我顶你,看谁再敢欺负你。”
“多谢师弟,其他人还好吗?”
“有的躺在床上还不能起身,我们出来十九个弟子,活着的只剩九个,三师弟断了双腿,四师弟被砍了只手。”
话题变得沉重,司齐拍拍华宴的拐杖,算是安慰。
子车琏闻言道:“活着已是大幸,身有残缺也不是不能练武,只是比寻常人需更刻苦些。”
华宴阴郁的脸色稍微好转,恭敬道:“子车公子说的是,师兄,咱们去见师傅吧。”
牧笙三十有五,练武之人本是就体格强健,他一头青丝用白玉冠竖着,一身天青色掌门服,在一群糟老头之中显得愈加风姿卓越。有好些女弟子都往这儿偷看。见徒儿安全归来,牧笙只是淡淡询问了当时情况,又问了魔宫布局,就让他们退下。
一出门,子车琏就拉着司齐飞快的跑了。伤残人士华宴追了两步,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跳脚,苏少时更是直接转身回房。
“呼呼,你拉我跑干甚。”司齐撑着腿,大口喘气。
子车琏脸不红气不喘的,大声笑道:“溪弟,你练功可要勤快,我晚上就去跟爹说说,估计后天你就能参赛,你这身体素质能上么。”
司齐瞪他一眼,鼓着腮,赌气似的说:“算了算了我不上,丢不起这个人!”
“哎 ,你别急。我跟你说着玩,”子车琏笑的十分开心,“我就是想跟你两人一起多待待,刚才出门也没多想,不注意就拉着你跑了。”
“没事,你看起来很开心。”司齐指着他的脸道:“笑的我都能看见牙龈罗。”
子车琏摸了摸自个的脸,又噗呲一笑,道:“跟你呆一块真开心,要不,你就住我家,等武林大会结束,我们在一起出门闯闯。”
司齐眼睛一亮,说:“这个可以,不过,我得问过师傅才行。”
看着对方为难的神色,子车琏很有自信的拍胸脯道:“别担心,我能解决。”
当天,司齐就住到子车琏家中,见了现任武林盟主子车宏还有夫人江子琦。这是第一次儿子非常隆重的介绍朋友回家,夫人江子琦十分开心,拉着司齐的手嘘寒问暖,后来更是化身媒婆,要与他拉起红线来。反之,武林盟主的表情有些微妙,想必他是知道华莫的长相,也可能了解与华莫与越无心的纠葛。
司齐褪下衣裳,子车琏就很顺手的接过,然后给他套上外衫,点起床头蜡烛,边倒水边说:“熬夜看书对眼睛不好,到时候出剑又……”转身看坐在床边是司齐,身子一僵,才掩饰性的道:“你想看书的话,就跟我说,我有基本不错的剑谱。”
见司齐还看着他,子车琏苦笑道:“抱歉,从前我一直跟我一个兄弟一起睡,方才没反应过来,把你当做他。”
“你们感情很好呢。”司齐蹲过去看着那几本书,无趣又枯燥的剑谱,有什么好看的。
“已经是过去,”子车琏的声音缥缈,见司齐挑出,又十分有活力道:“你看,我这都是珍藏,你喜欢哪本,我送给你。”
司齐摆了摆手道:“我看不来,你有没有话本之类的,”看着子车琏愣住的样子,又道:“最好是仿造兰陵笑笑生的风格的武侠话本。”
子车琏蓦地勾起一抹笑,从旁边的抽屉拿出一沓书,道:“想不到你也喜欢看。”
不用问,司齐也知道子车琏的这个也字,说的是苏少时。
司齐靠在床上看书,子车琏时不时的偷瞧他,到了后来,干脆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盯着他。司齐偏过头,正对上子车琏充满怀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