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话峰一转,又带着残酷的意味:“我要摧毁他的意志,让他意识到就算是任务目标人物也不是那么容易掌控,对自己所信赖的失去信心。”
脚步声渐渐响起,钟云勾起唇来,眼中神色渐渐迷蒙,趴在床上,嘴中不住胡言乱语,恢复成为醉酒的子车涟。
司齐唇抿的紧紧的,泛着青白,他解开子车涟的衣裳。饶是之前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色气的浑身发抖。难道他感觉错了,这个子车涟还在将他当做替身?手中的帕子被他死死捏着,最后终于沾上水,匆匆的擦拭一番,司齐就赶紧系上衣服,不想再看。
第二日,子车涟醒来时还一脸迷茫,怀中躯体温热,他愣了愣,静心回想一番,身子突然一震,嘴上呐呐道:“少时,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假睡的司齐立马转头,恨恨地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溪弟。”子车涟显然一副打击过大,心神巨震的模样,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你,难道昨晚是你?我不是在跟少时喝酒吗,后来我怎么了,怎么不记得?”
“你好好想想。”司齐冷笑一声,就下床穿衣服。
“是你对不对?”他正在外头洗漱,子车涟就小步走了过来,十分羞涩道:“昨晚,我喝醉了,我们做了,对不对?”
司齐冷淡的不理他。
子车涟语气有些慌张,十分内疚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喝酒惹得祸,我是不是特别粗鲁,弄痛了你?”
司齐回过身,扯了个假笑:“那是自然,我痛的一晚上睡不着觉!”
子车涟听闻,面色愈发愧疚,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神色:“是我不对,我去给你买药。”
“慢着,你先告诉我,昨日为何喝酒?”
子车涟揉着头道:“近来馋酒,昨日贪杯,不小心多喝了些,没想来这村户自家酿的酒如此烈,没注意就醉了。”
“哦,可我怎么听着你好像不是馋酒,嘴上还囔着少时二字,倒是我小师弟的名。”司齐眼光灼灼,只将对方看着。
子车涟脸色一变,摇头道:“怎么可能,你听错了,我说的是邵氏,那家村妇姓邵,昨日是她在与我倒酒,故而我嘴中总是唤‘邵氏’。”
“是吗?”司齐眼神冷冷的。
“自然。”子车涟惴惴不安的点头,直到看见司齐露出个平常一般的笑容,才放松的叹了口气。
子车涟呆了小半个月,家里催着回去,终于拖不过,又收拾东西,启程回家,走前还跟司齐承诺,说过些时日再来看他。
过了两天,司齐正琢磨着从前看过的剑谱,拿着根枯枝练习,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司齐回头,一人墨色衣袍,绣着金丝银线,面容冷峻淡然,不是越无心是谁。
司齐僵着身子,直直的看着他。
越无心朝他走来,墨色发丝如上好锦缎,铺在胸口两侧,面容俊美非凡却带着漠然,好似谁都无法进入他的眼中。
“要叫爹。”越无心说。
司齐咬着唇,不肯说话。
越无心抬起司齐下颚,眼睛平淡的望过去,“叫。”平平淡淡的一个字,声量也是寻常,却有着巨大的压迫力,无端压迫着人胆战心惊。
司齐身子颤了颤,闭着眼,认命道:“爹。”
越无心满意的收回手,从怀中掏出一本红皮书,递给司齐道:“这是我魔教秘籍,你且好好练练,不要花时间在这些无用的东西上。”说罢,司齐那本剑谱就到他手中,瞬间化作齑粉。
司齐默不作声,把秘籍往怀里放。
“先练习,我会来找你,不懂再问。”越无心话十分少,在魔教时,事务一般由左右护法处理,平日也不见得会说几句话,而如今一开口却真像个父亲,循循善诱的教导儿子。
问了一些生活与武艺上的事,越无心突然开口道:“这里是否有人叫华宴。”
司齐没了开始的抗拒,只是点头道:“他是我二师弟。”
越无心蹙了蹙眉道:“怎么一点都不像。”一贯冷淡的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又看了看司齐的脸,道:“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儿子如此相像。”
司齐赶紧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
越无心道:“你是我亲儿子,放心。”
放心什么,放心不会碰他吗?司齐暗自想着,心里却不放松警惕。好在越无心稍稍教导几句就离开了。
第七十七章:再见炮灰大师兄
隔几日越无心就会来检查进度,如越无心所说,他真只是来教导司齐武功,神色也是一贯的冷淡中带着热切,有些僵硬与不自然。司齐也渐渐放下心来。
“何时要回去,拿着这个。”越无心从手中取下玉扳指,放在司齐手中,“你不愿现在回去,我不勉强,倘若厌倦,凭此信物,畅通无阻。”
司齐乖巧的点头道:“爹要办事了吗?”
越无心常来瘫着的脸因为这声爹,露出僵硬的笑容,语气也柔和了许多:“恩,教内办事,办完,再来看你。”
短短两月,倏忽而至。这具躯体本来就不是天生练武的好苗子,司齐也没打算神速练就绝世武功,每日练练功,玩个水,招待来客,时间就悠闲的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