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同柳纪云十分相像。”司齐转头看向贺兰岚季,真是被女人迷昏了头,心中讥诮之意更重。于是转头去看三王爷,这三王爷甚至比二王爷更显文静,这几个皇子,似乎除了景帝带着戾气之外,一个比一个显得文雅。
见司齐打量,三王爷贺兰岚溪温柔的笑了笑,轻声道:“皇嫂安好。”
柳华云还是不死心的搭话道:“皇嫂,你的琴声如此好听,能否为华云再奏几曲。”见司齐不做声,又连忙搬救兵,“皇上,王爷,你们可想再听几曲?”
景帝看向柳华云的眼神柔和,转头就立马变脸,冷酷道:“皇后,难不成要朕请你,才肯弹奏。”
司齐轻轻笑了笑,道:“臣不敢。”便盘腿坐下,准备抚琴,余光瞟见柳华云正冲自个儿笑,那笑中是掩藏不住的得意。
女人呐,真是个奇怪的存在,刚刚明明想要勾、引自己来着,这言语不和就能立马翻脸,给他给下马威。
人淡如菊,君子如玉,说的就是上官烨这样的人,只不过里头换成了司齐,从前的高傲锐气不再,反倒多添几分岁月沉淀的从容。单单只看外表,就对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那些怀春少女。
跟着柳华云一同有几个世家小姐,莫不是羞的面红耳赤,又悄悄地打量,柳华云突然觉得不是滋味,恶狠狠看了她们几个。在司齐一曲弹毕后,急匆匆又返回去。
望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离开的背影,司齐的拳头捏紧,一直淡然的笑容变得有些冷。上官烨自幼饱读诗书,盛名京都,无人不羡慕,此番竟是沦为歌姬般存在,任人观赏。文人自有傲骨,他可弹琴于夜色,于友人,甚至同黄牛,这是他情之所至。可如今,柳华云轻巧的一句话,景帝便让他于众人间弹奏,且不想他身份,不问他是否愿意,如此这般的侮辱人!
这笔账,迟早都会算一算,司齐眯着眼睛,露出一丝冷笑。
第五十八章:朕的直男皇后
上官烨在这皇宫中住了几十年,可以说对每个地方都了如指掌,所以,司齐丝毫不费力的找到那个密道。每任君主都知道的皇宫密道,这是贺兰皇族为保护子孙设立的暗道,也是原主做了太后才知道的地方。
司齐背着包袱,从容砍开杂草,这里是冷宫的枯井旁,萧条冷寂,除了飞鸟虫鼠的存在,就没有活物。密道建于此处也能掩人耳目,司齐扫开尘土,果然见到突出一块石板。他放下包袱,从里面倒出石灰,混着青泥,又吩咐小七取水。
小七实在是好奇,大着胆子问道:“主子,您忙了一天,这是在做什么?”
司齐擦着汗,一点点把石板的缝隙填满,笑的有些冷道:“当然是封路。”若是他猜得没错,三王爷逼宫后,景帝就是从这个密道逃了出去。现在他将这处给提前封了,看贺兰岚季从哪里跑。
他知道剧情主线人物不会因为他改变,贺兰岚季自然不会因为他的举动提前死亡,但是能多给点贺兰岚季苦头尝尝也是不错。
晚上月亮正圆,不过天上乌云颇多,微风飘过,那月亮被云朵遮住,四周就变得极其暗。平日此刻早早睡下的司齐正在换衣服。这是他提前准备的太监衣裳。拿着准备好的银两藏在身上,司齐就悄悄出了门。
他跟在到恭桶的太监身后,打晕那个小太监,又偷了宫牌,推着板车,就往小侧门走。
守卫疑惑道:“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司齐笑容讨好道:“他今日吃坏肚子,在茅房蹲着,我替他送一趟。”
那守卫还疑惑,又问:“怎的今日就你一人,其他人呢。”
司齐面色如常,不见丝毫心虚,快速答道:“今日夜香量多,我先送着,他们来第二趟。”
守卫捏着鼻子,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就安心放他离开。
司齐推车在无人的地方,就脱下外面的衣服,塞在恭桶里。躲着守城的禁卫军,悄悄往外头走。这已经是入夜十分,整个京都都在安睡,连左大街的花楼街都收起喧闹的丝竹声。周围一片安静,只有禁卫军巡逻的脚步声。
但司齐知道,过不了一盏茶的时间,这里将会发生一场宫变。这里的繁华将毁于战火,安睡于床的人们将会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
司齐不敢轻举妄动,越是安静就越表示这里的危险。他窝在马圈之中,等待那一刻的到来,那时这里会纷乱,战火纷飞,人们争先恐后的逃出这里。没有人会在意有人骑马飞奔离开。
“司公子,你明日还来么。”女子绞着手帕,贝齿轻咬,含情脉脉的望着司齐。
司齐背起他的琴,笑道:“自然是来的。”
那女子松了一口气,脸色带着晕红,轻声道:“那奴家明日等着公子。”
距离那场宫变已有半年,司齐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甚至花重金包了艘船,终于来到这个小县城。他现在独身一人,便做起琴师,教人弹琴赚钱。
离开明月楼,司齐如同往日收到许多人的注目。这明月楼是镇上最繁华的青楼,司齐被老鸨聘给姑娘做教习先生。起先他也是不愿做这等营生,无奈上官烨满腹才华,在这个地方如同游龙搁浅滩。他外貌夺目,浑身贵气,又是外来人士,连去做账房先生都没人愿意用。私塾也只有那些落第秀才,身负功名的人才肯收。
好在青楼不论司齐根底,见他琴艺高超,二话不说就聘用。
只不过司齐一去这明月楼,基本教整楼的姑娘开始疯狂,先不说排着队等司齐教习的姑娘,连他偶尔写下的诗词也被争相传颂,编成词曲,风靡一时。
虽然这里地方偏远,不太可能暴露,但如此高调,也实在是危险。故而,司齐前几日跟老鸨辞行,很是伤了许多姑娘的心。老鸨也是劝留许久,大概猜到司齐是避难而来,又勒令姑娘们收敛行为。司齐才答应着再留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