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他大抵是后者。于是他哄着月白放手,三两下洗漱好后又陪着他躺了回去。
月白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物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好半天他才彻底睁开眼,看见了坐在桌上摆弄着一堆金色的金属的方思明。
他似乎今日并不打算出门,细长的黑发随意的拿一根发绳绑在身后。身上是一件宽袖的黑袍,衣带松松的系着,露出一小片胸膛,整个看起来都温和了不少。
月白病的本来就不算重,一点小病喝了药睡了一觉也就好了一大半。他掀开被子下床过去,方思明无奈的将他抱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月白本就比方思明矮些,坐在他腿上脚尖都点不着地。方思明从一旁捞过下属送来洗净的斗篷将月白裹住,黑色的包着金边的斗篷将他从头盖到脚。只留下一点白皙圆润的脚尖在黑色的斗篷里头若隐若现。
“才刚好一些就不穿衣裳不着鞋袜,谁给你的勇气。”方思明抓了一把月白散在肩膀上的长发,道。
月白自觉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方思明的怀里,温热的脸贴在方思明线条流畅的胸膛上。他的目光扫过桌上零零碎碎不知道干什么的金属片,道:“你。”
方思明立时哑口无言。
月白眯着眼睛,浑身软绵绵的像是只没睡醒的猫儿。他抬抬爪子,撩了一把方思明留在额前的发丝,又指了指桌上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方思明手长脚长的,怀里多了一个人也丝毫不影响他手中的速度。他有条不紊的将那些金属片往右手上装。月白看了看发现他右手上带着护腕和手套,那些金属片便被他三两下全都装到了手上。
月白望着方思明片刻间长了老长一截的手指,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把。方思明躲都来不及完全躲开,就见这个睡懵了的大夫刷的收回划破了手指的手,瞪大了双眼还有呆呆的瞅着方思明的手。
方思明三两下又将那些金属片全都拆了下来。月白也不晓得是去游了哪一方天外,竖着手指头也不晓得按一按,血从伤口中冒出来,眼看着血珠就要滑下来了。方思明只好低头帮他吮了一口。
这下月白回神了,连忙缩手又想起来这套指甲是药玉做的,不存在危险x_ing又给送回了方思明的唇边。方思明好笑的又给他舔了一口。
月白道:“药玉强身健体可治百病,你多吃两口没坏处。”
方思明无奈的吐出他已经不流血了的指头,道:“方某认为小大夫比方某更需要些。”
月白挪了挪屁股拒绝回答,道:“你这套机关我似是有点印象。与暗香一派的武功路数似有吻合之处。”
“我少时去过许多门派拜师学艺。”方思明解释了一句,又道,“小大夫竟也知各派武功?”
“你跟着楚留香两日便什么都能见到了。”月白笑了笑,“还没有涂毒吧。想要个什么效用的?”
“自然是剧毒无比的好。”方思明道。
月白点了点头:“我这里倒有不少,你挑挑?”
“好啊。如此倒是省去了方某不少功夫。”方思明抱起月白将他放回床上。
月白刚坐稳,外头便传来了敲门声,方思明掐时间掐的刚好。
方思明去开门。月白穿了鞋袜站起来。方思明一手热水一手热粥,月白赶紧就着热水洗漱好到桌边坐下来。方思明已经将零零碎碎的金属都收了起来,月白搅拌着淡的没滋没味的白粥,尝一口瞧方思明一眼尝一口瞧方思明一眼。
方思明低头喝粥,小半碗都下去月白还是瞧他。方思明不自在的敲了敲月白的碗沿,道:“委屈小大夫了,只是病未痊愈还请先忍耐两日吧。”
月白连连摇头,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粥后道:“这是我喝过的最好的粥,当真的。我便说你身上除了药味儿与熏香味儿还有浅浅的烟火味儿。”
方思明低低咳嗽了一声,道:“小大夫此时舌头还能尝出味道来,方某人也是佩服。”
月白扬眉,道:“眼还不瞎罢了,同味觉倒是没什么干系。”
他慢悠悠的将一碗清粥喝进肚子里。方思明端着空碗出去,顺便再将月白的药端回来。
月白揉揉肚子,觉得有点撑,绕着屋子转圈就当消食了。方思明见他满屋子转也不嫌无聊的样子,对他平日x_ing子到底有多无趣沉闷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他放下药招了招手让月白先乘热喝了。月白有些为难,嘟囔了句:“喝不下了。”
口中这样说,手上还是乖乖的端起来喝了光了。苦涩的药味儿漫延了整个口腔,月白吸了口气,方思明往他嘴里塞了颗糖。
外头的雨淅淅沥沥越下越大,月白与方思明难得一块儿闲着。月白给方思明换完药后便没有事情可做缩在方思明怀里。方思明的武器还有两处瑕疵没有处理好,便在桌子上细细的磨着。
月白瞧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刃这么锋利,你戴上它的时候也不怕误伤了人。再做个套子吧,薄的钝些的,要用的时候再取下来也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