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很快适应了二狗子的思想,带入的特别快。忙撑起身子:“不行,做完再睡。”
李季难掩眼中笑意,将李季的话换给了她:“昨天不是做过了吗?”
“你昨天还吃饭了呢。”说完,李季就开始动手脱二狗子的衣服。
等到半夜,半睡半醒之间,李季忽然明白了什么:“我是不是被你骗了。”
“没有。”二狗子说的是实话,毕竟每一句话李季都认同的。
“哦。”李季翻个身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上,李季把昨晚的事儿忘了个七七八八,只记得二人颠龙倒凤来着,不过老夫老妻的这种事太正常了,李季都没往心里去。
不过那场烟花记忆深刻,李季忍不住想着,等他诞辰的那天也放烟花。就在村里头。还跟二狗子两个人看,还喝交杯酒。
几日后,京城沈天湛处。沈天湛收到了李季寄过来的信,看了信里头的内容,眉毛皱了皱眉。
新朝建立,这燃眉之急自然就是各地方官的分配。新皇没有治国经验,凡事都靠摸索。又不敢启用太多前朝的官,可手里头现成的人手又实在太少。
不是心底不想安排人到各方,而是情况确实不准许。
沈天湛皱皱眉头。这件事肯定不止李季这边有这样的情况。肯定是全国各地的普遍现象。
如果任凭下去。这刚刚建立起来的吴国,怕是又要岌岌可危了。
沈天湛从来都不考虑效忠某一家皇帝,他心里真正想的,是天下百姓。若是狼烟再起,受苦受难的只会是百姓。
沈天湛整整三天都是闷在书房里头,此时此刻还真想有李季再身边。李季总会有些新鲜的想法,就算不能相处解决的方法,也能给沈天湛更多的灵感。
沈天湛翻阅古籍,其实对于开国治理方面的记载并不多,而且其中大多加了特意美化的成分,好像当了皇帝是天命所归百姓推崇。上位以后大笔一挥天下盛世。
可实际上,正经的帝国建立哪有那么容易。
三天以后,沈天湛的眼睛还带着红血丝,便忙着进攻面见皇帝。
皇帝对沈天湛很有好感,现在来讲,沈天湛是皇帝除了跟他一起打江山的这些有功之臣外,最信任的臣子。一是因为沈天湛的学识很高,另一方面,沈天湛并不是个溜须拍马的人。
新国建立以后的文官,尤其是那些前朝留下来的文官,面见皇帝,多少都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讨好。这些人何尝不知,卑躬屈膝未必会得到皇帝的赏识。只是这种情况下,谁还管得了那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是了。
只有沈天湛,面对皇帝的时候,该有的恭敬一点都不少,只是字里行间一身正气,颇有君子坦荡荡的风流。
所以皇帝对他有好感,对他也愈发授以重用。
“沈爱卿来了?这两日上朝都没见你,还倒是病了,现在瞧着无事,朕也能放心了。”
“圣上赎罪。”沈天湛可不觉得这是真的关心他,“启禀圣上,微臣最近日夜翻阅古籍耽搁了时间,现在前来,正式奉上微臣的这几日的收获。”
“说说看。”皇帝放下奏折,看着沈天湛。
沈天湛道:“三日前,微臣接到了老家犬子的信。信中有言,县中此时为军队接管,税收一事也是军队代劳。每只军队管理一条街上的税款。税收款项,也参照前朝的规矩。只是,依犬子之言,一月之中,有过税收四次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要沈天湛就好……突然觉得沈天湛和皇帝能凑个cp
第137章 拐子
新皇挑挑眉, 道:“爱情的意思是……”
沈天湛也怕他误会自己是为了给儿子做主,当然,有这个成分在里头。
“既然是家书,这里头写的就不会有隐瞒之处。微臣愚见, 这样的事情, 怕是这江山之内, 都是常见的。”沈天湛道, “微臣斗胆, 敢问圣上, 近些时日,那些还未安排地方官由军队代为管理的地方,叫过来的税有多少?”
新皇每日日理万机,国库上面是头等大事。前朝覆灭的一大原因便是国库亏空。前朝皇帝清醒的时候,国库就已经被j-ian臣私吞了进半。后来那皇帝缠绵病榻,那一后宫太后、皇后为首的权臣更加肆无忌惮。
这么一个教训摆在前头,新皇首要目标就是扩充国库。这一路打过来, 加上入京后一连抄了许多肥官的家,现在国库充盈的很。税款上头, 那些已经安排官过去的地方虽说不知当地税收多少, 但交上来的跟前朝的规矩是一样的。
而那些由士兵暂时接管的地方, 户部过去问一下税款,基本上回的都是当兵的不懂得税收那些事,所以暂不管理,也就没人去深究了。就算想深究, 也没有那个调查的人手。
新皇皱眉,之间瞧着案子,道:“爱卿的意思是,地方兵将私收税务压迫百姓?”
这些兵无不是跟新皇一起打天下的。若是换个人,肯定不敢说什么。但沈天湛不是一般人。
他挺直了腰背,直言道:“回禀陛下!是!您的将士,正在挖空您的江山!”
这话太过于露骨,新皇一拍桌子,怒道:“你放肆!”
沈天湛双手抬于前胸,不卑不亢:“臣有罪。”
震怒过后,新皇冷静下来,身子软下去,手却狠狠地握着。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句话不是空话。那些跟着他一起征战沙场的兵将,尤其是最早跟在他身边的,大部分都是最底层最受压迫的那一类人。
跟着新皇翻身,道如今成了这江山的主宰。他们地位上去了,可他们心静,或是露骨点说,他们的素养没跟上去。
崛起的太快,甚至还没教会他们怎样能坐稳高位。
所以一个地方打下以后,留在那里守城的将士就成了土皇帝。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肆意妄为。
战乱刚结束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百姓们只要求活着,不会要求其他。可只等着天下太平,他们的肆无忌惮,就会堆砌成推到他们的攻城木。
上位者的长久之道,并不是一味的压迫,而是享受上位至于,让下面的人觉得这样很好很满足,而不是一味的所求。他们就是被压迫的太过,所以反弹推翻了一个王朝。现如今,他们成了那个贪婪不知节制压迫他人的人。
论私,他们是抛头颅洒热血的大吴功臣。可是论私,他们的贪婪,也在将大吴推向悬崖边。
新皇深喘了几口气,其实新皇不大,瞧着比县太爷还年轻些。今年才三十出头。学识确实不俗,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天下之主。只是毕竟不是自由学习帝王之术的人,很多事情还是相形见绌。
“爱卿既然说在家中闭关三日,想必是有所收获了。”
县太爷没有隐瞒,诚实道:“回禀陛下,依微臣愚见,眼下既然天下安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么哪里需要区分前朝还是当朝。地方军队独大,长此以往不是好事,不如启用前朝官员,也是解了我大吴的燃眉之急。”
新皇眉毛皱起,看着沈天湛带着审视:“沈爱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莫说是前朝,就算是一个朝代的皇帝,还有一招天子一招臣的说法,连自己亲爹的旧臣都信不过,又怎么可能信任前朝的官。
“微臣知道。只是微臣斗胆反问陛下,您可有更好的法子?”
这问题难住了新皇。新皇蹲一蹲,方才开口:“咱们君臣二人,也不用说那些体面话。你当知道,他们是夏国的旧臣,又怎么会真心为我大吴做事。”
这也是沈天湛这些日子闭关苦读古籍的原因。
沈天湛道:“新朝建立,圣上仁慈遍布四海。不光接纳了前朝旧部,还恢复国子监教授众官之子,让官家后人接受最好教导,未来为国出力,也是为其家族争光。”
新皇那里不明白沈天湛的意思?
“你是说质子?”孩子留在京中国子监念书,老子被分网全国各地当官。若是他们有什么不轨之心,孩子在皇帝的手里,自然不敢造次。
“圣上仁慈,又岂会有这等?陛下只是心系江山,心系众卿家。忠臣之后,陛下自然关心是否成才,国子监内能有最好的教导,是最好的去处。若是j-ian臣,其养大的孩子十之八九心术不正,陛下也是防患于未然。”
这么一番话,说进了新皇的心里。新皇心种反复斟酌,才开口道:“沈爱卿,你可知你说这些,代表了什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沈天湛献计一事很快就会被传开。那些被重新启用却将长子送至皇帝身边做质子的人,怕是恨沈天湛到了骨头里。沈天湛也一定会受到唾弃。本来她就是前朝旧部,被新皇复制起来的官员排斥,现如今又得罪了前朝留下来的,沈天湛这是要离自己于孤立的境地,背腹受敌。
沈天湛道:“微臣知晓,微臣只求问心无愧。无愧于天下百姓。”
“好!得此忠臣,朕亦是无憾。来人拟制!这户部尚书的位置一直空着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沈爱卿这方面颇有见解,你且辛苦些,择日上任吧。”
沈天湛此时已经是正三品左都御史,现如今新皇有给了他正二品户部尚书的位置!还都是手握大权的官职,可见新皇是有多重视于他。
左都御史监管众官,主权。而户部的另一个称呼就是国家的宝库,户部尚书,自然是主财。两大权势握在手里,这一时间,沈天湛绝对的风头无两。
李季那便是不知道自己的一封信引来多大波澜的。二狗子生日以后,二人三天两头进城一趟看看生意和大杂院,剩下的时间都在村里头待着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