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嘿嘿!”
吃饭的时候若宣还是忍不住偷笑,只要着上血腥玛丽一眼,再想想他那个与他的外表极其不相称的年纪,若宣就觉得笑点十足。
“你还笑!”
汐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若宣瞟了一眼那张黑到极致的脸,赶紧摇摇头,道:“没笑你,我想起以前的一些事,自己笑笑不成?”
“哼……早知道就不能告诉你!你个没信用的家伙”等着晚上吞大腊肠吧!
当然这句话是汐木在心里头悄悄说的,反正公报私仇是人类几千年流传下来的美好品德嘛。
“大叔,说真的,你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干这行啊!就没想着转业干点清白的生意?”
“你懂个屁!还才,不许叫我大叔,要么叫公子、要么叫师父,人家还风华正茂,别让你给叫老了。”
汐木翻了个大白眼,看来他对自己的年纪是在意得不得了,这会儿估计要为了一时心软告诉了若宣自己真实年龄的事儿把肠子都给悔青了。
“那师父,我说你干这行多少年了,真的要一直做下去?无忧阁强迫人卖身也得有个期限吧,难道人老珠黄了还要继续卖?”
“阁主在筹划一件大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有动作也就是这么几年的事了,等不到我们全都人老珠黄。失败就是死,成事了自然不必再做这档子卖身的事,说你什么期限不期限的,在无忧阁里头压根就没人在意过。一条规矩,进了无忧阁成了这儿的一员,却胆敢生变想逃的,就是一个字——死!”
“阁主哦!很厉害的样子,武功比你还高吗?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
若宣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打从知道自己不经过外援根本逃不出无忧阁的时候开始,若宣就巳轻想好了要顺水推舟将这无忧阁的底细查个干净,以鹭南的聪明,若宣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和他里应外合,最好是能把无忧阁一锅端了,如此一来李舜就再也没了牵绊住鹭南的借口,自己便可以和鹭南浪迹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
“
想什么呢?一副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样子!”汐木伸手在宝宝嘴边擦了擦,温柔笑道:“无忧阁阁主岂能是你这样刚进无忧阁的小角色说见就见的?就是到如今,这无忧阁里头见过阁主的人也是用五根指头都能数得出的。”
“师父这么厉害,是定然见过阁主的咯?”
“阁主我自然见过。要说起来,我的命还是阁主救的。当年他不过是个江瑚侠客,一身行头一把破剑就能够游走天涯,而我也不过是个普通勾栏里头的小倌,虽是头牌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受尽男人作贱!”
汐木凄苦的扯了扯嘴角,目光流转,忆起了什么,神情渐惭变得温柔下来。
“他空有一腔抱负和仇恨不得发,我烂命一条不知活着为何。我十几岁便被父亲买到勾栏,到那一年的时候已经足足做了十五年小倌,你可知干这一行有多耗费一个人的精气神?我做了十五年,身子什么的早就垮了,偏偏面容不见衰老,小馆馆也就一直用尽各种借口叫我不得脱身。可我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很快就要山穷水尽,连大夫都说我活不过一年,老鸭见我快死了,打算最后再从我身上赚一笔,竟然一万两敲定我一夜同时服侍十几个男人……”
若宣听得心口纠了起来,伸手按下突突跳动的心脏,屏息凝神等待着汐木继续后面的故事。
“若是那一晚没有阁主救我,我必死无疑,所以说我的这条命是阁主的,一点也不为过。阁主和我一起一夜间杀了那十几个男人,带我逃走,我便一心一意的跟着他,和他创立无忧阁,助成就大事。他教我功夫,我帮他收罗各地人才壮大无忧阁,只望他有朝一日大志能成问鼎天下。
“问鼎天下?”
若宣瞳孔骤然放大,喉间挤出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暗哑,冷汗不由得爬上额头。
“有些事你现在不必知道,反正不论做什么事,只要乖乖跟着我就好,师父不会害你。”
汐木轻轻抚了抚若宣毛茸茸的头,每一下都仿佛挠在了若宣的心口上。
第七十二章
“师父,你看我的底子,能达到你现在的程度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
若宣试探着发问,汐木笑盈盈的从上到下将若宣打量了个遍,笃定的点点头,道:“你年纪还小,虽是没有张开,却已经很是叫人惊艳,再过个两三年变成何种情况不可估量,不过总不会差过我的。”
“也就是说我有朝一日也能做上无忧阁的头牌咯?”
“未知之数,不过极有可能。只要你肯一心一意的呆在无忧阁,把我教给你的不论是武功还是媚功都实打实的学会,要做到我这一步并不困难。”
“那我迟早也是要去见阁主的吧?”
“嗯,应该是!”
汐木止了笑,狐疑的凝视着若宣,越来越觉得这孩子问的问题意有所指,果然若宣下语句便迫不及待的发问:“既然迟早要见到阁主,师父何不早点带我去见见他,说不定小受表扬,日后学起来还能更加卖力呢!”
“哼,臭小子,好高骛远,就你哪不懂变通、不会圆滑处世的臭脾气,若是不叫我给打磨平了再放出去,将来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呢!想见阁主,等有朝一日你做出了些成绩再见不迟,况且阁主近日可是忙得紧,哪里有空来见你这么个小破孩子?”
汐木若有所觉的一笑,伸出指尖点若宣的额头,笑意渐寒,转而沉着脸又道:“跟着为师你就得乖乖的,可千万别让为师发现你再悄悄做些什么小动作,否则——”
“否则你还能杀了我?”
看着汐木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偏绿的眼瞳中闪耀着诡异的寒光,若宣清了清嗓子挑眉反问。
这血腥玛丽的神情一会儿一变,不久前还觉得他像个温厚师长悲情大叔,转眼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神色和目光都森冷得可怕,吓得他心脏突地跳动的剧烈,虽然面上桀骜不驯的样子一点也叫人看不出他的不安。
“是杀是剐,你有种大可以一试,为师很乐意奉陪。不过有一点,千万别仗着自己有些资本便以为师父会一再容忍你,要记着,无忧阁除了阁主,永远也不会缺不了谁!”
汐木走了,正像他所说的,他今夜接了马诺马公子的客,不到天明恐怕回不来,临走前还把若宣捆在床上,给若宣周身不知敷的何种草药,药香四溢。
若单是这样还好,奈何还顺道弄了根新腊肠塞在若宣的小菊花里头,气的若宣不断的在床上挣动,差点急的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