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起床？”申仪迟边往厨房走边问道程壹。
“没……还没。”程壹有些不好意思了。
“也就是说你还没吃早饭？”申仪迟将菜放在灶台上，回过头看着刚睡醒的程壹。
这家伙不是有胃病吗还不吃早饭？！
“啊？那个……这个……”程壹又很没出息的结巴了。
申仪迟叹了一口气：
“算了，你先去洗漱吧。我来做午餐。”
程壹点点头，听话的上了楼，洗干净去了。
虽然她脑子里一团浆糊，但她至少还知道申仪迟的话她要听。
等程壹收拾好自己再下楼时，申仪迟已经系上围裙开始洗菜做饭了。程壹斜靠在厨房门口，目光牢牢的锁定在面前这个正为她做饭的美丽女子：干净的马尾，清浅的笑容，熟悉的侧面。
程壹忽然很想抱抱申仪迟，这个她爱了五年的女子。
只有天才会知道她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爱着申仪迟。
程先生，你曾问过我如果当年再选一次我会爱上你么？
我说不会。
因为没了申仪迟我就不会是是壹了。
是壹申仪迟。
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申仪迟低头切着菜，淡定的享受着身后的是壹温柔的目光。
这种被注视的目光是自从认识了是壹之后申仪迟才感觉到的。那时高中二年级的她们并不是很忙，而是壹在认识了她之后找着各种理由与借口再和她说说话。明明是主动的人在见了申仪迟后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害羞的是壹，真是，很可爱呢。
申仪迟想到是壹以前一见她就脸红结巴的不知说什么的好的样子，勾了勾嘴角。程壹在后面眨了眨眼睛：
刚才申仪迟在笑？
眼花了吧！
程壹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那花痴的样子和没长进的出息。好端端的申仪迟怎么会笑？！
程壹可不会忘记当年她呆在申仪迟身边时，被申仪迟那冷漠的态度冻死了的模样，就算她各种搞怪申仪迟也只是安静的看着她，不说任何的话。
不愧是仁德中学的一座冰山啊！
申仪迟切好菜，侧过身子想拿一边的配料，无奈手不够长，正打算走过去时身后那人已经伸手拿了过来，递给了她。
申仪迟淡淡一笑。
她喜欢这样的默契。
申仪迟将火打着，放好油，随口问道一边的是壹：
“今天没课么？”
“没有，今天有点事要办。”程壹将切好的菜递给申仪迟，“这么早就下班了？”
不然那来得时间给她买这么多菜？
“没有，今天晚上有宴会，提前走了。”申仪迟将菜倒进锅里，看了一眼是壹，“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穿黑色的衣服。”
今天的程壹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配着亚麻色的长裤。
“我觉得这样比较稳重。”程壹难得的开了开玩笑。
“不还是个小孩么？”申仪迟反问道。
“……你跟我一样大的！”
“我大你三天。”
关火，起锅。
程壹看了一眼刚弄好的青椒肉丝，心头一热：
有多少年，没有吃过她最爱吃的青椒肉丝了？
好像自她十八岁以后吧。
程壹眼晴有些湿润了，她忽然很想告诉申仪迟她这些年做什么去了。
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她很想有个家，能安静的活下去。
“先把这个菜端出去吧。”申仪迟对着程壹说道，然后洗好锅，准备做下一道菜。却忽然被一个熟悉的气息抱进了抱里。
程壹心像小鹿样撞个不停，她怕申仪迟会推开她，她将下巴放在申仪迟的肩上，低低的声线在申仪迟耳边响起：
“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大概听出了身后的人的不安，申仪迟似安慰的轻拍了拍程壹的手背：
“没事。”
闻言，程壹拥着申仪迟身子的手臂又紧了紧。
我好爱你啊，仪迟……
要怎么办才好，才能戒下你，让你平静的生活？
申仪迟就这么被程壹抱着，渐渐的将自己身子的重量全部靠在了程壹身上。过了很久，申仪迟才问道抱了她很久的程壹：
“饿么？”
程壹摇了摇头，顿了一下，说道：
“谢谢你，迟……”
“为什么要说谢谢？”申仪迟舒服的眯起了眼，随口问道。
谢什么？
其实程壹很想谢谢申仪迟让她爱了她这么些年。
程壹想了一下：
“没什么……”
“以后别和我说谢谢了。”
“啊？”程壹又没反应过来。
“因为我不想和你没关系啊。”申仪迟偏过头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程壹却忽然沉默了下去。
不想和她没关系……
可是她已经不配和申仪迟有关系了。
满手血腥的程壹又能么能配得上如此美好的申仪迟呢？
爱情……
申仪迟……
程先生……
我还能有爱么？
申仪迟看着程壹沉默下去的目光，心中一阵钝痛：
是壹，这几年你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你如此沉默？
为什么你不愿直视我的目光，正视我心意？
明明你是爱我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17
“先做饭吧，我饿了。”良久，程壹才说道。
“……”
活该让你不吃早餐！话是这么说的，可程壹的手却一直抱着申仪迟。心里还在想：
这样应该不影响吧？
不影响？！
好吧。
申仪迟对于程壹的行为没有说什么，只是很平静的继续做饭。
心里却想的是：什么时候得管管是壹了，这小身板的还不吃早餐以后不得成仙啊？
然后两个人就各怀心思的在厨房里腻歪着。
等做好了饭吃完收拾干净了，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申仪迟看了下时间，对程壹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家。
毕竟，晚上的宴会很重要。
而程壹在申仪迟走了不久后，也出了门。
夜间程家大宅
程家，唔，虽然没有沐家那么历史悠久，但在华夏之国上也是响当当的大家族。
比起沐家的家大业大，程家更多的则是政府方面的背景，再怎么说程家老爷子也是军区的首长退下来的。所以这次恰逢他的大寿，每个人都想尽了办法想来参加。
开玩笑，全是大人物啊！
所以现在天才刚黑，在程家的大厅里各式各样的上层人士们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巴结，拉拢对自己有利的人和物。
而作为今天主角的程老爷子却在书房里沉着一张脸，他面前站着的则是难得穿着正装的程壹。
“你说，纪严回来了？”九十岁的程老爷子身子骨依旧硬朗，对着面前这个程家长孙因她而亡的程壹，说不出来的感觉在他的心里蔓延。
即使程家所有人都知道，程睿的死其实与是壹无关。
可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自私与狭隘。
“是的。”程壹站在书桌前，对程老爷子即恭敬又礼貌。
就像对待她自己的亲爷爷一样。
“你打算怎么做？”程老爷子沉默了一下，问道程壹。
“抹掉。”程壹一点也不犹豫。
程老爷子看了程壹几秒，说实话他很喜欢是壹这孩子，如果程睿没事，要娶的是是壹的话他也不会反对。只可惜……
“你看着办吧……”程老爷子叹了口气，有些累了。
程壹点了点头，正巧这时有佣人来敲门：
“老爷，该下去了。”
程老爷子点头，刚提起步子准备下楼，程壹就侧过身子站在他身后——标准的保护姿势。
程老爷子见状没有说什么，只身向前，走下楼去。
程壹安静的跟在程老爷身后。
“爷爷。”程老爷子刚下楼，沐林就挽着陈安安向他走来，唤道程老爷子。
“来了啊？”见到沐林和陈安安，程老爷子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一个是生死至交之孙，一个是失散多年的孙女，想不开心都难。
“爷爷～～”比起沐林的礼貌，陈安安则是显得没规矩多了，穿着白色晚礼服的陈安安明艳动人，却像孩子一样抱了抱程老爷子，还亲了一口。
“咳咳……安安啊……”程老爷子难得不好意思了起来，对这他亏欠至多的孙女他是又爱又“恨”：
“这么多人呢……”
陈安安笑脸如花，撒娇道：
“爷爷这是害羞了么？”
“……”程老爷子对着陈安安翻了个白眼，也只有陈安安才能让程老爷子如此孩子气。
“木头～爷爷害羞了唉……”陈安安不知死活的唤道沐林，后者则是一脸淡定，不理会她。
“小壹壹～～”陈安安忽然看见程老爷子身后的程壹，完全不顾旁人的唤道程壹。
“安安姐……”程壹不咸不淡的。
“阿壹，你去玩吧。不用跟着我了，这很安全的。”程老爷子对身后的程壹说道。
程壹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点点头，就被陈安安带走了。
只留下了沐林和程老爷子还站在原地。
“爷爷还记恨着阿壹么？”沐林看着程壹和陈安安的背影问道程老爷子。
“……林儿，你知道的，我们程家是把程睿当继承人培养了三十多年啊……”
说没就没了……
“……”沐林沉默了一下，“可爷爷也不应该再怨阿壹了。”
“我知道，”程老爷子叹了口气，“可我老了。人老了，就容易怀念过去……阿壹这孩子很好，三年了，她为我们程家做得那些事我都知道……”
“她已经改了姓了，爷爷……”
“可她毕竟不是程家的孩子。”
“……”沐林就沉默了下来。不知说什么的好。
“爷爷，”一个穿着银灰色礼服，年纪约摸二十五六岁上下的年轻男子的到来打断了沐林的沉默，沐林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程泽。
程家现在内定的继承人。
程泽向程老爷子问了礼，回过头看见沐林站在一边，马上问侯道，“沐先生。
沐林点了点头。
“嗯。”程老爷子见到程泽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不咸不淡的问，“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