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们伏云就是真正的坐拥天下了,多好啊,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名声也没有实权也没有,两手空空废物一个任人摆布。你的掌门一定会很开心,一定会重重赏赐你。”
紫衣男子闻言,竟后退了一步。
“你怕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你想的吗。你们想尽办法败坏我的名声夺走我的东西,不就是想毁了我的所有吗?而且你不是做的顺风顺水吗?”
许沐见众人皆是一副呆状,无人应答,只好自己道:“算了,你们想跟谁就跟谁吧,我也管不着。只不过,只不过违了约,那就命偿吧。”
众人听了话,面色煞白,心中懊悔不已,恨不得将方才胡说八道的嘴巴抽上两下。在场之人此时大抵也只有脑子还能略微转动,至于身体,则仿佛被冻在了寒冬冰雪之中,丝毫无法动弹。
许沐道:“怎么都没动静啦?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噢,我忘了,你们已经是伏云的人了,我的话已经不管用了。” 许沐转身,对紫衣男子道,“那既然是这样,就有劳云公子帮我代取他们性命,如何?”
紫衣男子闻言,这才想起来应该说句话,急忙慌慌张张道:“在下眼拙,未能认出许公子,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公子见谅。”
“见谅、见谅、当然见谅。” 许沐笑着答道,“不过就是狠毒咒骂了我几句吗,算什么事?”
紫衣男子闻言松了口气,道:“公子既然能深明大义,那再好不过。”
许沐笑了笑,右手手指轻轻在袖中摩挲着绕在腕上的银线,“好好好,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动手,那就我自己来。”
瞬息之间,数道利刃般的银光划过——衣袂撕裂、鲜血淋漓。
“祸从口出啊孩子们,有闲心咒骂别人,不如花些功夫干点实事。” 许沐回身望着跪在地上吐血的一众人,俯身语重心长道,“你们的契约一笔勾销了,你们的命我也不要了,这一鞭抵了,从此再见不识。”
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都丝毫无损,只是口中却被划得血水喷涌,嗓子也被拉得说不出话。
“噢,抱歉了云公子,你刚刚站得有些近,误伤了你。不过你今日应该是将未来三个月的话都说尽了,想必也不怎么需要嗓子了。”
※※※
揽凤楼里里外外被伏云弟子围得密不透风,原先站在门口守卫的紫衣家丁,如今也都清一色成了赭色衣装的青年男子。
揽凤楼中的后院里,地上几滩刺目的血迹已然干涸,成了令人胸口发闷的深褐色。
“所以说,这就是你准备了三个月之久的大礼?”男子目光阴郁,慢慢穿过大院,走到了阶梯之上的位子坐下。
一众紫衣男子跪在院中,不敢抬头。
“契约呢?”顾景吟双眼盯着地上的人,语气冰冷。
“掌门……掌门息怒。”紫衣男子声带发哑,说不出完整的话。
“怀瑾,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太舒坦了。”
紫衣男子闻言,慌忙抬起头,扯着沙哑的嗓子用力喊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的错!”
喊道一半,口中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喷出了鲜血:“是许沐辰……他刚走!是他干的!”
顾景吟听到这三个字,双目猛地一缩,皱起眉头:“你说什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