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南宫舞天的吞吞吐吐里,左铭源早就明白了,这事跟南宫舞天脱不了关系,她身为一个现代人,很少见过死亡的画面,但是在古代,朝生暮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她不能用现在的思维,去衡量古代的一些事,况且南宫舞天不承认不是害怕自己做过的事,而是担心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她相信南宫舞天不是滥杀的女魔头,这就够了,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女王你好,我是左铭源。我家舞天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没有给我戴绿帽子,她不是心如蛇蝎,至少我认识的她,不是这样的,她没有不正常,当然,也没有正常,只能说,有些人爱异性,有些人爱同性,都是猪站在乌鸦身上,谁也别说谁黑。她从来不卑贱,从不践踏自己,我甚至没有见过比她更自恋,更热爱自己的人,她尊贵,却敢于将自己放低姿态,有句话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她虽然骄傲,但却是把她口里的蠢民们最放在心上,也是最希望她们能得到幸福的人。我没觉得这样的她,有什么不好的,至于你的皇兄,我也为他惋惜,亦希望他能找到不嫌弃自己的人,重新开始,而且天涯之大,一定有能修正他容貌的神医,相信他还能再拥有英俊的容貌。死者已矣,难道女王你还要再开杀戒么,让更多的人死是吗?”
她承认,她护短了,相当的护短,不管南宫舞天做错什么事,她回家惩罚就是,在外面,她总是要疼她的,这是她的规矩。
南宫舞天在旁边感动极了,又是擦眼泪,又是拉左铭源的袖子,没什么比爱人支持自己更重要的,而且这样相信她,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样理解她,好想感动的扑上去亲一大口。只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让她在心里哎哎的流血。
这时,有个意外的人物出现了。身上穿着银色的铠甲,脸上却被纱布包扎的十分严密,露出两只眼睛,那人指着左铭源,冷哼道:“你到是会说话,痛得人又不是你,丑的人又不是你,真他娘的站着说话不腰痛,你到是毁容了给我找找看,有谁愿意跟。”
“你怎知我说的就是嘴皮子上的话,你怎知我说的就不是真心话,你试过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做过,就在否认我的话,我不能认同。而且你已经这样痛苦,却还指望别人毁容,你的将心比心在哪里,难道除了两败俱伤的方法,世上已经没有第二种了吗?”
“当然有第二种方法,第二种就是让我杀了你,消我心头恨,顺便让南宫舞天也尝尝失去所爱的滋味,你不是很会嘴巴上伟大吗,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实现你的人生理想,我到要看看,你说的出,做不做得到。”这是很难的一个选择,南宫舞天让左铭源别理他,妹妹是疯子,哥哥也疯狂。
“我可以让你杀我,不过那也得你有本事杀了我才行,若是没本事,杀不了,那就从此以后,双方再不提起这事,各回各家,这,可以吧?”
李云海重重的哼了一声,“好,一炷香的时间,我要是杀不了你,往事休提,若我杀了你,也不准找我报仇。”他已经提着自己的枪来战,高高跃起,踏浪而来,来到女儿国的船上搦战,南宫舞天拉着左铭源,让她别管,这事自己会处理。
“舞天,我也是女儿国的一份子,女儿国有事,我不能总是让你站在我的外面保护我,偶尔,也让我保护你们。你就当给我个机会,让我在孩子面前炫耀一下。”她看了一眼南宫舞天的肚子,很快,再过六个月,她就会有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尽管对孩子没有那种热切的期盼,但是来到这个世上,她还是很欢迎的。
南宫舞天只得由她,吩咐人道:“点香。一炷香时间为限。”南宫舞天说完,就跑那用衣袖扇香去了,只希望时间快点结束。
李云海双手持枪,挺枪而战,枪刺左铭源的脖子,肩膀,胸口,腿,一切致命的要害处,动作飞快,且一气呵成,形如流水,霸气十足,枪舞动的时候,枪头的红缨不断的在人眼前晃来晃去,迷惑视线,左铭源不交手,只是躲避,不断的躲,游刃有余,或跳起来,或踩枪。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南宫舞天喊道:“停!时间到!”李云海还不停手,南宫舞天过去用剑格挡了他,“说好的话呢?说话不算数吗?”
“哼。”李云海调头要走,突然趁人不备,来了个回马枪,左铭源不备,一下子刺在她身上,她低头一看,鲜血直流,痛意来袭,她受伤了?
南宫舞天看见,怒从心起,“你伤她?”那是对她来说,比世界上任何事物都重要的人,总是包容她,南宫舞天拔剑,一道凤凰的极光出来,然后看着李云海倒下去,啪啪啪的碎成了几块,“是你们先惹我的,还给你们。”她竟把李云海的残尸一块一块的踢过去,李云滨吓得尖叫起来,那还是他刚刚英姿潇洒的皇兄么?南宫舞天如此不把人放在眼里,好过分!
“南宫舞天,朕要杀了你。”
“随便!”南宫舞天吩咐人扶着左铭源下去,“快让太医给她看伤口,给她包扎,要是她出了事,谁也别想活。”一面指挥现场,“放炮!”
云海号的炮火也直接攻过来,她生死不惧,如火中凤凰,直接冲到了云海号上,杀人不是她想要的,她想给左铭源,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一样好印象,让她们觉得她温柔可人,但是事实总打破她的梦想,她的纯阳凤凰诀,在她的愤怒和爱恨里,变得霸道凌厉,所向无敌,遇见一人便杀一人,遇见一群便杀一群,不怕受伤,不怕生死,只有什么都不怕的人,才会无敌,一股股的鲜血浇在她的衣服上,脸上,手臂上,她全身沾满了血迹,用剑指着李云滨。
“你出场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落幕吧!”
“不要!南宫舞天你是恶魔。”
“女魔头,你说过的。”她无视李云滨的胆怯,然后把剑刺进她的胸膛,看着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眼珠子里藏着最深重的仇恨,然后倒下去,人终究要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就是这么回事,所以要专心,专心的说实话,就像那个人一样,就像左铭源,说不会骗她。
云海号再次被消灭了,一场不干脆的消灭。
南宫舞天回到船舱的时候,剑犹在滴血,她声音嘶哑,问道:“铭源如何?”
“回陛下的话,皇夫无碍,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
“怎么会?妾身看见她的伤口,那样重。”
太医取过一包核桃,已经混了血,核都碎了。左铭源的身上,藏了零嘴,随时都准备给她解馋,南宫舞天大哭起来,让太医出去,她就是不明白,不管她有多坏,左铭源总是对她这样好,怎么这样,这样对她好,她会坏不起来的。
第一二七-一二八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南宫舞天站立许久,剑上的血,衣服上的血,脸上的血,滴的到处都是。她站在那,看着左铭源安静的合着双眼,歉疚不已,又感动不已。歉疚自己如此的胡为;感动左铭源不论她怎样都不曾放弃她,没有怀疑她,一直包容她。
“铭源。”左铭源不答,空气中飘着南宫舞天嘶哑的声音。莲蓉和丝蕴进门来,手里拿了干净衣服让南宫舞天换上。
“陛下。”
南宫舞天回过身,见莲蓉端了托盘,托盘上放了干净衣服。丝蕴打了水过来给她清洗,“多谢。”南宫舞天洗了脸,莲蓉和丝蕴将地上的血迹清除干净,只是有一些还是陷入了木板的缝隙里。南宫舞天又换了衣服,让两人带出去,“扔了吧。”
这些东西都带着不美好的回忆。
“是。”莲蓉和丝蕴退出去,南宫舞天坐到了床沿,看着左铭源,她看了很久,看得左铭源不得不醒来,其实左铭源早醒了,只是闭着眼睛,不晓得该和南宫舞天说什么,可是一直被看着,很不自在。
“你醒了,铭源,你觉得怎么样?”南宫舞天的声音嘶哑,脸色疲倦,好像一不小心眼睛就会合上去。
“我很好。”
“抱歉,是妾身不好,给你惹了事。要是妾身当时不说出谁赢就嫁谁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后来的事了,是妾身莽撞无知,把你牵连进来。”她的心中有一万个对不起要说,南宫舞天低着头。
“没有的事,你很好,真的。”左铭源伸手去摸南宫舞天的脸,“所以就不要自责了,你要是样样事都自责,岂不是要把头低到阴沟里,臭自己一顿?”
“妾身明明这样坏,这样不好,你却还……你会不会觉得妾身还讨厌?你会不会就此不要妾身?”
“没有,我承认南宫舞天是很坏,还坏的把我吓了一大跳,但是我也知道,她对身边的人很好,对我很好,对国母很好,对她认为愚蠢透顶的国民很好,你要是真那么不好,她们干嘛这么喜欢你呢?虽然你有点小任性,但是挡不住你真正可爱的地方,因为你这样美,所以不管做错什么事,一定会被原谅!”
“铭源!”南宫舞天扑到左铭源身上,嘤嘤的哭起来。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有点很感动,很多很多,很复杂的心情,觉得自己被理解了,被原谅了,被喜欢了,“你也很可爱。”
“我知道,好了,别压着我的伤口了,会很痛!”
“会吗?抱歉,妾身粗心大意了。”南宫舞天一边擦眼泪,一边起身。她们的王船在两天后,平安归国。此一来一去,一耽搁,又有两个多月时间,等王船靠了岸,长长的号角又吹了起来,百姓们早已拿了鲜花夹道欢迎,她们的热情仿佛永远用不完一样。
韦璧云和容袖里站在前面,左等右待,手里抱着一个小姑娘,头戴着红锦缎的小帽子,有两个毛茸茸的球挂在两侧,身上穿了同款颜色的衣服,正在别着脑袋四处望人。
南宫舞天一下了船板,原本热闹的人群更加沸腾了起来,夹杂着‘陛下’的欢呼,她永远最受欢迎,像天上的太阳一样的耀眼,南宫舞天下了船,来到韦璧云和容袖里面前。
“微臣见过陛下,欢迎陛下平安归来。”两人双双行礼。
“别多礼了。”她回来之后,觉得还是这里的气候宜人,一年四季如春,不过变化的天气又有不同的体会,至少每季都能穿不同的衣服,吃不同的东西,见到容袖里的女儿,难免要抱过来逗弄一番,用食指托着小姑娘的下巴,挠她痒痒玩,小姑娘转着脑袋,躲避调戏。“两个多月不见,都这样大了,长得粉嫩可爱,想必你们爱死她了,容丞相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