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连忙抹了把眼泪,道:“世子爷,是糖豆对不起您,没有照顾好您,还把您弄丢了。现在您还要迎娶九公主,要是让王爷知道,那可怎么办啊!而且听说,您又失踪了几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江慕寒一听糖豆说自己失踪这事,不由得想起慕容卿正。虽然关在自家府邸中,却不知她身在何处。这时树上跳下一名暗卫,对江慕寒行礼,道:“参见驸马爷,属下本是溟月大人座下暗卫幽狐,现被主子调来,暗中保护驸马爷安全。”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你刚说,你叫什么?”
暗卫又一次行礼,道:“属下幽狐。”
江慕寒心想好好一个人干嘛要叫幽狐,而且似乎九公主座下的暗卫,各个性情古怪,就连名字也都千奇百怪。不由得让她想起以前看的特工零零七,江慕寒一笑道:“我不喜欢你这个名字,能不能改?”
暗卫恭敬答道:“一众暗卫名字均是代号,在暗卫中通用,不可随意更改。不过驸马爷若是不喜欢这个名字,驸马爷可以随意称呼属下,请驸马赐名。”
江慕寒略微迟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你便是我的专属特工,我叫你零零七。从今往后,这个名字,只有我和公主使用,明白吗?”
零零七跪谢道:“属下遵命,谢驸马爷赐名。”
江慕寒带着糖豆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发现这里与京郊外的庄园一模一样,却没有找到关押慕容卿正的地方,心里一惊,难道九公主已经将慕容卿正带到别的地方去了不成。江慕寒心生一计,大声叫道零零七。果然,三秒之后,零零七出现在江慕寒面前,道:“属下参见驸马爷。”
江慕寒生性不拘小节,见零零七如此拘谨,道:“那个零零七啊,你以后不必见到我就行一次礼吧,这样我很不习惯啊。”
零零七依旧面无表情,道:“回禀驸马爷,不可以,主子始终是主子,身份地位不可逾越。在暗卫中,也有等级之分,不可有半点差池。”
江慕寒顿时汗颜,不由得佩服起九公主来。江慕寒问道:“那我来问你,前几日被抓来的慕容卿正,现在正在何处?”
零零七答道:“主子早有吩咐,让属下完全听从您的指示,只是慕容卿正事关重大,属下需要直接请示主子,才能给您答复。”
江慕寒本就担心慕容卿正的安危,也不想再等,厉声道:“大胆!九公主将你分配到我的身边,难道是让你忤逆我的不成!况且你也说了,九公主让你听我的。出了什么事,我自己担着便是,你只管带路!”
零零七淡然道:“主子早有吩咐,若是您对属下能够有主上风范,那属下便能带您去见慕容卿正。现在属下觉得驸马已有主上风范。主上请在正厅稍等,属下这就带慕容卿正去见您。”
江慕寒带着糖豆回了正厅,让糖豆沏了两杯茶。糖豆开口问道:“世子爷,方才您口中的慕容卿正是何人?您平时极少出王府,何时认得这号人物?”
江慕寒饮了口清茶,道:“糖豆,多日不见,你泡的茶倒是越发醇香。慕容卿正的事,我稍后再与你细说。不过,你不能告诉父亲。”糖豆点了点头,发誓绝对不会泄露江慕寒的秘密。
过了一会儿,零零七便将慕容卿正带到江慕寒面前。江慕寒一抬手,慕容卿正便坐了下去,饮起了面前的清茶,笑道:“果然不愧为当朝驸马,举手投足之间,已有皇家风范。”
江慕寒知道慕容卿正是在暗讽她当日见死不救,可是当日的事情,似乎都在慕容卿正的预料当中,她仿佛料定了,九公主不会对她出手。江慕寒也微微一笑,道:“卿正谬赞了,从你的举手投足之间,我也觉得你不太像个商贾人家的女儿啊。”
慕容卿正放声笑道:“既然慕寒已不相信在下,又何苦将在下长留在驸马府中?”
江慕寒内劲一运,转眼已至慕容卿正身前,道:“等暗卫查明你的身份,自然会放你走。只是我希望这个结果,能让我们都满意。”
慕容卿正紧盯着江慕寒的双眼,道:“那在下拭目以待,还劳驸马让这位姐姐送我回去吧。”
江慕寒一挥手,零零七便将慕容卿正带了回去。江慕寒心中愤愤不平,不知为何,被慕容卿正欺骗了这件事让她很是不悦。还好有糖豆在她身边,一直给她讲笑话,逗她。
入夜时分,江慕寒在床上也是辗转难眠,一想到再过十日自己便要迎娶九公主,日后也要一起生活,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现在自不必担心九公主会不会揭发她的身份,反倒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发现,她对九公主的感情,并非对普通朋友一样。江慕寒不由笑问道自己,若是原慕寒,她又会如何选择。后来又笑骂了自己一声呆子,以原慕寒那样的呆样,又怎么会体会到此刻她的心情。
可是江慕寒心中一颤,若是有朝一日九公主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冒牌货,并非她朝思暮想的人,那时候,又当如何?
夜已经深了,江慕寒竟是想得出了神,就连自己身后有人都不知道。九公主突然一把抱住了她,江慕寒刚想大叫,回头却见是九公主,欣喜道:“九儿!你,你不是在宫里吗?”
九公主见江慕寒穿的少,将她带回了房内,道:“本宫是在宫里,可是今日听见幽狐,不对,现在是零零七,告诉了本宫一些关于慕寒的事情,本宫就回来了。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某些人对着一轮满月骂自己是呆子。本宫只听说,只有狼会对着月亮长啸,却不知慕寒也有这个习惯。”
江慕寒知道九公主又在打趣她,也没多说什么。有了九公主的陪伴,这夜倒是睡得安稳。
日出时分,江慕寒枕边处还留有余香,可人早已不在。江慕寒心下明了,定是九公主因为宫中礼节太过繁复,只能回了宫去。
在府中无聊了四五日,宫里派了人来,在驸马府中到处张罗。还有几个老嬷嬷整日陪着江慕寒,给她讲一些男女之事。听得江慕寒是面红耳赤,虽然江慕寒骨子里是现代人,但对于床笫之事,还没有过多了解。
而宫中的九公主则更为辛苦一些,因为是皇女出嫁,太常寺早已派了人来教她大婚时的各种礼仪。还好她从小在宫中长大,自小已经习惯了这些繁文缛节。但是皇女出嫁时,还必须去天坛献礼。而且九公主是嫡女,礼节更是繁重。白天好不容易修习各种礼仪,到了夜晚那些老嬷嬷也得给她讲这些床笫之事。
九公主听着这些事,毕竟是千金处子,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微微一笑,想到江慕寒听到这些会是何反应。不过转而一想,就算她听了这些老嬷嬷的,她也是个女子,这方面的事情,怕也是不懂的。
江慕寒在接受了这几日几位老嬷嬷的轮番轰炸之后,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挥之不去的桃色画面。此时糖豆捧上了宫廷裁缝修改多次之后的新郎袍子,不过这一次,是九公主亲手加以点缀的。
江慕寒换上之后,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穿上这身衣服,要承担的更多了。不知同样穿上喜服的九公主,又会如何。平时的她,略施粉黛,已然宛若人间仙子。真到了那一刻,定然惊艳,不可方物。
直至大婚前最后一天,江慕寒与九公主仍旧分隔两地。鄞王已经赶到京城,直奔江慕寒府邸。江慕寒更是亲自出府迎接鄞王,行礼道:“慕寒见过父亲。”
鄞王与江慕寒入了府中,急忙问道:“慕寒,我听说,你之前落在了卫国手上?”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父亲不必担心,现在已经解决了。所有贼人均被灭口,所以就连父皇都束手无策,只能息事宁人。”
鄞王摇了摇头,道:“唉,都是父亲不好,愧对你母亲。明明立誓护你周全,却让你一次又一次陷入危机之中。”
江慕寒笑道:“父亲不必担心,慕寒现在也很好,九公主对我也很好。父亲只需开开心心的喝孩儿的喜酒便是。”
鄞王也是无奈,可是事已至此,再无回头之路。只能祈祷,上天能够怜悯这个孩子,让她从此之后,一帆风顺,也算是让这个父亲能够安心。
长夜漫漫,婚前的这一夜,总是最折磨人的。九公主与江慕寒同时抬头望着这月色,共同叹道:“今夜的月亮,似乎比那晚的要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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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寒:终于要成亲了,啦啦啦!
九公主:慕寒,你终于要成为本宫的身下受了!
糖豆:耶!终于有我出场的时候了!
零零七:主上给我起的名字,真真是……
慕容卿正:秀恩爱啊秀恩爱!
鄞王:本王又来咯,盒饭在哪里!
墨雨时:亲们,你们的激情在哪里!亲们,你们的收藏在哪里!亲们,你们的评论在哪里!亲们,用你们的花花砸死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呼呼~~评论!吼吼~~花花!呀呀~~
☆、上元佳节洞房夜
大婚前夕,江慕寒可算是整夜都没有休息。四更时分,便被人拖着起来,在驸马府邸中敬天求神。在府中熬了大半夜终于能踏上迎娶公主之路。
而在皇宫中的九公主此时的情况更差,帝女出嫁,头上、身上各种金银首饰点缀。又恰逢上元节,宫中礼仪必不可少。楚皇又煞是疼爱这位掌上明珠,恨不得把整个天下都赏赐给九公主。
九公主进乾元殿谢恩之时,隐隐看见这位人间帝王眼中出现了久违的泪水。九公主的其他姐姐出嫁时,楚皇并没有太多不舍,可偏偏是九公主,楚皇命其他人退出大殿,将九公主留在殿内。看着这位已经长的亭亭玉立的女子,再不是那个只会依偎在自己身旁,软糯糯叫着自己“父皇”的九公主。楚皇的心一下子化了,道:“朕的妍儿要出嫁了,若是你母后还在世,一定会舍不得你。”
九公主扑在楚皇怀里,感受着少有的父爱,她知道,平日里他是高高在上的楚皇,只有在现在,他是她的父亲,是她已故娘亲的丈夫。九公主依依不舍道:“父皇疼爱妍儿,妍儿知道。妍儿也舍不得父皇,慕寒待我极好,父皇不必担心。”
楚皇点了点头,扶起了九公主,道:“妍儿大了,嫁人了,在这深宫中,父皇又没有什么盼头了。”
九公主摇了摇头,道:“今天是妍儿的大喜日子,父皇怎么能这么说。虽然妍儿嫁了,但还是在京城,也会经常回来陪父皇的。”
楚皇点了点头,道:“也是,也是。朕众多儿女之中,最得朕心的也就是你和老七了。今日你大婚,朕有件事想和你说。”
九公主问道:“父皇所言,可是关于立太子之事?”
楚皇深叹口气,道:“正是,朕觉得众多皇子之中,大皇子行事浮躁,又因为他母妃的关系,不可托付。老二万俟竑为人又过于狠辣,朕怕他将来会成为暴君,也在思量之中。其余几个,为人臣子还尚有可用之处,若是为君,还是差了点儿。最合朕心意的,还是老七。”
九公主表情凝重,楚皇偏爱她和万俟靖之事,宫中人尽皆知。就连朝中大臣,也爱巴结万俟靖。不少大臣中的家眷,更是想通过九公主,和万俟靖扯上关系。但是万俟靖根本无心接手朝政,九公主也无奈道:“可是父皇,七哥他……”
还未等九公主说罢,楚皇便点了点头,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老七在想什么。储君之事,朕会再斟酌,朕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九公主静静等着,楚皇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玉牌,道:“若有一日,朕不幸驾崩,但是驾崩之前还没有立太子,你便拿着这块我万俟皇室代代相传的玉牌站到这大殿之上,宣布皇七子万俟靖为我大楚第九代帝皇!”
九公主郑重接过这块玉牌,心下疑惑,道:“可是父皇,我与七哥一奶同胞,若是所有大臣联合反对,届时又该如何?”
楚皇咳嗽了一声,道:“这点朕已经考虑好了,湛卢乃是天子剑,朕当日能允许你将湛卢给慕寒,便是已经考虑到了这一层。天子剑与玉牌一出,你与慕寒的话,便是万俟历代先祖的话,看有哪个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