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寒望着安定公的脸,这张脸与过仁瑾虽不相似,但却有过仁瑾的神韵在其中,怕是长的像其生母。安定公见江慕寒不语,喝道:“江慕寒,我在问你话!”
江慕寒没有给他留丝毫面子,冷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问我话,我就一定要答不成!”
安定公被江慕寒这么一吼显得没有底气,看着万俟竱。而万俟竱的脸上浮现出了邪魅的笑容,道:“慕寒说的不错,你问他话,他为何要答你?安定公,请你摆正你的身份,别忘了,你有把柄在朕的手上!”
江慕寒脑中灵光一闪,看着安定公、骨鸢和万俟竱突然明白了过仁瑾之死,道:“万俟竱!过相之死,怕是与你脱不了干系吧!”
万俟竱大笑道:“不愧是朕看中的人,够聪明!不过,过仁瑾这只老狐狸并不是朕杀的,要怪,就怪这个老狐狸生了个认贼作父的儿子!”
过仁瑾是江慕寒尊敬的长辈,死前也不愿透露杀他的人姓名,想来也只有安定公能让这经历一世明争暗斗的老者隐瞒了。江慕寒用剑指着安定公,道:“你们萧家,没一个好东西,拿命来吧!”
安定公害怕的用刀挟持着鄞王,道:“你别乱来,你父亲在我手上,江慕寒,你考虑清楚了!”
安定公此时还在威胁江慕寒,江慕寒定不能饶他,持剑冲了过去。但江慕寒却没有攻击安定公,反而一个转身去打方显仁。方显仁纵身一跃,江慕寒顺势将湛卢劈下,砍断了骨鸢身上的锁链。
两人默契十足,骨鸢拿着锁链直接套在了安定公的脖子上,道:“没想到杀了爷爷的人居然是爷爷的亲儿子,我的叔父!安定公,你身上不配流淌过家的血脉,你永远是萧家的走狗!我要替爷爷报仇!”
江慕寒连除了萧家两人,却还不见万俟竱有丝毫动作。万俟竱也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似乎萧楠峰和安定公只是一个旁人而已。
楚皇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内疚不已。是他亲手造就了这场悲剧的发生,看着万俟竱,想起来多年前自己的一夜风流。如果他能够给万俟竱多一点点关爱,也许万俟竱便会是万俟靖的一大助力,事情也绝不会发展至此。
万俟竱看见了楚皇眼中复杂的神情,弯下腰抓住楚皇道:“怎么了父皇,你也会心疼吗?你不是一直很爱你的皇后吗?儿子便成全你!”
楚皇再没了往日威严,此时的他只是一个被儿子背叛的可怜父亲,道:“竱儿,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好你,如果你非要解恨的话,就杀了我吧。但是,你不要再作孽了!城外早就是靖儿的人马,你放过这群可怜的孩子,等靖儿入城,我留下遗诏,让靖儿封你为王,从此你做个逍遥王爷,可好?”
万俟竱脸上划过一丝犹豫,这一切都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这也是楚皇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哀求他。万俟竱摇了摇头,道:“太晚了!你为什么不早这么对我!你不爱我娘,又为何要与她有那一夜露水之缘!既然生下了我,又为何对我不闻不问!你可知道,皇后大行之后,万俟竴是如何欺凌我的!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配为人父,不配为皇!”
就在万俟竱准备给楚皇致命一击的时候,江慕寒纵身跃去拦下了万俟竱的剑,道:“万俟竱,认清楚,你的对手是我,不是皇上!”
万俟竱冷笑道:“江慕寒,你会保着这个老东西绝不是你忠君爱国,而是因为柔嘉。我问你,柔嘉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何总是对她念念不忘!为何看不到朕为你做的一切!”
江慕寒看着虚弱的九公主,道:“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我爱她,不为别的,只因我心中有她。至于你问我为何看不到你,你做的一切都伤害到了我和我爱的人!”
被江慕寒这般打击,万俟竱自嘲道:“你既然不爱我,当日我被万俟竴欺辱之时为何要救我!与你一同监考学子之时,你又为何要疏通我心中郁结!”
江慕寒叹道:“医者,不仅医人伤患,真正的医者,还能医治人心。当日我会救你,完全出于你和柔嘉以及七皇子是兄弟关系。若我早知会有今日祸端,我宁愿对你见死不救!”
万俟竱大笑道:“好!江慕寒,你的内心果然也是劣根!朕今日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带着这么多拖累离开这里!你的父亲、妻子以及大楚的天子,三者,看你如何抉择!”
江慕寒与万俟竱之间的战争在所难免,尽管她不想动手,但这一战,也是非战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快要进入尾声,心情也很复杂,很开心即将完成自己的第一本小说,却又不想这么快和大家说拜拜。世上难有两全之事,也希望大家以后也能关注我写的其他文,谢啦!
☆、众人齐心诛暴君
江慕寒持剑戒备着,可是这些禁卫军一步步向他们逼近,还有对她虎视眈眈的万俟竱。九公主与鄞王功力全失,能够与江慕寒一起一搏的只有骨鸢。若是江慕寒只身一人当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可是如今要提防万俟竱随时偷袭倒是让她头大。
万俟竱看见江慕寒如此纠结,嘲讽道:“怎么了,无法做出选择了?那朕替你下决定!成为朕的人,朕可以对柔嘉甚至是父皇都既往不咎,朕而且愿意将皇位禅于七弟,怎么样,你考虑一下吧。”
要江慕寒跟着万俟竱是万万不可能的,九公主猛地挣了一下背后的琵琶锁,但还是无用,道:“万俟竱,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有本事就杀了本宫!”
万俟竱突然用力扯了自己手中的铁链,链子连着九公主的琵琶锁,九公主感觉自己背后的筋骨似乎要断裂一般。江慕寒见九公主被如此折磨,喝道:“万俟竱,你到底要干什么!”
万俟竱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道:“哎呀,柔嘉,怎么会伤成这样,朕只是轻轻一扯而已。不过,当日朕的人马去捉拿你的时候,明明听你说你与江慕寒再无关系,为何今日有要反悔呢!”
九公主本就内伤又被万俟竱一击立时疼得说不出来,江慕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万俟竱看见江慕寒这副模样一脸变态的样子,道:“怎么?慕寒你心疼啊?你要你随了朕的意,一切都好说啊!”
江慕寒紧紧握住手中长剑,恨不得现在就把万俟竱千刀万剐了才好,但越是这样的环境下,她便越要冷静。而此时,一名守卫军来报,秦王万俟靖带着人马把皇宫围的水泄不通,一位无名小将只身匹马冲入禁军之中。
江慕寒心中清楚,守卫军口中吃的无名小将正是沐漓静。九公主望着江慕寒眉头深锁的模样,心里也十分懊恼,恼自己为何帮不上一丝忙。
而万俟竱却丝毫不担心,道:“就算万俟靖此刻就在朕的面前朕也不惧他!如今他最尊敬的父皇和他最疼爱的妹妹都在朕的手上,他也不敢伤害朕!江慕寒,你也是如此,投鼠忌器,优柔寡断,你今日,注定要输给朕!”
江慕寒被万俟竱言语相讥心中盛怒,湛卢仿佛能够感知江慕寒心意一般杀意更盛。江慕寒没有给万俟竱反应的机会,直接提剑朝他心口攻击。万俟竱一个转身,江慕寒趁机将剑柄敲在万俟竱胸前,万俟竱登时被打飞了出去。
万俟竱口吐了一大口鲜血却依旧支撑着站了起来,其余禁卫军正欲上前,却被他喝退道:“不准动手!朕要享受亲手降服他的快感!哈哈哈!”
江慕寒看着病态的几乎疯魔的万俟竱便让她觉得不耻,江慕寒再一次向万俟竱发起进攻,而这一次江慕寒出剑的速度达到了惊人的速度,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就连鄞王也不曾想到,只是粗通武学的江慕寒,居然有如此神速的一击之力。
万俟竱被江慕寒刺中肩胛骨,只是闷哼了一声,看了看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突然大笑道:“痛快!真是痛快!快,让朕看看你还有多少潜力!”
江慕寒骂道:“疯子!真是疯子!”
万俟竱仰天笑道:“对!朕就是疯子了!朕六亲不认,弑君夺位,快快来杀朕啊!”
不知为何,江慕寒每次出剑都是奔着万俟竱的命门而去,可万俟竱却次次躲过江慕寒的攻击。而且江慕寒发现,万俟竱受伤之后便会变得异常亢奋。甚至有点像吸食了毒品之后,那种产生幻觉的感觉。
一般人的指甲应该是透明色的,江慕寒注意到万俟竱的指甲明显呈黑色,而且眼袋颇重,已然有中毒的征兆。江慕寒持剑冲去,一只手攻击,另一只手趁势搭上了万俟竱的脉搏,虽是一瞬,但江慕寒已知万俟竱脉象。
江慕寒发现万俟竱气血逆行,瞳孔处混浊,故此判断出万俟竱定是服用了宫中禁药“五石散”!这也难怪万俟竱在五石散的刺激下反应如此迅猛,居然能连躲数次江慕寒的致命一击。
江慕寒剑指万俟竱,道:“身为楚国一代帝皇,居然要靠药物来维持,万俟竱,你真是大楚的耻辱!”
万俟竱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江慕寒见他要玉石俱焚,立即去抢药,可万俟竱身子一转,将整瓶五石散都灌进了口鼻之中。过了半晌,江慕寒发现万俟竱的功力成几倍趋势上增,可是药三分毒,五石散药力一过,万俟竱也要命丧乾元殿上!
万俟竱吸食五石散之后,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源源不绝从丹田中散发。江慕寒也注意到万俟竱眼中的清明越来越少,当清明散去之时,万俟竱瞳孔放大,离死不远。而此刻,江慕寒要做的就是拖住万俟竱,不能让他得逞!
万俟竱满意的看着现在的一切,道:“慕寒,虽朕只有片刻性命,但朕也要纠缠你们!上至三十三重天,下到九幽苦寒地,朕,永远不会放过你们!”
江慕寒没有想到她对萧楠峰说过类似的话,如今却被万俟竱用来要挟。但此刻,江慕寒心中无惧,只有无尽战意!
江慕寒高举湛卢喝道:“战!必胜!湛卢,你乃苍天之眼,今日我江慕寒斗胆借苍天之名,将万俟竱这个暴君以此剑斩杀!”
万俟竱冷笑道:“朕乃天子,朕便是天!江慕寒,你躲不过!待杀了他们,朕就杀了你,然后自裁谢罪!”
江慕寒清楚如今的万俟竱早已被五石散控制完全迷失心智,而在此地最痛苦的人莫过楚皇。虽然万俟竱有错,但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江慕寒决定先发制人,持剑来到万俟竱身前,万俟竱一把握住湛卢剑,鲜血顺着他的手往下流。万俟竱望着自己的鲜血,道:“这是龙血,是苍天之血!待朕饮了这天血,功力定能再增!”
而万俟竱真的吸允着自己的鲜血,江慕寒明白,此刻在他眼前的绝不是那个懦弱皇子,而是一个疯子,一只毫无理智、人性可言的猛兽!
万俟竱满嘴的血腥味,一些禁卫军看着这样的万俟竱也不由后退。他们没有想到,平素里的万俟竱虽然性情暴戾乖张,却不曾到如斯地步。
万俟竱决定不再给江慕寒机会,从方显仁手中夺了赤冶刀便向江慕寒打去,而江慕寒被打的毫无攻击之力。只三个回合,便被打落在九公主身旁。
九公主此时疼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江慕寒一剑劈开了她身上的锁链。一瞬间,九公主原本的内力重聚丹田。而此时,骨鸢也将安定公弄晕了,也帮着鄞王解开了身上的枷锁。
如今,除了楚皇之外,其余众人均恢复了七成自身功力,对上狂暴的万俟竱,也能有几分胜算。更令人振奋的是,沐漓静快马来到,手里拿着在江陵刺史府中九公主交给她的玉牌,道:“楚国圣物玉牌在此,万俟竱,你还不速速投降!”
万俟竱看着沐漓静,一脸不屑道:“好啊,朕说老家伙把玉牌藏在了哪里,原来早就给了江慕寒,老家伙对万俟靖还真是偏心!只是,你是卫国叛逃在外的公主,持此圣物到我楚国宫中意欲何为!”
沐漓静冷哼一声,道:“意欲弑你这楚国言不正名不顺之暴君!”
很快,众人一齐加入了战斗之中,可是集五人之力都难占上风。万俟竱虽然好几处都受了伤,可像是不知疼一般,依旧可以再战。
江慕寒被万俟竱一掌打的口吐鲜血,正欲再战,却又被他一脚踢了出去倒在地上。众人见江慕寒受伤便全力去攻万俟竱,万俟竱暴喝一声,手持赤冶刀想要一刀结果了江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