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想当初那些毕竟都是别人一面之词,樊如从始至终对这件事没有只言片语。
也许是误会了。也许……
没有烟也没有酒。望着空荡荡装修得毫无美感的房间时。有无数个“也许”沿着墙角推搡着,拥挤着,爬上天花板。
飘过雪落过雨又冷又潮却忽然翻出来个大晴天,一夜从冬摔进夏,但乍暖还寒。我的思绪也是颠来倒去一如天气,忽然天塌地陷万念俱灰,忽然又觉得声色犬马不过尔尔。
怎么说,“你的头发都烧成了过眼云烟,我也抽不完”,而我陷在烟锁一样的晕眩里日复一日,醉死梦生。
明明灭灭,粗的细的线条描不全过往,深的黑,浅的黑,层层复层层。
我像是最执迷不悟的棋手,一遍遍复盘,钻回每一条死胡同,把预演的伤痛重演到再感不到疼痛,只不过试图追到她全貌。
我明白她吗?不明白吗?爱她吗?不够爱吗?
直到最后,懂得了,所有庆幸的都危机四伏,所有遗憾的都含情脉脉。
其实一局棋不是赢了就是输了,结局不会有太大差别。落第一颗子就明知会输,难道要怪罪错在想赢?
问我后来去美国,有否遇到樊如?哈,美国那样大。
有这么一首歌,有这么一句词,“或是有一天,当你在左转,我便行向右,都不会遇见。”
我同樊如的感情,大概终于终于走到山穷水尽,但已经犯不着柳暗花明。
这世上人海茫茫。我从不认为自己见到的是真爱,也不敢妄信命中注定就是真爱。如果有真爱一说,相对应的难道是假爱,错爱?如果爱情都能分黑白,那确实我们这样滥情何苦。
但就像读书,工作,恋人也一样,越“好”的越难得。降临时难,拼上运气,坚守时更难,持之以恒地消耗力气。就算最终不破鲁缟,回头望,已跨越千山万水。
不能停下来吗?不能重新开始吗?
有足够多的爱,足够多讲爱的故事。风花雪月,是一帧帧精致美好的明信片。而那些走到绝境的曾经,在袅袅婷婷的烟里,潮湿空旷的夜空下,街的背面,巷的末尾,在身体每一处,一触到就忆起,肝肠寸断。
很感谢我掏出真心那时,没被吓走的你,理了理额角飘扬的发丝,露出迷死人的帅帅的微笑,用美丽的青春,一笔一划,刻齐整芳名。
是我心病,是我之所以敢把岁月称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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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以爱为名。
生活需要平静,拒绝伤害,生活里已经鸡飞狗跳,犯不着自找麻烦。当我在爱里寻求救赎,尝试成长回避伤痛时,又逐渐发现自己实际是渴望那种痛感的。写这篇脑海里总飘过一句话,“你有病,我有药”。其实大概是,我有病,我放弃治疗。
如果疼痛真的是一种瘾,小说大概就是美沙酮吧。也许有一天可以戒断,也许最终拖入地狱。谁知道呢?有时觉得,其实两样都好,这都没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这是爱的好处,不是每个人可以消受的好处。
对不起爱我的人。
但我又常常希望能说的最后一句不要是对不起,可以是谢谢。
我们都到生活里去了,生活里人口众多。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居然忍不住上扬了一把。
故事本身到上一章基本完整了。真心第一次这么注重剧情,不过一年没有下笔,语言已经烂成渣渣。比较遗憾一直没有写出纯粹的高点。
无意提出问题,更没有能力解决问题。
祝大家求仁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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