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还真找她妈诉苦去了“你看看霁夏,一回来连个人也逮不着了,这一回去,就该走了,我这都没和她呆几下子了。”致妈“你呀,你要不就走着站着都跟着,要不你就别埋怨,十七零三岁,还带孩子气了,人家两个孩子玩的好,你就让她玩去么。”宁致痛下决心“明年不能回来了,这样她就老老实实和我呆在家里,我就知足了。”致妈“你不回来?我觉得有人就不依,他总得把你弄回来,他可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外边。”宁致试探地问:“你大儿子吧?”致妈“你说呢你命好,哥呀弟呀的,都尽着你,让着你,都放不下你,有福不知福。”宁致有感而发“是啊,他们都可怕我受委屈呢,可霁夏就不怕我受委屈。”致妈“你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老和你家孩子掐,你还在那儿怪孩子了。”宁致碰了一鼻子灰,也就不和她妈探讨这个话题了。
既然霁夏是软硬不吃,宁致只好委曲求全地跟出来,跟进去的。人家玩电脑,不管爱看不爱也凑过去,趴在人家身边,也不管人家那嘲讽的眼神,就想着套个近乎,守着她。一会儿给倒来水了,一会儿给洗好水果了,一会儿又拿来零食了,不时提醒两人,家里炉子都烧红了,专门给你俩添的煤,快学习会儿吧。两人同时怒目瞪视着宁致,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了。宁致偷偷趴在窗台瞅,两个人是有说有笑、有打有闹、有吃有喝的聊的是热火朝天。猛一抬头,发现了宁致,霁夏大声嚷嚷“啊,你怎么还干上间谍的行当了呢?”宁致推门而入“看看你们两个学习的样儿,滋润的很哪。”霁夏:“也就一般般吧,你就没有事做吗?”宁致:“我有充足的时间打扰你们。”霁夏:“妈妈,你这样我们很不自在的。”宁致拿起霁夏的作业看看,原封未动地铺着呢,宁致:“能不能有个主次呢,天哪,这一放假就像大赦了一样。”霁夏:“你说的太恰当了,那就请你仁慈一点,多给我们一些自由吧。”宁致想想这不对味:“怎么说了半天又绕回来了,我的智商在你们面前就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两个人听后敞怀大笑,作业就是挤出那么一点点可怜的时间写的。宁致说话根本是充耳不闻。
宁致看似每天咬牙切齿地和两个孩子争得是不相上下,其实心里还是很充实的。看着她们俩无忧无虑的谈笑风生,毫无顾忌的东游西逛,觉得真是孩子的幸福。每天有美食享用,日子真是如流水般一晃眼就过去了。烦恼也是有的,就是一大家子人出来进去的,把家里几间屋子都弄得乱七八糟的,闹哄哄的,但更多的还是开心。有时会一家人围在一起,说着一年各自的生活情形,还有明年各自的打算。就像是一个家庭合议,畅所欲言,互相出主意,自然是怎样能把生意做好,怎样能把日子过得更好。
一帮吃货终于又要踏上一年奔波的生活了。吃了不算,还得载着点走,东塞西挤的,放不下了为止。家就是你无论身在何方,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有那么一些家人是你疲惫身心的休憩归属。
作者有话要说:
☆、离别
“相见时难别亦难”并不是专属于恋人间的,霁夏和宁致的分别绝对称得上难。当霁夏捧着手机让宁致看她收到的机票信息,宁致就开始惶惑不安了。一个月就像一天般短促,幸福来的突然,也走的迅速。宁致尽可能把霁夏爱吃的全买回来,然后,以请求的语气希望她做两幅画。宁致:“你看,我都把好吃的拿到你跟前了,你是不是抽时间把我要的也留下呢?”霁夏:“天哪,瞅瞅你那祈求的眼神,就好像我不给你画似的。去,把彩纸拿过来,我今天好好给你露一手。”宁致忙不迭的准备好,事实丝毫不会有改变,她仍然把吃零食、看电视、玩手机作为主业,不过,还是把心意付诸了画上。宁致就痴痴地、片刻不离地守在霁夏的身边。
第二天,宁致提议“咱们去照相吧,都有两年没有你的相片了。”霁夏:“行吧,我现在无条件服从你的所有要求。”宁致:“有这样的觉悟不容易啊!”霁夏:“妈妈,你是没接触过更多的孩子,我绝对是听话的好孩子。”宁致:“我一直认为你是优秀的孩子,我不烦你更能充分发挥你的优势。”相片取回来了,宁致:“上大学还是把头发留起来吧,这个发型不适合你。”霁夏:“我现在挺喜欢我这样子的,早晨用手一扒拉就ok了,省去不少时间呢。”宁致:“在这个问题上你要采纳我的意见。”霁夏:“这是从头管到脚啊,可算逮着机会了。”宁致:“你再忍耐两天,然后就恢复了你信天游的生活了。”霁夏呆愣了一瞬间,强装轻松:“那是,想想都美到high了。”宁致:“我都预料到了,你说的一点不用怀疑。”宁致觉得不能说她了,再说,都会陷入悲伤的境地,高高兴兴地过好每一分钟最重要。
走的前一天,把霁夏吃剩下的零食悉数给她塞进那个不大的包里,当然是为了少掉几次眼泪。她喜欢吃的东西一看见就忍不住思念,霁夏就说“妈呀,这包都快撑坏了,你看看都拉不上,啥也往里塞。”宁致就又掏出来,悄悄给塞进挎包里,霁夏也就听之任之了,知道说了也白说。晚上自然是缠着霁夏谈心了,宁致“还没见过你们学校了,现在连个位置也不知道了。”霁夏“好的很,你放心吧,”宁致就唠叨“啥时能给你开一次家长会啊?那样我也能看见你们老师,还能逛逛你们校园,一举两得啊。”霁夏接口“从我一上高中你就开始念叨开家长会,那你去一次呗,”宁致“那可不是,你以前的老师哪个我都认识,现在倒好,一个也没见过。”霁夏安慰宁致“妈妈,你太荣幸了,你给我开家长会时,我都是第一,至少也是第二,我爸就惨了,我没有哪次能让他那么骄傲的。”宁致“我才不管呢,我又不是冲着你得第一就去开家长会的,你得第几我也想看看你们学校,还有你住的地方。要不,等你毕业了,这会是我一生的遗憾,孩子念了三年高中,我都找不着学校。”霁夏“又没说不让你开,你啥时去,就说给我么,那还是个事了?”宁致“说的轻巧,我有时真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而且我这生活也没早没晚的,没个规律。”霁夏截口“你到底想不想给我开家长会”宁致“当然想,”霁夏“那就没那么多事儿,妈呀,你不是有我呢吗?”宁致“要不是你,那我的人生多失败啊。”霁夏不置可否“妈妈,你有我就那么自豪了?”宁致“可不是吗?你是我的全部啊。”霁夏“我以后可不能就为孩子活,我也得有自己的生活向往。”宁致也赞同“那是,人还是得有属于自己的生活,那样才会精彩、无憾。”霁夏嘱咐宁致“把你身体给保养好了,这一天不是这儿酸了,就是那儿疼了,我有时就想了,等我有能力孝顺你了吧,你呢,病病歪歪的,那可就糟了。”宁致笑言“你是怕我没命了吧,还说的那么含蓄。放心,我这自由自在的小日子,过的舒坦着呢,我又不想过被管束着的生活。”霁夏脱口而出“我还不知道你,这没了我,你更无拘无束了,你可不挺逍遥。”宁致不觉又牙疼上了“看看,这又开始牙疼,从你离开就落下了这毛病。”霁夏“我一到暑假,就回来,你就不要伤心了,我过的好着呢。”说是那么说了,宁致哪能不伤心、不难过呢。只是木已成舟,有时无法改变的现实,也就只能接受了呗。突然又想到了霁夏的户口问题“又说,你那户口办的不容易吧?”霁夏“不知道,没多长时间就妥妥帖帖地办下来了,我根本就不用过问。”宁致“总算是能顺顺利利高考了,我现在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霁夏“你不用担心我,只要你不用我操心就好了。”宁致“一边去,我不用你操心。”夜再长黎明总会来临,呆多长时间也总要离别。就像那首歌“…这一刻我的心和你一起碎,大雨下疯了的长夜,沉睡的人们毫无知觉,突然恨透这个世界因为要离别……”
看着霁夏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安检,宁致强忍的泪水倾泻而下。但是宁致这一次也在宽慰自己:孩子大了,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理想,不能把一己的私欲成为孩子的羁绊,就应该让她自由地飞翔,尽情地驰骋。不是有那么一首歌“如果两个人的天堂像是温馨的墙,囚禁你的梦想…如果你对天空向往,渴望一双翅膀,放手任你飞翔,你的羽翼不该伴随玫瑰,听从凋谢的时光,浪漫如果变成了牵绊,我愿为你选择回到孤单…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放手有时不一定就是失去,有时爱需要放手,爱也需要自由,爱还需要空间,爱更需要心心相印、心犀不分。
作者有话要说:
☆、亲情
不容置疑宁致是有福气的,她有浓浓的亲情时刻伴随,而霁夏同样是幸运的,她的亲人在她的生活中也是片刻不曾离开过,点点滴滴都付出了真心实意。
霁夏从上学期的困顿、犹豫、彷徨已经进入了平稳的状态,不时的和宁致交流心得:“妈妈,我现在对自己超有信心,觉得又能找到我自己的学习方法了。”宁致:“你就是个有能力的孩子,这一点我从不怀疑。”霁夏:“妈妈,我现在开始学英文歌了,我都会唱两首了。”宁致:“你要说学习我相信,这音乐方面好像没有突出的表现啊!”霁夏:“就知道你不信,要不我唱给你听听?”宁致:“行吧,让你有个展示的机会。”霁夏给宁致唱的是night prayer.其实宁致也听不出霁夏唱的是什么意思,但旋律特别,节奏舒缓。宁致:“我现在了解什么是对牛弹琴的意思了,一头雾水,什么也不明白。”霁夏:“这首歌的意思就是我上学期的最真实的体会,迷茫,孤独,不知所措,但有梦想在支撑着,于是我就能坚强面对。”宁致:“励志的吗?”霁夏:“算是吧,但更多的是无助。”宁致:“这纯粹是欺负不懂英语的人了,我得去研究一下这其中的真正含义。”宁致后来才品味出这首歌的心酸。霁夏:“我这儿还有歌词了,我给你留着。”宁致:“这也算是牵挂我的表示吗?”霁夏:“就是想让你吃惊我的水平,又多了一项技能。”宁致:“真的很好听,不过,你就不能唱点国语吗?”霁夏:“这样更能蒙你啊!”宁致:“我觉得也是。”霁夏:“妈妈,你不累吗?你不困吗?”宁致一听就知道她又想撂电话了,故意说:“我既不困也不累。”霁夏:“可是我累,我好困哪。”宁致:“你的那点小心思还骗我了,你想玩了吧?”就听的霁夏呵呵的笑声清晰的传了过来,宁致:“你每天好好吃饭,不能对付。”霁夏:“我这吃货,你就放心,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有时从家里也带好吃的。”宁致:“睡觉呢?”霁夏:“睡得好着呢。”宁致:“一定要休息好了,才有体力和精力。”霁夏:“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睡。”宁致忍不住也乐了:“你快玩去吧,急不可耐的。”霁夏一句都不多说了:“拜拜妈妈。”宁致几乎每次都是都是在霁夏的催促下才放下电话。
高一的下半学期很快就过去了,宁致望眼欲穿地期待着霁夏的回归。她一放假就和她爸旅游去了,后来就没有多少时间了,最终也没能回来,宁致常常偷偷落泪。但霁夏是舒坦了,她又去她奶那儿享福去了。她在那儿和在宁致身边没有任何区别,依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妈妈,今天我又买新衣服了,可漂亮了。”电话中她又在向宁致炫耀着,宁致不用想都知道“又是你阿娘给你买的吧。”霁夏笑着说“什么你都知道。”宁致“我不知道就怪了,这还有什么悬念吗?”现在霁夏又到了她们的身边,她会时不时给霁夏买这、买那,就是霁夏和宁致在一块时,她阿娘也是不断地给霁夏汇钱,隔一段时间就联系霁夏:给你汇点钱,补课去吧,要不就是换季了,买衣服去吧,过年过节也要及时给霁夏汇款,添置她的必需品。几年如一日,从没有间断过。她爸那更是理所应当,除了汇钱,买来的衣服鞋子多的都穿不完,那都是霁夏最快乐的日子。在霁夏的心目中,她阿娘就是她的不定期存款,霁夏从不会和她提任何要求,但她惦记着,因而,霁夏和她阿娘的关系一直都很亲密。宁致酸溜溜地说“我看,你有时间也不想回来,是吧,你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还要我干嘛。”霁夏“一听就是又打翻了醋坛子,妈呀,难道她们不喜欢我你就乐意了?”这可是把宁致给呛住了“我又没那么说,你就是在那儿向我晒幸福了,我这都盼了一个学期了,白等了。”霁夏“我答应你,寒假一定回去,一放假就奔回去了,怎么样?”宁致“你可得说话算数了,你这有时就是在那儿哄人了。”霁夏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绝不食言。”宁致“这次玩得开心吗?”“当然开心,吃海鲜吃到爆了,还有鱼子酱老好吃了。我都晒黑了,海边的空气就是好,心旷神怡啊,我们买了好多的螃蟹,你有没有馋的感觉?”霁夏得意地说。宁致失落了“我才不呢,快别在那儿羡慕我了,说说你每天都干啥了?”霁夏长吁短叹“我奶完全把你那一套给用上了,一天就是催我写作业了,我只好…你等会儿,屋里和你说,”听着蹬蹬蹬的脚步声,“不能让我奶听见,为了应付她的絮叨,我就想了个办法,只要她在我就写作业,可她免不了带我小弟下楼玩,她一走,我就是吃好吃的玩手机了,我告你,就和打游击一样。今天可舒服了,我奶出去了大半天,把我美的。她一回来,我肯定就乖乖坐在桌前学习,她还夸我听话了,我都快笑崩了。”突然又压低了声音“妈呀,我奶又进来了,说其它的。”宁致那个哭笑不得“你就是在那儿故伎重演了,这就是你在家时的一贯作风嘛,她们身体都还好吧?”霁夏“好得很,尤其在看我写作业这块表现的尤为突出,不过在我奶这儿可舒服了。”宁致“你呀,你在哪儿不舒服?你就说吧。”霁夏咯咯地乐了“也是啊,我乖啊。”宁致训她“你乖?挑出来的,你可好好写作业,也好好复习一下以前讲过的,别净想着反抗你奶了,她还不是为了你好。”霁夏最不爱听这了“说别的,要不我就挂电话。”宁致“你就会威胁我,你不去补补课?”霁夏斩钉截铁地说“你就别想了,我想好好休息。”宁致“你就是手机的忠实粉丝,你少看会儿,把眼睛都看坏了。马上就高二了,一共就三年,就算再累也没多少时间挥霍,今天付出了多少,明天就收获多少。”霁夏急匆匆地说:“妈妈,我小弟让我给他看作业了,不说了。”她一不想听了就找理由溜,她其实什么都懂,就是想忙中偷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