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进来!”陈周赟道。
门被打开,方才的耗子又出现了,一双绿豆大小的老鼠眼从杜思林和防风二人的身上扫过,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竟是晚上在公园里斥责杜思林二人的路人!
耗子的任务完成之后便退了出去,站在稍前方的是一个较年长的女子,她对陈周赟点头示意之后,眼神同方才的耗子一样,也从杜思林和防风的身上扫了过去。
杜思林接过在年长女子身后站立的“路人”女子递过来的报告大致的看了一遍之后又递给了防风。
“怎么称呼?”杜思林站了起来,问那年长的女子。显然在这两个女人之中,她才是教授级的人物。而她身后的,估计也就是新来不久的见习法医。
“李昕。”那女法医说着伸出手同杜思林回握了一番。不得不说,同肖清竹相处了一段时间,饶是杜思林这木头也是学会了几分社交本事。当然,只是最基本的。
“李法医,验尸报告的结论你能保证无误么?”杜思林问。
李昕推了推眼镜,“验尸报告绝对没有问题。”她斩钉截铁。
杜思林笑了,看起来这李昕李法医是个很果决的人,至少在她的成果上,她很自信。而确实,在杜思林知道的范围里,李昕的报告没有任何问题。在杜思林不知道的范围里,有没有问题她也看不出来,毕竟杜思林不是专业人士。
验尸报告上大致说死者为三十岁的女性,死亡时间初步推断是三天前,溺毙。而其他的补充则是颈部有一处疑似某类动物的咬伤痕迹。体内血液流失百分之七十以上。
“胎光师父,能不能……回答我的一个问题?”而就在杜思林在心中赞叹李昕的果断之后,她又犹豫的说。
“坐下说。”杜思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昕和“路人”法医点头,微笑着坐下,坐下时还冲着防风点了点头。
“死者……真的是僵尸吗?”李昕问。
“严格上说,不是。”杜思林思索了一番,回答。她对这些话题并没有躲闪,鬼神之说,心之则灵,不信她也没办法。她只是在说实话而已。“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或者换句话说,会行走的尸体?
“匪夷所思,太匪夷所思了……”李昕不可置信的摇头感叹,这违背了她几十年一直坚持的无神论,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又不得不承认。
“麻烦我们帮你们解决了,该走了。”杜思林起身,扭头看向陈周赟。李昕还沉浸在那惊讶的情绪里。
“胎光,刚刚我和你说的话,希望你可以考虑。”陈周赟郑重道。
“嗯。”杜思林应了一声,先出了门。
“胎光,我倒觉得他的话你可以考虑,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现在我们所知的光低级僵尸就不计其数,单凭我们几个完全打不了那么多。有一支特殊小组起码能为我们减少一些负担。”
走出办公室后,防风悄声对杜思林道。
“两位,等等!”而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转身一看,正是斥责二人的“路人”法医。
“还有什么事情吗?”防风问。
“那个,晚上的事,我想我应该是误会你们了,我向你们道歉!”说着,她还冲着二人鞠了一躬。
“没事,我们没放在心上。”防风大度的摆摆手,杜思林就更不用说,她甚至已经不记得眼前人的模样了。
“那就好,我叫周冰倩,很高兴认识你们。”周冰倩甜甜的笑了。
“我们的名字,你应该知道了,所以我就不说了吧?”防风道,“那个,不早了我们有机会再聊吧。”她抱歉的笑笑。
“好的好的,再见!”周冰倩连忙道。
转身之后,杜思林眼角的余光在周冰倩的身上扫了一眼,不过却没有停留。
一直到出了警局,两人一时之间打不到车便在街上溜达。
“有一支特殊小组是能帮我们一些忙,可从成年人练起,如果不是天赋异禀,短时间内他们能抵挡的就只有黑僵。遇到高一级的僵尸都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们。我不想无辜的人送命。而且,把道术流传出去,难保不会有心术不正的人,到时候受伤害的不仅仅是人类,还有鬼魂。”杜思林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告知了防风,“我知道双拳难敌四手这个道理,陈周赟的建议倒是给了我一个启示。我们不能用人,但是能用鬼。”她道。
“用鬼?怎么说?”防风好奇。
“孤魂野鬼那么多,为他们制作一个傀儡使得他们暂时有附身的地方。人可以被杀死,鬼却杀不死。至少红僵以下无法使他们灰飞烟灭。那我们就等于拥有一支杀不死的鬼军。”杜思林细细道来。
“鬼魂大军对战僵尸部队。也就你能想的出来,幸亏你没想出豌豆射手。”防风打趣,她仔细琢磨了一番,杜思林的法子却是个好法子。难怪方才她那么斩钉截铁的拒绝陈周赟。
“我也想种豌豆射手,但是我没时间等阳光凑够一百个了。”杜思林回了一句。
“对了,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周冰倩……”防风忽的又道。
“她怎么了?”杜思林挑眉,看来不是她一个人觉得不对劲。
“我总觉得她不是普通人那么简单,就是一种单纯的直觉。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有些神经紧张了。”不多久防风摆摆手,她实在是形容不出周冰倩给她的是一股什么样的感觉。
“其实我也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就是说不上来。”杜思林道,蹙眉回想了方才与周冰倩接触的情景,最终还是摇摇头。
“对了,你打算怎么救你姑姑?”防风问道,这件事,杜思林只说自有打算。
“姑姑不用我救。”杜思林道,“你记得那簪子么,姑姑要告诉我们不化骨的身份有很多种方式,偏她就把这支簪子送了回来,为的就是要在同时告诉我,不用为她操心,她自有办法。”
“这就是所谓的暗语么?”防风道。
“算是吧,”杜思林点头,吁出口气,“我只记得姑姑以前和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她把簪子以某种途径给我,那就表示她很安全。”
“那你当时怎么没说?”
“我忘记了。”杜思林一脸轻松,“这件事我也是前几天才想起来。”
“这你都能忘记?”防风很想一巴掌拍死杜思林。
“我也不知道,最近我想起很多以前不记得的事情,但是记得的事情也想不起来了。”说到这里,杜思林的表情变得有些茫然。
“你不是帕金森了吧?”防风调侃,可是渐渐地,她发现杜思林依旧是那茫然的表情。并且,眼睛的光泽似是黯淡了些。
“胎光!胎光!”她的手抓住杜思林的双肩用力的摇晃,不住的呼喊着杜思林的名字。
“嗯?”杜思林回过神来,“怎么了?”
“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防风盯着杜思林的眼睛,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你不记得就算了。”杜思林并不知道防风的想法,以为防风是捉弄她,便没回答防风的问题。
“有车了,回去吧。”杜思林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对还愣在原地的防风说道。
“别想了,刚刚我们说到我凑不够一百个阳光种豌豆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