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打电话告诉我她怀孕的消息,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小霜才对,于是我找了个比较恰当的时机,告诉了小霜这个事实。
她的反应冷我有些诧异,不是淡淡的,也没有以前的在意,在她眼里我看到了一抹带着血腥的恨意,不错那是恨。
我知道她也在竭尽全力的克制自己,我也在她面前小心了不少更决口不再提及任何有关与老师有关的信息。
我永远也忘不了,她跪在地上痛哭的情形,她到底有多痛我无法体会,但我会尽力去减轻她的痛苦。
杨光来了带着他们的孩子,是个男孩,长得很俊俏。
上海,小霜再一次离我而去,去了那个美丽的都市。
她的婚讯印在了大大小小的报刊上,这是她的决定,她要结婚了。
杨光一直待他很好,我不清楚杨光知道不知道小霜所有的故事,但是我看得出来不管杨光是否清楚,他待小霜的心觉得真诚觉得炽热。
蒙蒙最近的状态也不好,没想到蒙蒙迷恋小霜也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程度,我整个人的精神处在一个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清楚的知道,小霜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决定就是想放弃一切,重新开始,绝不会再回头了。她就是她,外人永远猜不出她下一步的走法,更阻止不了她所有的举动。
我出了车祸,折了一条腿,这段期间董双一直守在我的病床前。
“蓦然,她走了,我来陪你好不好。”
这是她的原话,我没回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小霜你不是想让我她在一起么,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生活,也请你好好的生活,我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的腿伤的并不是很严重,在拆了石膏以后我便出院了,这种轻伤根本用不着做什么轮椅,可是小双还是替我买来了轮椅,整天在片场推着我走来走去。
起初我还会说些什么,后来也就索性随着她的性子来了,想一想被人照顾有何不好,被爱比去爱人,自然更轻松更享受。
我独自站在天台上,小双在我身后很紧张的看着我。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我以为我可以坦然的接受,我以为小双可以逐步的取代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我错了,我终究还是看错了我自己。
董霜,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
董霜,你混蛋,走了就别再滚回来。
董霜,你个胆小鬼你个懦夫,你不是很勇敢么,你不是什么都不怕么,你还不如我白蓦然来得果敢。
董霜,我永远爱你。
小霜,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天台上的我,完全不顾身后人的感受,大声的喊出了我的真心,原来很所事情都不会真的被改变,只是被现实覆盖被现实吞噬。
我的小霜,我白蓦然,今生只爱你一人。
☆、No。36
真没有想到弄个婚礼,会将我搞到筋疲力尽的地步,晚上回到家我整个人虚脱的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杨光喝了酒但没有到醉酒的地步,他很温柔的抱起我替我换下礼服穿上睡衣,我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毕竟如今他是我的丈夫,有些东西看了也属正常。
我不知道杨光是如何克制自己心中的饥渴的,每夜只要我不想他就不会碰我,所以从结婚到现在除了新婚那晚,我们再也没有亲热过,我想我把女子人生中的第一次给了他,就已经足够用了,的确我不是个合格的妻子,更加不是一名称职的母亲。
我突然发现原来我原来的认为的事情不一定都是正确的,至少我永远也没有猜透过姐的心思,至少在她面前我看起来像个莽撞的傻子一样。
手机在办公桌上响了好久,是蓦然打来的,不想接,我知道潜意识里我在害怕些什么。
“小霜,在听么。”
“我在”,我还是接听了蓦然的来电。
“老师在我这里,你来一下吧,有时间。”
“有什么事情么。”
“小霜,不要做违心的事情。”
蓦然没在说些什么,在一声长长的叹气声后挂断了来电,我举着手机许久才缓缓的放下手臂,拿了件披肩走出办公大楼。
北京,2个多小时以后我出现在蓦然家的楼下。
“小霜姐,蓦然姐在医院,她说让我带你过去。”
一路我们彼此沉默不语,蒙蒙的脸色比我离开北京时差了许多,真个人也成熟了不少,笑容少了,多了份冷漠。
病房里,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蓦然在一侧守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蒙蒙推开门我在之后走了进去,蓦然回头时,我已泪流满面。
蓦然说,姐产后大出血,幸亏抢救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孩子呢,保住没。”
“她生完孩子来的,坐了6个小时的火车,来找你。”
“什么”。
“你陪着老师吧,我跟蒙蒙回去了,晚上我让蒙蒙来给你送饭。我忙完了片场的事情直接过来,等老师醒了,你好好说话,听到没。”
“嗯。”
蓦然带着蒙蒙退出了病房,蓦然真是舍得花钱,姐住的是高级单人套房,很讲究的布置。
病床上的女子憔悴不已,脆弱的让人心疼。
姐,为何你不惜用生命告诉我,你爱我,可你却总是做着让我看不懂的事情。
姐,是我不懂你,还是你不愿让我看到你的真心。
姐,这样的爱,比尖刀刺进我的胸膛还要来得疼痛。
姐,你爱我,如今我才深刻的感受到。
还来得及么,我的姐姐,我的挚爱。
整天我一直守在病床前,寸步不离,突然想起我曾经住院时姐守在床前的情形,不知道她当时带着怎样的心情。
伏在姐的身上,混混沉沉的睡去,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糖果香,那是姐特有的味道。
一只温暖的手掌缓缓的抚顺我的后脑,很柔很清很小心。
“姐,你感觉怎么样”,睁开眼睛坐直身子看着姐憔悴的脸。
“嗯,我没事。”
“姐,等你好了我亲自送你回去,不然阿姨会当心的。”
“不回去了,这一次再也不回去了。”
“姐,你……。”
“我生了对龙凤胎,哥哥妹妹都很健康。男孩给了男方,女孩给了妈妈,她不会再寂寞了。”
“为了我么,姐,对不起。”
“不全是,也为了我自己,该做的我都做到了,她们也没什么可在去说的了,更不会再有人用所谓正当的理由胁迫我了。”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你的打算,姐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藏在心里。”
“告诉你又能怎样,还不是给你增加负担,姐,不想让你为难。能为你做的事情本就不多,我能做的我尽力做到最好。”
“姐,你离婚了。”
“根本就没结婚,我们没领结婚证,只是办了一场婚礼给大家看而已。”
“可是姐,我结婚了,我已经跟杨光结婚了,该怎么办呢。”
“我知道,我来之前已经看到了你的婚讯。”
“你知道。”
“对,我知道,我来远远的看着你也好。”
“姐,我不会离婚,你要知道。”
“嗯,我清楚,我不会要求你去改变些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不在说话,将姐紧紧的抱在怀里,这一个月我一直在医院陪着姐,出院那天蓦然和董双还有蒙蒙都来了。
“老师,我们来接你回家”,蓦然在大门口张开双臂拥抱了姐。
董双站在蓦然身后灿烂的笑着,蒙蒙也微微的笑着,那笑容其实并不好看。
蒙蒙,最终我还是伤害了你,对不起。
蓦然带着我们一行人去了一间高级会所,会所里的人看见蓦然都很恭维的笑着,点头寒暄。
按顶级的来。
“好,您稍等,马上上菜。”
“郭子睿”,蓦然突然喊出一人的名字,西装笔挺的男子僵在门口,身子无法动弹。
大学毕业四年以后,我们以这样的形式相遇,没有老同学相遇的激动情怀,到尽显尴尬。
“郭子睿,好久不见,我们有四年没见面了吧”,我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伸出了左手。
他的样子棱角了不少,我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比以前要好看多了。
“嗯,四年没见了”,他握住了我的手,掌心的汗水预示着他见到我们之后的紧张。
“同学聚会下次记得叫上我,蓦然说你们聚过几次,怎么都没人通知我呢。”
“好,下次一定通知你,大家都忙,忙着做大事。”
我扯了扯嘴角,说,“麻烦你了。”
“这是我的分内之事,应该的。”
他推门走了,郭子睿大学里第一个追我的男孩子,如今他学会了卑躬屈膝,如今更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熟不知社会才是真正的学校。
“他们聚会我都没去过,好多同学也都没去。”
“我知道,要不然多尴尬。”
“我不知道他在这当领班。”
“嗯,我料你也不知道,你脑子还没缺到那种地步。”
“要不然换地方吧我们。”
“行了你,都点好了,多亏啊,我发现你花钱真大方,不吃就走你要心疼死我啊。”
“我说你怎么思想觉悟就从来没提高过了,别老把那底层阶级思想搬上来行不行,你啊以前穷疯了吧你。”
“我本来就没你有钱,以前是现在也是,还有你公司是我投资开的,按这么来说你现在花的可是我的钱。”
“行,我说不过你,不愿意跟你贫嘴,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好不好。”
“嗯,这挺凉快的,我就在这呆着得了。”
我示意小双起身,然后我一屁股坐在蓦然边上的椅子上,侧过身抱着蓦然的大脖子就是不松手。
“老师,你在不管她,这家伙就要上房揭瓦了。”
我们喊着笑着,然后留着晶莹的泪水。
我依旧同年少时一样抱着蓦然,任意的耍着小性子。
我们依旧是我们,可我们如今都已经不再是我们自己,蓦然一定要幸福,我的蓦然,我最好的朋友,我爱你。
故事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上演着,它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知,超越了我们的可控范围,姐离开了家,这一次她说不再回头。
我笑着亲吻她的眉心,心却在滴着鲜红的液体。
“姐,我们走吧,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城市生活可好。”
“都听你的”,姐捧着我的脸温腻的柔声说道。
晚上等姐睡了我和蓦然坐在阳台看着漆黑的夜空和灯光闪耀的城市。
“蓦然,我想带姐走,离开北京离开上海去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
“决定了是不是。”
“是”。
“如果我说,不要走,你还是会做出一样的决定是不是。”
“蓦然。”
“不要说,你的婚姻怎么办,走之前,你得把你和杨光的关系处理好,不然你想突然消失不成,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对杨光并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