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都沿着峭壁向下张望,眼见着祁钰滚进了树丛,霍都一跃而下,四处搜寻后发现了祁钰,运气一拍,祁钰悠悠转醒“看来是个不老实的”随即被霍都一点,内力被封住了。“哼哼,我告诉你吧,我也不知道古墓在哪,你就别白费精力了。”
霍都一把掐上祁钰的脖子,“是么”直到祁钰脸色越来越难看才松了手,祁钰入蒙大赦般努力的呼吸新鲜空气,难受的咳嗽着。霍都看着四周,草丛中见地下立着一块石碑,拨开一看,见碑上刻着四个字道:‘外人止步。’心想这里面便该是活死人墓了,只是不知墓的方位,随即运上内力朗声说道:“小王蒙古霍都,敬向小龙女恭贺芳辰。”听周围只有风声,霍都也不恼,又道“闻道龙姑娘天下扬言,今日比武招亲,小王不才,特来求教,请龙姑娘不吝赐教。”
祁钰被封了内力,于是扯着嗓子喊“霍都你这个癞虫合虫莫想吃天鹅肉的家伙,龙姑娘若是见了你,定要把那隔夜饭给吐出来!”霍都眯眼冷笑,再封了祁钰的哑穴“嘴巴也这么不老实,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霍都正要再说,忽闻林中起了一阵嗡嗡异声,接着灰影晃动,一群白色蜂子从树林中疾飞出来,霍都一惊,忙挥扇要将蜂子驱开,他内力深厚,一挥之下,蜂子突变为二,左右夹击,将二人笼罩在里面。祁钰知这玉峰厉害,脱下外衫罩在头上,却还是被盯了几下,一时痛痒难忍又昏了过去。
第8章 第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 小龙女出来咯,配合那首龙女之声,我自己都要被她电到了(⊙o⊙)
不知过了多久,忽觉口中有一股冰凉清香的甜浆,缓缓灌入咽喉,祁钰想到了现代,想起了父母,不觉有些心酸。微微睁开眼来,忽见面前是一张生满鸡皮疙瘩的丑脸,正瞪眼瞧着自己。祁钰一惊,又似想到了什么,心有余悸。她发觉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只有暗暗的一道烛光,见孙婆婆的笑容十分丑陋,但奇丑之下却含仁慈温柔之意,登时心中感到一阵温暖,问道:“这位婆婆,是你救了我么?”。
孙婆婆柔声问道“你一个孩子怎么躺在林子里,你师父呢”听见如此温柔的语气,又让祁钰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虽然郭靖对她很好,可毕竟是有自己女儿的人,还要照顾杨过教导武氏兄弟,没什么精力再来关注祁钰,在全真教就更不用说了。
祁钰擦了擦流下的眼泪,不觉有些尴尬,自己虽然现在十三岁,可心理年龄都快二十几了“婆婆,我自小是个孤儿,靠乞讨为生,后来碰见了位大善人送我来全真教学艺,可我师父是个心眼极小的人,让我抄书,还不准我吃饭,练剑的时候故意让其他师兄为难我,我见他容不下,于是偷偷逃出全真教,哪怕再去乞讨我也不怕,可是半路上遇见了歹人,要我带路来古墓,我不愿于是逃进了林子,却又被他捉住,然后来了群蜂子,我就晕了过去。对了,这里就是古墓么,那位歹人可离开了。”这几句话真假参半,反正赵志敬确实是个小人,她诋毁他也不算错。
“这里是活死人墓,你若好了,就速速离去吧”不知何时门口站了一位少女,那少女披着轻纱般的白衣,风致绰约,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异常,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隐隐透着异气,却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位仙女。
祁钰朝门口看去,只这一眼,再也移不开视线。
昔有庄子《逍遥游》中曾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大抵说得便是小龙女这般人吧,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
不敢再看心中有丝莫明的慌乱“我,我这就离开,叨扰了”说完就要离开,不料手臂被人拉住“姑娘,我瞧这孩子可怜,不若留下吧,你让他离开,他能往哪去呢,何况你也听到这孩子拼死维护古墓被歹人所伤”
小龙女一件事一决定,任谁劝说都不能听,微微摇头,道:“孙婆婆可忘了古墓的规矩,还是快些送他出墓去吧”祁钰本就想的是与杨过一同进古墓,此时忽然想到她本是为护着杨过,却无意间将杨过弄成了尹志平的弟子,想来他也不会最后爆发而误闯古墓了,原来自己已经把杨过的机缘给毁了,顿时愣了。
“姑娘,他现已离开全真教,你若放他出墓,难不成真要看着他成个乞儿吗?”
“你送他回全真教,讲明缘由,要他师父不再为难与他也就是了。”
孙婆婆愤然道“他们教中之事能听我们的么,况且这还是个孩子,不算坏了墓里规矩。”
“再小也是男子,孙婆婆,我意已决,你送他回全真教吧。”
默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祁钰眼珠子一转,对着小龙女低着头说道“其实我本是女子,只是在外行乞方便才扮作了男子,没想到一直被误认,并非有意隐瞒。”祁钰此时想着索性自己先入了,日后再去全真教让杨过来这古墓。
孙婆婆闻言一喜,笑着对小龙女道“这就不算坏了墓里规矩了,我瞧这孩子聪明伶俐,你我都甚少出墓,怕是再难遇到合适的女孩子,不若姑娘就收了这孩子做弟子,也好传承古墓衣钵”
小龙女这才细瞧祁钰,确是有些女儿姿态,闻孙婆婆所言,淡淡道“我功夫尚未参悟透,恐无余力收徒。”
祁钰想了想,迟疑道“不若龙姑娘你代师收徒。”
孙婆婆点头道“这法子甚好,姑娘日后可就多了位师妹了,你们可切磋共同研习咱墓里的武学,想必你师父看见也是欢喜的”闻言祁钰小心的看着小龙女,却在那不染纤尘的女子眼底发现一闪而逝的喜意,再一看,还是那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祁钰”
只略微的点一点头表示知道了“祁钰,你可是真心愿拜入我古墓门下”
祁钰坚定道“是!”
“既入我古墓,终生不得下山,你可还愿”
祁钰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小龙女,不知怎的就说出了“我愿意一辈子留在古墓,再也不出去”话一出口笑容僵了下,不自在的摩挲着衣袖。
被祁钰看得心中略有些异样,小龙女也没发现祁钰的小动作,还是面无表情道“既如此,便跟我来吧”
祁钰跟着小龙女在这漆黑的古墓里只有自己一人的脚步声,不免有些渗得慌,生怕自己跟丢,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小龙女的衣袖。小龙女步伐一顿,转身看着祁钰“你拉着我衣袖作甚么”
祁钰脸一红“这里太黑了,看不见怕跟丢了”讪讪的摸着后脑勺。小龙女于是继续带路,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一间石室,里面空荡荡的没有甚么陈设,但东西两壁都挂着一幅画。西壁一幅中是两个少女,一个二十五六岁,正在对镜梳装,另一个十四五岁,却是丫鬓打扮,手里捧着一只面盆在旁侍候。两个少女都是相貌极美,那年长女郎眉长入鬓,眼角之间隐隐带着一层杀气。
小龙女指着那年长女郎道:“这是祖师婆婆,你磕头吧。”祁钰跪下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接着又指着那丫鬓装束的少女道:“这是我师父,我便代我师父收你为徒,你磕头吧。”祁钰依言磕了三个头,随后看着小龙女笑道“师姐好”心中却在窃喜,若日后杨过入了古墓可就要叫她师叔了。
待祁钰站起来小龙女指着东壁上悬挂着的那幅画像道:“向那道人吐一口唾沫。”祁钰看那副王重阳的画像,面貌却是看不见,依言朝那吐了口水。小龙女要在她手臂上点守宫砂,想到那守宫砂是什么做的,祁钰只觉得反胃,当即跟她据理力争。
“为何一定要点上守宫砂呢?”
“这是门规”
祁钰将手缩到身后“呐,这样我们商量下,你看点这守宫砂是对女子的名节分外看重,那为何不给男子点呢,这分明是对女子的歧视你说对不对,我们应该杜绝这种吃亏的事情,所以啊,这守宫砂不点也罢。”
小龙女冷声道“歪理,这是门规,你若不点便不能成为古墓弟子。”
“哈,不用这么狠吧”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伸出双臂。小龙女捋起祁钰衣袖,给她点上了守宫砂。祁钰拿手使劲地擦着,无奈怎么都擦不掉,索性放弃了。
“你已是我古墓弟子,日后我与孙婆婆皆会教你武艺,今日先去休息,明日一早随我习武”说着带着祁钰来到寒玉床的房间,她在暗中惯了,素来不点灯烛,这时特地为祁钰点了一枝蜡烛,“你睡我的床吧”随后取出一根绳子,在室东的一根钉子上系住,拉绳横过室中,将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西壁的一口钉上。那绳离地约摸一人来高,她轻轻一纵,横卧在绳上。
小龙女看着发呆的祁钰“怎么还不睡”
祁钰咳嗽两声掩饰,她才不会说她刚刚看呆了呢“那个,师姐睡绳子一定很不舒服吧,你看这床那么大,我俩皆为女子,不妨睡在一起,而且,我看这床也挺大的。”
小龙女想着寒玉床对修习内力的好处,本是想让祁钰快些赶上自己的进展,既然祁钰如此说她也没觉什么,于是翻身下来将绳子取下,躺在床的另一侧。祁钰本以为还要再说两句,没想到小龙女这么干脆,于是也就躺下,这一躺之下立马跳起,倒抽口冷气,“好冷啊”没想到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寒玉床这么冷,简直就是急冻箱啊。接着做好准备再躺下去,默默地运转着虫合虫莫功,身子才渐渐暖和。
本感觉到祁钰的剧烈反应,小龙女还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意,没想到祁钰这么快就适应,一摸她的额头,觉得温暖如常,心下大是奇怪。感到额上的清凉,祁钰顿时一震,运功被打断,铺天盖地的冷意传来,一个激灵,连忙收敛心神继续运转,同时侧转身子与小龙女面对面的看着,鼻息交错间,与小龙女同处一处的局促莫明的安稳下来。
小龙女道“此乃上古寒玉制成的寒玉床,睡在上面练功,一年抵得上平常修练的十年”于是祁钰适时的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啊,原来这床这么好啊”小龙女问及祁钰所学内功,祁钰就将自遇到武三通以后的事都说与她听。
小龙女的师父自幼命她摒除喜怒哀乐之情,只要见她流露情感,必定重重责罚。孙婆婆纵是热心肠的人,也不敢碍了她的进修,是以养成了她一副冷酷孤僻的脾气。这时祁钰一来,滔滔不倦的给她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小龙女也不觉厌烦,与祁钰谈得娓娓忘倦。最后终于说道重点了,祁钰将虫合虫莫功说与小龙女听,小龙女沉吟道“你虽有了内功根基,却是不得其用,我先教你本门心法”于是说了几句口诀。
祁钰不好意思的讪笑“那个,那个你说的我都听不懂”
小龙女疑惑,不懂祁钰为何听不懂口诀却能习得虫合虫莫功此等上乘内功。似是看出小龙女的疑惑,便将欧阳锋如何教导自己的方式说出。小龙女于是让她先运转虫合虫莫功,明日教她认穴位。
运着虫合虫莫功模模糊糊的睡着了,又被冷醒,当下又继续运功,如此一醒一睡,折腾了一夜,第二日起来丝毫不觉困倦,反而精神十足。
第9章 第九章
被麻雀折腾了一个上午,小龙女又给了她穴位图,命她三日背出,看着这几百个穴位祁钰欲哭无泪。
下午在自己身上指指点点的比着穴位,发挥着死记硬背的功夫,只记住了几十个,有的还会搞混,顿时有些泄气,不知过了多久,孙婆婆来叫吃饭了,祁钰拉住孙婆婆“婆婆,你晚上能带我去趟重阳宫么”
孙婆婆摸了摸祁钰的脑袋“怎么想着回去了”,祁钰摇了摇头“我有个好友还在重阳宫,昨日本与他一道离开的,结果我半路却被歹人掳走,我想将他带出来。”
待到夜幕降临,孙婆婆一手提着祁钰潜进重阳宫,祁钰指着路来到了杨过的房间,推开门喊了两声却没人应答,来到床前被褥还整理的好好的。
祁钰正奇怪杨过人去哪了就听到有脚步声,让孙婆婆提着上了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