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儿!”莫雅芸一步走到慕容童身边,担心的看着她。
慕容童轻轻的摇摇头,示意她放宽心,又看了一眼慕容奇和上官锦云,便任由士兵押走了。
“童儿,童儿……”莫雅芸看着慕容童的背影想追上去,却被上官锦云一把拉住。
“芸儿姑娘,不要冲动,我和驸马会尽快救出慕容的!”上官锦云信心十足的的点点头。
慕容童被捕入狱已经两天了,外面夜色已深,明月当空,莫雅芸站在窗前无声的望着深邃的夜空发着呆,这两天慕容奇和上官锦云正在到处拜访各个大臣,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童儿在牢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吧,自己这时候竟然帮不上忙!
“唉……”莫雅芸忍不住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咚咚咚……”忽然的敲门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大公子?”莫雅芸打开门一看是慕容奇,满脸的讶异,随后又紧张的问,“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救出童儿?”
“嗯,放心吧,明天再有一天,我和上官就搜集全万人书了,到时候呈报给皇上,再加上众朝臣的求情,我想,童儿不会有事的,”慕容奇宽慰着莫雅芸,忽然见到穿着单薄的衣衫,身子在秋风中瑟瑟打颤,心疼的扶住莫雅芸的肩膀,急急的说,“芸儿,这都深秋了,你怎么穿的这样单薄?万一染了风寒怎么办?”
“我没事儿,谢谢大公子关心,夜深了……”莫雅芸不着痕迹的拂开慕容奇的手,看看外面夜色,意有所指道。
“哦,”慕容奇苦涩的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回来看到你院落里还长着灯,不放心就来看看,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慕容奇转过身子,闭上眼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便迈开步子离去。
看到莫雅芸消失在院落里,莫雅芸刚要关门,就看到一个黑影从草丛里闪过来。
“谁?”莫雅芸警觉的问道。
“是我,上官!”上官站在莫雅芸面前,弹了弹身上的干草。
“你怎么在这里?”莫雅芸好奇的问。
“我是想来告诉你慕容的情况,看来慕容奇已经告诉你了,”上官锦云说完,轻蔑的哼了一声。
“嗯,大公子说再有一日便可救出童儿了……”莫雅芸有些难过的低喃。
“嗯,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先去休息了,”上官锦云说完便拂开长袍离去,只是刚走没几步,又折了回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莫雅芸道,“芸儿姑娘,我知道你与慕容奇曾经有段情缘,只不过你既已嫁给慕容为人妇,还是要注意些,这夜深人静,你与慕容奇独处一方,难免会落人闲话……”
“上官,你什么意思?”莫雅芸听出上官锦云话中有话,不免有些微怒。
“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你,我是慕容的知己好友,他不在,我会替他照顾好你,好了,我走了!”上官锦云说完便匆匆的离去了。
“你——”上官锦云一走,莫雅芸气冲冲的关上门,倚在门后,泪水就委屈的落了下来,童儿,童儿,童儿……
慕容童坐在冰冷的床板上,望着高墙上的小窗户,丝丝月光淌下来,明明才两天,怎么感觉日子过的这么慢呢?芸儿她还好吗?哥和上官会救出自己吗?看着四处冰冷的墙壁,慕容童只觉得一阵凄凉感袭来,忽然大牢的门被打开了,慕容童“腾”的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任无涯和几个黑衣人。
“任无涯!”慕容童举起手臂,才发现手臂上重重的铁链,根本使不上力气。
“哈哈哈,慕容童,幸会幸会,老夫早就想见见你,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你了!”
“任无涯,你害死我爹娘,我不会放过你的!”慕容童举起双臂向慕容童砍来,却被几个人及时制止住。
“哈哈哈,”任无涯忽然仰天大笑起来,不一会儿止住笑声,恶狠狠的瞪着慕容童道,“慕容童,你杀死我儿子,我任无涯唯一的儿子,知道吗?”
“他该死!”慕容童咬牙切齿道。
“哈哈,”任无涯奸笑两声,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童,“听说慕容奇为了救你正在搜集众位大臣的联名上书,好像明天就达到万人联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寸相思一寸灰
任无涯捋捋黑白混杂的胡须,故意皱着眉头思索着:“也就是说,他快要救你出去了,可是,”任无涯顿顿,一张布满褶皱的脸忽然放大在慕容童的面前,咬牙道,“我不想让你活着出去,你说该怎么办呢?”
“要杀就杀,何须废话!”慕容童将头一歪,作出从容就义的样子。
“哈哈,杀?”任无涯笑笑,然后摇摇头,接着道,“你是该杀,不过不是在这里,来人,带他走!”
任无涯一说完,其中一人就用一块黑布将慕容童的眼捂了起来,又用一团布塞住了慕容童的嘴,然后架着不停挣扎的慕容童走出大牢。
任无涯退到后面,看到倒了一地的兵卒,还有被药迷晕的其他囚犯,阴险的笑了笑,抓起一个只是受伤的狱卒喝声道:“记住我怎么吩咐你的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小的记住了,谢谢太师不杀之恩!”狱卒吓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不知过了多久,才慌张的跑出牢狱,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劫狱了!有人劫狱了!”
慕容童被蒙着眼睛,看不到路,只是感觉被这群人带上马车,随后车外一人喊了一声“驾——”,马车就跑了起来。
“慕容童,你杀了我的儿子,我要让你们慕容家血债血偿!”马车里响起任无涯阴冷的声音。
“要杀就杀,何须这样大费周折,带我出来?”
“哈哈,死到临头,还嘴硬,不过你放心,在阴曹地府,你不会孤单的,不用多久,我就让慕容奇去陪你!”
“你卑鄙!”慕容童大声吼道。
“哈哈哈……”任无涯看到慕容童脚上和手腕上因为挣扎都被勒出了血痕,笑的更加狂妄。
“太师,到了!”马车外忽然传来声音。
“带他下车!”任无涯跳下车马,吩咐着马车外的几人。
任无涯让人点燃火把,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远离京城,这里一片荒草,面前是一天奔腾的河流,点点头笑了笑。
“把他眼上的黑布拿开!”任无涯吩咐道。
解开黑布,眼睛得到释放,慕容童晃晃脑袋,火把的光亮刺的眼睛有些发晕,周围荒芜人烟,只是杂草丛生,深秋的风有些凛冽,慕容童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听说你当时让人剁了犬子喂狗?”任无涯眼神阴冷的瞪着慕容童。
慕容童将头侧开没有说话。
“这么说来,我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不过去了?”任无涯语气一转,厉声道,“来人,把他给我剁了,扔到河里喂鱼!”
“太师,”一个黑衣人凑到任无涯耳边浅语,“这个慕容童是个女儿身……”
“什么?”任无涯不可思议的从上到下打量起慕容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罢看着几个黑衣人道,“想不到这竟是慕容府上的千金,真是想不到啊,”走近慕容童,一手拿着火把靠近慕容童的脸,细细的打量了半天,狡黠的笑了笑,“还颇有几分姿色,赏给你们怎么样?”
“谢太师赏赐!”几个黑衣人一听立刻跪下谢恩,同时还互相看看,露出淫色的笑容。
“你们慢用,我先回去了,记得用完了,按照我说的,剁了喂鱼!”说完便在家奴的协同下离去。
“是,太师!”几个黑衣人点头应道。
一看到任无涯的车马消失在夜色中,几个黑衣人便迫不及待的向慕容童扑去。
慕容童被摁在地上,不停的挣扎着,无奈脚上和手上的铁链太重,根本使不上劲。
“我先来,我先来!”
“我先!”
几个黑衣人一边忙着撕扯慕容童的衣服,一边互相争执着。
慕容童使劲的咬着嘴唇的牙不停的颤抖着,看着眼前几个晃动的黑影,一股无望感袭来,忽然一侧头看到奔腾的江流,闭上眼心里绝望的默念道:“芸儿,哥,小沫,我们来生见吧……”看到还在争执的几人,慕容童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口气猛地一翻身,便滚入了涛涛的江水中,片刻便没了身影……
几个黑衣人看到这瞬间发生的事,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半晌,便又吵闹起来:“都是你,这下好了,让人给跑了!”
“是你,好不好,是你非要拉着我,让她钻了空子!”
“你还说,要不是……”
“好啦,现在人没了,回去怎么向太师交代啊?”一个人大声吼道。
“哎呀,就说我们已经按照他说的做了,不久行了,慕容童带着那么重的手镣、脚镣,肯定活不了,还不是跟死了一样吗?”
“对呀,对呀,那我们快走吧!”
说完,几个人便匆匆的消失在凄凉的夜里……
第二天天还没亮,任无涯就携兵部尚书户大人带兵包围了公主府。
“驸马,公主,不好了!不好了!”开门的管家一看这阵势,立刻插好门栓,就慌慌张张的去通报。
“慌什么,大早上的!”慕容奇一边穿衣服一边生气的吼道。
“是,是任太师和兵部尚书户大人带兵包围了公主府!”管家一口气急急的说完,便站在门前一动不动,虽是深秋,但额头上却沁出丝丝汗珠。
“什么?”慕容奇穿衣服的手一顿,立即又加速穿了起来。
“奇哥,怎么了?”赵洛蓉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蒙蒙的看着穿衣服的慕容奇。
“没事儿,蓉儿,天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出去看看!”慕容奇走近赵洛蓉轻轻的揉了揉她的长发温柔道。
“嗯嗯,”赵洛蓉点点头,又闭上眼,怀胎已有六月,妊娠反应也越来越大,每天不仅呕的厉害,而且也嗜睡的很。
慕容奇在管家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走到门外,扫了一眼四周,果然整个公主府已经被包围,而带头的便是任无涯和兵部尚书户大人。
“任太师,户大人,你们大清早的带兵前来包围公主府,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堂堂的公主府!”慕容奇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哈哈哈,若不是圣上准奏,我们怎敢贸然前来?”任无涯狂笑几声,怒视着慕容奇声讨道,“慕容奇,你身为我大宋的驸马,却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慕容奇自问无愧于天,何来知法犯法?”慕容奇瞪着二人不卑不吭道。
“哈哈哈,户大人,你说!”任无涯抚抚胡子道。
“驸马爷,我知道慕容童是你的弟弟,但是你也不能……唉!”户大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童儿?”慕容奇听到“慕容童”三字,微微一愣,急急的问道,“童儿她怎么了?”
“慕容奇,不要装了!”任无涯打断慕容奇。
“驸马爷,昨天晚上,你不仅带兵去狱中劫走了慕容童,还杀伤无数狱卒,惹得圣上龙颜大怒,让我即刻逮捕你!”户大人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