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呆摸了摸自己脸,“我、我……”
他猛然跳起来,却扯到胸口处的伤,血慢慢渗出衣衫。他一身衣袍又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死了?到了阎罗殿?
这根本不可能的,死了怎么会有疼痛之感。张婶慌忙让他躺下,“小公子!不能乱动,我去让李军医来。”
孟小呆老老实实地躺着,头不停地动来动去,这里是一个帐篷,味道还不好闻,胸口一片血,看着是很吓人,“这不是掉进河里昏迷中产生的幻觉吧。”
他挺会自我安慰,不然不会这么平静凄凉地一个人生活那么久。
须臾,张婶已拉着军医过来,“李军医,这小公子血流的厉害,你给再止止血。”
李军医皱着眉头,“老夫先前不是吩咐了,不要让他乱动吗?”
孟小呆看着军医将自己的衣服撩开,看到自己身上的一个血窟窿,着实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伤,他疼的大叫。
李军医给他重新包扎好,道:“知道疼了吧。疼就好好待着,不要乱动,这里可不是你的江南孟府,为所欲为!”
说话间,还故意用力拉扯下,疼的孟小呆唇色发白,真的不是梦。古代的服饰,古代的帐篷。除此之外,他还想着,上辈子还没活明白,就要死了,这一次又是做了什么虐,到了这样一个地方,又在什么人身上。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魂魄是不是把人家的身体霸占了。身上还有这么奇怪的伤口,两只手腕上,还画着什么符咒,不会他真的是强占了人的身体吧。
李军医还等着他说话,见他两眼发直,当他是疼傻了,只摇摇头往外走。
张婶指着自己的脑袋,道:“军医,这个小公子这儿有些问题。”
“没事,被马蹄踩时,应该也被踢了脑袋,脑袋肿了一个大包。”李军医云淡风清地说着,还真是报应,这样无良的人,怎么不死。
张婶愣了半响,“啊,这样啊,那……”
“不用担心,他是什么都记不住了?”李军医问。
张婶哪里确定,“不知道啊,他好像很迷茫……”
“你这几r.ì好生观察,若是记不住那便好,将军那边也可清净几天。就怕他记得住,四处祸害别人。”李军医咬着牙说着,看来是十分不喜这个人。
张婶连声应予,这些话是在帐篷之外说的,可孟小呆听得一清二楚。他是个无良之人?还是个祸害?
一生勤勤恳恳,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不过他x_ing子就是这样随遇而安,反正是死不了,何不赖着活。可是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给家里寄钱,还是寄钱,暗恋一个人还是继续暗恋一个人……
他活着意义,似乎就只有这样了。在家温和听话,在外战战兢兢,毫无长处,想想还真是懦弱,父亲不爱,姐弟不亲,他为自己可怜。
这一次好了,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公子,只是不知道是怎么个恶法,反正是逃不掉的。
当张婶端来一盘水,他看着自己的面容,“天啊,这是什么,为何在脸上抹那么多粉!”
脸上的奇怪粉,好像是古代的祭司一样,加上一些血迹,还有脑袋上的大包,人生无处不无常啊,他清洗了一番,胸口传来痛感。
将脸上的粉和血迹洗干净之后,忽然想起,“这脸上和手腕处画的图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公子,公子?”张婶唤了他几声。
“啊,我已经洗好了,谢谢张婶。”孟小呆回道。他方才有些走神,这图案真的是见过的,在哪里见过呢。
张婶将他扶道一旁,“小公子真是命大,这样还能活下来,以后啊少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听李军医说,你连将军都、都……”
孟小呆一直看着她,“都怎么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将军啊。”
“你连将军都敢想,半夜偷偷溜进帐中……”
“啊……”他兀然傻愣,若是他有这样的勇气,怕不会暗恋一个人那么久吧。接下来张婶说的话,让他咂舌。
“这也就罢了,你还对将军的护卫动手动脚,脱了人家的裤子。小公子不是张婶说你,你若是这么荒唐,怕是……”怕是惹得军中将士大怒,将他活剐了。
张婶偷偷瞄着孟小呆,先前曾见过这个小公子一次面,好像是个不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