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点。”晓浅说完这句话后就挂了电话。
明天一点……我回味着这句话,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会是晓浅说出来的,她这是……我闭上了眼睛,高子涵,你这是把叶晓浅往歪路上带啊!
可是,我又舍不得不去,她没说地点,我却知道在哪。
“如果有一天我走丢了,你找不到我了,你会怎么做?”晓浅看完那本叫什么紫色年华的杂志后问我。都工作了还在看这种中学生才看的杂志,我对她表示十分的鄙视,但是又不能不回答她的问题。
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我挠了挠手指说:“找不到你我就坐在大街上哭,你舍得我哭吗?”
晓浅皱眉想了想:“不舍得。”
“那不就成了?”我十分自在的翘起了二郎腿,“你不舍得我哭肯定就走出来了啊?然后我牵着你的手,我们一起回家去。”
“你这叫赖皮!”晓浅十分不屑我的行为,手指头戳着我的脸颊。
我偏头咬住她的手指,含糊不清的说:“赖皮也比你幼稚强。”
“高子涵!你说谁幼稚?”晓浅两眼一瞪,另一只手就来开始挠我的痒痒。
“哈哈哈……我是在说我媳妇幼稚……”我笑的一边躲一边逗她。
“你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
“来啊来啊,哈哈……”
城南分店,才刚刚十二点半我就过来了,虽然心里矛盾着,可是我还是拒绝不了见到她。
刚坐下了没五分钟,晓浅就到了,她今天穿的很漂亮,看得出来有仔细打扮过的痕迹,看到我已经来了,她的脸色柔和了一些。
“想喝点什么?”我为了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将奶茶单递给了她。
“这上面的,我比你熟。”晓浅的声音很淡,却带着很强的暗示性。
我低头笑了笑,大拇指抠着食指,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去停车场吧,这里不好说话。”晓浅说着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看我没动,又转头问我:“不去?”
我才刚刚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身:“我去。”虽然不知道晓浅要跟我说什么,但是她让我做什么我便会做什么。
走进灰暗的底下停车场,晓浅的高跟鞋声音在空旷的地方显得十分的清亮,她的身影越走越慢,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的缘故,我竟然觉得她的背影带着幽怨。
“高子涵。”晓浅停了下来,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上前走了两步,离得她更近了一些,“我在。”
随后我们都不说话了,空档的停车场变得异常的安静,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晓浅没有回头,声音很轻,仿佛一碰就碎,一丝哭腔掺杂在里面。
我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全身一动不能动的站在那里,晓浅她……她刚才说什么……
一股巨大的悲哀从心底涌上眼眶,我如何不想要她?我做梦都想她是我的,可是那人的话又在我的耳边回荡着:“如果你非要跟晓浅在一起,我就会去……”
我不能,我不能害了晓浅,她已经结婚了,有了孩子了,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不情不愿不甘心,可是不能不接受。
空旷的停车场中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默默的站在晓浅身后,一句话说不出,只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长时间没有得到我的回答,晓浅的肩膀抖动了起来,我听到她哽咽的声音,随后是放声大哭。
在我的印象里,晓浅从来都没有这么放肆的哭过,她的哭是隐忍的啜泣,就像是开花时那种静悄悄的声音,只是默默的流泪。
心口在刹那间剧烈的疼痛了起来,我紧紧地攥着拳头,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我忍受不了她哭,她哭我会疼。
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硌的不是脚,是心,火辣辣的疼。
当我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她猛的转身抱住了我,双手紧紧地抱紧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怀里,泣不成声:“别不要我……别不要我……”她的力气很大,像是要将自己融进我的怀抱中一般。
心在她话出口的几乎碎成了泡沫,双手条件反射一般抱住了她,我闭着眼睛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高子涵,你到底在干什么?叶晓浅不是你最爱的人么?你怎么舍得她这么撕心裂肺的哭?你不是发誓不会让她哭的吗?你不是说过不会和她分开的吗?
为什么在她问你还要不要她的时候你竟然无话可说?
高子涵,你这个混蛋!
☆、给她幸福
罂粟花在这明媚的四月里大片大片放肆的开放着,寂静妖娆蛊惑人心。
此刻我怀里的晓浅就像是一朵开的正欢的罂粟花,妖艳的不像话。
“你说你累了……这三年我一直在反省自己……是我做的不好,我那么笨,什么都做不好……你那么认真的教了我一个月我还没有学会,所以你生气了对不对……可是你不能用分开来惩罚我啊……”晓浅的声音因为哽咽而断断续续的,那些话像是一颗颗断肠草一般让我肝肠寸断,“你那么贸然的说分开……是有些恨你……我还想着你……想你带我走……别不要我好吗?”
我狠狠的抱着晓浅,牙齿死死的咬住唇,浑身发着抖,心痛的无法呼吸,泪水大滴的掉着,怀里的这个女人,我当初是狠了多大的心才放开的?
“你这次来就是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她逆着光坐在我的对面,态度强横,她是晓浅的妈妈,之前接晓浅的时候我见过她。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苦涩的张口反驳,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最后只有这句无力的辩驳。
“你可以坚持,但是我会告诉你坚持的代价,如果你非要跟晓浅的在一起,我就去自杀。”对面的女人一字一句的话语让我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我失措的摇头,“不,不要,您冷静一点。”
“你可以试试看到时候晓浅会怎么对待你们的感情,看看她到底在乎的是哪边?”
我沉默了,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未交锋,我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
“如果我死了,她会怎么看你?怎么看你们这段不伦不类的感情?就是你今天的偏执造就了我的死,你觉得晓浅还会跟你这个杀母仇人在一起吗?”她的面容狰狞起来,以前我一直觉得她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可是,为什么在这件事情要做的如此决绝?
“阿姨……”我颤着音轻声喊道,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滑落,抬头倔强的看她:“如果我是个男人,今天您还会对我说这些话吗?”
晓浅的妈妈冷冷的晒了我一声:“谁让你不是男人呢?没有生成男儿身,就不要做这些事,你可以去祸害别人,但是别来招惹我们家晓浅。”
“阿姨……”我徒劳的张开嘴唇,苍白的两个字没有任何意义。
“你们必须分手!”
我低头沉默了一会,额前的刘海盖住了眼睛,像是要阻隔一切人世间的伤害一般:“我答应你,不过再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好吗?”
“别想着拖延时间……”
“阿姨!”我的声音大了一些,带着乞求:“就一个月!一个月我保证跟晓浅分开,就一个月而已……”无助的乞求,无力的眼泪,我凭生从来未如此低声下气的求过人。
她看了看我,什么都没有说,起身离开了。
一个月……只有一个月的幸福了……
晓浅在家里是独生,家庭条件也是不错,在家里当然是娇生惯养的,生活里的很多事情她都不会做,那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将我所会的都尽可能的教会她,以后的日子我都不在她的身边了,我怎么能放心将她就这么交给别人?
“小涵子,我好累啊,不做了行不行?你看做饭这么简单,洗衣服这么简单,不做了好不好?”晓浅撅着嘴巴跟我抱怨,秀丽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水。
我强忍着心痛和疼惜板着脸说:“不行,不做你就不会。”
“不是还有你的吗?”晓浅笑嘻嘻的跳了过来,双手勾住我的脖颈,得意的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啊,你肯定会帮我做的,嘻嘻……”
老天,让时间走的慢一些好不好?我想再多看看她的笑容,我想再为她多做一些事情,我……不想离开她……
“以后我不在了看你怎么办?”我将晓浅的手拉下去,不去看她的笑脸,我怕我忍不住带她走。
“哼哼,你不在要去哪?要去勾搭谁?你要是敢走,我就生吞活剥了你……”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一个月的时限马上就要到了,我的心也越来越揪紧了。
“小涵子,你最近都没有亲亲我,哼……不爱你了……”晓浅坐在沙发上对我抱怨。
亲吻她,多么遥不可及的梦……明明离她这么近,我却不能碰触她,那些温柔就让它只在梦里出现吧,明明知道即将要分开,我却还要笑着面对结果。
一个月的期限已到。
“晓浅,我们分手吧,这些年,我累了,你去结婚吧,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了,我也会去结婚的。”我笑着对上了她错愕的眼神,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明明前一天的晚上我们还相拥而眠,互相温柔的道着晚安。
晓浅的眼神由错愕变得安静下来,异常的安静,安静的收拾着行李,安静的离开,她的长发垂落下来,挡住了她的侧脸,连我最后一眼好好看看她的奢望都破灭了。
连到别都没有。
门被轻声关上。
她拉着行李越走越远。
这个房间,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将手掌我在眼睛上,有液体从指缝中泄漏出来。
寂寞来了。
将它淹没。
她说:“高子涵,我在这个城市里默默看了你两年,两年你都没有注意到我。”
我看到无数的天使在她的周围飞翔,她的身上带着圣光。
她说:“我知道我结婚了,有了孩子,已经配不上你了,可是高子涵,我爱你。”
那些天使们对我喊着:“给她幸福,给她幸福。”
她说:“你知道吗?你吻我的时候我就湿了,高子涵,我只对你有感觉。”
无数的罂粟花漫山遍野的开着,风一吹,摇曳生辉,我和我最爱的女孩站在花田中,我低下头,她的笑容比罂粟更加魅惑,她说:“小涵,要我。”
宾馆宽敞洁净的大床上,我将晓浅压入了床铺间。
什么洁癖,什么顾虑,在这一刻都变得不重要起来。天使都说了要给她幸福,这个女孩这么美好,她没有理由不幸福,如果有什么罪罚,就只对着我一个人来吧。
她的身体湿的不像话,我的手指没有什么阻隔的就滑了进去,我却在里面感觉到了一些干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干涩,干涩的就像……不谙性事的女孩,她的四肢像是章鱼一般紧紧地缠绕着我,腰肢摆动逢迎着我。
我用没有受伤的中指狠狠的要她,她用疯狂媚艳的热情给我,就像是要把这三年来没有在一起的遗憾补过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