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珏佳掩嘴咳嗽几声,声音不咸不淡道:“还行,不过纪小姐怎么也住院了,看你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是不会生病才对,是因为被冷总丢弃了打击过大所以才来住院吗。”
粗听下来很正常的一句话,却掩饰不了里面浓浓的火药味。
果然是在媒体前作戏,一到暗地里就原形毕现了,纪初撇撇嘴转身想走人,旁边的王晓菲却冷笑一声,“自然是比霍小姐千金之躯,身子这么娇弱,沾了点水,就需要轮椅来推了,是因为老天都看不过去你不要脸的行为,实行天谴让你瘸了吗?”
好友的脾气直爽火爆纪初一直都很清楚,她担心再这样下去吵起来影响不好,也怕王晓菲吃亏,于是她拉住王晓菲想往别处走。
那边的霍珏佳一脸委屈的表情,“我友善的向你们问好,你为什么要如此恶语相向呢?”
王晓菲平生最恶心这种虚伪的人,当即指着霍珏佳道:“你少在那装模作样,谁不知道你背后那点勾当,睡了制片人,睡导演,睡完导演再爬上投资方的床,做着下流的事情,却表现出一副清高的模样,真是婊/子还立贞牌坊。”
纪初连忙挡在王晓菲面前,正准备道声不好意思息事宁人。
霍珏佳眼里起了雾气,泪珠连串地往下掉,“你们凭什么血口喷人,之前在剧组里就对我百般刁难,后来借机还把我推下水,我都能忍了下来,但是这种有辱我人格的话绝对……绝对。”说到这就泣不成声地哽咽起来。
纪初愣住了,她是不想惹麻烦,但不代表可以让人随意揉捏,当着她的面说着不存在的事实。她努力语气平静道:“霍小姐请你注意下言行。”
霍珏佳又咳嗽起来,她按住胸口费力道:“而且我落水后还故意在岸边拖延救援时间,我差点淹死在里面。”
“你明明就会游泳!”纪初上前一步差一点要吼出来,这是事后女王告诉她的,也是为什么女王不紧不慢地下水救人原因。
“我怎么会游泳,难道我还希望自己溺死在水里不成,纪小姐你又要编造消息了对不对,就像说我爬投资方的床,我小时候患上哮喘,是不能游泳的。”霍珏佳语气无比凄凉。
纪初努力抑制心里的怒气,身后王晓菲窜出来奔到霍珏佳面前,狠狠道:“别逼我揍你。”
霍珏佳立刻惊恐叫出来,护理人员急忙推着轮椅往后退,迅速离开了。
王晓菲泄愤地一脚踢上旁边的石柱,“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那些消息一定都是她放出来的,想要博取民众的同情,我们一定要揭露她的真面目。”
纪初扶着柱子慢慢坐下来,轻抚下胸口,整理了下混乱的思绪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不对劲,这一整件事都不对劲。”
王晓菲:“什么不对劲,那个霍小姐本来就不正常。”
纪初紧皱眉头,“说不出来,就是感觉,时机不对,人不对,剧本也错了。”
王晓菲疑惑道:“你在说什么,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吧。”
某些东西在脑子里纠结成一团,纪初长叹一口气,“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想去床上躺一躺。”
她牵起王晓菲往病房走去,身影消失在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
远在巴黎,与此地隔了几千里距离的冷怀安正和楚二千金参观卢浮宫,是的,是楚晚玥。
楚小姐拿着放大镜凑近一副莫奈的名画,仔细鉴赏大师在作画所使用的光影技巧,“你很有趣,在你面前我好像找不到任何优越感,这是身为楚家千金的我从小到大都不曾经历过的,你知道罂粟吗,我感觉我正在嗅她的芬芳。”
冷怀安随性的打量几幅画,“这很正常。”
楚晚玥轻笑起来,“上次我输了,赌约答应对方任何的要求,虽说如此可是冷小姐不觉得你的要求还是有点昂贵了吗,不再对我做点补偿?”
她脖子上带着一串LUPEARL的珍珠项链,沿照了鼎鼎有名,已经遗失的希望之珠的造型,恰巧楚晚玥站在《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名画前,愈发显得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最后的决定
面对楚晚玥优雅迷人的笑容,女王睥睨的神色依旧保持着高位者风范,她漫不经心地拨拨秀发,“你想要怎么个补偿法。”
楚晚玥眼眸弯了起来:“说起来我还没有在法国好好玩过呢,我叔叔在南部有一个庄园,我们可以去那骑马,品尝巴黎最好的葡萄酒。”她话音一转,“不过,我觉得行程还是由你来安排比较好,我很期待你即将给我的惊喜。”
冷女王斜起唇角:“事还没成,楚小姐这就开始邀功了。”
楚晚玥:“我是必不可少的引子,后面的关键还是冷小姐你,但我觉得与MARS合作的难度不大,说不定冷小姐只需要弹首曲子,他们的董事会就同意了。”
冷女王挑挑眉:“楚小姐过誉了。”
MARS是欧洲最负盛名的影视公司,先后拍摄了大量口碑好,票房高的电影作品,最重要的是MARS公司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浓厚,正是因为经营时间长,它在欧洲的电影市场已经较稳定,一直没有什么大的突破,所以传闻MARS想要开拓亚洲市场,而中国含有巨大的潜力市场,有几家大型影视公司向MARS抛出了橄榄枝,但都没成功吸引到MARS的兴趣。
而楚晚玥的父亲和MARS的总裁卫斯理是故交,所以冷女王提出的要求正是让楚晚玥向卫斯理推荐天皇,促成两方合作。
于是就出现了楚小姐与冷女王同游卢浮宫的一幕,接下来她们还要和卫斯理共进晚餐,晚餐地点选在了巴黎雅典娜广场的阿伦·杜卡瑟餐厅,里面可以为客人特制餐点,确保让客人吃到享受的美食。
将近七点的时候,女王和楚晚玥身着华贵的晚礼裙踏入餐厅,侍者带领二人走向预约好的餐桌。
楚晚玥托起裙子下摆坐了下来,“不知冷小姐的法语说的怎么样?”
女王轻抚裙子的褶皱,“comme si comme ca(一般)。”
楚晚玥:“哦,报道说你在国外呆了很多年的,法语水平肯定不错,那冷小姐会说几国语言呢?”
女王淡淡道:“不清楚。”
楚晚玥笑笑,托着下巴望向餐厅门口,片刻后一位看起来十分绅士,满面银须的法国男人走了进来。她立刻欣喜地站了起来迎上去,与男子进行吻面礼后叫道:“卫斯理叔叔,几年不见你依旧魅力十足,前几天我还和daddy喝起你送的葡萄酒时谈到了叔叔你,daddy非常想念你呢。”
卫斯理愉悦地笑了起来:“你父亲还是老样子吗,每天去到处惹风流债?”
楚晚玥娇嗔一声,“daddy的性格你最清楚,来,叔叔,我要向你介绍一个人。”她把卫斯理带到女王前,“这位是冷怀安小姐,中国最有名的天皇公司总裁。”
女王站起身,姿态优雅的伸出手,“很荣幸认识你。”
“哦,多么漂亮的女人,就像是巴黎的黄色郁金香,高贵迷人。”卫斯理低头轻轻吻了下女王的手。
介绍完后他们在位子上坐了下来,三人开始进行了漫长的交谈。
卫斯理说他之所以还没有定下合作目标,主要是因为中国电影行业的技术层次还不够发达,无法完成一些大场面的拍摄。
女王向他展示了东方影视城的宏图,该影视城分为古典和高科技两部分,一边是中华古老文化唯美和神秘,另一边则是未来感十足的超科技星球。
等到饭吃完的时候,冷女王法国之行的目的已经达成,卫斯理饮下一口葡萄酒露出一个成熟法国男人式的浪漫微笑:“Queen真是一位让人着迷的女人,很期待接下来的合作,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一定要参与一次电影的拍摄,我要为你量身定做一部影片。”
女王托起高脚玻璃杯,“我忘了告诉你我就是一位演员,很开心能出演你替我打造的电影。”
楚晚玥拉住卫斯理的手:“叔叔,你怎么为你亲爱的侄女定制一部影片呢。”
卫斯理佯装惊讶道:“我的楚公主也是演员吗,我一直以为你是街边拉小提琴的呢。”
楚晚玥掩嘴轻笑:“叔叔你真是风流不减当年,那说好了,冷小姐的电影我也要参演的。”
三人继续在饭桌上谈笑风生,对比之下,躺在苍白的病床无聊看电视剧的纪初真是相当可怜啊。
王晓菲终于削好一个苹果,她把几乎只剩下个果核的苹果递给纪初,“下次还是买香蕉好了。”
纪初嫌弃地看了一眼,“我宁愿吃你削下来的皮。”
王晓菲:“有你吃的还罗里吧嗦,挑三拣四。”
纪初一背手昂头道:“我是一个有格调的人,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我的原则让我拒绝一个被狗啃过的苹果。”
王晓菲拿起水果刀阴森森道:“你的原则告诉你怎么才能防止闺蜜捅你一刀吗?”
迅速接过苹果大口吃起来,纪初做出幸福地表情。
水果刀被放了回去,于是纪初小声嘟囔道:“趁她不注意先捅一刀呗。”见王晓菲又有暴走的趋势,她连忙转移话题,“你想不想去看埃菲尔铁塔啊?”
王晓菲:“当然想啊,我还想能在埃菲尔上捡到一瓶香奈儿一号呢。”
“法国的夜晚肯定很漂亮吧,到处都是城堡式的建筑,路边的小店还会放着悠扬的交响曲,金发的帅哥美女走过梧桐道……”纪初望着窗外展开无限遐想。
王晓菲扯扯嘴角:“是在想你远在法国的女王情人吗?”
纪初抬手指向月亮深情款款道:“我是在想巴黎的美食,鱼子酱,鸭肝沙司,法式培根……美食之都啊。”
“我去,你说的我好饿啊,还是上网看看法国电影,欣赏常年露大腿的法国小正太吧。”王晓菲打开笔记本电脑,一打开浏览器就蹦出来一堆新闻。
全部都是关于纪初的,而且最新那一条王晓菲的名字也在里面,那条新闻里有一段视频,内容正是下午‘偶遇’霍珏佳所发生的事情。
王晓菲的手突然有些颤抖起来,那段视频明显是被人别有用心地剪辑过了,一开始就是王晓菲骂人的片段。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也许有些不适用,当时纪初和王晓菲可能觉得霍珏佳满口胡言,卑鄙至极,但在一个不知情的人眼里看来,视频里霍珏佳楚楚可怜,受到了两个恶毒女人的欺负。
指责的评论铺天盖地涌过来,矛头纷纷指向罪大恶极的纪小姐。
网友甲:“明明看起来健康地不得了,还要欺骗媒体和群众说生病了,难道去住院就是为了去辱骂一个已经差点要被她害死的女人吗?”
网友乙:“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泼妇们都聚集在一起欺负人,当真是中国好闺蜜!”
网友丙:“娱乐圈这种大染缸谁没沾上些污点,粉丝们都清楚都可以接受,但是身为whore骂别人bitch也太可笑了。”
网友丁:“抢了人家的金主还要进行赶尽杀绝是担心自己整过容的假脸会被金主嫌弃,和霍小姐再度旧情复燃吗。”
“……………………”
王晓菲使劲合上电脑,整个人愤怒到浑身发抖,纪初的表情倒是还平静,但是被单上捏骨节泛白的手却出卖了她。
“这肯定是她设计好了的,从来没见过如此无耻的贱/人,反正现在已经撕破脸了,我已经成为了泼妇,那就让我去她的病房把她那伪善可怜的小脸划烂!”
王晓菲拿着刀就想走,纪初连忙拉住她,“小菲,不要这么冲动,这样的行为是要坐牢的,为那种人值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