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小慢还沉醉在任鸽的吻里,这个吻有别与欧阳红的,没那么霸道;更有别于在戏里的那些男主角,没那么多虚假;这只是任鸽给的吻,扭扭捏捏中带着一丝惆怅:“你单身,我也单身。为什么我不能亲你。就算今天在这里发生了关系,那也是性尽所至而生的。有什么问题。”
任鸽缓缓道:“问题是我们并不想同彼此做*爱,做的时候明明想的是另一个人。”
“为什么你永远觉得我喜欢欧阳红。我难道就不能像麦苗那样已经把你这段彻底的连根拔起?”白小慢腻烦透了任鸽的说辞,每次都是同一套。
倒是任鸽盯着天花板仔细思量,要是欧阳红在扁她之后发现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又亲了她最最珍爱的白小慢,那是不是又会再被扁一顿?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怕再被扁一顿,得在床上静养半年才行。她连忙咬着牙佝偻的站起来,缓步移到单人沙发边坐下,把脸再次对着白小慢:“我不相信你不爱欧阳红了,不然清场拍戏那天你不会被我挑逗,说白了,你是被欧阳红挑逗了。至于欧阳红,她并不是一个坏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不能包着伤口各取所需然后对伤口视而不见。慢啊,我们还是做朋友比做情人好一点。”
“朋友?有为情受伤,为爱出走,留下自己的艺人在原公司扑腾,自己去帝都镀金的朋友?”
任鸽倒是胸有成竹的拍了拍白小慢的肩膀:“我也有想过带你一起走。但是你刚刚和老马签了合约,现在解约多花钱。再说我上次偷溜进葛莉莉的办公室,偷看了最近计划。你至少还有一部电视剧一两个电影的机会。何苦现在换档。现在国内一线的女演员就那几个,花旦们都压在花亿苦苦对掐,比宫心计还残酷。等我过去把这些花旦一一拿下,站稳脚跟,再把你带过去,打造成宇宙巨星思密达。”
“怕到帝都三个月,你就把我给忘了吧。给我展现过人生美好蓝图的人,最后都把我给忘了。”白小慢并不相信任鸽的话,应该这么说,白小慢不相信地球上所有人类说的话。她曾经以为虎毒不食子,结果她爸把她卖给小电影公司抵债;她曾经相信气壮山河霸气十足的欧阳红是她的优乐美,结果几年前的早上因为起床气,欧阳红就把她和女儿扔出了门。而任鸽,这个一直在她生命中以路人丙和死活不愿意当她备胎出现的女人,大约对自己的人生规划,也只是说说罢了。
这样看起来的白小慢有些脆弱,任鸽摸着脸上的包块道:“不会。”接着对白小慢微笑了起来:“白小慢,你怎么就这点出息,在老马奔驰公司真的能有多大前途,总归这是个有天花板的地方。我们的目标是成为电影圈的大鳄,不趁着有机会出走能有前途么?”
“你这么说和当年欧阳红常常把要做中国第一流的黑社会放在嘴边有什么区别?她家当时还有军队呢,现在呢?人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最后还轻叹了两句:“呵呵。”学女神学得似模似样。
任鸽那刚刚燃烧起来的些许激情被泼了一盆冷水,苦笑的憋住描绘雄伟蓝图的瘾道:“她离开你,也应该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想起欧阳红那因为流泪而略显狰狞,让她身后的各位老少爷们想笑又只敢憋着的神情其实也挺可怜:“其实,欧阳红也没想象中那么坏……吧。”如果不随便打人的话……那他妈的也是极好的呀。
“今天你被打是不是因为她?”白小慢忽然抬头问。
“是。”任鸽也不想隐瞒,用一个谎言圆另一个谎言,对于低烧不断的她来说,实在是太过辛苦的选择。
白小慢听了这个意料之中的消息,冷笑了两声:“呵呵,你看到了,这就是她爱我的方式。就算躲在暗处也觉得我和各种人有染,然后使用她惯常用的暴力。你以为我还会感动,我不再是没任何恋爱经验的小孩儿了。我独自抚养糯米的时候她在哪里,我为了钱拼死拼活的时候她又在哪里。她只会在嫉妒的时候把人大打一番,这种人有什么好爱的。”
任鸽艰难的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指着白小慢的手说:“可是,姐姐,你的手干嘛颤抖啊。”
“我哪有。”
“最好没。”
任鸽以为,以欧阳红的性格,就算藏在H市的水泥森林里,也会忍不住探望白小慢一番。接着天雷勾动地火,S和M齐飞,以此灭掉白小慢对自己的莫名其妙燃起的□。但是很可惜并没有,她这两天都在偷听白小慢的墙角,白小慢家的门从来没被任何有心人士敲过。
白小慢以为,以任鸽这种割地赔款的条件让麦苗参加首映会,就算是一个对人生有要求,对事业有上进心的文艺女青年,也绝对会再三扭捏万分纠结后点头答应。但葛莉莉给的消息只有三个字——她不要。据说不仅不同意顶替任鸽作为导演参加电影宣传,甚至连作为电影原著的作者参加首映礼的事情也不愿意参加。
“为什么就这么作!”任鸽和白小慢在自己的客厅里□裸的诅咒着他人。
结果那场本来以导演、男女主演为主轴的首映式大典因为电影剧组参与人数太少,邀请的大咖太多而成为不伦不类的综艺节目。力挽狂澜的白小慢在舞台上拼死演唱了《暧昧》、《至少还有你》、《爱的供养》等多重含义的歌曲后,脉脉含情的对着摄像机说:“我将此歌献给因为前列腺炎,不,因为阑尾炎需要动手术,无法到达现场的导演。”以至于台下的八卦杂志记者第二天的新闻里,特别隐晦的发出提问,这导演任鸽到底是女的,还是人妖?
据相关人士透露,在收看这期节目的过程中,某麦姓女子在自己家随手撕掉某线体书孤本三本,分别价值二十万到四十万不等;某新兴冒头的地下组织则因为白小慢高唱《至少还有你》破音,丧心病狂的给多位黑社会老大去了势。
只有任鸽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花团锦簇的电视画面,为白小慢数着拍子。
孟佳荷坐在她身边,无聊的啃着瓜子问:“这首映礼还真是难看,你就不害怕你那电影因此而扑街?”见任鸽没理她,又继续:“我老师过两天就要从Z省回来了,她说她想见你一面,谈谈麦苗家的事。”
“哦?”
“别哦,我老师说了,麦苗家的这事太狗血,连和她的热血气质典型不符,完全不利于她进行玄幻小说的创作,所以调查费用是平常的三倍价格。”
“你老师简直是一不吐骨头的周扒皮。”任鸽抬手挡住准备提拳过来的孟佳荷:“难道她就没给你透露一点到底狗血在哪点吗?”
孟佳荷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道:“没有,她说这事太XXX的畸形,一定要和你当面谈,还说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任鸽笑了笑,站起身,踱到阳台上,看着黑色的天空,轻声道:“要什么心理准备,麦苗是女的,那我就和她玩儿百合;要是男的我就和她厮混BG;就算她要想我和她都变成个男的,那我就和她共度耽美一万年。”如此豪言壮语也让老天爷吓得哆嗦了三下,霹雳哗啦哆哆嗦嗦画了条闪电,一颗闷雷就这么缓缓慢慢如同一个闷屁一样的滚过。
82第81章
《鳄梨》就这样在阴错阳差和轰轰烈烈中上映了。
首日破三千万,首周票房1.7个亿。任鸽正式进入亿元导演俱乐部,葛莉莉成功登顶成为老马奔驰的董事之一,根据有关行业精确估算,白小慢的个人品牌价值从她出道第一部作品开始,翻了300倍。这些数据看起来都挺风光。
但是,事情总是有两面才叫人生。自从《鳄梨》首映之后,某社论就长篇累牍的讨论:未成年人应不应该接受这种片子,会不会让他们造成早熟以导致其人生观道德观的偏差。洋洋洒洒一个整版,让任鸽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那么红了。
后来社会版又出了一事儿,说某初中一年级张小明和李小红偷偷的谈恋爱。在李小红生日那天两人携手去看了场最近上演的《鳄梨》,张小明大约是被电影中的情节刺激,精虫上脑,便拉着李小红去节假日铁定无人的家里烛光晚餐。很悲惨的是,这两小大人厨艺不精又太激动,煤气灶都没关好就要来一发,导致煤气中毒,想找人求救时,居然用手机准备拨打110,结果还没拨出,厨房就爆炸了,双双殒命。至于为啥会扯到《鳄梨》,是因为家属在整理爆炸现场的时候,从张小明扔在一边的外套里,搜出的两张票根。
这事儿一上报,对《鳄梨》的批评声音就像海浪一般的涌来。张小明和李小红父母更是纠集了五六十人在老马奔驰公司门口披麻戴孝,拿着重低音音箱要求赔偿两家精神损失费各500万元,不然就告上法庭没完没了。闹了一个上午见没人出来端茶递水,便山寨了海德公园那范儿,找了个能说会道的亲戚拿着扩音器,对着CBD来来去去的上班族灌输——老马奔驰公司吃人不吐骨头,完全无视对于青少年的教育,从而让两个家庭失去亲生骨肉可歌可泣的故事。
任鸽摸着伤疤还没好的脸蛋,站在第十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这闹剧,问葛莉莉:“这人谁找的,浑身上下都挺有戏,培养一下,说不定就是一当红谐星。”
“看不出来你这么放松?我这里一天收到讨论现在的电影没有底线的新闻报道可是快有3个M的大小,你一点都不在乎?”葛莉莉端详着被化妆师的巧夺天工的化妆技术掩盖了憔悴妆容的任鸽,坐在新办公室的办公桌后面,玩着手中的笔,想了想才慢慢说道:“知道是谁在给你下绊子吗?”她摊开手:“帝都五大电影公司联手狙击,领头的就是你准备过档的花亿。”
“嗯,闭着眼睛也能想得出来。”任鸽一瘸一拐的坐到了葛莉莉对面:“可是就这事儿本身来说就是有利有弊,我看第二周的票房还挺□,这不是就是社会热度被炒起来的迹象,看来我去的时候一定要和他们总监喝一杯,谢谢他对我这电影的照顾。”
葛莉莉几乎要怒视这货,把笔啪的扔在桌上:“明人不说暗话,公司董事会开会讨论了,明年公司准备上马三到四部电影,其中一部还准备拍成系列片。以你的资历,可以不用再在电视剧里耽搁了。要是你不走,这电影导演就定你了,怎么样?”
任鸽摇摇头,不管葛莉莉巧言令色的怎么说,她都决定离开老马奔驰,离开H城。
“麦苗没找你谈吗?”最后,葛莉莉实在没法,又把麦苗这尊菩萨又搬了出来。
“麦苗干嘛要找我谈?”任鸽拍了拍脸上的粉底,怕心里的难过让它皲裂,站了起身对葛莉莉说:“我和她没什么关系了,不用把她扯下水。不过你放心,在此之前我会勤勤恳恳,认认真真的把所有宣传期的工作结束。”
一部电影的宣传期其实也就一个多月,不是到各个城市拜票、签名、合照,就是和有关杂志做牛头不对马嘴的访问。不过《鳄梨》剧组倒是多了几个法制节目的通告邀约,题目不是《论黄色电影能不能让儿童观看》就是《中国的电影人能为社会作出怎样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