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直都没睡。”她的语气竟然带着莫名的心疼,脑海里不断的闪现她憔悴的神色和眼睛上怎么都掩盖不住的严重的黑眼圈。
这回,亦衡沉默了。
紫纯再问:
“你是不是好久都没有睡觉了。”
亦衡依然沉默,紫纯听到了她发出一声长长地的吐气声,她知道,她现在一定在抽住烟,几次的接触,紫纯感到亦衡就像是一个迷了路的羔羊,但她总是试图努力的找到归家的路,她不像她,在公司里上班,每日不禁要面对公司里人与人之间,利益之间的勾心斗角,带着微笑的面具,揣测他人的内心,防着明枪暗箭,生活虽然有些苦闷,可眼前总有个目标,可是亦衡那样的生活也让人羡慕,如果不具备敏锐的市场目光和大胆,恐怕也无法做到吧。
电话两头的人都沉默了好久。
磅礴的大雨并没有要停下来歇息的趋势,亦衡觉得老天也是一个顽皮的孩子。
“亦衡。”紫纯这时在电话里唤她。
“嗯?”亦衡回道。
紫纯问道:
“你为什么会喜欢女人呢?”紫纯问完之后突然发现这个问题不仅唐突还有些愚蠢,可是话已出口,想要收回是断不可能的。
亦衡知道只要是人都特被钟爱这样的问题,你为什么喜欢Ta?
为什么呢?亦衡还是回答了紫纯:
“我特别喜欢《圣徒格耶奥义书》里面的一段话,‘在他深爱的女子的怀里,男人会将整个世界都忘记,自身的一切都不复存在,而同样的,在与那全知者契-合之时,我们也会进入完全忘我的境界’只要是爱上了,谁都别想从爱中生还出来。”
紫纯默然不语,这个人究竟痴得有多深呢?
两个人默默的拿着电话倾听着话筒里传出的彼此的轻微呼吸。
亦衡什么都不想想。
紫纯在思考着如何面对自己朦胧飘忽的心态。
这一夜,两人都拿着电话一个后来在床上睡着了,一个坐在地毯上被靠沙发歪着头睡得嘴巴半张还好没有哈喇子流出来。
紫纯醒来的时候,一丝阳光斜斜的照耀在房间里,她发现电话还在通话中,只是原本是满格的电池,已然频临关机的命运,她不禁轻轻一笑。
熟睡的亦衡,她温热的呼吸此刻似乎已经打在她温热的肌肤上。
作者有话要说:
☆、7
这一觉,亦衡睡得好沉好沉。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已经是躺在地毯上了,她记得自己昨夜是靠在沙发边上的。
打着哈欠,像猪一样的睡了一觉精神好了许多。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伸手在旁边摸索着电话,拿起来一看竟然关机鸟。
只好起身回到房间里,拿了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后,便进入浴室洗漱。
看着镜中自己那一张湿淋淋的脸,亦衡才发觉原来这一段时间自己的生活竟然是如此的糟糕。
出了房间,亦衡直奔厨房打开冰箱拿了葡萄蛇果和香梨来洗,刚把水果给切好门铃便响了,一边端着果盘一边叼着水果啃把果盘放到茶台上之后,还边啃边走过去开门。
门口才刚被打开,她便被一尊肉体塞了个满怀,嘴巴被死死的吻住,缓了一口气她终于看清楚了现在的情形,怀里的女人是赵西月,她个子不大,却很丰满,紧紧地抱住自己即便亦衡不愿与她接吻,她依然不放口。
吻了一会儿得不到回应的赵西月放开亦衡,抬头看着她问道:
“你还爱我吗?”
亦衡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没有回答的意思,再过一会她关了门回到客厅里,坐在茶台的前继续她的水果大业,昨夜死猪一样的觉睡到今天下午的两点饿死她了有木有。
赵西月坐到她的旁边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双眼是通红的。
亦衡没有理她的打算。
赵西月不管不顾的探身上前搂住亦衡,头埋在她的肩上:
“亦衡?”满腹委屈的声音。
尽管如此,亦衡依然装傻充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紧紧地的守着最最容易受伤的角落,吃着她心爱的水果。
只见,赵西月抱着她幽幽的说道:
“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昨晚我们大吵了一架,我打电话给你,一整夜你都在通话中,”她说到这里已经泪落如雨:
“曾经欢乐与幸福无时无刻都在向我迎面而来,然而我自己却傻到一层一层的把所有都拨开直到只剩下血淋林,亦衡我不舍也不甘心,你原谅我,我们重新来过好吗?”那时候她不知道当你得到一个对爱情和情-欲一直不断的保持着一对一忠贞的时候宝贝时,她却残忍的将她剥了个血淋林,她无法想象当她带着宋宗石不断的出现在亦衡面前的时候,亦衡那时候伤得有多痛,她就是一个侩子手不断的对心爱的处于凌迟之刑。
亦衡吃完了盘里的时候抽出纸巾王嘴上一抹:
“你的家事,你自己解决吧,我只是个外人而已。”摊开那双搂住自己的双手,她冷淡的起身。
望着那决然的背影,赵西月觉得自己就像一颗白菜一样被亦衡放在砧板上然后一到切下去,跟着疼得泪水不停地的涌出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恨我呢?”
在更衣间了更衣的亦衡知道一切早已回不去,在那个暮色里,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穿梭在人群里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一切回不去了。那一刻,亦衡深知她想要的自己给不了,只是那么多年的感情她自己舍不了便是了,但是今时今日她知道如果一切断得不干净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最后苦的痛的得两个人自己承受。
想得出神的亦衡身后被人抱住,赵西月咬住她的肩膀让她‘啊’了一声交出来,随后跟着而来的是一条濡湿的柔软滑行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是亦衡极其敏感的地方,而身后的赵西月的灼热的躯体紧紧地贴住她极尽挑逗。
亦衡紧咬牙关,使劲儿的挣脱这没有意义的性-爱启动:
“够了。”她忍无可忍的吼起来。
赵西月一愣,她趁机挣脱了。
瞬间,赵西月疯了一样扑上去又是撕又是咬的,让亦衡苦不堪言。
她闭上眼睛不挣扎不反抗,从赵西月带着那人穿梭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所有的感官就已经麻木了不是吗?现在这个疯了一样的女人只是因为丢失了自己的宝贝所以拿自己出气,只是令亦衡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瞬间赵西月竟然执起她的手伸进了她的秘密里面,接着她‘啊’了一声弓着上-身伏在亦衡的怀里,表情既有痛苦又有欢-愉。
亦衡惊得动都不敢动一下怕伤了她:
“你疯了。”
尽管有些疼,可赵西月却笑了,她说:
“裙子就是为了爱而存在的。”
亦衡想要退出来。
赵西月不允许。
亦衡说: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可以这么做。”
赵西月说:
“我爱你,所以我允许。”
亦衡皱着眉:
“你是别人的妻。”她依然执着着要退出来。
赵西月幽怨的看着她:
“你嫌弃我脏了?”
亦衡默然不语全-身颤抖,她努力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无论初恋是多么的美好,在它分开的那一刻,它只能是一条河流日夜不分的流过生命的时钟,面对着迎面而来的曾经亦衡是战战兢兢的恐惧了。
想到这里亦衡毫不犹豫的退了出来背对着赵西月:
“回不去了。”
赵西月泪眼模糊的看着亦衡的背影,原来生命中有那么极短的一刹那,就能让人在悔恨之中度过一辈子,也许有些人能蒙上天垂怜可以重新来过,也许有些人也是在那么极端的一刹那失去甜蜜与美丽。
是她深深地的伤害了她的爱人。
痴痴的看着额那一抹清新而淡远的背影,她曾经给自己带来过无数的甘甜,如今时过境迁她单薄的落寞竟然让彼此都感到苦涩。
两个人在更衣间里陷入了奇怪的沉默气氛里。
刚好在这时,赵西月放在亦衡卧室里的包传出了她的电话铃声。
亦衡不想这样奇妙的气氛一直下去,她转回身对她说道:
“你的电话。”
赵西月抬手擦拭了眼角的眼泪,落寞的走出了更衣间。
更衣间里只剩下亦衡一个人,她转动着身子,目光不停地跟着身-体的转动看着那一层层的柜子,曾经里面有自己的和她的衣物,如今那里面只剩下自己的孤零零的放在里面,感情是一把双刃剑,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亦衡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反现赵西月已经不在卧室里面了,出了卧室也没见人在客厅,亦衡的目光在屋里搜寻了一圈,发现她在阳台山打着电话,她似乎很激动,亦衡可以猜得出来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这一刻,亦衡同时领悟到了,原来婚姻也是一把双刃剑,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社会给予我们许多特定的角色,你也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拒绝,接受有接受了的痛,不接受也有着不接受的苦,除了杀生害命伤天害理,难道我们没有权利让自己生活得更加幸福一点吗?没有必要自己不接受的不理解的就一定要将那些东西抨击得一文不值,站在相互尊重的立场上,我们其实可以更幸福。
人们因为结婚而结婚,所以婚姻来了不久可能又要走了,当亲密的生活在一起只是渺小而微不足道的缺点瑕疵就会在生活中放大再放大,如果无法容忍包容,或者无法满足现状,那么婚姻将是一场硝烟,永无止境的硝烟,要么冲破它,要么包容它,可是生活永远是生活,它从来缺少的都是像童话般的美丽与幸福。
嘎啦,阳台的玻璃门被拉开,亦衡哲学思维被活生生的打断,赵西月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回到客厅将手中的电话种种地摔倒茶台上,显然刚刚谈话的内容令她很不愉快。
“每天上班下班做家务侍候他和他的父母频繁做-爱这样的生活跟低等动物有什么分别。”赵西月似乎受够了。
亦衡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现在她们的身份尴尬朋友不是朋友情人不是情人,更何况她一向认为婚姻这东西是违反人性的。
“我真的受够了。”赵西月依然喃喃的重复自己的满腹不满。
亦衡只能看着她默然不语,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没有权评说。
“亦衡,”赵西月满是祈求的看着她:
“求你别离开我好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是真正对我好的人。”
“别再纠缠对未来没有意义的事了,你先回去吧。”亦衡感到很无力。
赵西月泪眼模糊的瞪着她:
“你又赶我,前几天你当着别的女人的面赶我,今天你还赶我,亦衡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好伤了你很深,但是,我真的迫不得已,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亦衡道:
“你没有错我怎么原谅,我给不了你,但你有选择的权利,在我们的爱情里你选择放弃了我,那你就应该会想到,你已经无法回头了,不是吗?”
赵西月的泪瞬间如同决堤:
“是因为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吗?”
“不是,”亦衡斩钉截铁:
“是因为我心里的伤还疼。”
赵西月哭的更凶猛了,嘴里含糊不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亦衡,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亦衡摇头:
“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不是男人,西月我真的累了,你放过我好吗?”
赵西月楚楚可怜,带着往日撒娇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