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流月就一直顾虑,怕两人在一起会给秦暮招来闲言碎语,秦暮本是无所谓的,只是不想让流月担心,便诸事随他,不做强求。这回叫上流月一块为林老爷挑选贺礼,便是秦暮想将二人的关系公之于众,二来也好看看众人的反映是否如同心中所担忧的,如若真是如此,秦暮更要进一步行动,以便打消流月心中的顾虑。
“你看我也真是的,现在你最要紧的是好好休息,至于挑选礼物,我还是派其他人去吧。”
“这样恐怕不妥吧,毕竟林公子是你的好友,而且先前你我之事,他帮了不少忙,于情于理,都该亲自挑选贺礼吧。”
“我只是想留下来陪你,如今我真想片刻都在你身边,以弥补过去失去的光景。”
“我明白了,左右也是无事,我就陪你一块去吧。何况先前林公子也帮我许多,我也正想找个机会好好谢他。”
“可是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如果无需长时行走,应该无碍。”
“那就这么说了,我这就去准备马车,让你舒舒服服的出门。”
午膳过后,两人歇息了一会便出了门,马车早已等在门前。
“我们这是要去哪?”
“我来此地不久,左右也不熟悉,不如就你做主好了。”秦暮说着,将一个软垫置于身旁,扶流月坐下。
“听闻林老爷喜好字画,不如我们就去瑾墨轩看看,那里应该有不错的字画,可以选来做贺礼。”
“好,我们就去瑾墨轩。”
“哟,这不是流月公子吗?许久不见了。”两人一进瑾墨轩,掌柜便迎了上来。
“张掌柜,许久不见。”
“您今天来是……”
“是这位秦公子想要挑选祝寿的贺礼。”
“如此请随我来。”说着张掌柜便将二人引入里间,“若是祝寿,就选以松柏、仙鹤等长寿之事为题的画作吧。”
“这是当然,若是有出自名家手笔的画作,那就更好了。”
“不错,若有上品,掌柜你尽管拿来。”秦暮说道。
在掌柜的推荐下,两人很快挑选到了想要的画作,让掌柜包好后,二人便要离开。
“流月公子,先前王掌柜在我这要了一幅画,您能否帮忙,随手捎给他。”
“流月恐有不慎,您还是亲自交由王掌柜吧……”流月婉拒道。
“这有什么,以前不都是您顺手将画带回的嘛。”
“这……”不欲解释,流月便想答应。
“流月已经不在迎风楼了,您还是自己派人将画送去吧。”秦暮却代流月回答,没等张掌柜回过神来便拉了流月上了马车,缓缓而去。
“你以前经常去瑾墨轩?”
“有些客人喜好画作,便需不时陪他们出入这些地方。”
闻言秦暮也不回答,想着流月与他人一同进出那些地方,便有些吃味。
“你生气了?如果你介意我的曾经……那我不如劝你早早放手的好……”看的出来秦暮有些不悦,流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曾是小倌是不争的事实,如若秦暮介意这些,他也着实没有办法。
“并不是因为你。”自己是不在乎流月的过往,可所谓的不在乎并不代表他不会嫉妒,他嫉妒那些人拥有了流月那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时光,“瑾墨轩的掌柜胆子可不小,连我的人也敢使唤。”
“若是因为这个,那就更没有理由了,我才出迎风楼,人家并不知情。”
“你说的有道理,看来为了避免以后再有人误会,我有必要向大家说明,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
“我已经决定了,明天的寿宴便是个好机会,你随我一块去。”拉过流月的手,秦暮的眼生透着坚定,“这一次,我们一起面对。”
第十九章
“昨日林老爷的寿辰,可真是热闹啊,一大清早的派米派面,还发碎银子,城南的乞丐都上去领了。”虽然林府的寿宴已过,但大家还好似沉浸在那喜庆的气氛中,迎风楼也不例外,大家都趁着闲暇的时间,谈及自己的听闻。
“你那个相好的不也跟着他爹去凑了热闹嘛?他昨晚来没跟你说说?”
“怎么没说,听他说呀,那祝寿的戏班可有江南第一名角儿啊,演的戏,那叫一个棒啊!”
“嘁,说的你好像亲眼看见似的。”
“要我说呀,还就是流月哥命好,都转作琴师了还有人看上他,不仅替他赎了身,听说昨个儿还带他参加了林老爷的寿宴呢!”
“诶,我说丹汐,你的那个越公子不是流月哥恩客的好友?说不定他也是个情种,哪天就把你赎了去。”
“我跟流月哥哪是可比的,我可没这个福分。”丹汐自知不比流月,流月与秦暮之间前缘在先,而自己与那个人,不过是小倌与恩客的关系。
“是啊,要我说都是流月哥平日里积福,不像某些人,当了头牌就很了不起似的。”
“我说你们,现在那人可是掌柜心中的宝,仔细被他听到。”
“被谁听到啊?!”来者言语中透着不耐,正是先前他们暗指的青怜,“我说怎么前面都不见有人招呼,原来都在这嚼舌根子啊,是不是想我告诉掌柜罚你们?!”
“好青怜,你就别跟掌柜的说嘛!”以面容清秀的男孩求饶道。
“你要是把上回涂老爷赏你的小玩意儿送我,我就不说。”
“好嘛……”
“丹汐!丹汐!”转而青怜唤道。
“怎么?你是不是也看上我什么东西了?!”
“哼!要不是前面有客点名找你,我倒要慢慢跟你计较。还不快去!”
没等青怜说完,丹汐便快步离开了,心想着还有谁会点名见自己:不是越川,他见自己向来是直接找过来的,会有谁呢?
“是丹汐公子吗?我家公子想见你。”
“你家公子是……”
“您随我来就是了……”
“那我得跟掌柜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