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行了,你且放心。”顺喜安抚道。“这人纵是神通广大,总归是单枪匹马。北方蛮子只会硬碰硬,你们且牵绊住他,便不会出大问题。”
“但万一……?”
“动静大了会惊动王爷的。再说,王爷平日生气也就这两日,等这两日过去,便无大碍了。”顺喜匆匆说完,急着要去书房,便略带敷衍道。“你且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侍卫总管向来对王爷身边第一号红人的喜公公深信不疑,听着这话,像是得了锦囊妙计一般,感恩戴德,送顺喜走了。
等熬过王爷气头上的这两日,便不再有什么问题了。侍卫队长心想。
这边,侍卫队长正胆战心惊地发着愁,那一边,顺喜也正苦口婆心地熬干了唾沫地劝说自家消极怠工的王爷。
“爷,刚才宫里头来人了。”顺喜哈着腰,站在乔易年身侧,一边拿起桌上的官窑元青花茶壶给乔易年倒茶,一边小心翼翼地劝道。“您去宴会上亮个相,也算是给宫里人能有个交代。”
顺喜打十来岁就跟在乔易年身边,一直跟着他出宫建府,跟了十来年。
那会儿顺喜小鼻子小眼地看着贼机灵,一脸喜气。结果长大了也长歪了,如今长了个贼眉鼠眼的模样,一冲人笑起来,像是个耍杂技的猴儿。
“不交代。”乔易年此时正看话本似的看分给他处理的折子。“你去吩咐下去,叫他们把来宾伺候好了,吃饱喝足就散。”
分给他的这些折子都是最为无关紧要的事儿。什么某位侍郎因家庭不和被母家以乱七八糟的名头参了一本,什么某个贬谪到岭南二十来年的小京官受不了岭南瘴气,哭着喊着要乞骸骨。
这一类折子,最没什么用,还容易得罪人。可见当今圣上为了难为这个元后之子,是煞费了怎样的一番苦心。
顺喜愁眉苦脸地张了张嘴,不敢再多说什么逾越的话,可却又急得站不住脚,看起来像只被搁上油锅的蚂蚁。
“那,王爷今夜便宿在王妃那边吧?”顺喜接着问道。
“怎么 ,本王是没地方住了?”乔易年抬眉。
“可……”伺候惯了向来宽厚墩和的王爷的顺喜一时语塞。
“不必去,你一会派人去告诉王妃,叫她早些歇息,明早还要进宫问安。”乔易年看他这着急且担忧的模样,笑道。“你也知道本王的毛病,去跟个女人睡觉,凭白给两人添堵。”
“嗻。”顺喜应道。
乔易年笑着对顺喜点了点头,便重新去看手头的折子了。
他不愿留宿王妃住处,不仅是因为怕牵扯情债,更是受强烈的求生欲驱使。
上一世的恭亲王,就是死于这样的事情。
原本他gay得正大光明、人尽皆知,皇上便对他分外放心,也渐渐放松了警惕。可皇上宠爱的那个歌姬出身的芩妃,是个颇为细腻且谨慎的人。
为了斩Cao除根,她派了个温柔小意、貌美如花的女子接近恭亲王,制造出了一系列言情小说中常见的偶遇和纠葛,叫恭亲王逐渐深陷其中,爱上了这个女子。
这下,这事儿便顺理成章地叫皇上知道了。
原本皇上就憎恶这个成为自己幸福人生拦路石的嫡子,如今这嫡子还是一个敏锐且聪明、甚至能够欺瞒自己的聪明人,这便叫皇上对他的憎恶里多出了深深的怀疑和惧怕。
所以皇上毫不犹豫地决定斩Cao除根。
所以,这一世的乔易年明白,作为恭亲王,要么gay,要么死。无论什么女人,一定要退避三尺。
这一夜,乔易年在书房里看折子看到快二更天了才喊顺喜随他回房。
前头两个领路的丫鬟打着灯笼,引着他穿过曲折的回廊和小路,又行了一段距离,才到了他所住的院落。
伺候在他房内的丫鬟已经在屏风后准备好了洗澡水,氤氲地冒着热气。乔易年穿了一整天繁复厚重的衣袍,此时也是浑身疲乏,便在丫鬟伺候下脱了外袍。
丫鬟们正欲引他到屏风后除下里衣,就被他喝止住了。
“都出去吧。”从来没被人伺候着洗过澡的乔易年吩咐道。“我自己洗即可。”
被一群小姑娘围着洗澡,想想就很羞涩呢!
屋内的四个丫鬟连忙行礼应是,退出了屋子,还顺带从外面轻轻阖上了门。
这下舒坦多了。
终于摆脱了众人簇拥的乔易年伸了个懒腰,舒了口气,走到屏风后的大浴桶前,开始除下自己的衣物。
在他散开头发、脱下亵衣,正准备脱下身上的亵裤时,他突然听到了头顶上轻微的动静。
他警觉地抬头,就看到了扒在一丈多高的房梁上,正涨红了脸,一手搭着房梁,一手松开,做贼心虚一般,手忙脚乱地去挡住自己裆/部的戚断情。
乔易年:……。
作者有话要说: 戚断情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戚断情,你脸上又添新的巴掌印了!”
他不回答,对柜里说,“乔易年呢?我找乔易年。”便排出九文大钱。
他们又故意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对着人家硬了!”
戚断情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冲撞了乔少爷,吊着打。”
戚断情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亲昵不能算冲撞……亲昵!小两口的事,能算冲撞么?”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情难自禁”,什么“两厢情愿”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节选自《孔(qi)乙(duan)己(qing)》 鲁迅╮(╯▽╰)╭
☆、本王的侍妾美如画(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