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戚断情就这样搂着自己,垂下头来吻住了乔易年的嘴唇,经过一夜的练习,颇为熟稔地跟他唇舌交缠。
乔易年原本下意识地便要抬手去推开他,可胳膊抬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面前这是自己的狗崽子呀。
乔易年看着他热切而欢喜的模样,自己心里也充斥着酸胀的感觉。这几日因着自己的误解,这崽子一腔热血全撞在了冰冷的铁板上。可这崽子仍旧像是感觉不到一般,飞蛾扑火地往自己身边凑。
……实在是叫人心疼又欢喜。
这么想着,乔易年那抬到一半的手便干脆搂住了狗崽子的脖子,顺从地张开嘴唇,生涩却坚定地回应着对方的动作。
乔易年从未觉得内心如此充实过。
无论是上一个世界,还是第一个世界的后来,他都纠结于对方的身份以及必然的离别。可是如今却豁然开朗地发现,自己难以抑制本心去喜欢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同一个人。
他一直以来纠结的事情,立刻得到了解决。
而此时的狼崽子受宠若惊。
几个世界以来,师尊从来没有在清醒地状态下对自己如此主动过,甚至每一个世界都是在靠着自己的死皮赖脸。
他虽说知道师尊对自己的心思,也能感受到师尊的感情。可这同师尊直面这感情,并且主动地回应自己,却是完全不同的。
狗崽子一激动,那c.ao劳了大半夜的小兄弟就又像磕了药一般,又一次立定站稳,一副要继续整装待发的模样。
而此时的狗崽子也是有恃无恐,也不再缩着腰躲开,生怕冲撞了师尊,反而干脆将腰往前送了送,蹭在师尊身上摩擦起来,一副厚着脸皮讨好处的模样。
乔易年:……
对方累了一夜,此时却俨然一副精神抖擞得能再战八百回合的模样,可自己这老腰老腿的,却已经是濒临散架了。
……果真是年轻人,不像自己这幅老骨头,一点都经不住折腾。
乔易年此时说话对方仍旧听不懂。于是为了表明态度,乔易年坚定地松开戚断情,先是一把推开腻歪在自己唇上的脑袋,接着将手伸进被子里,一巴掌打在那个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地暗示自己的小戚断情脑袋上。
戚断情猝不及防,被打得腰一缩,嘴里低声嗷了一声。
师尊这下手真狠。
原本耀武扬威的小戚断情顿时被打得熄了火,软了一半,可怜兮兮地一副被打疼了的模样。而戚断情本人也像是要趁机讨巧卖乖一般,双手搂住乔易年的腰,接着将脑袋委屈巴巴地埋进了他的颈窝。
可若是这狗崽子将脑袋埋在自己肩窝的时候,没有蹭着他的脖颈还在他颈窝处乱舔乱啃,估计乔易年会真的觉得他是疼狠了。
乔易年一边颇为无奈地将戚断情那双开始不规矩的手拿开,一边又将他的脑袋朝外推。
“别闹了。”他轻声道。
这狗崽子自己像是打了j-i血,可为师早就没了半条命啊!
听不懂乔易年的话的戚断情便就用自己那双色浅且好看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盯着自己。
乔易年叹了口气,只好用肢体语言表达。
他摸了摸狗崽子的脑袋,轻轻在他嘴角吻了吻,就在狗崽子被甜得找不着北的时候,一脚将他蹬下了床。
戚断情猝不及防,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一直守在门口的顺喜听着里头的动静,吓得赶忙窜进来以为王爷出了什么事儿。
接着便在心里念了句佛,赶忙转过身去,恨不得把那一双眼珠子都抠给王爷以示忠诚。
“王……王爷,奴才以为……”顺喜还是舍不得那对儿锃亮的眼珠子,于是颤抖着声音,缩着肩膀解释道。
乔易年本来也没打算把顺喜怎么样。他垂眼看了一眼委屈巴巴地敞着上衣,光着屁/股坐在地上的戚断情,叹了口气,对顺喜说:“没什么事,你退下吧。”
顺喜赶忙应是。刚走出去两步,却又停住。
“王爷……”顺喜心里发苦,觉得自己总是在主子好事的时候败主子的兴,可这事儿却不能不说。“孟夫子等了一个时辰了,您看是叫孟夫子回去呢,还是……?”
乔易年心里暗道一声罪过。
这狗崽子还真跟原来不一样。当初跟着自己时,每日修炼风雨无阻,就算是天塌下来都不会耽误他悟道练剑。而今可好,这崽子不仅做出了这种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事儿,还躺在床上叫夫子生生等了一个小时。
乔易年叹了口气,吩咐顺喜道:“同夫子道个歉,请他将课程时间往后延一延,中午在落竹轩给夫子备饭。另外同孟夫子说,书就先莫教了,教些日常用语更为实用。”
顺喜领命,退下了。
乔易年看此时屋内没人,便从床上坐起来,对戚断情道:“起来,上课去。”
戚断情只委屈地看着他,听他开了口也听不懂,喉咙里委屈且不满地哼唧了两声,接着低声唤道:“先生。”
乔易年本想着纠正他,可又想着若这小子成天在这里喊自己师尊实在惹人起疑,便就此作罢,叹了口气,对戚断情道:“孟夫子。”
戚断情顿时明白了过来。
除了在上一个世界师尊没一副学习的头脑之外,向来做事最是认真。虽说自己平日里看到他这股认真劲儿最是心痒难耐,可若是在此情此景下,难免便有些煞风景了。
于是戚断情装作没听懂的模样,只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口中也不说话。
乔易年自然知道这人是听得懂孟夫子三个字的,一眼便看出这人装模作样的外表下的小心思。
他抬起腿便要去踹这个小子。
却不料自己这腿此时酸痛难忍,使不上劲来,他这一动作,便一下从床沿上栽倒了下去。
那个赖在地上的狗崽子顿时动作敏捷地接住了他,紧接着就腻腻歪歪地又将他往怀里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