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教教主要娶亲了!
可新娘从越家小姐换到了一名默默无闻的少年!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江湖中最大的新闻。
为什麽那魔头会放弃联姻?越家为何没有与魔教起冲突?那少年又是何身份?其中疑点众多、谜团重重,可就是没人能理出个说法。
那些侠义之士集结一起,正准备著讨伐两家,将他们一举歼灭,可他们的计划无疑被魔教教主这一举动而打乱了方寸。
“醒衍大师,这下我们该怎麽办?”
“魏掌门,如今逍遥公子也不知去了哪里,我们再选谁做先锋啊?”
众人集结的贤慈堂惶惶不安,被一种诡异难辩的氛围笼罩著,绝情教的魔头本来便是江湖中人的一项“禁忌”,他武艺非凡是众人皆知,可他的残酷无情也是江湖一绝,如今行事古怪,更令人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动弹。
魏掌门虽然报仇心切,可无论江湖经验还是地位都不及醒衍大师,所以也不能发号施令,只得交给大师定论此事,而醒衍大师皱眉不语,望著这些侠义之士,也是心存忧虑,他不像逍遥公子那样能没有负担,一意孤行,这麽多年轻的生命,他不能利用他们去以身试险。
就在一片沈默之中,忽然一个角落里传来一阵轻笑声。
是何人竟在这样严肃的场合开玩笑!?
大家纷纷朝角落里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把玩著酒杯,食指颇有节奏地敲击著桌面坐在那里。
“你是什麽人?”人群中有人不满他的行径出声质问。
那白衣少年没有回他,而是看向了一边的醒衍大师,“大师,若我说有方法能将魔教剿灭,你们可愿配合我的行动?”
“什麽?你小子太看不起人了!”他的话引起了剧烈的抵抗。
“你以为你是什麽人?竟然要大师配合你!?”
“单凭你就能毁了魔教?小鬼,你太自大了!”
“就是啊,真不知天高地厚。”
众人的话语激起了少年的不满,他眼神一定,手中迅速射出一枚回旋镖,就在众人反应不及之时,那镖已经掠过数人头顶後回到了少年的手中。
而那些刚才被镖掠过的人还不知发生了什麽,正欲继续开骂,谁想他们一个个话还没有出口,头上的发丝或发带率先掉了下来。
“头、头发!?”那些被削去头发的怪异发型著实令人好笑,引起了不少笑声。
那些人一边慌忙以双手覆在脑袋上用来遮丑,另一边也不忘朝那个少年看去,只见他也以嘲讽的眼光看著他们,顿感一阵羞辱,却再也没有人敢出声谩骂。
少年出手的速度与招式令人觉得眼熟,醒衍大师也不禁走过去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姓梓……”
“梓?”他话还没完,就有人惊呼出声。
醒衍大师和魏掌门相觑一眼,似乎也是联想到了什麽。
“梓慕然、梓盟主……与你什麽关系?”魏掌门问。
少年哼笑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你说呢?”
他那副自信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而且梓慕然虽淡出江湖已久,可威名仍在,凭著这样的身份,这个少年的话……或许可行!
“那敢问梓少侠,那剿灭魔教的方法是……?”醒衍大师出声确认。
少年轻轻挑眉一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
魔教教主成亲之日的前三天,魔教众人每日都是举杯畅饮,恭贺教主新婚之喜,守备松懈的时间内,谁也没有注意到越华偷偷地将一封飞鸽传书送了出去。
到了结婚当日,众人更是把酒言欢,从清早开始一坛坛封存的好酒就被抬了出来,还未到吉时就见几个酒鬼已经浑身酒气,还大声贺喜。
小雨趁著早上的时间,将逍遥摆脱给了越华也崇嶢,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可他相信他们不会对逍遥怎麽样。
交待完毕,他便回了屋子,布满喜字和红色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虽然说是他的婚礼,可是这冷冷清清的气氛却怎麽也挥之不去。
抬头望望房梁,再低头看看双脚,偶尔瞥一眼那放置一边的喜服,听著门外不时传来的嘈杂声,小雨坐在床上顿时觉得难受极了,这时他才赫然发现──原来,他在害怕。
忽然,随著“吱”的一声,门开了。
他倏然抬头朝门外看去,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婚礼的另一个主角。
“霖潇?”他为什麽来这里?
看著平时一贯黑衫的霖潇,今日却换上了喜庆的鲜红,小雨觉得有些晕眩。
霖潇长得很好看,小雨知道,说是“颠倒众生”也不过分,又是武功高强的教主,身後肯定有一群人追著他跑,但小雨就是不明白他为什麽要娶他呢?他不好看,没有钱,又傻傻的,究竟他是看中了他哪一点才要和他成亲呢?
霖潇看著小雨有些疑惑的眼神,也没多问,只是看见一边摆著的衣服道:“时辰快到了,我来帮你换衣。”
“啊?噢。”
小雨简单回应,就见崇嶢走上前来为自己换装,他没有出声,可手上的动作轻轻柔柔,让小雨觉得很舒服。
看著霖潇的侧脸,渐渐的小雨入了神。
为他穿戴整齐的霖潇发现一道凝视著自己的视线,抬头望去,看见小雨正毫不掩饰地盯著自己,也觉得奇怪。
“你在看什麽?”
平稳的语音语调却让小雨一惊,脸颊也在此时染上了些许红晕。
“霖潇……你为什麽要娶我?”
虽说在亓羿,男子结婚并不是什麽新鲜事儿,可小雨还是觉得有些怪异,霖潇那麽好看,为什麽不去讨一个漂亮又能生娃娃的女孩来呢?
“因为你是特别的。”霖潇实话实说,没有丝毫隐瞒。
“哈啊?”小雨脑袋朝一边歪去──有听没懂。
也无所谓他知晓与否,霖潇为他穿戴完毕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明黄色的小锦囊放到小雨手里。
“这是……”小雨接过,顿时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如电流一般充斥全身。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香潭花的种子,来、给你。]一个少年的身影闯进了小雨的记忆,他将种子细心地装进了小锦囊里,然後扎好。
[这样就不会掉了,戴在脖子上……]
“香潭……的种子……”
拿起那个锦囊,霖潇无语地为他戴上。
小雨因为锦囊而产生了一股亲切感,静静地闭上眼睛感受著久违的温暖,而霖潇见他这麽心满意足的表情不由伸出手抬起了他的下颚,对著两片樱红的唇瓣吻了上去。
15
里面两位新人梳妆打扮,屋外绝豔带著几个守卫看守,守卫们都察觉到了今日的管事与平日不同,不再是一袭半男不女的模样,今天的大喜之日他却穿著朴素,毫无特别可言,也没有上妆打扮,第一次以一副清雅淡定的样子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他什麽也不关心,就是一直怔怔地盯著已经合上的门板,不发一语。
守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各自摇摇头,无可奈何呀!
不要说在绝情教,就是再江湖中,也有不少关於绝情教教主与管事之间的传闻与**,虽然两人都不说什麽,而明眼人一看绝豔的眼神就能明白绝豔对教主的那份心意,可偏偏就是遇上了那麽个冷情的霖潇,能对那感情视而不见。
俩人就一直处於这样的胶黏状态,直到那孩子的出现,将一切平衡都打破了……
绝豔望著紧闭的房门,再回想今日教主那身红色的喜服,不禁有些懊恼地闭上了双眼。
如果他更加积极主动些,那结果……会不会改变呢?
无力地一声叹息,睁开眼睛,事实已经放在了眼前,如今後悔已经太晚了,绝豔清楚地了解──是时候该放开了。
“你们守著这里。”绝豔深吸口气道,“我带那些俘虏去大堂。”
“是!”守卫们心知肚明,也没有什麽怨言。
只是看著管事这般失意,却又什麽都不能说,实在是觉得他有些可怜……
绝豔离开後不久,霖潇便牵著蒙著红盖头的新娘出了房门,他也没问绝豔去了哪里,只是利落地命令道:“去大堂。”
此时的正厅大堂内已经渲染上了婚礼的气氛,琴音响起成为了婚礼的前奏,魔教众人也不理会有三个俘虏在场,各个喜上眉梢,对他们来说,今日是教主的好日子,理应举教同庆。
也因为陷在这热闹的气氛中,谁也无暇去关注那几个俘虏做什麽,所以给了崇嶢可趁之机。
小雨披著红盖头,也看不见外面的发生了什麽事,只闻乐声人声越来越大,周围还时不时传来古怪沙哑的声音,向霖潇道喜道贺。
对著莫名的状况感到不安的小雨很想避开这环境,可今日是他和霖潇的婚礼,而他的手也始终被霖潇牢牢握住,就这样,他一步一步被带到了众人面前。
当两人站定,忽然霖潇放开了小雨的手,而周围的乐声人声也在此时停止,小雨顿感失措,可此时就听闻一阵高亢的声音。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咯!”
就在行礼开始之初,崇嶢在大家都全心投在那对新人身上的时候,暗暗从左袖中落出些许粉末,可那些细微的颗粒还未落地,就被阵风吹散开来,混进了空气中。如此反复动作,崇嶢小心翼翼地不被人发现,而越华也心知肚明地尽量靠近他身後以作掩饰,两人配合地天衣无缝。
“一拜天地!”
此声过後,小雨听见身边一阵服饰的摩挲声,从红盖头的余角处他看见是身边的霖潇转过身,然後拉起衣摆,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
小雨虽然也缓缓跪下,可行为举止中多了几分迟疑,他在犹豫什麽?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二拜高堂。”
面对著高座上那傲腾的巨龙,又是一拜。
“夫妻交拜。”
转向身边的人,小雨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依旧能想象那张冷漠的脸庞。
在红盖头里,小雨不由一笑,他记忆还没有找回来,爹也没有找到,可居然成了霖潇的新娘。
[……一定会帮你找一个喜欢你又宠你的人!]
咦?刚才的记忆是……
“礼成!”主婚人最後一喝过後,两人也完成了行礼,在场众人纷纷拍手道贺声中,这场婚礼成了定局。
还没有来得及细想方才脑海里的声音,小雨只感手又被霖潇牵了起来,而後又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了。”
“我……”
小雨刚要说话,却被另一个忽然闯入的守山教众给打断了。
“教主、教主!教主,那群正派的杂碎攻过来了!”他慌慌张张地跪在霖潇面前禀告。
谁想到,在这欢天喜地的日子里,那些武林侠士竟有胆量闯来这里,这立刻引起了众人的不满,喊打喊杀的都有,一时喧闹声不断。
而在此时,崇嶢却皱起了眉头……
就在小雨觉得情况不对,要拉著霖潇问清发生了什麽事之际,方才拉著他手的霖潇倏然向他身上倾倒,而周围也突然响起了些许**。
怎麽了?发生了什麽?
“霖潇?”
小雨立刻掀开红巾,扶住霖潇的同时,也将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这是……!”
内息混乱、无力,体内仿佛存有著一个黑洞,将那些深厚的内力缓缓吸入,使人功力俱散,完全不自然,而霖潇无病无疾,那答案只有一个!
“绝情教不过如此。”一道冷漠的男声在这时传入厅内,众人又是一惊。
大门被打开,众位武林侠义之士已然包围了这里,他们有些人的宝剑上已经沾染了鲜血,看上去毛骨悚然。
应由魏掌门与醒衍大师率领众人,可带头的队伍中还有一个相貌醒目,气质冰冷的少年,刚才的一声也是出自他口中。
“他娘的,想不到你们名门正派就搞出这麽肮脏的勾当!”被下药的教众们愤恨不平。
小雨撑住霖潇,额上也是冷汗直挥,这样的症状显然是中了他娘亲的独门“散功”粉,而在这里除了他以外会有这药的只有──崇嶢!
眼见教内之人一个个无力地倒下,教内的“疯魔痴狂”四将站到众人面前,他们中毒不深,功力方存有几成。
“大家掩护教主先走。”
“阿弥陀佛。”这时,醒衍大师站了出来,“各位施主放下屠刀,方才能立地成佛,只要各位束手就擒,交出魔头,老纳保证不害各位性命。”
“你这个老秃驴!”魔教的阎三娘挺著个肚子,破口大骂,“老娘家的死鬼被你们这些侠士活活打死,留下老娘和肚子里的这个种,你怎麽不去向他们讲这套!?”
醒衍大师一惊,还没说什麽,他身後的几个江湖小辈就义正言辞地道:“你丈夫作恶多端,死了才好,不然不知还有多少人要遭殃!”
“我呸!”阎三娘不屑地向他们吐了口口水,“那死鬼杀的都是以前杀害他父母的仇家,不过就是将他们分了尸,你们就不分青红皂白杀了他,该死的是你们!”
“这位……”醒衍大师还欲说什麽,可看见魔教教众那宁愿赴死也不愿求饶的眼神後,拿到口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他只能呢个无力地摇摇头。
然後就闻身後一股杀气腾腾,一句“杀!”点燃了通往地狱的血红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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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教的此处分坛有处秘道位於後山,教众们都知道此事,而通往後山的唯一道路却被那群自称侠义的武林人士给堵住,现在教内那些仅存的没有中毒或中毒较浅的人奋起反抗,目的就是杀出一条血路,让教主先走,只要教主活著,他们绝情教就是还有希望!
绝豔中毒不深,他竭力挡在霖潇与小雨面前,手中射出毒针一刻也没有休止。
霖潇内里深厚,可“散功”对他的作用十分明显,急促混乱的气息,不能使出功力,他只能勉强抓起一把石子,见到年轻的江湖小辈便一颗石子掷过去,打中他们的穴位使其麻痹或者不能动,可这样逞强的结果就是到後来若不是小雨在他身边搀扶,他可能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但是面对如此不利的环境,他的表情依然不变,平静沈著,冷漠淡然。
撑著他的小雨也是满头大汗,呼吸沈重,他本身没有武功,可四周顿起的**和刀剑碰撞的声响却令他不由浑身颤抖起来。
一股又熟悉又可怕的感觉窜了上来,使他手脚冰凉,但是承载在他身上霖潇的体温成了他现在唯一的支柱──无论曾经经历过什麽,他现在绝不能倒,因为……霖潇需要他!
似乎察觉到他的异状,霖潇也在此时转过头看著他,“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出差池!”
“……!”当小雨刚要问是什麽意思的时候,忽闻一阵杀气袭来。
抬头望去,是熙和派掌门魏岷宣手持金镖挡在了他们面前。
“魔头,今日我便要杀你替我儿报仇!”说著他抬起手,金镖就向著霖潇的死穴打去。
“教主!”绝豔闻声也一下子来到两人跟前,替他们挡去这一击。
可魏岷宣怎麽能如此罢手,一击不见果立刻下一招已经蓄势待发,对准了霖潇。
绝豔皱起眉头,他明白眼前这个不是泛泛之辈,看了一眼霖潇,再见他身边一脸担忧的小雨,终於开口对小雨说了第一句话。
“收起那脸哭丧的样子,记住,你是我绝情教教主的夫人!”
他一语震醒了小雨,小雨恍然间似乎寻到了什麽。
[不能在敌人面前露出沮丧和痛苦的模样,要相信自己,因为我们……]
一时间,他连忙拍了拍双颊,再次看向绝豔,眼神中的那股坚强令人不容忽视。
绝豔轻笑著转过身,对著魏岷宣亮出毒针,口中却道:“很好,这才像样!现在……带著教主快走吧!”说著,他随声冲了出去。
小雨咬紧牙关,握住了双拳,也立刻转身没有丝毫犹豫,带著霖潇就向後山走去。
这个时候,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都不想霖潇死在这里!
努力地和霖潇一起走,小雨拿出了身上防备用的软筋散,他原本就不喜对决交战,之前杀人也是为了保护逍遥,而如今为了保住霖潇和自己,他也只有不得已而为之。
这些挡住他们的人与他素不相识,小雨实在狠不下心使用毒蜈蚣,只能将他们迷晕制住,再加上霖潇投掷的石子,两人好不容易到达了後山。
“霖潇,我们到了,那个密道在……”
刚觉得有了希望的小雨,话还没有完,就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手里把玩著一枚类似爆竹的东西,悠闲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似乎正等著他们的到来。
看见他,小雨一愣,一股莫名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一样……和逍遥的感觉一样!
那白衣少年看见他们,便从石头上跳下,慢步走到他们面前,脸上露出了一丝嘲弄,“怎麽样?被人赶尽杀绝的滋味……”
霖潇没有作声,而是将小雨挡到身後掩护起来。
少年见到他的动作不觉一愣,可旋即又笑了起来,“原来你也会有在意的时候……”说著,便将审视的眼光落在小雨身上。
“你不能动他。”霖潇淡淡地说道。
“为什麽?”少年不满地问,“说不定我不杀你,先杀了他,然後让你这个无情者也试试痛不欲生的感觉。”
一边仿佛开玩笑地说著,少年一边点燃了手中的玩意儿,不一会儿,只闻“砰”的一声,漆黑的夜空中多出了一朵绚彩夺目的礼花,而後随著礼花的谢落,再响起的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不少人闻声而止,而白衣少年却笑得更加诡异。
看著他的笑容,小雨忽然明白了过来。
“你把密道给炸了!?”
少年笑而不答,却逐步走进小雨,看著他慢慢靠近,小雨知道有危险,可是脚宛如生了根似的,不能移动,心底里也有个奇怪的念头──他不会伤害我的。
“你不准动他。”霖潇皱眉,瞬间射出一枚石子。
那少年仿佛知道一般,一个闪身便避开了攻击,“现在的你根本不能赢我。”他颇有自信地道。
现在可谓是到了绝境,小雨望著逐步逼近的少年,又看了看自己和霖潇的身後,是惊悚的断崖峭壁,进退两难,该何去何从。
他正为难著,却见霖潇断然将他带到了悬崖边,搂住他的身体,然後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报住我,不准松手,我要跳下去了。”
“咦?”
海没有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小雨本能地抓住了霖潇的衣物,随後就感到一阵失重,白衣少年的脸庞逐渐消失在视野里,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风声……
“跳下去了啊……”白衣少年也不感到惊讶,低头看向那悬崖,眼中露出一丝狠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很好!”
“擎阳!”他一声喊道,只见一道黑影倏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属下在。”
“将这个消息传回去,然後派人下去找。”话到这里,少年哼笑一声,“两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属下遵命。”
“对了,小七还在前面?”白衣少年撇去方才的戾气问。
“七王爷不曾出来,应该还在里面。”
白衣少年闻言点了点头,离开时不忘命令道。
“你先走吧,小七我自然会带回去。”
“是。”
一阵秘密谈话结束後,名唤擎阳的人如阵风般消失在少年眼前,而少年也不再迟疑,起身朝魔教正厅走去。
17
这天之後,魔教在一夜之内被围攻歼灭,魔教教主葬身崖底,死无全尸的传闻一下传遍江湖,而这场战役的大功臣无疑是那姓梓的少年,但是那少年无所谓名誉,也不要什麽褒奖,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将绝情教的一些俘虏带回去。
魏掌门与醒衍大师认定他不是什麽大恶之徒,便也同意了下来,於是少年选择了绝豔等几名教众,当天就驾著马车离开了贤慈堂。这天夜里,马车就直接进入了皇城。
绝豔与被俘的几人被束缚住,关在马车内由逍遥看守,绝豔疑惑著他与那少年的关系。
他们显然很熟,而那少年也很信任逍遥,可令人不解的是,那少年为何不让逍遥在贤慈堂露脸?这样不是更助长他大侠威名麽?而这个逍遥……
“我们到了。”此时,车帘被掀开,那少年探头进来说道,“小七先下来。”说著,他便向逍遥伸出了手。
逍遥难得那麽顺从听话,将手交出去下了车,绝豔几人则是由後来的几个官兵打扮的人押下了车。
一下车,原认为该是漆黑的庄园,可等待著他们的却是灯火辉煌的高贵建筑。
“……!”
这里是……绝豔愕然地看著眼前的景色,然後再回头看著逍遥和那少年亲昵地勾肩搭背,少年称呼逍遥“小七”,而逍遥则叫他“小六”。
原来如此……难怪绝情教会一败涂地!
绝豔冷笑,看来当今圣上是执意要杀教主,替五王爷复仇了!
“小六叔叔,小七叔叔。”忽然一个清脆嘹亮的声音传来。
回头一看,是一个娇小可人、粉妆玉琢的小女孩提著粉色纱裙,她一黑一紫双色眼眸格外醒目,正一边挥手一边娇笑著朝他们跑来。她身後紧跟著一名少女,少女容色清丽,眉目清雅,一身雪白与淡淡的鹅黄色相错的衣饰,双手置於身前,一步一姿都颇有高贵气质。
绝豔看著这两个女孩,穿著打扮都并非平民百姓,而那份眉宇间隐约的傲气是皇族唯有的特征。
而事实也果然如他所测,逍遥转身看见她们,也笑著回道:“小滢和小情啊,近来可好。”
听著逍遥的称谓,绝豔也搜索著记忆,以前替教主查过皇族的事情,也隐约有些印象:是第一公主霁玄情和三公主霁琉滢。
玄情跟在妹妹身後慢步走到他们面前,与以往一样的冷然,虽然只差两岁,可辈分关系,她还是轻拂身子向两位叔叔行礼,然後站在一边不言不语。
明白她的性子,也没有人特意去和她交谈,而此时负责押送俘虏的侍卫也将绝豔几个送至大牢里,途中,绝豔与玄情擦肩而过,偶然间,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样貌进入了自己的眼眸。
容貌姣好,却有著一双冰冷的眸子,这让绝豔有股熟悉的感觉。
“看什麽看,快走!”侍卫推著他,让他不得不离开玄情的视线。
俘虏被送离後,逍遥正想说些什麽,一抬头却发现玄情一直凝视著某个方向。
好奇之下便问:“小情,你在看什麽?”
玄情望著已经消失的背影,冷淡地开口道:“那个人……很寂寞。”
“啊?”
逍遥没有明白,可在一边的六王爷霁辉晔却将一切看在了眼里……
……
漆黑、寂静,无声无息的世界。
这个就是小雨的记忆,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物。
他一个人茫然地站在那里,低著头不能言语。
他是谁呢?
[齐雨,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可爱的儿子。]
[……孟浩霁?]
对了,他是娘的孩子,他叫齐雨,还有他真正的名字──孟浩霁。
[收起那脸哭丧的样子,记住,你是我绝情教教主的夫人!]
他还是绝情教的教主夫人?是的,他是。
不,不对,他还忘记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忽然,一阵冲击冲破了黑暗的四周,寂静变成了喧哗,四处都是厮杀和**,这是什麽?是绝情教的战役?不,不是,那是……
[骑上马,带殿下先走,回去,回亓羿去!]
殿下?谁是殿下?
[五殿下……]
五殿下?那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