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警察的围绕中,我二话没说,乖巧的跟着他们下了山,然后走到昨晚那片熟悉的山路,上了那辆“呜啦呜啦”叫唤的警车。
那些警察在看我这么配合的上了车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虽然我这人做了那么多违法的事情,可还真就没被警察逮到过,这次终于因为事不关己代罪入狱,我居然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憎恨,其实我也早就知道,自从撞了扫把星的车骗钱,我这日子就没消停过,扫把星不是什么善类,我也迟早会被这个不是善类的家伙整惨,避无可避。
不过一想到这次替扫把星顶了罪,以后就不用再看见他了,我顿时觉得这还真值了!
“我想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那么清楚,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和警方配合,或许你还有路可走,当然,如果有人愿意花大价钱愿意埋下这件事,就另当别论了。”
我嗤之以鼻,真是可笑,这是敷衍谁呢?
懒得理眼前的这些比混混还渣的警察们,他问一句,我就点头应一句,问了才半个小时,他就不打算再问了,干脆直接就把我先隔离起来,还美名其曰“重刑犯”。
我就不明白关押就关押吧,他还那么照顾我,给了我一个单间,让我想认识认识一些厉害的狱友都没机会!我就对着花白的墙发呆,发呆够了就躺那木板床上睡觉,睡得昏天暗地的也不知道,我终于忍不住了,再不说话得憋死自己!
只要送饭的一来,我就美滋滋的说道:“诶,大帅哥,今儿怎么不是美女姐姐来送饭啊?”
“我跟你说啊,昨晚那饭还行,那菜都有点馊了,你下回拿点好的来呗,也让我饱一顿啊。”
“在这替人坐牢吧,其实也挺好的,三餐有人管,还不用自己干活,省钱又省力!除了伙食不咋样,长住不错,嘿,是不?”
“大哥,你真是属于闷骚型,一个屁都不放就听我说,你也说一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患神经病了。”
“得了得了,我就问问你,什么时候再审我啊?也好让我心里知根知底点,在这得呆多少年是不?”
我抹把嘴,把盘子递给那送饭的。
“砰”一声门响,送饭的啥也没说走了……我坐床上就想骂人!现在连他妈牢里送饭的都能这么叼了,以后老子还怎么混!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天,我自己都要以为那警察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给个话,到底是什么罪啊。
坐床上正思考着,门就从外面开了,我还以为又是那送饭的,抬头一看,终于看到了另外一张面孔,他走到我面前,检查了一遍我手上的手铐,然后抬头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你出来。”
我心里这叹气,还以为这警察好心眼要给我解锁呢,闹了半天是时候该审问了,其实我知道我之所以能这么想,是想相信扫把星还有点人性,毕竟一块逃过难了,再不济也是同在一个山头睡过了,不能就这么把罪全怪在我这个纯粹受害者身上啊……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了。
我一边跟在警察的后面,一边笑呵呵的巴结:“大哥大哥,你们一会审问要动刑可得轻着点啊,我这小身子骨就怕这个,再说其实你们也都知道这里头的事……我也不能为了别人白挨打,是不?”
10.不顺从,不认命
这位警察很显然把我当做了透明空气,不说话也丝毫没停下脚步。
不过说真的,谁说越打越结实的,这也要看为的什么事,为自己的事就觉得值,为别人的事这不是自己活该吗。
我绞尽了脑汁的想,怎么把自己说的再可怜点,万一审我的警官一个心软,我想我还是有那么丝毫翻身机会的……当然,我就知道,只要事情跟扫把星挂钩,我就没什么好果子吃。
对面一个身黑色警服,戴着正规的警帽的人,抬头看了一眼,问道:“叫什么?”
“小罐头。”
我看着他手里的笔尖一顿,又抬头看了一眼,说道:“说大名。”
“大罐头。”
这回他抬起了手里的笔,终于抬头正眼看着我:“这不是垃圾桶,不收罐头,你配合好我们的工作,把这件事了结了,也不用蹲几年牢狱,懂了吗,说叫什么。”
我想说点别的,可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小罐头。”
他直接把笔摔在了桌子上,然后对身边另一个警察说:“把他资料拿过来。”我就看见另一个警察给了他几张纸,他随意的翻了翻,看完之后用手揉了揉眉心,把资料撇到了一边,继续问:“小罐头,红月酒楼事件你知道多少?”
我老实的摇摇头,这个我是真的啥也不知道。
“这次事件死了五人,失踪三人,还有大部分参加宴会的人受到惊吓,你所要说的和做的,警方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因为要给部分人答复,有些小苦头也得吃,自然出了狱也会给你相应的钱,这已经算是对你最好的待遇。”
我听了之后很火大,凭什么老子要去背这个黑锅!
“我不干!让我蹲牢我忍了,还要让我配合你们演戏?邢总可真是好手段,我是被人算计了还要替人擦屁股,我呸!老子还真就没贱到这份上!”
那位警察听了我的话也不恼火,相反的他还笑了,笑的很怜悯,笑的很嘲讽,他看着我笑着说:“我调查了你不少资料,很喜欢你的性格,直爽,义气,倔强,或许这是你的优良品质,如果你想要在这社会生存下去,光会拍人马屁应和别人,那是远远不行的,你要学会认命,学会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情,就比如现在。”
我觉得他的眼神很刺眼,说的话很噎人,不过我确实不能否认,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想过要认命!我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比别人差那么多,不甘心在孤儿院里被人欺负,不甘心走入社会却处处碰壁。
“我不能认命,也没想过要认命!我一直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就是个混混,是个地痞流氓,可我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你做警察应该知道,像我这样的人,能够倒霉到这份上,也算是运气了。”说道最后自己都想笑了,真是可笑。
他叹了口气,和身边的人小声的说了什么,就见他们出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那位有四十岁的警察摘下了帽子,走到窗边,不知道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他才缓缓说:“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她和你的性格其实一点也不像,她是一个文静也不多话的女人,喜欢笑,她当年也是坐在这里,她说她不想认命,内里很倔强,她的罪名是终身监禁,也早在十年前就在狱中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