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却也没有阻止她。
“你的玉佩呢?”景阳的手在她衣领里摸索了半天,才拿了出来。
“玉佩?是絮儿给我的那个吗?”楚商好像有点明白了。
“不然呢!”
“我取下来了。”楚商缩了缩脖子“我怕你见着不高兴,就取下来了。”
原本以为这人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呢,现在看来也不全是这样,至少她会想到自己看到那个玉佩会不高兴,景阳现在心里是一阵甜蜜,可嘴上却还是不饶人“幸好你取下来,不然刚才我就给你扔了。”
“你先松开我。”景阳拍了拍楚商的手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干嘛?”楚商说出口之后,才发觉不对,赶忙松开了手。
现在的景阳哪里还有刚才哭过的样子,满眼的笑意,贴在楚商耳边,软软的说道:“你等我会儿,我去拿个东西,一会儿再让你抱。”
楚商的顿时满面通红,摇着头一个劲儿的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要的,要的!”景阳调皮的吐着舌头,跑到了里屋,在床头处翻出了一个红木盒子。
“这个你拿着。”
楚商看着手里的红木盒子“这是什么啊?”说罢就要打开。
赶忙拉住她的手“等等,回去再看。”景阳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太敢看楚商的脸,只是盯着她手里的木盒,一张俏脸尽是绯红。
“哦,也好。”楚商将红木盒子,放到了一边。
现在她最关心的不是这个盒子里的东西,而是景阳的身体,病了这么长时间,还又都没有喝药,万一再加重了,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你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景阳这一次倒是很乖巧的将手伸了过去,看着楚商认真仔细的摸样,景阳心里不禁又是一动,伸出另一只手就抚上了楚商的脸颊。
“以后不准你叫她絮儿。”说完,又加了一句:“至少在我跟前不准你这么叫,我听着心里头难受。”
楚商正写着方子,先是感到自己的脸颊上一凉,随后又听她说了这话,下意识的愣了愣,转过自己的脸看向她,可谁料到这么一转,景阳的手指正巧落到了她的薄唇上。
看着自己的手指,景阳想到了从前这人第一次吃自己手指的情景,一下就红了脸,而楚商也因为那手指的触感,红了脸颊,两人就这么僵着,她不进我不退,直到楚商的脖子因为长时间不动而酸麻了起来,才伸手将景阳的手指从自己嘴上拿了下去。
“若是你以后恢复记忆,你会后悔今日对我这么规矩的。”
楚商一时没想明白她的话“什么意思?”
景阳抿嘴笑而不语,将两根手指并在一起放在了自己的嘴上轻啄了一下,随后便又印在了楚商的唇上。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好似一颗石子,投入了江河之中,让楚商的内心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楚商下意识的伸出舌头,去舔舐刚才被景阳手指印上的地方,或许是心理作用,她真的尝到了一股香甜,在这一刻她觉得景阳刚才那番话说的是对的,因为不用自己恢复记忆,现在她就后悔了,如果可以的话,楚商不想要这样的一个吻,她更想感受那真正的绵/软。
景阳看着她这痴楞的样子,便用手指又轻轻的在自己嘴唇上滑动着,挑着眉头扬嘴笑着。
楚商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瞧见景阳满脸的笑意,她猛地回过了神来,刚才自己的样子十足一个登徒子,慌忙的把身子背了过去,结结巴巴的说“我,我给你重新开了个方子,这回可要好好把药吃了。”刚说完又补了一句“我,我会经常过来的。”
景阳瞧着她结巴的样子,这一瞬间她觉得了空又回来了,心里又泛起了一阵酸楚,倾身从后面抱住了她,将脸贴上了她的后背“就算你不来,我也会去寻你,我不能再把你弄丢第二次了。”
☆、第54章 肚兜
慕容景玉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把楚商安排在自己府上的一处院落中,四面通风,环境清雅,也鲜有人来打扰,这也正好对上了楚商这种喜欢清静的性子,当然这么安排有一部分也是景阳的意思,这样的话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能在第一时间得知,另外一部分则是为了楚商的安全着想,现下就算是再有什么人想来找楚商麻烦,也得看在慕容景玉的面子上仔细的想上一想了。
楚商回到王府的时候,也大抵是黄昏十分了,她在景阳那里开完了方子,还没在顾得上再说几句话,就被常公公火急火燎的拉走了,说是慕容宸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之后又是施针,又是开药,一日下来,楚商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不过虽然身体已经很累了,但楚商却一刻也没有忘记景阳给她的那个红木盒子,刚回到厢房就急匆匆的将它拿了出来,从景阳给她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惦记到现在,不过这临到节骨眼上要打开了,楚商却又不敢了,两只手晃在半空中,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楚商对着盒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结果来,反而弄得她有些心焦,破口大骂道自己:“不过就是个红木盒子而已,要是里面的东西太贵重了,大不了你就给公主原送回去,这么简单的事情,用得着让你这么犯难吗!”
此话说罢,楚商像是被注入了勇气一般,伸手就将盒子上的暗扣“噔”的一声抠开了,又咽了咽口水,加大了些手上的力气,轻轻地将盒子掀开来。
一块被叠成长方形的红布还带了些香气“咦?这是什么?”楚商有些奇怪,公主不会是送了块红布给她吧?
想着就将这长方形的红布,用手抖落了开,就在抖开的那一瞬间,楚商也脸也随着手中的布变成了红色,景阳送她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块绣着鸳鸯的大红肚兜。
许是这个礼物太过重大,只听见“嘭”的一声,楚商就连人带椅子全都翻了过去。
“楚大人,您没事吧?”门外的小厮听见了响动。
“没-事!”楚商两手捂着腰,声音有点像是吃东西被噎住的感觉“我不小心碰翻了椅子,摔到了。”
“那要不要小的进去?”
“不要不要!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千万不要进来!”
门外的小厮听着楚商的声音感觉得有些奇怪,但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就不好再问什么了。
回过头再来看看里面的楚商,刚才那一下不仅是摔疼了腰,还连带着手掌心也被擦破了皮,不过此刻的她却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随意的对着伤口轻吹了几下,目光便又落到了桌子的那块“红布”上。
越过翻倒在地下的椅子,楚商走到了桌子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肚兜,这是她第一次见着女儿家的私密物,原来就是长得这个样子,脑海里浮现了那天景阳身着肚兜的样子,她记得也是大红色的,只不过那上面秀的不是鸳鸯而是莲花,这个会不会也是景阳穿过的?毕竟自己的身体穿这个东西,有点浪费吧。
这个念头的萌生并没有让楚商感到羞愧,反而让她的内心一阵欣喜,深吸了口气,慢慢悠悠的将自己的手指抚向了那块肚兜,细细的在那两个鸳鸯上面摩挲着,脑海里也不自觉地出现了景阳的身影。
“楚太医。”
楚商正享受的出神儿,就被门外的喊声拉了回来,赶忙将桌上的肚兜一把抓了起来捂在胸口,那眼神好像是谁要把她的心爱之物抢走了一般。
“怎么了!”一开口嗓子都沙哑了。
门外的小厮,听见她应了声,才又道:“王爷的旧疾又犯了,现下是疼得不行了,还请楚太医过去看看。”
清了清嗓子“恩,知道了,我这就去。”
楚商看着手里的肚兜,拿过红木盒子,正准备要放进去,可转头一想又觉得不对,手指在上面又使劲儿的搓了搓,便转身向床榻上走去,拿起枕头,展展的放在了下面,又将枕头严严实实的盖好,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景玉的面色很不好,额头上还泛着些冷汗,楚商一看便知,他这是已经忍到了极限,没有片刻的迟疑,立马拿出了银针。
其实景玉肩上的疼痛,并不是像他对景阳说的那样,受了什么风寒才落下的,实际上他这是因为箭伤引起的,之所以那么对景阳说,也只是不想让她担心而已。
“王爷,您的肩膀以后绝对不能够在用力了,不然的话这右手就要废了。”原本景玉这肩膀上的箭伤并不严重,但是不知道是哪个庸医在最初诊治的时候,竟没有将里面的断头取干净,这才变得这样严重,其实景玉不仅只是在换季的时候疼,平常的时候应该也疼着,只不过他比一般人都能忍而已。
景玉扶着肩膀转了几圈“哪里有那么严重,本王觉着现在就不怎么疼了。”
“王爷,您现在之所以不疼是因为臣用银针刺激了肩膀周围感知痛觉的穴位,就跟您之前擦烈酒是一个道理,都是麻痹疼痛的,可这也只能管上几个时辰,过后依然会继续疼痛。”
“那你的意思是,本王这胳膊是要就此废了吗?”
“这也不一定,不过---”
景玉看她欲言又止,便道:“但说无妨。”
“那臣就斗胆进言了。”楚商弓下身子继续说道:“要说这办法也未尝没有,只不过这有一定危险。”
“继续说。”
“这断头卡在骨缝中间,又与里面的肉长在了一起,若想要将断头全部取出,那就势必要将王爷的肩膀用刀切开,可问题也是在这里,一旦入刀过浅,则不能将断头取出,但若是过深,则又会伤及脉络,其中的拿捏要十分仔细才行。”
景玉点着头,思索着道:“那以你的医术,有几成把握?”
楚商顿了一下,随后便道:“七成半。”
“那好!你回头选个时间,就给本王把这刀下了吧。”景玉抬眼看着一脸错愕的楚商“怎么,你不敢?还是说你认为本王不信你?”
“臣不是这个意思。”
景玉拿起一旁的茶水,含了一口,又道:“你不仅是皇妹看上的人,也是本王看上的人,所以本王相信她眼光,但本王更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是个可造之材。”
就像景玉说的那样,楚商从未真的认为他相信自己,但今日的这一番话却将两人之间的隔阂打破了,既然景玉都这样相信她,那楚商还有什么理由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拱起手道:“请王爷放心,微臣一定竭尽所能。”
“对了,这事一定不要告诉景阳,本王不想他担心。”
“是。”
“你退下吧。”
其实刚才提起景阳的时候,景玉本想着多说几句的,但是随后又想到,景阳毕竟是女儿家,身份又是公主,若是他再跟楚商说什么,反倒显得自家皇妹有点嫁不出去的意思,这点面子还是要顾忌的。
楚商回到厢房第一件事,就是到枕头底下,将那件鸳鸯肚兜拿出来,经过刚才的触碰,她已经习惯了那肚兜上的柔软,不再像之前那么小心翼翼了,大胆地捏在手里摩挲着,深吸一口气,那幽幽的女儿香便布满了楚商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