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絮儿能听出景阳言语里的苦涩,她不知道这对苦命的情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明白,景阳比自己更爱楚商,或者说是了空。
“我这次来,不为别的。”景阳的眼泪有些许的泪光游走“一是感谢你,不论你出于什么原因,你都是她跟我的救命恩人,如果那三年里没有你,我可能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她了,弄不好也会随她而去。”说完又向着楚絮儿离近了几步“二则是,我希望你能够原谅她,不要再让她对你背负感情上的枷锁,自从你走了之后,她每一天都过得不开心,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能感受得到,我请你理解一个做妻子的难处,帮帮她,不要让她在痛苦了。”
楚絮儿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痛苦?为了我?”
“是。”景阳点了点头,又道:“在她的心里,对你是极为看重的,她把你当成亲妹妹来对待的,这点是我也都及不上的。”
“她可真傻,难道她不怪我没有对她说实话?”往日的一切历历在目,可现在想起来却没有那么痛彻心扉,也许自己对她真的没有想象里的那么爱吧。
“她只希望你不要怪她。”
“我不怪她,我怎么会怪她,其实一直以来,在这段感情里都只是我自己一个人在憧憬这一切而已,她一直都是被动的。”单方面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失败的结局。
“她若是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一定会很高兴的。”景阳嘴角微微的泛着笑意。
楚絮儿点着头,也扬起了嘴角“叫她不要多想,在荆河的时候她就很敏感。”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楚姑娘方不方便说。”景阳的眉间有些愁绪。
“公主,但说无妨。”
景阳看向楚絮儿,道:“楚商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又是怎么到的荆河?”她记得秋宝告诉自己的是,了空的心愿是要去龙山寺的。
楚絮儿皱了皱眉头,摇头看向景阳“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是被人送到荆河的,但这人是谁,我也不知道。”爹爹并没有跟自己明说,楚商的身世对她而言也是一个迷。
景阳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今日多谢楚姑娘了。”
“公主言重了。”
说罢,景阳就伸手从侧边打开了房门。
只听“哎呦!”一声,又是何正谦。
原本她是好好的趴着门缝,谁能想门一下就被打开了,不过还好,这次她没摔过去。
景阳又见到这个人了,心里又联想到她之前瞧着自己那充满敌意的眼神,心里不禁的笑了笑,抬眼对着楚絮儿道:“我先回去了。”
“嗯,好的。”楚絮儿有些尴尬的朝着景阳点了下头,心里都快气死了,这人干什么不好非要听墙根,要听你就好好听,居然还能让人抓个正着,这下好了吧,闹笑话了!指不定景阳心里现在怎么想呢!
直到景阳走远了,楚絮儿才把眼转到何正谦的身上,瞪向她,道:“你给我进来!”
何正谦杵在桌子跟前,一动不动,还时不时的吸吸鼻子。
“说,你趴在那里听了多久了?都听到什么了?!”楚絮儿美目瞪圆,就差拍桌子了。
“我冤枉啊!”何正谦满脸的无辜“我刚趴上,她就把门打开了,接着你就都知道了,什么我也没听着。”
“你趴门缝还有理了!谁教的你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去!你给我把《出师表》抄上十遍!”
“哎哎!你这人,我偷听还不都是为你好啊,要不是怕你受欺负,我何必干这种事情呢!”真是不讲道理,为她好还要罚自己抄文章。
“你去不去!”楚絮儿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不去是吧,好,我现在就回荆河去!”
何正谦最怕听她说这个了,赶忙按住她的手,急声道:“哎哟哟!我去,我去还不行嘛,你别老是一天到晚的把这话怪嘴边,怪吓人的。”
楚絮儿瘪着一张嘴,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那你还不快去,天黑之前,我要见到你抄的东西。”
“天黑之前!”何正谦刚想发作,就又看到楚絮儿那个眼神,算了她是认命了,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就去,你千万别生气。”说着她摆了摆袖子,就去了书房。
楚絮儿想着刚才何正谦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这人根本就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听说今日父皇的头痛又犯了,你累坏了吧?”景阳的手指轻轻地在楚商太阳穴两侧按压着。
楚商闭着眼睛,头靠在椅背上“还好,也没有多累。”拉过景阳的手“不按了,陪我说说话,我很想你。”
景阳顺着楚商的手,做到了她的腿上,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怎么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怎么能是油嘴滑舌呢,我是真的想你了,咱们这才是新婚,你不想我啊?”说着楚商就凑过脸去,要亲她。
“外头可有好些个人。”景阳有些难为情的把脸侧了侧。
“那就叫她们都下去。”说着楚商就起身,拉着景阳往床榻上走。
景阳拗不过楚商,再加上她也的确说的没错,正值新婚,楚商想,自己也想。
“嗯,慢些。”楚商今天有点急,下手也有点重。
不过随后两人慢慢的就渐入佳境了,楚商覆在景阳的身上,搂紧了她的光滑的腰身,低沉的在她耳边嘶吼着,快速的□□着自己手指,终于在景阳的一阵颤抖里结束了这场温柔的较量。
景阳轻抚着在自己身上大口喘气的楚商,贴在她的耳边悄声道:“我今儿个见到了絮儿。”
☆、第65章 贤妻
楚商呼吸一顿,僵着身子就从景阳的身上翻了下去趟到了侧面,整个人还往里面移动了几分,背过身去一声不吭。
景阳看着楚商的后背,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这人是又闹脾气了,心里的那点疙瘩怕是又犯了起来。
“干嘛转过去?你不想问问我,她都跟我说什么了吗?”景阳裸/身上前,贴住楚商单薄的后背。
“问什么?”楚商很明显是没话找话,手底下又用了些力气拽了拽被子,闷声道:“我困了,明日再说吧。”
“你确定要明日再说?”景阳将下巴调皮的压在楚商的肩膀处轻点着“可是要是等到明天的话,说不定我就会忘记了。”
“你忘了就忘了吧,我不听了还不成。”楚商又是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景阳被她这么一起身给吓了一跳。
“我去写方子,明日珍妃娘娘要用。”说罢光着个膀子就要去掀床帏。
景阳能让她下床才怪呢。
两只胳膊一用力,攀着楚商光洁的后背,人就跟水蛇一般的缠了上来“明日的方子,今日写它做什么,还是说珍妃娘娘比我重要?”话里话外的还带上了那么一股楚楚可怜的感觉,让人心生怜惜。
“你看你,说的又是哪门子的浑话!”楚商被景阳抱得紧,身后人那胸前的两团绵软,她都能感觉的一清二楚,一时间竟有些忍不住的轻轻磨蹭了起来。
“痒。”景阳轻笑着就要挪开身子,不过某人的坏心已经被勾了起来,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楚商一个转身就把要逃跑的美人捉到了怀里,歪嘴牵出一丝坏笑“夫人哪里痒啊?让夫君给你挠挠。”说着就把手伸向了景阳的胸前。
“别,先等一下。”景阳摁住在自己胸口乱动的手,抬眼瞧向楚商,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你那个表妹都说什么了吗?”
果然不出所料,景阳此话一出,楚商立刻就不闹了,连原本在她胸前使坏的手,都抽了回来,绷着一张脸又不吭声了。
景阳弯着嘴角,伸出青葱小指捏了捏楚商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颊,道:“你的度量就这么小?脸皮就这么薄?在这一点上,人家姑娘可比你要强多了。”
脸颊被捏了几下之后,楚商的眉角稍微的有了一点放松的迹象,但嘴唇还是紧紧地抿在一起,半晌之后,才吞吞吐吐的开口问道:“她,都说,说什么了?”
景阳挑了几下眉毛,没直接回答,而是先躺了下去,随后又把被子掀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用眼神“威胁”她先躺下,不然就不说。
楚商只瘪了瘪嘴,随后就很老实的躺了下去。
“胳膊。”景阳把头抬高了一些。
楚商已经习惯她这个小动作了,自从洞房之后,每晚不管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只要是在床上景阳都得枕着她的胳膊,美其名曰睡得安稳。
景阳窝在楚商的怀里,舒服了叹了一口气“这天儿越来越凉儿了,要是没有你,估计我肯定又是冻得半死。”
“你有些体寒,回头我再给你开些暖身子的汤药,让你补一补。”楚商伸手将身边人的被子掖好,大补小补一直就不断,可这体寒的毛病还是依旧不见好,一双小手整日冰凉冰凉的。
景阳忽的抓住她伸过来的手,眨巴着两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的脸,颇有些酸味的道:“你说你长得既不高大也不刚毅,可就是这一副小白脸的摸样,却让两个女子为你动了心,你说你过不过分。”
楚商扬起下巴,不以为然的道:“你以为我想长得这么白净啊?我倒是也想要有一大把的络腮胡子,可我也得能长的出来才行啊,老天爷没给我这个机会啊。”
“络腮胡子?你!哈哈~~~”景阳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根本控制不住。
“敢笑你的夫君!胆子不小啊!”楚商佯装着凶巴巴的模样,抬手就去挠她的痒肉。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夫君饶命啊!”景阳笑的都快岔气了,一个劲儿的讨着饶。
楚商气不过,又是恶狠狠的照着景阳的下巴咬了几口,这才肯放过了她。
景阳擦了擦着刚才笑出来的眼泪,随后又将手搭在了楚商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思维有些跳跃的道:“絮儿她说不怪你。”
楚商下意识的胳膊一紧,转头看向景阳,张了张嘴,但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景阳睁开闭着的眼睛,又道:“她一直都在夸你,说你是个好人,而且她还说,你不要怪她就好,一直骗了你这么久。”
楚商的眼眸染上了一丝水汽,其实自己还在荆河的时候就有一些怀疑,只是那时候的她贪恋家人的关怀,对于一些事情,她也不愿也不想去弄明白,毕竟装糊涂对大家来说都好,而且楚玄东跟絮儿也是真心的待自己好,这个世真心人能有几个,所以是不是真的有血缘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是我妹妹啊,我怎么会怪她呢,真是个傻姑娘。”楚商摇了摇头,言语之中尽是伤感,没有爱情,至少还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