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絮儿心里猛地一跳,松开她的手,道:“剩下的自己抹,我先回去了。”
“哎--”这怎么就走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何正谦抿着嘴唇,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自己这心意难道她还不明白吗?
楚絮儿回到房里,一头就扎进了被子里,将自己捂了个严实,她这是怎么了?刚才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会儿子脸颊又烫的不行,都怪那个何正谦,好端端的说那些话做什么,害得自己成这样,真是烦死人了!
“趁热把燕窝喝了。”景阳迈着步子轻声说道。
近来一段时间,这人天天都窝在书房,这样下去只怕她身体吃不消。
“嗯,你放着吧,我一会儿就喝。”楚商嘴里哼哼着,可眼睛还是盯在书上面。
“现在就喝了,书什么时候看不行啊,非得计较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说着景阳就将书从楚商手里拿了过来。
手上没有了东西,楚商这才将眼睛移开,笑道:“我这就喝。”
景阳顺手翻着楚商刚才看的书,奇怪的道:“这怎么是手写的?不像是你的字迹啊?”
楚商见她翻着书,急忙说道:“夫人可得小心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这是了不得的宝贝,咱们要生孩子,全都的指着它了。”
景阳一愣,指着手里的书道:“这莫非就是你舅父研制的方子?”
“正是。”楚商点头笑道:“等我在研究仔细些,就动手炼制,只不过到时候可就得辛苦你了,怀胎十月是要收不少苦的,不过为了咱们的孩儿,也算是苦中作乐吧。”
景阳啪了一巴掌楚商的肩头,恨恨的道:“讨厌!”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却也在期待着如果真的能有个孩子,那她们也算是完满了。
☆、第68章 自作孽,不可活
今日原本是楚商沐修的日子,可一大早宫里的常公公却急死慌忙的让人驾车赶到了驸马府。
“公主,驸马爷。”门外是秋宝的声音,其实昨晚上本来不是她守夜的,但是守夜的侍女不敢去打扰景阳她们,这边常公公又催的实在紧,没了办法秋宝才过来了。
景阳此刻正窝在楚商的怀里,昨儿个夜里俩人来回折腾的有些狠了,所以今早外面的敲门声是谁也都没听见,依旧睡得香甜。
屋里没动静,应该是还在睡着,秋宝只得又将声音提高了几分,手上也扣着门,道:“公主,驸马爷,常公公来了。”
楚商朦朦胧胧之中,听到了一丝声响,半眯着眼睛道:“什么事?”
秋宝一听是楚商的声音,心头舒了一口气,叫了半天终于能有个清醒的了,又道:“宫里的常公公来了,说是皇上的头痛又犯了,要急招驸马爷入宫去呢。”
皇上,头痛,楚商别的没听清,这四个字倒是听得真切,抚了抚额头,道:“好,知道了,这就起。”
这么一闹,景阳也有些转醒了,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用后背挤了挤楚商,问道:“怎么了?”
楚商见自家夫人醒了,赶忙吻了吻她的额头,无比怜惜的看着她“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宫里来人差我进去呢。”
“宫里?”景阳虽然很困乏,但一提到宫里,立马就下意识的脱口问道:“今日不是你沐修吗?出什么事了吗?”
楚商一边拿着衣服,一边掀开床帏“皇上的头痛又犯了,估计这回是严重了,那些个丹药也不能缓解了。”
景阳支起身子揉了揉有些酸楚的眼睛“我去备水,给你洗洗。”
“别。”楚商系好里衣的带子,急忙转身按住搭在景阳身上的被子,不让她起身“你睡你的,我去让下人备水,你就别管了。”眼睛上下瞄着景阳光着的脖颈,上面全是一个个有红又大的印记,这都是自己辛勤努力的杰作。
“那怎么行,她们哪里知道你的习惯,再说了---”景阳拨开楚商按在被子上的手,瞥了她一眼道:“我自己的夫君,怎么能让别人来伺候。”自从俩人成亲之后,楚商的一切起居全都是由景阳一手包办的。
“快把被子盖好,不然一会儿你又该凉着了。”楚商急忙将滑在景阳腰间的被子揽好,皱眉责怪着。
景阳面上一红,手里捏紧了背角,抿着瞧着这人,娇嗔道:“这还不都是怪你,难道不是昨晚你给我脱的?现在反倒好意思怪起我来了。”一想到昨晚,景阳就脸红,这人就跟大老虎似得,要完一次又一次,任自己怎么讨饶都不肯停下来。
楚商最爱的就是她这一副娇嗔的小模样,每次都能看的自己心神荡漾,忍不住倾身过去含住了那张樱桃小嘴,昨晚上吸允的有些用力,那小嘴儿红肿得厉害。
“你这人--”景阳捶了捶她的肩膀“还不快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楚商意犹未尽的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转头向地下看去,随后弯下腰,小拇指勾起一根细细的红绳,在景阳面前晃了晃,坏笑道:“让为夫来给夫人更衣吧。”
“走开。”景阳躲着楚商伸过来的手,这人又不正经起来了。
“阳儿。”楚商一个手快抓住景阳光滑的玉臂,贴身上前,勾着肚兜的手,光明正大的塞进了被窝里“我来给你穿。”
“嗯,讨厌。”景阳弯着嘴角嗔道,但身子却不再躲了。
系好腰带,展平了衣领,又拿过浸湿了的布子,给楚商再净净手。
“好了。”景阳拍了拍手,又取来了楚商的药箱“你自己多小心,早去早回,我等你。”
楚商接过药箱,握住景阳的手,放在嘴边上面轻啄了几下,她知道景阳在担心什么,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道:“嗯,我知道,放心,没事的。”
“哎呦!驸马爷您可来了!快快随杂家进宫吧。”常公公两步并作三步,拽着楚商的袖子就把她推上了马车。
“皇上前几日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疼了起来?”楚商在心里估摸着,虽说慕容宸的身底虚弱,但还不至于发作的这么快,这不在自己的推算之中,定是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发生了。
“唉,还不是今儿个早朝上被那些个文臣聒噪的。”
“哦?那所为何事啊?”
常公公摆了摆手,又道:“皇上想要封五菱馆的古姑娘为妃,可朝臣们不愿意,说什么来历不明,身份不清,有损皇家颜面,这不皇上被他们这么一说,头痛才又发作了。”
“五菱馆,古姑娘?”楚商低声思索着,这个名字她只觉得很熟悉,到底是谁呢?
楚商还在思索的时候,常公公这边又开口说话了“其实要说来历不明,倒也不是,五菱馆的人来去都是有记录在案的,那帮朝臣不愿意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这女子是个舞女罢了,可是只要皇上喜欢不就行了吗,何必那么多的计较,惹了皇上动怒,到头来受苦的不还是咱们自儿个。”
“古月!”楚商想起来了,这个女子之前是申天鸣炼丹房里的人,之前有几次她们还打过照面,只是每次自己都没怎么注意过,所以这才一时没有想起来,可这女子又是怎么去的五菱馆?又是怎么皇上结识的?最主要的是这个申天鸣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常公公听见楚商竟然念出了那个姑娘的名字,便一脸奇怪的对上了她的眼,问道:“对对对,就叫这个名字,怎么驸马爷也去过那五菱馆?”
楚商顿了一下,缓了口气,神情松了松,摇头道:“在下不曾去过,只不过是听着太医院的同僚说到过几次。”
常公公瞧着楚商的脸,嘿嘿一笑,男人能有几个老实的,楚商自然也不能例外,公主就算在公色天香,看得久了也必定是要索然无味的,正所谓家花没有野花香嘛“杂家明白,请驸马爷放心。”
楚商被常公公那笑看得浑身不自在,这意思好像是自己在说什么谎话一样,不过她也懒得解释,反正清者自清,自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这点景阳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楚商匆匆赶到了乾正殿,刚到门口,就听见了慕容宸的叫喊声。
“楚商呢!楚商怎么还不来!朕的头快要炸开了!景玉快去把她给朕找来!”慕容宸已经疼得有些胡言乱语了。
“来了,来了!”常公公拉着楚商就往里走,连礼都没来得及行。
“快快,快给朕止疼!”慕容宸大喊着。
楚商急忙打开药箱,拿出银针,先是在慕容宸的头顶施了三针,随后又在耳侧施了四针,说来也奇怪,这么一扎下去,慕容宸的叫声果然小了许多。
“皇上忍着些,后脑这一针,会有些疼痛,不过一会儿就好了。”说着便扶着慕容宸的后脑,又是一针。
“嘶!”慕容宸用鼻子倒吸了口气。
一整套针施下来,楚商早已是大汗淋漓,随后又伸手给他探了探脉,心里一紧,慕容宸的身体,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了许多。
“父皇头上的这些针要多久才能取下?”说话的人是景玉。
楚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弯下腰道:“回禀王爷,半柱香之后,就可以取下来。”
景玉点了点头,随后又对着楚商使了使眼色,示意自己有话要说,让她先出来。
楚商跟在景玉身后,刚出了殿门,没走多远,景玉便停下来步子,转身看着她“父皇的身体,到底如何,这里没有别人,你要跟本王讲实话。”
楚商低着头,先是叹了口气,随后便抬头看向景玉,摇头道:“长则一年半载,短则三五个月。”
“怎么会这样?”景玉不相信的又问道:“这段时间里,父皇的精神比以前还要好,怎么会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不知道玉王爷,有没有听过外强中干这四个字,皇上的情况现在就是这样,一味的沉迷仙家修炼,丹毒已经深入骨髓,这已经不是微臣可以尽力的事情了。”
景玉定了定心神,又说道:“父皇要派本王去蓬莱。”
楚商心里一惊,诧异的看向景玉,道:“莫非玉王爷相信真的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仙草?”
景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信有如何?不信又如何?本王为臣,父皇为君,君要臣死,臣便要万死不辞,本王没有可以推拒的理由。”
“可是,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地方?敢问王爷要去哪里寻一个不存在的东西?”
景玉无奈的摇了摇头,去哪里找,他自己也不知道“父皇只给我了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找不到,只怕以后,我这王爷也没得当了。”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慕容宸竟然可以为了自己的性命,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是何等的无情啊。
“王爷莫急,依下官看来这事另有蹊跷。”
“哦?什么意思?”
楚商抬眼向四周瞧了瞧,道:“微臣认为那个护法国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