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配种 作者:鱼水何欢【完结】(91)

2019-01-22  作者|标签:鱼水何欢 高h 双性 np ABO 产乳 虫族 总攻 哨向 科幻


  不过……
  查勒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凯尔默身上,那双平常总是半眯着的、慵懒的灰绿色眼睛,仿佛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身体的虚弱让他有些疲惫,他往楚长酩的胳膊上拍了拍,然后说:“我休息会。”
  楚长酩感到胳膊上有一阵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刺痛。他和查勒对视了一会,然后无奈地摊手:“好吧,查勒。”
  查勒笑了一下,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楚长酩心想,查勒这是往他身体里弄了个什么?他猜想多半是纳米定位器之类的
  算了。
  楚长酩脾气很好地选择妥协。
  不妥协也没办法。
  他转身,眸光有一瞬间暗了下来。但下一秒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他和凯尔默离开。
  到楼下的时候,楚长酩的光脑忽然震动了一下。
  楚长酩点开看了一眼,是查勒发来的:“吓吓你。只是我这段时间用的葡萄糖而已。”
  隔了会,查勒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别浪死在外面,老子可不给你收尸。”
  楚长酩哭笑不得,然后又轻轻笑了一声。
  凯尔默疑惑地看他,他不知道楚长酩在光脑上看到了什么,就好奇地问:“怎么了?”
  “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楚长酩说,然后又说,“但他的本体可是万兽之王。”
  凯尔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楚长酩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我们究竟要去哪儿?”
  凯尔默这回总算是给他透露了一些:“我对你的切雅血脉很感兴趣——让我做个研究吧。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
  楚长酩松了口气。有一瞬间他几乎有点羞愧了,因为他想,人家正直的科学家想要做研究谋求科研发展,你满脑子都以为人家会对你心怀不轨?
  楚长酩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大概是被焚宙星系的风气洗了脑。
  他暂时放下心来,对凯尔默说:“你的私人研究室?”
  “对。”
  此前凯尔默研制基因病毒的解毒药剂,因为这算是私活,自然是没法使用人口管理局的研究所,所以只能在他自己的私人实验室进行,楚长酩之前也去过一两次,是在十分偏僻的郊外。
  楚长酩对凯尔默的人品多少还是信得过的。第一次循环时,至少当时的凯尔默给他留下的印象还不错。这次的合作进行也很顺利。
  但是楚长酩知道,第一次循环的时候有诺里斯三世压着他,这一次就不知道了。
  一路上,凯尔默的眼神一直十分灼热,那打量的目光几乎让楚长酩觉得自己已经被切成小块,放进培养皿做研究了。
  他往自己嘴里塞了颗薄荷糖,让自己清醒一点。
  凯尔默注意到糖的口味,眼睛微亮。他说:“你喜欢薄荷糖?”
  “还好。”楚长酩说,“不讨厌。”
  “也不喜欢?”
  楚长酩笑了一下:“我没有特别喜欢的糖。”
  “那为什么一直吃?”凯尔默不解。
  楚长酩犹豫了一下,然后他慢慢说:“我以前有一个恋人。”
  凯尔默怔了怔。
  “大概在两年之前,他死了。”楚长酩淡淡说。
  他们站在城际飞艇的车厢一角,离窗户不远。楚长酩的脸上被光线照耀着,显得格外俊秀而温柔。
  凯尔默意识到,楚长酩一定很喜欢他的那个恋人。
  他心中升起了嫉妒和庆幸。幸亏那个人已经死了,他这么恶毒地想着,然后又忍不住想,为什么不是他这么早和楚长酩相遇呢?
  “他死之后,我有段时间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好像他的尸体又出现在我面前一样,尤其是肉,看都不能看到。”
  这么说着的时候,楚长酩仿佛又看到了谢否然的尸体。
  不,不是尸体,是零碎的肉块。
  不是只有皮肉和骨头,还有谢否然出门时穿的衣服的面料。还有那堆肉的上面,放着谢否然无名指上的戒指。
  楚长酩永远都忘不了,阳光照在那枚戒指上,然后冰冷的反光打在他的脸上、眼睛里,还有心里。他几乎一瞬间就落下泪来,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因为悲伤,还仅仅是因为反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堆肉最后不是楚长酩处理的。他那个时候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浑身冰冷地被他朋友拖回卧室,在床上躺了一天才起来,去张罗谢否然的葬礼。
  他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把谢否然安顿得好好的,然后着手去为他复仇。
  复仇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好像所有的道德、准则都不见了,好像只剩下炽烈的仇恨和愤怒的火焰在灵魂里燃烧着。
  他本来准备复仇完就自杀的,结果在那群人渣审判开庭的前一天,他梦见了谢否然。
  谢否然依旧是那副样子,穿着笔挺的正装,明明眉眼冷淡又疏离,可看见楚长酩的时候,目光又像是突然一下子就解冻了,像是冻起来的水塘又变成了一池春水,柔软又甜蜜。
  “阿酩。”他叫他,“我爱你。”
  楚长酩笑得泪流满面。他想这绝对不是谢否然,谢否然那个冰山,宁愿早起一个小时,安安静静地给他做完早饭再出门,也绝对不会把情情爱爱的词挂在嘴边。
  可他还是还是沉浸在这梦幻的欣喜之中。
  审判结束,仇人们要么终身监禁、要么直接死刑。楚长酩的朋友和家人担心他,生怕他也随着这群人渣一起失去了生命。
  但楚长酩没有。他安排好了国内的一切,然后潇洒地出了国,拖着个行李箱就开始环球旅行。
  他想到当时的心态,连自己都忍不住莞尔。
  他继续给凯尔默说着自己曾经的故事:“我家里人担心我,觉得我厌食,又担心我厌世,就给我找营养师和心理医生。”
  楚长酩这算是掏心掏肺地说着自己当初的经历,但凯尔默是个阴郁的听众。他一方面为自己接近楚长酩的内心而感到兴奋和激动,一方面又心疼于楚长酩的遭遇,恨不得他立刻忘掉这段遭遇。
  这几天,凯尔默每天都要去歌女的据点给查勒抽血,歌女不可能放任他一个人自由进去,而自己的人又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随便外出,因此到最后,这个半监视半引路的任务,就落到了楚长酩的身上。因此,楚长酩几乎每天都在和凯尔默在路途上进行着交谈。
  楚长酩现在,就像是谈性起来了一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和一个不太熟悉的人谈论着自己的私事。
  他憋得太久,难得遇到一个局外人,很想说出来。就像是他曾经给杂志供稿——他向世人说出他的故事。
  他继续说:“我那时候瘦得不成样子,医生就说我再这样下去不行,就给我打葡萄糖。”他顿了顿,忽然就想起了查勒刚才的举动,或许这一点也引起了他的回忆吧,“我不喜欢打针,就慢慢养成了吃糖的习惯——其实没什么用,又没设么能量,吃多了说不定对身体反而不好——但就是一个心理安慰。”
  凯尔默沉默地听着。他总觉得这样的过去不符合眼前这个俊秀温郎的青年,但可能是从窗户洒落下来的阳光太过温柔,连空气中的尘埃都显得细腻了起来。他不想打断他,所以就只能听着。
  “有段时间我越想他,就吃得越多。后来压力大了也会不自觉想吃。说起来也很不好意思,可能也是因为,那种甜蜜的糖分,会让我想到曾经”他轻微地顿了一下,“他还活着的时候。”
  凯尔默笑了一下,语气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平静和缓:“你很爱他。”
  楚长酩也笑了笑:“对啊。”
  凯尔默看着他的笑,心想,你是个深情的人。
  对于焚宙星系的来说,这多难得。
  大多数正如诺里斯三世那样游戏人间,像花蝴蝶一样在一众之间游走。
  人们都习惯了这样的关系。也好,也好,他们都习惯了这样。
  凯尔默想到刚才查勒打量的目光——是,连这位声名远扬的、凶残的星盗都是这样。
  楚长酩看不出来凯尔默的打算,查勒还看不出来吗?他只是不说出来,他沉默地选择了放任凯尔默的举动。
  焚宙星系的,在本性上、在基因链上,就是如此的忠诚于他的。或者说,育种者,即便是身为的育种者,对他的配种者,就是如此无底线地退让着。
  ——但是他不一样。凯尔默这么想着。他想要把这份深情攫取到自己的手中。
  谁都夺不走。
  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眸中一片暗沉。
  他轻轻地喘息着,感觉他正颤颤巍巍地站在欲望的深渊边上,漆黑的潮水正一波一波拍打着他的脚踝。
  楚长酩没怎么注意到他的神情,他的思绪还沉浸在对谢否然的回忆中。
  上辈子最后那几年,自然是极为痛苦的。但痛苦到了麻木的状态,也就慢慢习惯了。
  他并非是责怪谢否然,只是有点遗憾。
  他和谢否然明明还那么年轻,却已经相隔在时间的此端和彼端,永远都不可能再相逢了。
  他慢慢地叹了口气。
  正在此时,城际飞艇到站了。他们下了车,然后往凯尔默的私人实验室走去。


第19章 看,变态!
  凯尔默私人实验室所在的位置,是一个非常偏僻的荒野。
  楚长酩曾经好奇他为什么要把地方选择这么偏僻的地方,对此凯尔默给出的答案是,他喜欢在安静无人的环境里做实验。
  楚长酩表示怀疑。
  然后凯尔默顿了顿,顺理成章地说出了真正的理由。
  因为穷。
  毕竟兰德尔的地皮是很贵的。
  楚长酩心有戚戚地点点头,表示他超理解凯尔默这种困难。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实验室,门口位置是用凯尔默的指纹+虹膜+声纹三重密码加密的,可以说是非常的安全。
  实验室中非常空旷。这里大概有两百平米左右的面积,上下两层,是一幢独栋的小别墅。一楼被全部打通,改造成了实验室,二楼则是凯尔默的生活区。
  楚长酩之前几次来这里,都只是在一楼转了转,围观了一下那些价格高昂的设备。
  凯尔默在这里做的实验都是他自己比较感兴趣的,有些实验非常有趣,比如说研究如何利用糖果模拟信息素的味道据说是为了抚慰那些饥渴的。
  楚长酩表示敬谢不敏。
  进入实验室之后,凯尔默先上了二楼,他说要拿点东西,就让楚长酩一个人在一楼先坐会儿。
  楚长酩就坐下玩光脑。
  隔了会,凯尔默忽然从楼上喊他:“伊恩?上来帮我一下好吗?”
  楚长酩不疑有他,起身上楼,心中还有些好奇二楼的模样。
  二楼的装饰,十分的性冷淡。入目全是黑白灰三色,只有少数的一些饰物摆件有着鲜活的色彩。
  二楼只有一扇门,就在楼梯间的边上,这会儿正半开着,楚长酩就走了过去,他敲了敲门,凯尔默在里面回答让他进来。
  楚长酩推门进去,还没看清楚房间里面有什么,就忽然觉得脖子一痛。
  他惊讶地望着正站在他面前的凯尔默。
  凯尔默舔了舔唇,眼神露出深切的渴求与欲望。他伸手接住楚长酩软下来的身体,轻轻在他的脖颈间闻了闻,然后叹息一声。
  “您真香。”他说,“荼蘼花的味道?非常棒。”
  楚长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和第二个循环里一样,被关在了一个玻璃屋里。
  他发了会呆,然后说:“草!”
  晨曦安安静静地浮现出来:“先生,您太没有警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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