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教练反复演示,先有胆子大的男生上去了,他的手随即被捆绑起来(为防止倒下抓伤下面的队友),几次深呼吸后,他像木桩一样倒在了队友的紧紧相连的手臂上。
通过!
剩下的同事也一个个摔了下来,轮到许贝茹了。
林清萱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这个女孩在背向大家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抖动。当教练把她的双手用毛巾捆起来的时候,她疯了一样挣扎着,差点从跳台上摔了下来。
林清萱倒吸一口冷气,立刻向教练做出终止的手势,她走到跳台上拉走许贝茹。
许贝茹的额头连冷汗都出来了,脸色苍白,带着极度惊恐的神色。林清萱陪许贝茹在一边坐了一会,这个小姑娘就恢复了常态,说说笑笑如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林清萱有点纳闷,她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不过这不在此次活动解决范畴内。
蓝队因为许贝茹没有完成任务,最终输给了黄队。队长许贝茹很自责,在以后的活动中更卖力,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晚上,林清萱仍旧失眠,她不明白为何昨天晚上睡得如此安心?想起许贝茹会笑的眼睛,林清萱的心里一动,她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花园的角落里没有了那个打电话的女孩,她自嘲的笑笑,朝来的方向走去。
“嗨!”吓了林清萱一跳,那个女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好象刚洗完澡,她抱怨地说:“居然没有人有诺基亚充电器!你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林清萱突然有了兴致,她拉起许贝茹不由分说地就向停车场走去。
深夜,从牧马山一路飚车回成都。
上了二环路后,林清萱笑着转头说:“他在哪里,我送你去。”
“啊!”许贝茹没想到经理这样热心肠,她扭捏了半天,还是摇摇头。
“胆小鬼!”林清萱抱怨,“难道他不知道你喜欢他吗?”
“不,不……”许贝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终于还是回答:“这么晚了,她妈妈不会让她出门。”
“把儿子当宝一样捧着,这样的婆婆以后不好相处!”林清萱说得就像自己有个好婆婆一样。
“那我白做雷锋了?怎么办?回去?”林清萱觉得自己是热心肠贴在了冷屁股上。
“不然我们去——”许贝茹拖长声音说。
“去哪里?”林清萱来了兴趣。
“去买安眠药!”许贝茹大笑起来。
“去你的,我想想看……”林清萱自顾自发动了汽车。
她们来到市中心的美高美,这里没有睡意,依然人声鼎沸。
林清萱在有音乐和酒的地方,总是很媚惑人,大爷们小弟弟来搭讪的不少,她对这些人并没有兴趣。
搭讪的人多了,林清萱有点招架不住,在来了第N个人后,她一把拉起座位上昏昏欲睡的许贝茹,滑进了舞场。
林清萱的眼睛水汪汪的,身体柔软得如同一条蛇,她的头发拂过贝茹的脸,她的呼吸如兰,许贝茹口干舌躁,觉得自己快招架不住了。
许贝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和这个在男人堆里成长起来的女人比较,许贝茹认识的那些女孩子简直就是幼儿园大班里的小朋友。
喝了点酒林清萱总是放得很开,她在领舞的鼓动下,爬上领舞台和那个英俊的男人跳贴面舞。这个女人呀,谜一样。
许贝茹一直望着舞台上的林清萱,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一时间,这个24岁的女孩有了一点心在异处的感觉。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她不知道。
成都就那么大,被人认出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乔乔挤了过来,和许贝茹不太一样的是,她是个外型明显的T。
乔乔大大咧咧地说:“我远远看见你,还不敢相信,你们家小雨呢?”许贝茹这才看见墙角坐着一堆同类,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我去打个招呼。”许贝茹如同花蝴蝶一样穿梭过去,和新旧老友打招呼。
啊,天大地大,山不转水转。这群人里,还有许贝茹的第二任女朋友孔莹,网名“孔子的萤火虫”。她看看许贝茹,再看看自己现在的女朋友,真是一代不如代呀。
有句老话说得好,假如你新女朋友不如前女朋友,那就不要带出来丢人。这话谁说的,纳兰氏也。
我活了 我愛了 我都不管了
心愛到瘋了恨到酸了 就好了
可能的 可以的 真的可惜了
幸福好不容易怎麽你卻不敢了嗎
我還以為我們 能不同於別人
我還以為不可能的 不會不可能
孔莹的新女朋友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她的网名叫:“至死爱萤”。假如让许贝茹叫这么恶俗的名字,还不如让她在操场上跑20圈。
“至死爱萤”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么不顺眼,难道是因为美高美的音乐太吵?还是灯光太晃眼?说不了两句,这个女人就开始撸袖子。
孔莹还没喝醉,她当然知道和柔道蓝带对打的结果。结果“至死爱萤”却觉得女朋友扫了自己的面子,叫嚣得更大声了。
林清萱跳完了舞就找不到自己的同伴了,角落一群人在喧嚣,她一眼就看见了许贝茹。可惜已经晚了,“至死爱萤”被摔在了玻璃桌上,许贝茹正在摇头。
结果,林清萱又赔了八百块桌子钱。
出了美高美,林清萱问:“你怎么搞的,好好的跑去砸人家桌子做什么?”许贝茹小声地说:“好了嘛,不要嚷嚷,直接扣我工资好了!”
乔乔很过意不去,她一直追了出来,看见林清萱后明显被震撼了。看到乔乔脸上诡异的笑容,许贝茹知道误会大了。她一边阻止她说话,一边把她拖到了一边。
“你别误会,这是我同事,我们没关系的,她不是我们这类人。”许贝茹先警告。
“同事就同事,同事也可以掰弯呀。”乔乔边说边偷偷地看那个美女。
“胡说什么,她是我们老板的女人,你想让我死得不明不白?”许贝茹小声的和乔乔咬耳朵。
“哗!” 乔乔又被美女的身份震撼到了。
“我走了,今天的事情别和小雨说!”临走的时候许贝茹嘱咐。
乔乔点点头,一直到这两人开车走了,她还没想起自己追出来是做什么的。
“你的朋友,打扮得好奇怪。”林清萱一边吹着夜风,一边说。
“有什么奇怪的,现在T满大街都是。”许贝茹在肚子里说。
“你平常和这些人玩?”林清萱又说,语气明显有点歧视。
“这些人怎么了?和你们这些人当然不一样!”许贝茹反驳。
林清萱不说话了,专心开车,一直到牧马山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在停车场,她们都看见了老板的车。
回宾馆的路上,在推门的时候,许贝茹突然说:“今天涂亦苹把房间号码写在我手上了,哈哈,我回去啦。”她跑得很快,给足了林清萱面子。
林清萱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还是见她的张老板去了。
“两个晚上,都从成都追了过来,他还真浪漫呀!” 涂亦苹说:“我也想有个人这么疼我,为了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可不羡慕,你以为她幸福?”许贝茹回答。想起那个女人在音乐中放纵的样子,许贝茹有点疼惜的感觉。
“可惜了,这么好的女人。”许贝茹最后总结。
一夜无话。
第三天的拓展训练,林清萱黑眼圈,明显没有精神。
涂亦苹会意的朝许贝茹笑笑,她的思想可真猥亵。
许贝茹只是觉得,没有安眠药的日子,林经理可真憔悴。
中途休息的是,教练带领大家做游戏,小时候的游戏,老鹰抓小鸡。
蓝队队长许贝茹是母鸡,带着十几只小鸡,林清萱是最大的鸡宝宝,紧紧抓住母鸡的尾巴,他们要逃到山对面的红旗处。
逃亡的过程中,鸡宝宝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个。
老鹰来了,林清萱却越跑越慢,许贝茹突然拉起她的手,狂奔起来。被这个女孩拉着,林清萱的心里有种浪漫的感觉,那感觉就像私奔。
天那,明显跑题了。
她们最终冲向红旗,一齐跌倒在地上,林清萱压着许贝茹,两个人的脸如此之近。
我活了 我愛了 我都不管了
心愛到瘋了恨到酸了 就好了
可能的 可以的 真的可惜了
幸福好不容易怎麽你卻不敢了嗎
我還以為我們 能不同於別人
我還以為不可能的 不會不可能
许贝茹鼻尖上全是汗,林清萱的眼睛像水一样……她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这和运动已经无关了。
教练大呼小叫的奔了过来:“你们两个,摔伤没有?”
许贝茹一下子坐了起来,把林清萱推到一边,林清萱趴在地上,半天也没起来。
教练拍拍林清萱:“摔到没有?”
“没有,没有。”林清萱的脸红红的,一看就是运动过量。
以后的项目两个人心怀鬼胎,都隔得远远的。
下午的最后一个项目是最考验团队精神的,如果过关,全队皆可毕业。
项目名称叫:逃生墙。在假设大难临头,全体逃难的情况下。大家来到一堵4米高的石墙面前,团队中所有队员需要不借助任何外物翻上这堵墙。
许贝茹抬头看看墙,好高,有两层楼那么高吧?她又看看林清萱,这个女人该怎么翻过去呢?
男同事一马当先,大家当踏脚石把他送上去。然后上面拉,下面送,又将更多的同事拉了过去。许贝茹也在大家的帮助下,爬上了高高的逃生墙。
一到墙上,她朝下面张望,看见了孤零零的林清萱。许贝茹向她招手:“上来,轮到你了,我们拉着你!”
象真正的逃生,任何人只要松手,拉的人就会掉下去。
许贝茹体会到了什么叫齐心协力,当她拉到林清萱的手时,只有一个念头:死也不能松手。最后,林经理基本上是让大家吊上来的。
活动结束后,许贝茹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臂被砖墙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清萱发现许贝茹的红胳臂。她什么也没说,皱着眉头。许贝茹心里有气:“哼,全怪你这个死女人,要不是为了你……哼!”
还没吃完晚饭,“死女人”就不见了,直到睡觉前,她才出现。
许贝茹打开房间门,看见林经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谁呀?” 涂亦苹问。
许贝茹没有回答,跟着林清萱来到走廊。
“什么事?”许贝茹有点纳闷。
林清萱把一包东西塞在她手上,转身走了。等她走远了,许贝茹打开一看:擦伤膏和充电器。
许贝茹一下子楞了,这是她跑回成都给她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