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竟然去看父亲了!燕飞咋舌,连忙说:“我听您的,我也跟我爸说了,他们以后要怎么样活我不会再为难,不过我不会再让他们来见我爸。我不想我爸见他们一回病一回。”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就不多说了。你爸爸离不开孙子,他身体差不多了就让他回家休养吧。有孙子在身边他身体会好得更快。”
“好的,只要医生允许,我就让他出院。李伯伯,谢谢您这么关心我爸。”
“他替我们李家尽心尽力地照顾孙子,我关心他是应该的。我还打算等以后退休了,找你爸爸下棋呢。”
“哈哈,那感情好。”
又说了两句,皇帝结束了这通电话,燕飞呼了一声,他爸昨晚肯定睡不着了。不过他也真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关心自己的父亲,燕飞也替父亲感到高兴。这么多人关心他,父亲一定可以忘掉过去的不愉快。
燕三牛这一生病,燕飞原打算拍死燕四牛。在接了皇帝的这通电话后,燕飞也放下了。既然这么做能让父亲高兴,他就去做吧,反正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在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从医院回来后,燕飞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三人。三人在医院已经从燕三牛那里得知皇帝去探病的事情了,说实话,三人也挺惊讶的。
燕三牛在医院煎熬地住了四天,他几乎天天打电话给儿子央求儿子让他出院。终于,简仲平说他可以出院了,燕三牛根本等不及儿子来接他,直接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就要回去。简仲平哪能让他一个人回家,亲自开车把他送回了东湖。在医院住了四天,三个晚上,皇帝就有两个晚上来看他,来陪他聊天。要说谁是皇帝最忠实的信徒,那绝对就是燕三牛了。
一回到东湖,燕三牛就被孩子们包围了。小馒头更是坐在爷爷的怀里不下来。一个劲地亲爷爷要爷爷亲他,没忘了把爷爷脖子上的平安扣取下来。没有爷爷的平安扣,小馒头都瘦了。被孙子包围起来的燕三牛笑得要多幸福有多幸福。如果这时候燕四牛再出现在他面前,燕三牛也不会难过了。孙子喜欢爷爷,他还有什么好难过的?
被孙子缠着,燕三牛犹豫了好久好久,还是没有给皇帝打电话。还是等晚上送小馒头回家的时候亲自跟皇帝说他出院的事好了。看到父亲的精神恢复了,燕飞也放下了心。待孩子们吃水果的时候,燕三牛对父亲道:“爸,那些人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以后不会有人再为难他们。他们要升官要发财就看他们自己的能耐。”
燕三牛愣了愣,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说:“他们的事情,爹也不会多管了。爹现在只求咱们一家子人好好的,孩子们好好的。你想要孩子就要,不管生多少个爹都给你带。”
燕飞摸摸肚子,难受地说:“这一胎难过死我了,以后生不生再说吧。”
燕三牛也不勉强。明阳爬到爷爷的背后了,燕三牛也顾不得儿子了,反手拖住明阳的小屁股把人背起来。明阳抹了爷爷一脖子口水,啊啊叫。
晚上,燕三牛送小馒头回家,这一回小馒头又成了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跟爷爷说个不停。心情激动地来到皇帝家,见到那个人，燕三牛笑着说：“我出院了，没事了。”
皇帝笑着回他:“没事就好。你要不急着回去，一会儿哄睡了馒头就陪我下几盘棋吧。”
“不急不急,我陪您。”
从这一刻起,两位年龄相差了十岁的老人家彼此间建立了深厚的情谊,直到他们去世。在皇帝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后，燕三牛成了他唯一的棋友。
※
转眼又到冬天了。今年的11月燕飞依然感慨万分。去年的11月他大着肚子快生了,今年的11月他同样又大着肚子。经过了头四个月的孕吐、难受,进入第五个月,燕飞终于好受些了,也恢复了应有的胃口。就在寒风潇潇中,燕飞接到了卫文彬的电话,对方邀请他们一大家子去韩国给他和朴泰锡的两个孩子过满月。燕飞这才想起来去年他做月子期间这两人好像回韩国“生孩子”去了,没想到这孩子都要过满月了!
朴泰锡和卫文彬利用人工授精的方式找代孕母亲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翰墨和翰邈过满月的时候朴泰锡亲自来祝贺,那轮到朴泰锡的儿子过满月燕飞可不能不去。还好他现在的孕期反应已经过去了,想想还没带爸妈出过国,燕飞没有太多犹豫就答应了卫文彬的邀请。在卫文彬给燕飞打电话的时候,朴泰锡也给岳邵打了电话。岳邵没有马上答应,只说看燕飞的身体情况。燕飞怀孕了,朴泰锡也能理解。
傍晩三人下班回到家,还没跟燕飞提这件事,燕飞就自己先说他要去韩国,并把去韩国的理由告诉三人,而且表示自己的身体完全没问题。燕飞的身体情况三人是最了解的。想想他怀孕这么辛苦也确实应该出去玩一玩,三人同意了,会跟燕飞一起去韩国。
故事三第十三章（上）
11月18号,燕飞大手一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搭乘私人飞机前往韩囯。燕飞一大家子就不用说了,还有保姆、保镖和一个跟屁虫。这个跟屁虫不用说,除了小馒头没别人。皇帝一家放心地让小馒头跟着燕飞去韩国玩,准确地说是跟着燕三牛。燕飞五个月的肚子已经明显隆起,不过正好是冬天,大衣一穿还是可以掩饰一下的。只不过小馒头很好奇燕爸爸的肚子怎么变大了。
家里的保姆和专门的保镖都知道燕飞能怀孕生孩子的事情,而每一个人的表现都好像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着实让燕飞自在了许多。虽然面对家人和朋友他已经放得很开了,但对别人他还是会尴尬,更不喜欢被人拿看待稀有动物的眼光看他。好在他有三个细心又能干的“老婆”,为他解决了种种的后顾之忧。
第一次坐飞机,孩子们可兴奋坏了。小馒头跑来跑去,哪都要摸一摸、翰墨和翰邈跟在哥哥的屁股后头卖力地爬,明阳和沐阳由爷爷和秦叔叔扶着努力像直立动物进化。除了要上学的燕翔以外,燕飞的家人朋友都在了。看着秦宁极有耐性地带沐阳走路,燕飞感慨一声:“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秦宁这么喜欢孩子,
“我也是。”一直盯着秦宁的何开复说:“你刚说可能怀孕那会儿他就说他还要当你这一胎孩子的干爹。”
燕飞不解:“那他还不赶紧找人结婚生孩子。”
何开复的眼底闪过一抹极快的光，说：“他喜欢当干爹，不喜欢当亲爹。”
“奇怪的家伙。”
燕飞没好奇为什么何开复就能肯定秦宁不喜欢当亲爹。他把小馒头叫过来让他喝水,小馒头这两天有点上火。何开复站起来:“燕叔,我带明阳吧,你歇会儿。”
“我不累。”
“没事,我带吧。”
何开复过去接手明阳,燕三牛笑呵呵地坐到座位上,眼睛离不开五个可爱的孙子。
两个小时不到,飞机就降落在了首尔的国际机场。在飞机停稳后,有四辆车商务车开了过来,一人率先从车上下来朝飞机上的人挥手。燕飞看到了他,在窗边朝对方招手,是卫文彬。
“叔叔阿姨!岳哥、孙哥……”
提前三天来到韩国的卫文彬激动地喊人,就好像被流放三千里的人终于见到了亲人一样。萧肖牵着燕飞的手带着他慢慢下来,卫文彬张开双臂给了燕飞一个拥抱:“燕飞,谢谢你能来。”
“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燕飞笑着拥抱卫文彬,然后放开问:“你爸妈来了吗?”
“没。孩子百天之后再带回去给他们看。”卫文彬放低声音:“我不想他们知道泰锡的身份,也不想他们跟这边的人有牵扯。”
燕飞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他朝另一人伸手:“朴社长,恭喜恭喜。”
“谢谢。请上车吧。”随卫文彬一起来接人的朴泰锡一脸做了父亲的愉快。
朴泰锡巳经订好了酒店,车队一路畅通无阻地开了酒店。燕三牛和田晚香新奇地看着车窗外的韩国城市,同样是第一次出国的两人也是很激动的。抵达酒店,燕飞让三人和父母去收拾,他拉着卫文彬去说话。在总统套房的书房内,燕飞问:“伯舟和小阳怎么没来?我以为他们会来。”
卫文彬说:“孩子在美国生的,把孩子抱回来前我们有先给孩子提前办了满月。他俩现在跟疯子差不多,我也不想让他们再花时间到韩国来。”说到这里,卫文彬站起来:“对了,他俩还让我帮他们带了东西给许哥和岳凌,你等下。”
卫文彬跑出去了,燕飞叹息,他还以为能见萧阳和焦伯舟一面呢。很快,卫文彬回来了,手里是两个包装好的盒子。他放在燕飞手边,说:“老焦和萧阳现在是拼了命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学位回国。他们这么拼命也是为了早点回国和自己的老公团聚,我也不好劝。”
燕飞蹙眉:“这么拼命,把身体弄坏了不是得不偿失?我有给他们打过几次电话,两人都没接。”
卫文彬摆了下手:“嗨,别说你的电话了,我的电话他们都经常不接。我现在有什么事都是直接发消息给他们。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泰锡经常会去美国,我也不用那么拼命早毕业。保镖都会做饭的,我自己也会下厨熬点鸡汤什么的给他们补充营养。”
燕飞上下看了一番卫文彬,说:“当了爹果然不一样,贤惠不少嘛。”
卫文彬拍拍胸脯:“那是,怎么也是当爸爸了人了,我现在的做菜水平绝对赶上你了。”
“呵，你家朴社长有福了。”
“那当然,他是我老婆我当然要照顾好他啦。”
“你确定是老婆不是老公?”
卫文彬立刻亳不心虚地纠正:“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当别人的老婆!”
你就自己骗自己玩去吧。懒得跟卫小白较真,燕飞问:“那伯舟和小阳是不是寒暑假也都不回来了?”
燕飞不再追求“攻受”的问题,卫文彬暗暗松了口气,马上回道:“他俩是肯定不回来了。要三年完成本科两年和硕士的课程,真是要老命的。而且学校要求硕士阶段必须达到一定工作日的专业实践,他们俩准备在寒暑假的时候去学校的实验室打工,已经跟老师联系好了。”
燕飞也明白这件事哪怕岳凌和许谷川出面来劝都没用,他只能说:“他们俩就多拜托你了。”
“你才是别跟我客气呢,我们可是好哥们、好舍友。”卫文彬对“拜托”这个词很不满。燕飞笑笑:“你要照顾不好他们,我就宰了你。”
“……我了个去啊!”
晚上,朴泰锡以私人的身份宴请燕飞一家老小吃了一顿正宗的韩国大餐。好久没见燕飞的卫文彬坐在他身边,很不给自家“老婆”面子的小声吐槽:“你看,韩国菜吃来吃去最多的还是各种泡菜,所以打死我也不要在韩国定居。”
燕飞看看桌上的海鲜、牛肉等,说:“你家朴社长绝对给你吃得起排骨水果。你不在韩国定居那他怎么办?分居吗?你们两个现在孩子都有了,以他的身份,孩子肯定得在韩国长大,你这个做爸爸的不在孩子身边,等孩子长大了会跟你不亲的。”说到这里,燕飞举例道:“小阳早点回来也好。我都怕明阳和沐阳以后跟他还有许谷川不亲,孩子还是得放在身边。”
卫文彬口吻轻松地说:“我跟泰锡在一起的时候就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定居韩国了。你们都在国内,我才不要一个人跑到韩国来,这里我准也不认识,多可怜。而且我不喜欢吃泡菜。孩子暂时不会放在韩国养,我打算在美国多读几年书,孩子在美国,我会自己带的。泰锡说会努力培养孩子早一点接他的班,然后他来国内陪我定居。”说这些的时候,卫文彬的脸上是不容错辨的幸福。
燕飞很为卫文彬高兴:“他真的很在乎你,你也不要说什么好聚好散的话了。”
卫文彬点点头:“我知道。我以后不会说了。泰锡说两个孩子就够了,免得孩子太多以后长大了争权。他家的情况特殊孩子太多反而不是好事。孩子一个跟我的姓,一个跟他的姓,不存在争权的问题。”
燕飞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
“会的。”
朴泰锡没和卫文彬坐在一起,他和岳邵、孙敬池聊天。不过他会时不时朝卫文彬这边看一眼。自从孩子出生后,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卫文彬的心定下来许多,不会再想着哪天两人会分手。这也是他要孩子的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在卫文彬和燕飞的聊天暂告一段落时,朴泰锡举杯:“谢谢你们来参加我和彬彬的儿子的满月宴,我敬大家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