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也许,也许你不知道,有时在冰冷的黑夜,我会为你祈祷。也许,也许你不明白,有时在你的世界处于黑暗,我为何为你歌唱。也许,那是个可能与不可能的深渊。也许我是一个人,一个人默默地,小心地看着你。也许你是一个人,一个人一厢情愿地撕碎我爱的明天。也许,我凝望着绝望的你的心脏,你慢慢地,慢慢地将它取出,它跳动着,火热着。也许,你说,选择吧,你一生的挚爱,深海里的热烈,都在一念之间,它留存,它消散。也许,我说,你呀,留下我的心啊,因为没有也许,你仅仅受命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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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他躺在病床上,脸色犹如这白的无一点痕迹的床单。他心疼地看着他,五味交杂的心情一直在不安跳动,他犹如一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面如土灰的他。
“西冷……”他用毛巾轻轻为他擦了擦他的手臂,那白皙的手臂上多了许多被针管弄得红色小孔,他那微弱的呼吸声犹如一把把匕首深深刺入他的心。他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拨了拨他的刘海,苦笑,你知道吗?我多希望你好啊……
他伏在他身旁低声抽泣。
过了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平常那不冷不淡的面孔。
“唉……淮生你还没走啊?”一个小女孩朝他走来,手里还拿着刚从药房买来的营养剂。“……你不用上班吗?”
淮生朝她笑了笑,说:“不着急,我还想再在这里待一会儿。”
说着,淮生接过营养剂,才拆开包装,只听见小女孩轻叹道,“……如果我哥没有去山顶就好了……那么这场车祸也不会发生。”
淮生凝视着西冷,不作声。这是他心中的一道梗。
……多希望这车祸发生在我身上,而不是你。
我可以原谅你,知道吗?我可以接受你喜欢上别人的事实……
多希望你现在能活泼乱跳地站台我面前,叫着我的名字,西冷……
小女孩看着西冷,摇了摇脑袋,又道:“哥哥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醒来……对了,淮生,你有时间吗?我今天下午要去一个展览会,我……”
淮生温柔地朝她笑了笑,“没事,我请假就好了。”
小女孩兴冲冲地勾着淮生的胳膊,“你最好了~”
淮生摸了摸她的头发,干笑不说话,动作温柔又略显暧昧。这一幕被躺在床上的西冷看见了,只是无人注意他已经醒了。
“那好吧,我先走了,拜拜。”小女孩走了之后,淮生坐在他病床旁的椅子上,握着西冷那微冷的手。
西冷,你快点醒来好吗?
他苦笑,低下头,把头埋在白色的床单里。此时此刻西冷已经坐了起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淮生。
“呵呵,如果你醒来了,看到我在这肯定不高兴吧?”他轻蔑地笑了笑,可能是吧。
“你怎么知道呢?”突然西冷俯下身子看着淮生。淮生被吓到了,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西冷看了他一眼,一边扯开氧气罩,一边说,“怎么?不希望我醒来吗?”他忽然顿了顿,“也对,这样你就可以和西泺(西冷的妹妹)在一起了,是吧?淮——生——”
他话语带刺,叫他名字尾音拖的那么长,深深刺痛他的心。淮生没有回答他,起身准备走。“额,既然你醒了,那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去上班了,晚点再来看你……”
西冷一下子抓住他手,低着头问,“还想像上次那样吗?我不介意再死一次的。”
语气是那么的坚定,淮生怔怔,略有恐惧的看着他,“别闹了,刚醒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他甩开的手,拿起公文包往外逃……
你知道吗?我现在还不能回应你,我怕我会忍不住……忍不住给你无法兑现的承诺……
一个星期后,他出院了。他来看他买了一束百合花,兴冲冲地跑到医院,可惜没有看见他。他有点失落,已经出院了吗……
淮生打了个电话给他,正当他还在措词的时候,西冷冷冷地回了一句,“有事吗?有事快说,我赶时间。”
淮生愣了几秒。是吗?已经不想再在我身上浪费一分一秒了吗?也是,毕竟……那都是我的错。
他正想开口说话。
嘟嘟嘟……电话已经挂了,只留下一串忙音。
这样不是你想要的吗?淮生。西冷暗下自笑,望着马路对面那位久久不动的淮生,他笑了。伤心吗?已经没有必要了吧!
“怎么了,哥。”西泺问。
西冷没看西泺,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然后快步离开。
你变了呢,西冷……如此陌生。淮生站在对面望着西冷离去的背影,不言。西冷的这个举动,啮噬着他对他的感情。
你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像利剑般刺痛我心……
☆、002淮生,你以为你是我谁?
从死神手中逃出来的西冷简直变了个人似的。对于自己的妹妹西泺,以前是疼爱有加,而现在见到也不闻不问。对于淮生,所谓的同校师兄,以前还黏着他屁股后面走,现在多希望他有多远滚多远,眼不见为净!
“西冷,恭喜你出院了呢!”一个胖男人穿着一身早已不合身的西装,挎着一个单肩包,嬉皮笑脸地对西冷说一大堆贺词,但这些贺词全部被西冷无视掉了。
“有什么事,直说吧。”西冷看都没看他,只顾着摇晃手中的酒杯,现在的他对谁都是这么冷。
“好吧,我就直说吧!”那男人一屁股坐到西冷旁边,丝毫为西冷的冷淡而感到生气,确切的说,是习以为常了。
“西冷啊,你是知道的,我好赌……外面欠了别人一屁股债,你瞧能不能……帮我个忙?”他请求着西冷,西冷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男人继续讨好道:“你看吧,好歹我也是你父亲是吧!总不能不记恩情嘛!“
恩情?呵。西冷仍然无动于衷。
“哎哟喂,我的乖儿子,就帮爸爸这么一次好吗?就一次!最后一次了!”胖男人见西冷无动于衷,便施苦肉计。“爸爸知道,以前是我不好,对你和西泺又打又骂……可是现在不会了!你相信爸爸这么一回儿吧!爸爸不还债,会被高利贷砍死的!”
“是么?”西冷轻蔑地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缝。
“是啊!我哪敢骗你是吧!儿子啊!”胖男人怕西冷不信,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帮你还债可以,但是,我有条件。”西冷看着这个男人,眼里不带一丝情感。
胖男人见西冷肯答应,连声答到:“得得得!只要你帮爸爸还债,你要爸爸做什么都行!”
“别爸爸前爸爸后的!我并没有承认你是我父亲!”西冷很厌恶他,像个哈巴狗似的!
“行行行,你别生气哈~刚出院别动怒。”这个没有脾气的人,无论怎么骂,说再多恶毒的话,他也只会一味阿谀奉承。
“帮你还完债之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西冷不想跟这个没有软肋的哈巴狗扯那么多话。
“你欠了多少钱。”西冷直接问了。
“嘻嘻~也不是很多,就这个数字。”胖男人竖了四根手指。西冷看了一眼,说:“四百?哦,明天给你。”
“不不不……不是四百,儿子。是四万。”
西冷听到“四万”,真火了,怒气爆发。“我说,死胖子!你当我是提款机啊!你觉得你值四万吗?”
“唉唉,别这么说~好歹我也是你爸爸。”胖男人有点不满意他这样叫他。
“我没那么多钱!”西冷很不耐烦他,忍耐几乎快到了底线。
“还记得媛姨吗?”胖男人搓了搓手,“她现在在一家夜总会里当经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西冷,又道:“你可以让西泺去试……”
西冷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拿起酒杯泼了胖男人一身酒,破口大骂:“操你妈的死胖子,你他妈到底还是不是人!西泺是你女儿!!是你女儿啊!你他妈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你还是不是人?!老子恨不得你现在马上被砍死!”
说完,他气喘吁吁地看着胖男人。全场的客人都看着西冷,西冷才意识到,瞥过脸走出酒吧。
西冷无力地走在街上,全身虚脱。他知道,就算他不给死胖子还钱,死胖子仍然会叫他的那些债主到家里拿……手拿菜刀的,拿铁棍的……那场面真够血腥的,他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这种场景。
可是,他哪有这么多钱?西冷人际关系又不好,况且刚刚出院,所有费用都是淮生垫的。难道还要他去问淮生借?他做不出,他不想再与淮生有过多牵扯。
西冷转进小巷,蹲在墙角哭泣。该怎么办?这事不能告诉西泺,她还小。我该靠谁?
突然,他有个疯狂的念头。不如就去那个什么媛姨那里,当个打杂的还债吧。
他起身回家……
呼……西冷一回家就躺在床上,长叹。他望着白白的天花板发呆,这天花板白的跟他的未来一样,一丝希望都没有。有这么一个混蛋老爸,谁会幸福?
西冷很快就睡着了,毕竟他也累的不行了。
次日,西冷来到了那个媛姨所在的夜总会。媛姨一见到他,便立马认出他来了,上前调侃:“哟,这不是西冷吗?这么久不见,又高又帅咯~”她身上喷着一股刺鼻的香水,使西冷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是呢,好久不见了,媛姨。”西冷陪笑道。
“今个儿什么风把你吹来?”媛姨朝他抛了个媚眼。
“没,我最近缺钱……想在你这里打杂赚一下外快。”西冷浑身不自在。
“唔,成!”媛姨爽快地答应到。突然有个男公关衣衫褴褛地从包房里跑出来,气喘吁吁地对媛姨说:“经理……咳咳,公主……公主们说还,还要一批……”
“叫xx去啊!”媛姨道。(公主是指富婆们)
“可是xx刚刚请假,没有人了啊!”
媛姨急了,她咬了咬唇,突然她的焦点落在西冷身上。她牵起西冷的手,假装惬意地对他说:“西冷啊,帮姨一个忙……姨这边人手不够,你能不能帮姨先伺候一下那些‘客人’?”
西冷怔怔,他妈这是要当鸭子的节奏?
“媛姨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唔,你要多少?”你说。
西冷犹豫了一小会儿,开声说:“四万。”
“好,四万就四万!”媛姨爽快地应了。
就这样西冷进了那个包房……
大概凌晨两点半的时候,西冷才从夜总会出来。他全身哆嗦,走到一半,就倒在地上。
“……西冷?你怎么会在这……?”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西冷的耳朵,西冷抬头一看,竟然是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