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水佳玲目前不但贵为公主,平城内的兵权也悉数掌握在她的手中,作为未来平城之主的水福又岂会容得下这样一个事事都强于自己妹妹,所以会这样做一点也不奇怪。
“看小洛的意思,日子应该不远了,你还是赶紧想个法子吧”喝了一杯水,石翊的嗓子果然润了许多,可一听到北山定的话和想到水福确实是个心狠毒辣就有些担心的提议道。
这可一时半会,北山定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只得暂时搁浅下来,自从醒来后她倒是一直都很关心水佳玲这几天在干什么?有没有来过北府?现在又在做什么?
可碍于石翊一直在说其他的事,这些事又很重要,只得一直将之放在心里,现在两人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看石翊又要走,北山定连忙出言将她留了下来。
“你不是有事嘛,那赶紧说啊!我还急着回去想办法呢”被留下来的石翊看到北山定自己却埋着头半天没说话,很是不解,心里又有些急着走,就有些不耐烦了。
其实说起来,石翊也是第一次看到北山定这样,可现在的她更担心怎样才能保晓月周全,所以对于北山定的事就有些显得神经大条,何况她在想的时候也有把水佳玲算进去,并未忘了。
“佳玲这几天过的怎么样?有没有……”纠结了半天,北山定还是没有将话说完,但不是不敢说,而是怕石翊的回答不是她心中所想,会很失望。
虽然听到母亲要北上来看自己的时候,北山定心里很高兴,但她心里真正希望能来的,却一直都是那个被她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可如今她醒来半天却丝毫未见那人前来,心中难免忐忑不安。
“你不问,我还真是差点忘了”让北山定这一提起,石翊恍然大悟般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想自己真是让水福这个祸害给害惨了,差点忘了北山定已经成亲,自会担心妻子的一切。
“你这个刚当上驸马的都这样了,她作为公主能好到哪去?你的病是她看的,药也是她开的,还来过好几次,你倒是说说她过的如何?”,石翊说完一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盯着北山定看,看的北山定的头越来越低。
当初将北山定抬出来之后,才发现她浑身发紫而且十分冰冷,石翊就准备立刻让人去请大夫,可一想到她的新婚夫人有神医之称,又联想到两人肯定发生了一些矛盾,不如趁机借此化解,便决定让人去宫中请水佳玲前来。
一般理由肯定连宫中的大门都进不去,石翊之前见晓月几次未果就是最好的证据,所以她想了个狠招,让报信的人直接说驸马快要死了,果然管用,没多久水佳玲就赶到了北府。
听到水佳玲不但来了,而且还来过几次,甚至还救了她,北山定这心里就跟坐直身飞机似的一路直冲云霄,飘飘欲然,五彩缤纷,接下来石翊又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到,也不想听。
因为这些事就足以说明佳玲对她还是有感觉的,否则何必如此,一想到这点,北山定的心里就跟抹了蜜似的,所以这对她而言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重要。
一直自认自己都是单恋的北山定,如今终于得到对方的回应,这心里的喜悦和激动也就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了,何况还是在发生那样的事情和剧变之后。
看到北山定一副笑得跟花似的样子,石翊就恶寒,她和晓月如今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眼前这个后来者倒是高高居上了,不调侃一下都对不起自己,想罢当即慢慢移到门边。
“你怎么到门边去了?”房间安安静静半天没声音,总算让北山定回了神,结果却看到一直站在床边不远处的石翊竟然站到了门边,连忙一脸疑惑的问道。
站在门边半天的石翊心想真是等的不容易,“还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听了可别太激动”得到北山定肯定的眼神之后,石翊才故作正经的开了口,“你的衣服是两个丫鬟换的,所以你已经被别人看…”。
“你说什么?我…”一听这话北山定激动得就要下床去抓石翊细问,可她忘了她已经躺在床上很多天的事实,所以话还没说完就“碰”的一声四肢朝地的掉在了床下。
没想到北山定反应这么大的石翊有些慌了,连忙上前去扶,却被北山定一把抓着手非要问个清楚,只得将实话说了出来,“是你的公主亲自给你换的,可以回去好好躺着了嘛”。
一听这话,北山定果然乖乖的让石翊扶着躺回了床上,她之所以会这么激动,一是她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人,而且已经发生了关系,所以她要忠诚于对方,更要忠诚于自己;二是她的身份不能公开,更不能给不相干的人知道。
一醒来就谈了这么久,又弄了这么大的动作,北山定顿觉困意袭来,也不管石翊要不要走就开始呼呼大睡起来,她是真的很困很困,一点也不受自己控制。
北山定一醒就有人将消息送到了宫中,也传到了市井之中,听后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水佳玲和齐王,愁的嘛就有些多了,水福、王功和迟来的王过都没盼成,自然得愁。
那天将北山定赶回北府去之后,水佳玲也一直没有出门,好在有晓月一直在身边,所以每顿饭她还是能按时食用,只是神情有些恍惚,时不时的就会发会呆。
让晓月很是担心,从小到大她都从未见水佳玲这样过,可让她安慰,她又不知道原因所在,根本无从下手,让人去告诉齐王得到的回答却是一反常态的让公主自己静一静。
自家公主在婚前就已经和北山定接触过,后来选择北山定的也是她自己,这让晓月以为两人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可如今洞房花烛之后的情形又不像那么回事。
事事反常,让晓月很慌乱,因此除了在宫中服侍水佳玲之外她也事事小心,连石翊让人送消息来要见面,她都没有答复,其他的事就更不用说。
当水佳玲在房间内呆了一天一夜之后,齐王终是让人将她招到了床前,水佳玲正生齐王的气,所以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开心和自然,反而显得十分拘谨,这让齐王很是无奈,但却不后悔。
不管水佳玲的态度如何,齐王支退众宫女太监后,硬是将水佳玲留在房内说了许多话,水佳玲并非冷血之人,虽气父亲但也知道他说的做的都是为自己,所以后来也开始慢慢答话。
自从重逢之后,两父女就没这么贴心的聊过,也从来没聊过这么久,水佳玲感动于父亲的用心,也想了许久,终是不再压抑自己的内心,开始慢慢正视自己的内心。
可还没等水佳玲正视完心中的想法和感情,宫外的北府就传来了北山定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吓得她瞬间慌乱无助,立刻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北府,就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完全不成样子的北山定。
那一瞬间,水佳玲竟然觉得心痛异常,除了完全没什么印象的第一次相遇之外,她看到的北山定都是衣着翩翩,一尘不染的俊公子,显然对方是个极爱干净之人,却没想到她为了自己竟成了这般模样。
饮酒过度可大可小,偏偏北山定的体质就不适合,所以石翊的话虽然夸张,但也未尝不可,好在水佳玲医术高明,终于将北山定给救了回来,还亲自给她重新打理了一番。
虽然水佳玲一直都有晓月随侍身边,但在学医期间,却只有她和晓月,晓月还得照顾她的师傅,所以难免有力所未逮的时候,而她既不忍也不想晓月太辛苦,所以也正是这时候她学会了打理日常的一切。
故而给北山定打理时并没有遇到什么大困难,小困难自然是北山定贴身那件既不是肚兜也不是她想象中白布条的衣物,好在她聪明,并未被难倒,弄到下午水佳玲总算把一切都打点整理妥当,跟石翊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回宫了。
之后的每日,水佳玲也都会抽时间去一趟北府,看到北山定脸色一天天好起来,心里很高兴,第四天是早上到的北府,除了以往的变化之外,她竟然听到了北山定的梦话。
“如果一个人做梦都想着另一个人,挂念着另一个人,担心着另一个人会离开,那这个人一定爱惨了另一个人”这是她师傅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也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没想到她今天竟然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人,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新婚女驸马,昏睡之中都还挂念着她,怕她离开,看到床上的人焦急的要抓住什么时,连忙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立马感觉到了不同于以往的温暖,很暖,很暖。
北山定这一睡就睡到了深夜,要不是因为肚子太饿被饿醒的,只怕她能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肚子空空如也,让她很想念府中厨子做的烤鸭,可管家却给她盛了几碗粥,还说是公主交代的,让她只得把到口的责备又咽了下去。
让北山定很意外的是这粥虽白,但味道却极好,一口气竟然连吃了几碗,可把半夜给她端粥的管家开心了半天,只要能吃这身体恢复如初那就是早晚的事。
第二天醒了之后,北山定就特兴奋的在房内等着水佳玲来,现在的她真的爱惨了水佳玲,一心就想着要见到水佳玲了,心里是既激动又开心,可等到雨来雨又去,她也没等到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女子。
☆、第053章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房去…”路过的石翊看到北山定外衣都没穿的站在院子里,连忙着急的说着就要将她扶回去,却被突然转过身的北山定打断了原先要说的话。
“我已无碍,雨后夕阳难得,便出来晒晒”刚听到脚步声北山定就知道是石翊,方才转过身来,背后红彤彤的夕阳和微湿的地下倒是证实了她的话语。
一连睡了这么久,又恢复了一天,北山定觉得身体大好,又久等不到水佳玲便决定出来走走,没想到却被那夕阳吸引了目光半天停止不前,水佳玲没有来,她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心中想念依旧罢了。
“那就好,昨天的事情不知你可想到办法?思量许久,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不如咱们远离此地,带着她们一路秘密返回行城”石翊自问自答完全没等北山定回答的意思。
这个方法北山定早就想过,可依水佳玲的性子一定不会同意,因为齐王正在病中,生为子女的她又怎么会离开,何况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让她抛开一切跟自己离开,岂不太过强人所难。
“这个办法不行,我们还是再从长计议吧”北山定今天也想了许久,可每个办法都不是很完美,甚至有很多漏洞,所以她一个也不满意,石翊不是办法的办法遭否定也就在情理之中。
恰巧此时管家急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正想去房间找北山定,没想到两人就在院子里,连忙跑到两人面前行了礼道,“少爷,宫中来人让你立刻进宫”。
听到宫中来请,北山定竟然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可眼下进宫要紧,连忙到房中换了衣服,整理了一番就坐着宫中派来的轿子再次进了齐王宫中,本来以为是水佳玲要见她,结果见她的却是齐王。
“见过父王,给父王请安”虽然有些诧异见自己的是齐王,但北山定还是恭恭敬敬的请了安。床榻上的齐王看到已经大好的北山定很欣慰,连忙免礼并让人赐了坐,看到她坐好后方才让众人全都退了下去。
“你与玲儿成婚已有多日,为父却并未赏赐你们府邸,可有怨言?”齐王靠坐在床上看着边上坐着的北山定和蔼的问道,半点没有齐王的架子,好像一般父母似的在跟女婿谈心。
“从未有此想法,北府虽比不上豪门大院,但住一两百人还是绰绰有余,只怕委屈了公主”北山定连忙否定,其实心里对此却很是疑惑。
按理说水佳玲已经成年,现在又贵为公主,不久前又和她已经完婚,早该在宫外赐造府邸,可齐王不但不这么做,反而连她这个驸马的府邸也一并省了,这么反常让她怎能不生疑惑。
“如此甚好,今天就你我翁婿二人,不妨跟你直说,我一生妻妾无数,最爱的却是玲儿的母亲,可年轻不懂事,犯了许多错悔之晚矣,好在她给我留下了玲儿,让我得以寄托,所以八个子女中我最爱的便是玲儿”齐王说到这里竟然望着北山定停了下来。
“你要是敢对玲儿不好,我一定会让你生死难求!”齐王狠决的眼神和神情,让北山定看到了上位者的气势和毒辣,可这些吓不了她,因为她爱的就是水佳玲,又怎么会对她不好,所以这对她没有任何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