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等着便是。”岑怀文不以为意的笑着。
“岑兄总要对在下说明,找绵绵是为了什么呢。”苏绵延谨慎的不敢轻易妥协。
“我不过想问问绵绵意见,事已过了几天,绵绵是否有改变念头的想法呢。”
“这…”苏绵延略一犹豫,道:“据我所知,绵绵不曾有过改变念头的想法,岑兄不必这般在意。若是岑兄顾忌脸面不愿上报官府,苏某可以去,言明自家妹子任x_ing不愿婚嫁。”
“苏兄这是说的什么话!”岑怀文朗声笑道:“说来说去不过一桩好姻缘,若是绵绵顾忌小儿女心情,改了主意不愿意说出来,岂不是可惜?”
“可是绵绵并不曾…”
“莫非苏兄可以替绵绵做主?”
望着岑怀文笑眯的眼睛,苏绵延有些气馁。
“不能。”
“那我问一问绵绵意见可好?”
“我的意见并不重要,实在不必。”
苏绵绵隔着窗子远远的高声喊着,她刚刚起身,便听到了苏绵延与岑怀文的交谈,她实在不愿意去见岑怀文,心内对于岑怀文莫名的抵触,不敢见面,索x_ing回绝了算了。
岑怀文正想着说些什么,却见忠叔喜笑颜开的上前笑道:“岑大人怎么今日得闲,又来转转?”
岑怀文笑道:“自然是有事前来。”
“岑大人朝中劳累,还要整日往我们这地方跑的,真是看着都觉得辛苦。”
“算不得什么,算不得什么。”岑怀文笑眯了眼睛:“不过是为人臣子,尽本分而已。”
“难怪岑大人是朝中看重的重臣。”忠叔毫不掩饰自己拍马屁的心情,谄媚奉承道。
既然话被岔开了,岑怀文淡淡一笑,转头对苏绵延道:“既然是绵绵今日不愿意见我,那我改日再登门拜访。”
诶?苏绵延不敢置信的眨着眼睛看着岑怀文远去的背影,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好和离了吗?
忠叔望着岑怀文远走的背影,殷切喊着:“岑大人慢走!下次再来呀!”
还要再来?
苏绵延觉得想不明白,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令人头大。
“他还要再来做什么?”苏绵绵推开窗户,眉宇间是掩饰不了的厌烦:“苏绵延你能不能一次把他给我打发了?”
苏绵延心中暗暗叫苦,他倒是想,也得有这个能力不是。
自那之后,岑怀文数次前来,总带着苏绵延不明含义的踌躇满志,只能让他心生不安。
尽管猜不透岑怀文到底怎么想的,但绵绵虽说任x_ing,到底年幼,他心怀忐忑的总怕绵绵吃亏。
苏绵延尽力想办法遮掩,不敢叫岑怀文真的见到绵绵,又不好说什么重话,直接将人推出门外。
毕竟需要顾及的事情颇多,若真的如此莽撞,岑家气恼了不去官府和离,只是一直拖下去,便是岑家三公子不娶正妻,只是纳妾也未尝不可。但绵绵就成一辈子不嫁人的老姑娘,惹人笑话令人诟病,耽误的是绵绵的一辈子。
所以苏绵延更加的畏手畏脚,并不敢对岑怀文说什么重话,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很怕岑怀文不开心。
岑怀文并不在意苏绵延的推拒一般,即便吃了绵绵的闭门羹,也是笑眯眯的回去,下次再来的时候依旧同苏绵延闲话家常,令苏绵延心中的歉疚不安,日渐增长。
眼看着如今岑怀文只差日日前来,苏绵延实在不好拒绝让人不要来访,只得想着劝一劝绵绵,要不然见一见罢了。
但绵绵也是拗得很,执意不肯见岑怀文,后来连带着苏绵延也不见了,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内,闭门不出。
明知苏绵绵正在屋内苦熬着,苏绵延仍是陪着岑怀文在院内坐了一天,岑怀文博古通今,见识广博,引得苏绵延嘻嘻哈哈的陪着他说了一天的话,说到最后,累的苏绵延觉得笑是一种负累了,但岑怀文仍是精力旺盛。
“岑兄,在下实在是过意不去。”苏绵延咬咬牙决定将话说出口:“我实在无法做绵绵的决定,绵绵也不愿意见你,岑兄如此奔波往复实在是辛苦,倒不如一别两散,各自欢喜,别强求了。”
“成亲毕竟是件大事。”岑怀文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淡淡笑了:“若非诚意,岑某怎好数次前来。”
“绵绵年幼福薄,轻浮Cao率已定结果,苏某无能,实在无法劝阻,还请岑兄见谅。”
“我倒是认为家弟的婚事,不能如此Cao率,既然如此,我倒是不在乎什么脸面的,只求问心无愧的结果了。”
“可上回绵绵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并不想高攀岑三公子,苏家小门小户,家教不严实在不敢辱了岑家门楣。”苏绵延急切道。
“上回绵绵意思已决,既然如此,我可否能与绵绵谈一谈。”望着苏绵延探究的眼神,岑怀文沉吟片刻后,笑问道。
“总要问过绵绵意思的。”苏绵延心生不安的推诿着,却不想在屋内憋了一天,听见声响的苏绵绵一个箭步的冲了过来,望着岑怀文无声的表示着不友好。
苏绵延犹豫的望向苏绵绵,道:“绵绵…”
“我并没什么好谈的。”苏绵绵站在苏绵延的身后,y-in影藏匿了她的神情,果断的回绝道。
岑怀文笑道:“不妨听听我怎么说呢?”
“实在不必。”
“近日听闻了一些事,我倒是有些建议给绵绵,不知道绵绵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二。”岑怀文看着苏绵绵的神情明显犹豫了下,笑容益发可鞠道:“听闻塞北一十八郡,风光地貌不同我处,女子也可……”
“好啊,你说。”苏绵绵用力的咬着下唇,道。
“既然如此,不妨大家一起聚着听一听?”岑怀文笑着建议道。
“不必。”苏绵绵望向苏绵延语气肯定道:“你们不许偷听。”
“绵绵,这样于礼不合……”苏绵延弱弱的表达着意见。
“怕什么。”苏绵绵眉宇间写满厌倦:“总归最差不过是和离的女人,还怕了什么瓜田李下不成。”
“绵绵倒是爽快,我们也可在此处闲谈,总归没有什么避人话语,不可直言的心思。”
听着岑怀文明明话里有话,但苏绵延并不能解其意。苏绵绵的神情越发的冷淡起来,明明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憋在了嗓子里欲言又止。
苏绵延见势不好,忙打断着:“不如我们移步厅中说话?”
万幸的是,双方对此皆无表示二议,配合着的走向了厅内,并将苏绵延闭之门外。
望着紧闭的门苏绵延心内叫苦不安,眼前局面,到底要他怎样做,虽说岑府势大,但绵绵到底是不愿意嫁的。
岑怀文如今又是怎样的心思。
苏绵延心怀焦躁的不安看着屋门,唯恐出现一点差错,虽他知道岑怀文是个君子,可世道险恶人心不古,是非对错常在一念之间,到底也是防范,唯恐出现别的岔子。
苏绵延侧耳细听,唯恐错过屋内的一点声响。
事情说,反常即为妖。
他虽不明白为何,但也不明白岑怀文要固执的一次次前来,若是只为了求娶,已结姻亲,实在不必如此。
但若是因为其他缘故,他实在未可知。
第6章 第 6 章
幸而,没有进去很久的时间,苏绵绵神情并不好看的率先从屋内出来了,岑怀文紧随其后,带着势在必得不加以掩饰的笑意。
苏绵延心中忐忑,但并不敢上前去问的清楚明白,唯恐拂了自家妹子的逆鳞。
“想必绵绵妹子是确定了?”岑怀文带着志满意得的得意笑容,问道。
“不就是嫁嘛!我嫁!”
看着苏绵绵眼睛通红果断的下了觉醒,苏绵延心生不安的问着:“你可是确定了?”
“定了。”
“怎么,突然改了念头?”苏绵延心生不安,急的几乎要落泪了,想要问的清楚明白。
“嫁谁不是嫁,反正都是和离,早离晚离没区别。”苏绵绵并不以为意的豪迈笑着,笑的苏绵延心惊肉跳的,直觉不好,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既是绵绵想通了,也不便过多叨扰了,以后你我便是亲家,来日方长。”
岑怀文爽朗的笑着,告辞开心离去,留下苏绵延愁容满面,唉声叹气。
有心想要问问绵绵,为何改变主意,可是岑怀文威逼利诱了抑或其他,但绵绵都不说什么了,苏绵延更不好再说什么。
苏绵延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岑怀文一定要与自家结一门亲事,论着岑家此时的地位,定能帮岑怀瑾结一门更好的亲事才对,何苦要拉着苏家不放呢。
可眼下绵绵松了口不说,放任岑家所有行为一般,并不加以制止,反而整日里心情甚好的吃吃喝喝,甚至哼上两首小曲,令苏绵延更加的喘不上气了。
事情这样反常,苏绵延恨不得自己是睡在了梦里,才不能清醒了。
既然是绵绵松口了,岑怀文便紧锣密鼓的张罗了起来,遣人送来了大批定亲礼,几乎要将苏家广阔种菜的大院子堆满了。
忠叔喜不生喜,几乎要将嘴角乐上了天,背着手围着定亲礼转了一圈又一圈,也不觉得累了。
财叔带着勇叔清点着物品,财叔登记造册,勇叔苦哈哈的在财叔手下当着苦力搬运工,干活累了也不敢出声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