鲧嘴角一弯,他道:“杀光这里的人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一不靠吸食生魂修炼,二没有杀人的爱好。反倒是你,在这里乱扑腾,烦死了。”
说罢,鲧的五指收拢,魔鲛眼睛暴突,它感受到死亡正渐渐逼近,它惊恐的看着鲧。
“求求你放了……我,我什么事都……可以为、为你做。咳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
鲧(gun 三声)这个是很重要的人物~
第42章 四十二、橘颂·地藏王
鲧唇畔浮出一丝冷笑,他指骨用力,活生生折断魔鲛的喉咙。
魔鲛的脑袋像是挂在脖子上,毕竟是魔,头断了,只要魂魄不灭,终究能继续活下去。
鲧却丝毫不给它机会,他周身如一个巨大的旋涡,疯狂吞噬魔鲛的魂魄。
“啊啊啊啊啊啊啊——!!!”
魔鲛凄厉惨叫,然而黄河滚滚,它的叫声彻底淹没在浪涛之中。
鲧的眼底一缕黑芒闪过,他闭目压了压体内兴奋的邪气,重新睁眼时依旧是一双人类的眼睛。
“我回来了。”鲧游回岸边,一把将魔鲛的尸体扔到地上。
魔鲛眼睛恐惧的睁着,它人脸鱼尾,嘴里嵌着起码上百颗牙齿,它十指犹如鹰爪狰狞,纵使死了,仍让人心有余悸。
岸边的百姓纷纷后退,令他们害怕不仅仅是那只魔鲛。
舜这时赶到,他并没有特别高兴,只是他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君子,百姓一看到他,立刻过来问:“它就是河里的怪物吗?长得太吓人了。是不是以后就不会再有水患之灾了?”
河水在魔鲛离去之后,水流渐渐变缓,淤塞的河道水位开始下降,淹没的良田崭露头角,只是庄稼横七竖八倒着,终究是没有抢救回粮食。
“魔物暂且抓住,想必魔族暂时也会安分一段时间。”舜道。
压抑许久的百姓听到之后,猛地欢呼起来。他们又敬畏又害怕的看着鲧,小心翼翼朝舜道:“他、他怎么称呼?”
舜含笑,语气里透着股淡淡的骄傲,他道:“鲧。”
鲧正在将外套的河水拧干,他只穿了件白色衣衫,s-hi漉漉的衣服将少年劲瘦结实的轮廓勾勒出来。
其间两三个胆子大的姑娘朝鲧投去暧昧的目光,红着脸想看又不敢看。
鲧朝她们看了一眼,嘴角一弯,邪肆的眼里带着挑逗的光芒。
姑娘们连忙收回视线,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果子。
鲧撑着剑站起身,他却不再将注意力再放到她们身上,而是看向舜。
“我做到了。”
舜道:“是的,鲧,你已经长大了。”
鲧笑而不语,他黑发黑衣,神秘莫测。
“那我的铃铛你什么时候能给我。”鲧忽然道。
舜白温润的眸子静静的看着鲧,他道:“等你能独当一面时,铃铛我便还给你。”
鲧像是早料到舜会这样说,他耸了耸肩。
自黄河水患一事之后,鲧在部族里崭露头角,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姑娘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天韵楼外时常能见着鲧和某个小姑娘说笑。
舜见了,他趁与鲧同桌吃饭的时候,问道:“你有心仪的姑娘了?”
鲧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他回答:“没有。”
“昨天还见着你去一个姑娘家玩,看来是我误会了。”舜缓了片刻,后道:“她们的父母对这种事向来在意,你如果没有心仪的姑娘,同她们保持距离为好。”
鲧筷子停下来,“是她们主动来找我的,我也多次拒绝,可是她们不听,还要继续纠缠。舜,你不是但凡有族民来求你,你都会尽全力满足他们,怎么,我效仿你的行为,你不高兴了么。”
舜的神情稍微严肃,他道:“两者不同。”
鲧不在意的笑了笑,“有什么不同,你教我的,君子成人之美,我不过是在满足她们的愿望。”
舜放下了碗筷。
“看来你真的不高兴了啊,下次你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去她们家,我就不去。恩?”鲧胳膊肘撑在桌上,他邪肆的眼看向舜,“说实话,你比她们好看多了。虽然不爱说话又无趣又严肃,但胜在安静,不会喋喋不休说一堆有的没的。”
舜澄净的眼底有一丝不解,他道:“我没有不高兴。不过,既然你不喜欢,就与她们保持距离。”
鲧挪了个位置,坐到舜身边,他凑近对方的脸,“哈哈哈哈哈哈哈,舜,在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思考男女之事的?难道非得要是心仪的姑娘,才能和她们卿卿我我么。”
舜眉的手不自然的抓紧衣袖,面上静如碧波,“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鲧舔了舔嘴唇,“各取所需。”
舜饱读诗书,可他仍未参透“各取所需”的意思,他道:“我只是出于善意提醒,该如何做,是你自己的选择。”
他起身离席,当舜走出屋子的时候,鲧脸上的笑意收敛,黝黑的眼睛眯起,盯着舜纤细的背影久久未动。
由于黄河水患之灾,导致过冬的粮食锐减,夏末秋初时,舜组织了部族里成年男子上山打猎。
“最近灾害连连,恐怕连动物都很难生存。”大禹已经成为舜的左膀右臂,他道。
出发之前,舜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他道:“不会,动物天生比人类更能预知灾难,有其生存之道。现在大部分动物即将进入冬眠,这个季节肯定不会藏起来等死,正是我们狩猎的好时机。”
众人一听舜说的话,眼神越发坚毅,他们道:“对,舜君说的有道理,这趟肯定收获颇丰。”
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崇敬的看着舜,暗自决定,一定要向舜好好学习才是。如今出发狩猎,部族的希望都在他们身上,他怎么能说出这样丧气的话。
舜朝禹温和道:“我相信你,必能猎得足够的猎物。”
禹只感觉一股热流从心口涌出,浑身上下尽是用不完的力气,“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时,鲧策马从两人之间c-h-a-入。
“你……”禹正想说些让舜放心的话,突然被打断,他心头恼火。
鲧冷笑看着禹,“看你一脸蠢样,与其在这里说大话,不如好好想想去哪找猎物。”
禹道:“鲧,你用得着说这样刻薄的话吗,同在一族,我们是你的同伴,难道就不会客气一些吗。”
“实话实说。”鲧下巴微扬,根本不把禹放在眼里。
禹咬牙瞪着他,舜则安抚的拍了拍禹的肩膀,“好了,我们出发吧。”
鲧得意的回看禹,“听到了么,出发。”
禹懒得去看鲧,而是转头看了眼舜的脸,瞬间他的怒火又消失的彻彻底底,他策马紧跟舜的身边,像一个忠诚的守护者,寸步不离。
“驾!”鲧低沉的吼出一声,他死死盯着舜和禹,策马前行。
水灾之祸带来的后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严重。
山下水患,而山上则一片干旱,长时间不下雨,导致土地干燥,前两天才烧了一场山火,Cao木皆被烧毁。别说猎物,连一棵翠绿的树也见不着。
他们搜了许久的山,偶尔能看到一两具动物的焦尸,根本不能食用。
舜走在前方,他神色凝重,全族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根本没有猎物。”一个男人垂头丧气道。
此话过后,也没有人说话,全队陷入低迷。
走了一个上午,大部分人开始有些疲惫,舜下令全队原地休息,他则去前方查探一下有没有猎物。